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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噩梦海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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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别利娅海域被冠以“噩梦俯瞰”的名号,其实是写实而非写意,海的最深处可以吞噬一切光明,是因为这片海比之寻常更深一倍,它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被“噩梦”分作两截。

噩梦从来不是海难的代称,而是塞壬王的警卫员(仅个人推断)。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群体,将波澜美丽的海洋与塞壬恐怖的宫殿一分为二,由于是在中海向下笼罩,因此犹如被俯瞰。

塞壬宫殿中的黑暗是针对群体的,换而言之,非鱼类生物在这片原本集光明美丽与宏伟于一身的塞壬统治区,就像在双目前罩上一块黑布,即使再多的光芒也如大海捞针。而人类的眼球,无法分辨深海的黑暗与这种黑暗的区别。

即使有太多人向往无魇谷的狂欢,也难以免除对绝对黑暗的恐惧,这里的黑暗虽然无法与鹰檗洞穴中吞噬一切的那种梵塔相比拟,但以人类眼球对光线的接收程度,仍旧会感到恐怖。

从没有一个物种敢去征服武器尚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人鱼,因为在海底,他们是绝对的统治者,并非一点有优势的火药就可以剿灭这种繁殖能力超强且不受计划生育限制的物种。

我想人类尚且是不自量力的,如果真的了解自己,就该向海洋俯首称臣,并主动清理罪恶。

————这篇笔记出于某种敏感原因无法发表,因此不能问世,就我个人而言,对探索海洋的人类而言也算一种损失。】

温德尔脚底发软,并不是陷入沼泽一类的东西无法拔出,而是整只脚都发麻,犹如被什么麻痹一般,直至蔓延到小腿。

“妈的,”他随□□了句粗,忽然想起来怀里抱着自己刚谈的对象,把后半脏话咽回肚子,“趁着还没到脑子。”

“慢些,”孚光恋恋不舍,从他怀间挣脱,“后退。”

温德尔不敢过于迅速免于被追击,他憋着气向后缓退,军靴脱离那片柔软的同时,麻软感顿减,仿佛只有它们包裹时某种物质才能受控,对人类神经产生攻击。

“好像有毒,”温德尔皱眉,“这个垃圾站的位置很奇特,作为一个通道通往这片区域,那这些东西之后——就是塞壬王主殿。”

他重新站在废墟间,“那条人鱼对人类的情感和巴利巫似乎不同,人鱼并不对所有人类抱有偏见,但对魔法师恨之入骨,巴利巫似乎对魔法师的情感比之其他种族更深。”

“梅华多并不喜欢主动讨好谁,”温德尔沉吟,“巴利巫这份好感来的莫名其妙,但从别的角度来看,这些鱼类包括小黑,身上都有人类的痕迹........如果真的是被霸凌而同化,巴利巫或许表现出来的是畏惧,由于畏惧而不敢过分破坏梅华多的礼物。”

“但人鱼将我这种魔法师作为猎物,且毫不顾忌。”温德尔又觉疑惑,“他们勇敢,所以不畏惧战争,那王就更不会惧怯。”

“况且人类没有能力和塞壬抗衡,”孚光又重新塞回温德尔怀中,“在水里,会挨打。”

“如果解读为特殊情感,”温德尔不解,“他的子民却遭受或至少在他们的认知内遭受魔法师的欺压,怎么可能有特殊情感?”

孚光死死黏在温德尔胸前,“那个孩子的失踪,与他不能脱干系。”

他将摄像孔转向那片废墟,“你在试炼场留下的最高记录负重行走是身体1.4倍,现在可能无法达到当年训练的水平,但身体一倍的重量应该还可以承担,唯一担心的是行进时长不可估量。”

“需要这么麻烦吗?”温德尔笑道,“迷垣曾经送给我一个愿望,他做的许愿瓶拍价能拍出一架私人飞机,你猜我选了什么?”

“你的口袋,能装下整个宇宙的浪漫。”温德尔将迷垣对他的宠爱用以追求这一点时连续七天热搜不下,所有人都误以为沉稳高傲的指挥官只会将愿望用于能力或运气——那是属于温德尔的第一次出乎意料。

孚光笑了笑,“可浪漫救不了人,玫瑰不能用来铺路,至少现在是这样,如果你衣袋中无法拿出部长大人还是搬点垫脚石以防万一。”

他对温德尔的建议很原始,利用这些名贵的废弃物铺路。这片区域并不会令人的身体下陷,但会透过鞋底渗透。鞋底终归不如各种族赠送巴利巫的贺礼用料结实,这些东西能长期搁置在此处,或许就可不受影响。

“意见我采纳,称呼改一改。”部长大人冷笑,他眸中却带上点揶揄。

“好的,”孚光轻声道,“老公。”

温德尔乐在其中,他花孔雀开屏般耍帅扔了块金片,这一整块金刚好从一只不成形状的茶案底部脱落,在黑暗中略较其他显眼。他扔出的瞬间,一脚踏上,即使金片尚不如他脚掌大,却能稳稳立在上面。

部长大人心里暗爽,“能隔绝,这是为什么,免疫了吗?”

“不清楚,或许只是厚度不够,”孚光道,“拿张纸实验一下。”

温德尔随手掏出一张白纸扔在脚下,另一只悬空的脚踏上,依然不受任何影响,“只是多了一张薄纸,却也能隔绝这种控制,如同免疫,好像就只对我有.......是靴子?”

他抬脚扫了眼靴底,这是指挥部为迪芬德部统一配备的军装,即使是部长也不在服装上搞这份特殊,鞋底同胸章图案一致,意为既崇拜权力,也将其踩在足下,不被其桎梏。

假如是因为靴子底部的花纹辨认是否为指挥官,然后利用某种海洋的秘密进行操控,也的确说得过去。但如果是这样,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捕捉,而对象是出征的指挥官。

指挥部通常自视清高,从不便装出任务,因此从乌晴到温德尔即使在大街上被扔当做神经病都不吝啬表现自己的身份,要将指挥官的风度武装到袖口。如果军靴作为捕获标准,那大概率能攻击到百分之九十的魔法师指挥官。

他随手拽下一只扔在身旁,赤脚踏进柔软滑腻——一分钟后,没有半点反应。

“好诡异的针对,我猜不是为了任何鞋子,”温德尔好笑,“毕竟巴利巫之前还有塞壬王后专程去采购限量版球鞋。”

“这样来看,人鱼所讲,魔法师的欺压,就主要是指挥部了,虽然指挥部的确是魔法师权利中心,但我也设想过是雇佣军私人行为,但现在基本可以排除。”孚光冷淡道,“那个孩子的失踪,也不能排除是受幕后之人连累。”

温德尔干脆扔了靴,以免不小心被识别 “全身上下破得就剩个裤衩能看了,现在连鞋也要脱。幸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不然这种裸奔程度还是有点挑战我的极限。”

孚光发起烫来。

他慌忙转移话题,“还有别的限制是我们不知道的,尽快走出这片区域,万事小心。”

温德尔有些拿不准那些恶心的东西是什么,他目测是些鱼类不腐烂的尸身,心底不禁发怵。但真男人在情人面前也不能露怯,即使难受地百爪挠心也得硬着头皮上。

他毫不在意般笑笑,一股脑揣了几乎跟自己体重相近的废弃物,大包小包走上新征程。

材料数量繁多,走一步扔一块,手头不够就往回走两步拾回来,二次利用。这样行进的速度极慢,但好在无法通过直接接触辨认他的身份,是最安全的一种方式。

温德尔坚持许久,走得大汗淋漓,腰腿都酸痛难耐,但抬眼四周已全是这种可怖的土地,甚至并无可以让他休息片刻的地方。而路仿佛并无尽头,只是无限的深海和不知状况的前方。

“好像莫比乌斯环,”他玩笑道,“永远走不出去的海域,无限循环的路程。我甚至分不清是路太长还是我走错了方向。”

孚光猛然在他怀中挣扎了下,“你看身后!”

封错立即成攻击姿态,比温德尔更快向他身后探去,但一无所获。

孚光歉疚一笑,“只是惊讶,抱歉。”他似乎又觉得这样太生疏,顿了下,又加一句,“老公。”

温德尔整个人差点飘起来。

他拼命压下这份躁动,正一正色,随即也发觉身后异样。

顾及每种材质的抵作用和辅助作用,他每种材料都选择一二携带,中途舍弃不好用的部分。而此刻,那些被抛之脑后的物品,已经完全消失在土地上层。

它们陷入的部分甚至没有半点凹陷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稠液体的皱纹,似乎从未存在于此处。

“与非牛顿流体相似,”孚光道,“不动的物体反而陷入其中,运动的物体不论速度,都会支撑在表面。”

温德尔皱眉,“下部会是什么?”

孚光思索时总会变得冰冷,就像希望被冻结在一瞬,他的声音过了许久才传来,带着凝重, “塞壬宫殿。”

而他们脚下,是传说中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困,困,困

听着强军战歌写文,给我孩子都写红了。

有点词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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