由于白天专注力不够，姜禾晚自习后在教室待的时间比之前更久，连带着方知衡和傅原也更晚回家啊。

姜禾觉得不好意思，在听见傅原说学校食堂的包子吃腻了，想念实验中学门口的灌汤包时，姜禾在因为鼻炎问题在凌晨四点半醒过来时，决定起床去实验中学那儿去买灌汤包。

实验中学和十六中一个南一个北，距离还是有些远的。但姜禾会骑电动车，自己平时如果要回家，也是自己骑着电动车从租房的位置回家的。

凌晨天气非常冷，姜禾昨晚将围巾忘在了教室里。骑着电动车，呼呼的冷风从脖子那儿往衣服里面灌，姜禾一路上缩着脖子骑到实验中学门口。

到实验中学门口的时候，也才五点。时间还早，灌汤包的摊子刚到，还没支起来。

姜禾坐在电动车上，脚撑着地，问老板：“老板，现在能买灌汤包吗？”

老板正在支摊子，闻言抬头，见她穿着校服，语气柔和：“还没开火呢？等十五分钟，你要多少？我先给你蒸上。”

姜禾支起电动车的脚架，下来走了几步，冻得没知觉的脚麻麻的。

她走到摊子前，说：“我要四笼，三笼打包，一笼在这儿吃。”

老板开火，拿起准备好的肉馅和面皮包起来，很快包好几笼，放在一边先蒸着，之后才接着收拾带来的东西，将起一一摆好后，才开始包新的汤包。

在等待的过程中，老板和姜禾聊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学校了？”

看了眼旁边的电动车，讶然问：“你们学校不能让电动车进去吧？”

姜禾边跺脚边哆哆嗦嗦回老板：“我现在不是实验中学的，我在十六中，我已经是高中生了。”

老板见她被风吹得直发抖的样子，让她到摊子后面来躲躲风，还拿出塑料杯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暖手：“你是十六中的啊？十六中距离实验中学还挺远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姜禾捧着一次性塑料杯凑到下巴那儿，升腾的热气暖和着脸颊。姜禾眼睛盯着旁边还在蒸的汤包，带着笑说到：“这不是馋你们家的汤包吗？”

她解释到：“我初中就是在实验中学读书，你们家汤包吃了三年，特别好吃。”

老板听着高兴，毫不客气夸起自己家的汤包来：“那不是我说大话，我敢说，在双水，我们家汤包是这个。”他伸出大拇指，在空气里摁了摁，“我做汤包做了二十几年了，别人可学不来我这手艺。”

可能是有观众，老板聊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说的开心，在姜禾吃完自己的那份，并且剩下三份汤包好了后，还额外送了她两袋豆浆。

为了保温，姜禾还带了书包过来，书包里放着一件新的毛衣和校服。先用毛衣裹着汤包禾豆浆，再用校服包在外面，然后再放到书包里。

回去的路上，姜禾速度比来的时候要快很多。到教室，也才五点四十五。这时候，方知衡禾傅原也到了教室。

姜禾将书包背在前面，摸了摸里面的汤包，还有温度，豆浆也是暖的。

将其中一份给傅原，另一份给方知衡，两袋豆浆也份给他们，并催促他们：“可能有点冷了，你们赶紧吃。”

傅原接过后毫不客气往嘴里塞了一个，咬一口里面的汤汁爆出来，味道很是熟悉。咽下去后又拿起一个往嘴里塞，他问：“这是哪家的汤包？还挺好吃的。”

十六中旁边新开了一家卖汤包的吗？

姜禾正捧着水杯暖手，闻言回答：“实验中学门口那家的。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吗？”

她说的轻巧，傅原差点没被呛着。

咽下嘴里的汤包，傅原诧异：“你去实验中学那边买的？”

实验和十六中，可是在两个方向啊！

“你怎么去的？那得起多早啊？”

方知衡放下手中的汤包看向她，但没说话。

对于他们的惊讶的反应，姜禾能猜到：“我骑电动车去的，没花多长时间。而且，这也是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晚自习后还陪着我在教室里复习。后面还得麻烦你们呢。”

傅原摆摆手：“哎，我又没出力，都是方知衡的功劳。”接着，三五两口吃完手中的那份。

方知衡手中还剩下一半，他问姜禾：“你吃了吗？”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我这儿还没吃完。”

姜禾摇头拒绝：“不吃，这是给你们买的。”又提了一下书包，“里面还有一份呢，是给常温她们的。我在实验那边吃过了才打包的。”

方知衡便没在说什么。

实验中学早自习六点二十开始。常温高二依旧在学校住宿舍。学校宿舍六点开门，常温一般会在六点五分前到教室。

姜禾怕书包里的汤包冷了，时不时将手探进去摸一摸校服表面的温度。其实也摸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姜禾就图个心理安慰。

还好时间不算很长。常温到教室没一会儿，楚辞等人也进了教室。

姜禾让她们将一份汤包分了。之后便开始了早自习。

上午第一节课前，班主任在讲台上说了红歌比赛的事情。

姜禾听着班主任在讲台上讲话，摸了摸脑袋。她觉得有些发热，但不确定是因为自己手冷，还是真的发热了。

她碰了碰常温的胳膊，将额头凑过去：“你摸摸，我发烧了吗？”

常温摸了一会儿，她的手也冷，摸了摸姜禾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感受了一会儿后，又去摸姜禾的额头，确实觉得温度有些高。

想到之前方知衡给的那几包感冒颗粒药剂，翻了翻书桌，找出来后将所有的都放她桌子上，还顺手拆开一袋，拿过她的水杯，打开感受了一下温度，是热水，杯子里的水也刚刚好，不多不少。

冲了一袋，让姜禾喝掉，自己顺手将垃圾丢进垃圾袋里。

姜禾一口气喝光，也不知什么时候药效能起来。

第一节课上得晕晕乎乎的，下课后，姜禾基本确定自己确实发烧了，但发烧多少度无法确定。她问傅原要来温度计，测完后体温是38.3度，还好只是低烧。

大课间，姜禾靠着常温睡了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姜禾起来的同时替常温锤锤背，捏捏肩。看见自己的水杯放在了常温的位置上，问：“你帮我倒水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常温将杯子放回她的桌子上：“是方知衡倒的。他还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说你低烧。我们刚刚说话你没听见吗？你还真睡着了？”

她以为姜禾就是鼻闭着眼休息一下。大课间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姜禾在她肩上趴了一两分钟方知衡就过来问了，没想到她那么快就睡着了。

姜禾确实睡着了，刚趴下来就睡着了。若不是心里想着等下还要上课，估计会睡死过去，铃声响起都醒不来。

课间睡了一下，姜禾精神好了很多，起码上课再没多少困意，课上讲的知识点也能跟下去。今天一整天的休息时间，都被姜禾用来睡觉了。

下午自习课，姜禾再次测了一□□温，38.1度，温度没有降下去，但体感好了很多，可能是补充了睡眠。

距离十二月九号的红歌比赛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在晚自习前的那一个小时，教室里都是唱歌的声音。不知道是传统还是什么，姜禾发现，好像其他班，不是唱精忠报国就是唱黄种人，还有我的中国心。

班主任张同海的电脑里，也只有这三首歌。

每首歌都要练，自习课一个小时，就轮流唱了一个小时，甚至为了留时间练习唱歌，作业量也减少了。

可能是生病了，精忠报国最后的那句“来贺”，姜禾唱到一半觉得肺活量不够，坚持唱下去被呛住了嗓子，忍不住咳起来。

那股气太长了，姜禾唱不下去。

天气持续降温，姜禾发烧断断续续，烧起来温度也不高，一直都是低烧。方知衡又从家里带了一点其他的感冒药过来，姜禾喝了四五天，终于没有再烧起来，只是……开始咳嗽。

咳嗽比发烧还难受，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很多时候，唱歌唱到一半就忍不住咳，嗓子那儿太痒了，根本控制不了。

红歌比赛前一天，他们确定了比赛当天就唱精忠报国。

这首歌不需要很多的感情，只要声音够响亮，气势就足够。

在确定好了歌曲后，姜禾看着投影仪上循环播放的那首歌，在等前奏的时候，和常温说：“最后两个字唱下来，得要我半条命。”

鼻塞加上咳嗽，姜禾声音嘶哑，听起来就很虚弱的样子。

常温捏了捏她手上的肉：“你做做样子就好了。”

姜禾点头，手往常温衣袖里钻，她的手冷，常温身上暖和。常温干脆拉起袖子让她握着自己手腕，再降袖子放下来。

今天的训练结束，傅原上讲台将电脑关机，有人趁机问到：“明天穿什么校服啊？”

他们现在有两套校服，一套是高一发的，一套是前两个月才发下来的新校服。

在投票选择下，最终确定下来穿旧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