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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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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等了这么久,大伙虽说心中有怨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怪他们自个起得不够早,抱怨了一通后四散而去。

天澜阁外,穆嫣嫣提着一叠薄薄的药包站在长廊下,不停地左顾右盼。阁里的人三五成群走了出来,她眼尖地瞥见棠月与司南挽着胳膊走在人群后面,赶紧上前拦下两人的去路:“郡主,里面人太多了,领了药材后我就被赶出来了,只能在外面等着。”

“特地在这等我们嘛?该不会是想将药材给我们分一点吧?”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她一把将药包揣在怀里,讪讪地笑了笑,继续说,“方才我在里面候着的时候,听说了一些事,心里膈应得慌,想着赶紧告诉你一声。郡主,你让你家表妹先回去,我再跟你说。”

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棠月总觉着,穆嫣嫣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司南的眼神满是鄙夷。不等她发话,司南撒开她的胳膊,转过身去:“表姐,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着了,你们慢慢聊。”

望着他带着些许怨气走远的背影,她有些无奈地收回目光,没好气地对着身边人说:“穆嫣嫣,这儿又没有外人,你怎么神秘兮兮地,有什么话是表妹不能听的?”

“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吧?”

说得这么直白,她一下子怔住了:“穆嫣嫣,今儿早上我表妹都唤你穆姐姐了,还有啊,他在我的面前,从来没有背地里说过你的不是,你这么做不太厚道吧。”

“我动动嘴皮子罢了,论无耻哪比得过你的好表妹,郡主你是真被蒙在鼓里了!他啊,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明明抢了郡主你的心仪之人,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你以姐妹相称,让你被旁人当做笑柄,才是真的不厚道呢。”她顿了顿,“郡主,你是不知道,你没来天澜阁之前,大家都在议论祈福香会那日的事儿。”

“是在说上官照没来赴我的约,笑我自作多情吗?”她转念一想,“不应该啊,我送出荷包之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谁泄出去了?”

穆嫣嫣支支吾吾道:“不是此事,但也跟郡主有关。”

“你别卖关子了。”

“香会傍晚,天降大雨,书院里有好几双眼睛瞧见督学跟司南从一辆驴车上下来,督学还把他抱到了寝舍外面,碰见女先生了才撒手。这事可不是我胡诌,五六个同窗亲眼所见,你要是不信,可以当面去问。”

“还有,那天在月老庙前,我碰上司南了。我看见他在那祈福红布上留字,行事遮遮掩掩跟做贼似地,生怕被别人瞧见。想必那红布上写的是他和督学的生辰八字,他对你这表姐有愧,心中不坦荡,见不得光呢。”穆嫣嫣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口若悬河说得停不下来。

那日大雨后,众人陆续病倒,书院也停了课,各自待在寝屋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风言风语也没能及时传到她的耳朵里。如今被穆嫣嫣抖了出来,棠月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香会那天,她在雨中苦苦等了那么久,没想到等到上官照抱着她的表妹回去了了。

她的脑子里闪过司南那张一脸无辜的面庞,想了又想,说:“此事怕是另有内情,我会去问清楚的,你让其他人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到处胡说挑拨我与表妹的关系。”

铿锵有声地抛下话后,她的心中愈发烦闷,似乎找谁问都不合适……质问司南定会伤了彼此姐妹感情,质问上官照更不合适,毕竟两人互相冷脸许久,她此刻也没底气冒然闯到他跟前。

她叹了一路的气,回过神来后却瞧见她心里所想之人就在眼前。

不远处,上官照与司南站在寝舍的大门外前拉拉扯扯地,像是为了上官照手中的三叠药包。她听得不真切,不知上官照说了些什么,他再次将药包递出去的时候,司南半推半就地收了下来。见状,他颔了颔首,脸上的愁思随之消散,眉眼间浮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笑意。

然而,待棠月迎面而来,他唇边的笑意转瞬间凝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还是没开口。见他神色冷淡,她也藏住了眼中的介意,别开脸去,装作视若无睹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没走多远,她就听见后面有阵急急的脚步声,司南跟了过来,捏着她的衣袖不撒手:“表姐,他瞧见我们去天澜阁去得有些迟了,知道我们两手空空地回来,便特地送来这些药材。”

“看见了,我眼睛没瞎。”她甩开司南的手,冷哼道,“他这人一向把规矩放在嘴上,没想到又是给你塞药材,又是要给你分一间向阳的屋子独住,真够假公济私地。”

明明她没说什么重话,他却像受了惊似地捂住心口,耷拉着眼皮,幽幽地说:“这些药材又不单单是送给我一人,我不过是沾了表姐你的光。”

“你难道没察觉到吗?他见了我跟见了鬼似地,跟你倒是有说有笑,分明是我沾了你的光。”

“表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她嗤笑一声,“那你说说看,香会那日,上官照将你抱回书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也是误会吗?”

“方才穆嫣嫣支走我就是跟你说这事?”他抬眼,定定地看着她,自顾自继续道,“那日,我依你所言先行离开,路上犯了心疾差点昏死不省人事,身边一个熟人也没有,好在偶遇上了督学。表姐,他没能赴你的约大抵是因为救我耽搁了,我闭口不言,既是怕你怪我,也怕你为我担忧。”

“先不提他了,你的心疾发作了?”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紧张地问。

他点头:“大抵是那会儿着了凉,走了太多路闷出了汗,表寒里热身子受不住,又忘了吃抑制心疾的药,所以犯了老毛病。督学他真是好心才送我回书院,哪曾想会落人口舌,表姐你别生气了。”

“看来我哪天得去跟他好好地道道谢。”她的神情微微松动,接过三叠药包反反复复地端量了起来,最底下那一叠显然有别于其他两叠,掂在手里的份量不同,闻着味儿也不同。

不等她发问,司南轻轻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地说:“听闻这次来的大夫里,有一人对于根治心疾很是擅长,督学顺道为我配了一份药来。”

“云姨都没法夸下海口根治心疾,哪来的大夫那么神通广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用。”

她将这事放在了心上,连着好几日,亲自熬药喂进了司南的嘴里。眼看药包见底,他的面光也红润得多,往常她在夜里碰到他的手脚就像掉进了冰窟窿,这几日明显感觉热乎了起来。

按理说,这般成效甚是喜人,可司南看着似乎对此不怎么满意,每次都是不情不愿地将药咽下。她以为他是受不了那药的味道苦涩难耐,直到她睡到一半被身边人的梦魇声惊醒,才发觉他吃了药后着实难受得很。

她伸手一探,他的身子滚烫。掌灯后,她更是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只见他大汗淋漓眼白外翻,捂着心口蜷缩在被褥里打哆嗦。她一刻不敢耽搁,披上外袍就跑了出去请女先生帮忙。

一会儿的工夫,女先生就为她找来了那个号称能够根治心疾的大夫。这大夫傲得很,不悬丝把脉,也不多问,掀起司南的眼皮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她心下一沉:“没救了?”

大夫乐得笑出了声:“我的意思是他没事,我开的那些药太猛,他没受得了而已。让他多出出汗,发热发一夜便好了,不过这一夜,你也甭想睡了。他夜里可能会犯恶心呕吐,你得在旁盯着,免得他吐得厉害呛住嗓子。”

说罢,他将药箱重新挂到了脖子上,作势要走。她赶紧拦住他:“大夫,你来都来了,坐下为他把一把脉吧,我总不放心。”

耐不住央求,他应了下来。摸脉摸了许久,他困惑地看向棠月:“他当真有心疾吗?这脉不应该如此啊,怪了怪了。”

她微微一愣,司南从小到大就是药罐子,他住的院子种满了抑制心疾的紫丁香,云姨更是隔了一段时间就为他把脉配药,难不成有假?眼前大夫定是庸医!她在心里暗骂着将他送出了寝屋。

纵然她在心里认定了这人是庸医,但还是被他交待过的话给唬住了。生怕司南夜里呕吐呛死,她打着哈欠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守在床边不敢挪眼。

这夜她没白熬,司南一点儿也没吐,热邪也退了,就是睡得不踏实,嘴里嚷着不知道哪片地方的话,她仔细听了又听始终没听懂。天快亮了,东边云端一点点被染成琵琶红,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却还不能合眼,两人被褥已经被司南焐出的汗水浸湿了,若是她这么睡下去,怕是下一个病倒的就是她了。而且他的身上也黏黏巴巴地,还透着些微腥,她有些闻不得。她想了想,提起木桶去外面打水烧热,打算等司南醒来先让他洗个热水澡爽爽身子。

烧水的地盘在外面,虽说秋风嗖嗖地蹿,但她挨着燃得旺盛的炉火坐着,便丝毫不觉得冷了,暖烘烘得让人昏昏欲睡。她一不小心就打起了瞌睡,她头一低,险些扎进了火堆里,好在有人托住了她的下巴:“小心,水都快要烧干了。”

她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人:“张克?这可是女学子的寝舍,你怎么又进来了?”

“刚刚知悉司南昨夜犯病了,为人师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来慰藉一番不可以?你那次腿脚摔了,我不是也进来了嘛。”

“噢?那你这是已经慰藉完了?还是没好意思擅自进屋,要我陪你一起?”她一边问,一边将锅里的热水倒进了木桶里,颐指气使道,“我累了,拎不动了,你快帮我拎进去。”

“不行。”张克闪烁其词,“我是说等会儿,现在不行,你们屋子的被褥都湿透了,刚刚司南还吐了一床,别人在收拾呢,你别进去。”

“什么?他吐了?”她后知后觉,诧异道,“你进去过了?”

他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寝屋的反方向走去:“对,你跟我先到别的地方歇一歇,我瞧你像是一夜没睡了。”

“不用你管。”他越是阻止,她越是不听劝,用力甩开他后快步流星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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