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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魔法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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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H公元3004年9月24日

上个月的今天,那本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如果非要说出什么,或许是圣巴多罗买日和乌克兰的国庆,庞贝古城毁于维苏威火山大爆发,魁北克会议告终的纪念日.....除此之外——

非要贴切一点,这就像是路易十六在巴士底狱被攻占时写下的那句颇具嘲讽意味的“今日无事。”

而事实是,基地的邮箱里多出一封奇怪的信件。

我们亲爱的指挥长,高高在上的东方皇帝式领袖,居然会被用一封信给难倒,真是前所未有的滑稽剧。

他像只无头苍蝇,原谅我用这样无礼的辞藻来形容他,实际上,他连翅膀也没有。

以至于这位老先生连夜要求那位不知道在哪里流浪的神秘的部长大人(我曾经坚信这家伙不会理睬,并以为此事输掉了我的一顿晚餐)前去调查,并派遣乌晴上校进行协助。

甚至有人夸大其词,说神明会因此陷落,信仰会蒙上灰尘,迷雾将由此揭开,当年那场大战或许即将重演。

小题大做,这是当时我以为的。

但事实证明,我只是一个见识短浅的记者。

——《基地日报》爱德华.佐恩】

城市的喧闹和八街九陌总是藏匿着些许意味不明,万家灯火,牵动的不知谁的心绪。夜空中有些状似精灵的流光划过,行色匆匆,带着些娇俏和邪恶。

黑夜如目,穿透着世间一切并容徧覆。

这是一家古旧的小酒馆。

酒馆实在破旧,稀稀落落的墙纸随时像是要脱落,几只药剂瓶歪斜挂在墙壁上,药剂斑驳了墙壁,旁边还不伦不类贴了张元素周期表,纸张已然泛黄。

单是摇摇欲坠又倔着不肯下落的昏暗挂灯,就足以劝退所有想进来一探究竟的正常人类。

如果有什么□□的不正当交易,这地方一定是首选。

酒馆里嘈杂的要命,都是些喝的醉醺醺无头苍蝇般胡言乱语的酒客,三五成群坐着,打牌的打牌,摇骰子的摇骰子,猜拳的猜拳,时不时有一阵大笑或是酒瓶子打碎的声响。

唱片机里滋滋啦啦放着首怪诞不经的曲子,中间还不时有几个胡乱演奏的音符冒出来,不像是人类擅长的音调。

“今天的天黑得真快啊,好像都没见到黄昏,太阳忽然就掉下去。”

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咣当”一声。

“该打烊了。”

醉汉们摇摇晃晃跟小老板道别,顺便摸一把柜台上的清口糖,半空里一扔,正掉进嘴里,即使糖有些返潮,免费赠送的东西也永远比花钱买的津津有味。

酒馆逐渐变得寂静。

最后一个醉汉已经出了门。

北方的九月已经入秋,落叶开始纷纷扰扰落到布满灰尘的街角,夜晚的路灯总是透露出一点无聊和孤独,晚风将蜘蛛网吹得摇摇欲坠,可偏偏不肯下落。

他的眼前出现一张人型的黑色兜帽。

如果这个倒霉家伙清醒的话,他就会惊恐地发现,这只兜帽自顾自长出了手脚和双腿,甚至帽下的半张精致面庞。

灯光本该映射在它身上,但却在半空中打了个折,反射在远处的一道阴影里。

“是这里。”兜帽客凉薄的嗓音好像没有半点温度。

“啊?”醉汉眯起通红的双眼,往前凑了凑。

兜帽好像没有看见他的存在,径直走进酒馆,大门“砰”得一声紧闭,扑簌簌落下灰尘。

“眼花吗......”醉汉抓抓头发,颓丧地慢慢踱远,“最近的怪事越来越多了,什么时候能过上消停日子。”

那家小酒馆,在他身后,忽然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黑雾。

酒馆里只剩下乒乒乓乓收拾餐筷的声音,小酒保趴在柜台上整理账目,灯滋滋啦啦几下又恢复明亮。

“我们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

兜帽客似乎没听见,只是向前走去,军靴在木地板上踩出“吱吱格格”的声音。

那人走过的地方,东倒西歪的桌子板凳都纷纷直立起来,酒瓶子饭盘子也顷刻间纤尘不染躺在桌上。

小酒保这才抬起眸子,满目警惕。

“您……要点什么?”他嗫嚅道。

“来一杯,的胡哪家的黑暗是杜海的喀什.....酒。”带兜帽的将一张纸条举到昏暗的灯光下,皱着眉念道。

小酒保一惊。

每个人都清楚记得,那是一只猫踩出来的魔法师对接暗号。

他面前那张写着“梵客兹小酒馆”的木头牌子上,忽然歪歪扭扭出现一行字。

【魔法师事务所】

他慌忙调整一下衣领,露出自己的工作牌,“免费紧急救援,失物招领,上下级联络……或者您吃不惯这里的饭,想来一条炭烧蜥蜴腿?”

一枚胸章举在他面前。

小酒保猛地一颤,他使劲揉揉眼,看着上面镌刻的TWH。

Total Wizard Headquarters(魔法师指挥部总部)。

“指挥部,乌晴。”兜帽客冷漠道。

“长官?”酒保慌乱起来,“老板!老屈,屈屈屈屈屈屈闻礼!你过来一下,快点!”

话音未落,兜帽客已经站在他身后。

里间的摆设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整洁。

一个男孩蹲在地上,正系着围裙刷锅,听到喊声应了一句。

他抬起白净的面庞,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他站起身来,将满是泡沫的手掌在围裙上擦拭几下,有些不好意思。

但也仅仅是不好意思,他好像并不畏惧指挥部的长官,反而带些好奇和期待。

“上校,您好!”

“屈所长,”乌晴并不打算寒暄,“指挥令应该收到了吧,我不喜欢磨蹭的事务所。”

男孩露出一丝窘态。

“我的确知道您会光临,但这是从报纸上看来的。”他笑着扬起一张垫肥皂的报纸,报纸上被剪掉了几块。

“我们并没有收到指挥令。”

乌晴身体一顿。

“那是我亲自发的,”她微微皱了下眉,“如果没有收到,那我有权利怀疑梵客兹大区的每一位魔法师。”

“首先是你。”她顿了顿。

“当然,我会尽力证明自己的清白。”男孩笑着递上资料,“我叫屈闻礼,随时协助您的行动,并且免费附带家常炒菜和送外卖服务。”

乌晴没接话,翻开那本资料。

“这是梵客兹大区所有魔法师的资料,很详细,包括他们几岁断的奶,”屈闻礼热情洋溢,“附件有地图,您随便逛逛。”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无聊的事情,”乌晴皱眉看着面前几摞厚重的打印材料,“我来追查那封奇怪的信,任务是破解信件的含义,找到写信的人。”

屈闻礼笑着点点头。

乌晴将资料塞进身后的背包,她大略扫视一下四周,准备离开。

“等一下!乌晴上校!”

乌晴回头,小所长咧嘴笑着。

“报纸上面提到了您会与另一位指挥官共同处理这次梵客兹大区的信件案,但没透露另外一位指挥官身份,我其实有点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和一位小所长。”乌晴道。

屈闻礼耸耸肩。

“他未必会真的出现,”乌晴冷笑,“可惜那封信的原稿交给了他,我还没有看到那封信的内容——如果是恐吓,写信的人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屈闻礼的笑容僵了僵。

他犹豫道:“说不定是个恶作剧呢?”

“那他会享受那份代价。”乌晴的声音一直没有温度,“在对付嘴硬的魔法师方面,我们有几百年的经验。”

屈闻礼:........

“很可惜,”他悻悻地收起两颗虎牙,“我们也没有一点线索。”

酒馆里昏黄的灯有些恍惚,刚好映他手上,手指的关节处有些明显的发白,像是被药水长期浸泡留下的痕迹。

乌晴盯着他手指上的痕迹,一团疑雾在空气中凝结。

她垂眸扫了眼手表,这是全球限定“survey”系列首款。

持表人将手表对准旁人,就能显示这人危险数值,实则就是一杆天平,以自己的能力为数值5来评判对方。

手表数值轻轻波动。

【4.39】

乌晴讶异。

“你哪一年离开基地,来梵客兹大区长驻的?”她问。

“我从小就在这里,”屈闻礼笑着挠挠头,“因为会一点蹩脚的制药术,阴差阳错才当上所长的。”

大陆各区内都设有魔法师事务所,其实就是地头蛇抱团,相当于魔法师们在人类社会的自治机关,负责统筹协商本地区内魔法师各类行动,接待外来魔法师。

最强大的魔法师通常任所长。

乌晴眉梢微挑,冷笑一声。

作为苛刻的领导,这位上校并没有赞扬自谦下属的习惯。

“知道蹩脚,就别拿出来说了。”她垂下眸子,审视着地板上蹲着的屈闻礼。

屈小所长正随意翻弄着一本日历,翻来覆去却只是停留在三月的那页,3月27日被圈出一个红色的圆。

小酒保也察觉到这一点,顿时紧张地盯着那本日历。

乌晴眉心一锁。

屈闻礼托着腮,“等另一位指挥官到来,也请来这里指导一下我们。”

乌晴刚要答话,就听门口有人笑了一声。

一道黑影晃动,门“咔哒”一声。

“有点吓人,”屈闻礼抿嘴,眼睛湿漉漉的,“上校会保护我们吗?”

年轻的上校威胁性地扫了他一眼,“我去看看。”

屈闻礼和小酒保很敷衍地瑟缩在一起,好像一个黑影就能把人吓死。

乌晴:.......

“站直了!”

她抬手一个符咒猛然将大门轰开,抬步向门边走去,军靴踏出一道凌厉的印记。

“您的的胡哪家的黑暗是杜海的喀什酒......”小酒保着急把酒倒好,差点摔了酒瓶子,“不尝尝吗?魔法师专属限定款。”

乌晴回头扫了一眼那浑浊不可名状的液体。

“留着冲马桶吧。”

.

外面一片孤寂,黑暗中,连一点烦躁的风也没有。

黑色兜帽停留在街角。

寂静在大多数时候比喧闹更可怕,尤其是在不该寂静的地方。乌晴有些头疼地整理一下帽檐翻折的地方,试图让自己的视线逃避这种绝望的夜空。

一声轻笑刺破浓雾,穿透她的耳膜。

乌晴咬牙,以最快的速度朝那道停留下来等待她的黑影追去。

心高气傲的乌晴小姐平日看见一只蚂蚁爬过都觉得是在挑衅她,更何况是遛狗一样满大街溜着她跑。

心头不免冒起火星。

黑影转过几个街角,拐到繁闹的商业大街。

人间的万家灯火汇聚在长而挤的小吃街中,人声鼎沸,裹挟食物互混杂的香气,古着店铺和时装商城比邻而居。

梵客兹大区似乎并不在意到处垃圾的小吃街和奢侈品商城比邻而居,这种温和的地域文化,平等而友善地对待每一种人生。

观光电梯上下,犹如跨过半个世纪。

鲜香弥漫在四周,然而乌小姐不为所动,她快速扫视周围,并未发现黑影的踪迹。

除了人头攒动和嬉闹,只剩下街区的灯火明亮如同梦境,这种难得的烟火在基地很是罕见,乌晴深陷其中,一时有些头昏。

跟丢了。

基地会因为梵客兹地区的异变而覆灭的传言本是空穴来风,不过是指挥长太过多疑才造成这样的流言蜚语,但素以决绝狠辣闻名的乌晴上校刚到梵客兹大区,就接二连三收到困扰。

乌晴咬一咬牙。

她有些愤怒地转过身,准备先行离开。

她转身的瞬间,黑影在面前猛然一晃。

手中尖锐的东西向她袭来,速度快到令人发指,转眼便到眼前,甚至裹挟一天秋天晚夜的凉风,却堪堪停在眼前,没有再逼近一毫。

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乌晴怔住。

“这条街最好吃的棉花糖!”

那位黑影先生的笑容有了颜色,“初次见面,亲爱的乌晴小姐,你比瑟维斯说的可爱多了。”

他好像怕乌晴不肯要一样,硬把棉花糖塞在乌晴手中。

乌晴清亮的眸子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

货架上斜倚着一个人,因为太过慵懒地笑,从某些角度来看,好像是镶在上面一样。

那人一套洗得脱了色的月白色军装,罩一顶半面面具,露出雕塑一样的下颌线和晨星连月般的眸子,所执一柄手杖,散发着流苏木的气息。

“今天是开工第一天,要庆祝一下。”那人笑着指了指棉花糖,“鉴于你是小孩子,我不给你喝酒,但是这里面有一些鸡尾酒果酱,介意吗?”

乌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人的风姿的确绰约,让人想到阿芙洛狄特。

身为基地技能最强大的魔法师,这位先生一直是神秘又遥远的存在。

他在一切媒体前风度翩翩,不乏身为领袖的威严和作为长辈的亲和,即使脸上的面具下方是柔和的笑意,人们也不会忘却对强者的敬畏和惧怕。

乌晴只在每年的万圣节晚宴和报纸上见过这位传奇人物。

那团棉花糖散发出甜美的气息,这其中果然有鸡尾酒,也可能让人为此有些迷醉,这本身的原因有且不限于面前有一张足以感染别人的笑脸。

这算得上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基地议会在这次任务下达后设了一个赌注,一千万卡洛币开一局,赌温德尔是否会为这件可大可小的破事出现在梵客兹大区。

乌晴的母族赫尔南多家族最擅长上演沥胆堕的戏码,为表对指挥部的忠诚,打定赔本的主意,将西南大区十几里的庄园全压在了“会”上。

这次阴差阳错,赚得锅满盆满。

乌晴怔了一会儿,才勉强从淡淡的兴奋中脱离出来。

她单手抚右肩,另一手按在左腹处,微微鞠身,行了个标准的指挥部军礼。

“指挥部乌晴,一切服从指挥。”

“部长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不会忍心让一个熬夜打字的可怜大学生看着没有变化的收藏量哭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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