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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8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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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科技

食堂中漆黑一片。

谢(副)团长在安静中有些紧张,他早已结疤的伤疤也开始隐隐作痛。

谢林毅是个团长,虽然是副的,但毕竟是个官,即使受伤,被俘虏,他们团长跟参谋也不知道是跑出去了还是在其他地方牺牲了,总之,在俘虏之中他就是官最大的,即使是那十几个土匪和老gong也得敬他三分。

经过了几十天的俘虏生活,谢团长他们一行人被塞上轮船,甚至不知道这艘船会驶向哪里。谢团长一名特务连出身的手下悄悄告诉他说偷听了日本人的对话,可能驶向日本。谢林毅的心越来越沉。

但他手下的残兵败将,也不会反抗了,所有人都麻木的等待下一步,更深的地狱。

直到船舱剧烈的颠簸。底舱破了个口子,有少许水流渗入进来。

一件绝对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三名昏倒的日本士兵被抛下来,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那个带来光亮的“方方正正的窗口”。随后来了一个,逆光的黑影,对底舱喊,说要把这里封起来,说他没本事保护平民,让他们自求多福。

他们不知道上面的人是什么身份,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甚至没看见那人的脸。但谢团长忙不迭喊出了一句,等一下……

他选了一名自己的警卫兵,三名好手,并吩咐他们不要多说,就和四人一起爬了上去。

鬼使神差地。或许是因为,谢林毅在黑暗中待不下去了,或许是因为,他下意识认为外面正在交战,如果现在不离开,最后会和船一起沉入海中。

他爬上了梯子,看到了两名青年人,一人西装革履,但衬衫有些皱,另一人穿着黑色的潜水服,两人应当是认识,但不像是一同来执行任务的……

谢团长的回忆中断了。

一名鬼子兵突然推开门,为这件舱室投入了一些光亮。

谢林毅的眼珠子刺拉拉地疼,可能是进了汗珠。这种任务,在他看来和让他们送死的“坚守到八月十日”命令区别不大。

但能有什么办法?枪在人家手里,人家都说了要不怕死的!要兵!要自愿!没说要官儿!

自从当兵之后,什么混蛋逻辑他没见过?甚至更无耻的事谢林毅自己都做过。谢林毅还该感谢人家,至少人家发枪了,让他们死前还能拉敌人垫背。打死一个不亏打死俩赚呗!

好在这间食堂只有一个出入口,四周都是铁板,至少敌人不能绕后。

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的机枪。

手电筒乱晃的光柱的辅助下,机枪扫射了几十秒。谢(副)团长心中稍松。

机枪的扫射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漫长的几十秒之中,谢团长勉强能辨认到“啪啪”的声音,他紧张的手里有些汗湿。日本人派士兵去开灯了。

开灯的努力自然不会有任何效果。

侦察连出身,懂一些日语的谢团长,勉强能听出“报告长官,线路已经被人破坏。”

谢团长在心里数着秒数,紧接着,作为敌人第三波试探,几个汽油瓶被抛了进来。

带起了熊熊大火。

应该是四颗汽油瓶,谢团长心里默数着。

之后就没有了。

第一队士兵冲了进来!

谢团长有些紧张,他咬咬牙,将那个自称“飞碟”的人交给他们的耳罩戴上。

他还能听到些许的声音,但十分遥远,耳朵感到很不舒服。他还记得“飞碟”的嘱托。

“如果不想聋,就戴好!”

谢团长躲藏的位置非常好,在火光熄灭前,他能够看到三名日本士兵的影子在到处用刺刀试探,搜查。

终于,汽油瓶带来的最后一点光亮也燃尽了。

谢团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飞碟的信号还没有来,在黑暗中又失去了听觉,等待更加漫长且煎熬。他们的人应当不会开火。他选的几名手下他清楚,怂,听管!日本士兵突然又开始四处开枪,一枚跳弹险些打中谢团长的肩膀,从上边划过。

他终于看清了。

一根黑影划过,扎到一名鬼子士兵的脖子上。这名一直在海上服役的鬼子或许未曾想到,能在战场上遭遇“弓箭”“飞刀”或者“飞针”这种原始的物件,震惊地,抬手摸向脖子的侧面,然后摔倒在地。

飞碟能打不假。

第二队日本士兵冲了进来,他们或许在嚷嚷着什么,但谢团长已经听不见了。他唯一想的是,我是个(副)团长,我为什么要听一个海盗的指挥,他懂个屁的打仗。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从脊髓袭来的震动。脑子短暂地嗡了一下。

这是什么?

这是,飞碟的秘密武器??!

绿色的焰火终于出现,一路近乎横向飞向门口的方向,接连三枚信号弹。飞碟的信号!

在谢团长等人震惊的目光中,日本士兵一个个捂住耳朵,有的是一只,有的是两只手,甚至丢弃了武器。甚至有人在地上打滚。

哪怕焰火只是照亮了短暂的几秒钟,足以让谢团长等人捕捉到黑暗中日本士兵的位置。谢团长按动手中□□的扳机,一颗,两颗……

他们冲着日本士兵刚刚在的地方,冲着附近的地板,宣泄他们的子弹。

简直是在屠宰羔羊。

飞碟向门口的方向抛掷了两颗烟雾弹,身影也陷入烟雾之中,又不知去了哪里。谢团长一把摘下耳罩,换了一个弹夹。

技术……

谢团长想起了他们打的最后那场仗,如果正面战场上也有这样的武器!他们的部队就不至于用血肉去扛鬼子的机枪炮弹!不至于死的那么惨。去他的海盗,肯定是苏联人给的武器,老gong竟然如此藏私!

他愤愤不平地想。

几十秒后,屋子里又闯入了几名,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犹如梦游的日本军官。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89、

屋子里的电线被湘重新连上,四名受伤的日本军官,以及没有死在之前弹火宣泄之中的,仅是受伤的六名普通士兵被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

还是有一名国民党士兵中了弹,绑了绷带,在一旁沉沉睡去。

“方先生”与一名谢团长的手下负责守着门口,湘也终于片刻地脱下头套和面罩,露出了一个难以称得上英俊或者凶狠的面孔。

“宫野舰长……”他走到被捆绑起来的一人身边说道,宫野总一郎震惊地看着他。“三队什么时候会来?”

“你……我见过你……李老板?”

“对,在香港,曾经在某次的晚宴上见过。”

“你怎么知道有三队?”

“野田敏明这个人,他和你合作不来,陆军士兵也……今夜我不想回答太多问题,你想好,三个问题,不能再多了。”

宫野总一郎看向地上倒下的二十多具尸体,有水手,也有海军。虽然由于身上都有弹孔,现在已经难以分辨死因,但其中有四具,脖子或者其他要害部位插着一把餐刀。竟是餐刀。

湘闲适地坐在某处,手中只握着一把餐刀,而他刚用另一把打下了宫野总一郎的□□。另外三名军官则是先后被子弹打中了腿和身体。

餐刀。

中国哪里来这么多的民间人士?

宫野总一郎畏惧又复杂地望向被放置在屋子中央的一个金属盒子。它大约有三块板砖那么大。

“那是什么?”

“声波武器,不知道宫野舰长有没有听说过,次声波能让人犯恶心,和那个的原理类似。能量巨大的特定频率的声波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抵抗能力,同时,由于能量太大,可能引发致聋,概率我不清楚,纯理论计算可能在1/3到1/2之间,这是我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它。”

宫野总一郎看见对方掏出了对讲机。对讲机有轻微的震动。湘只是抓着对讲机,没有接通。

湘还没来得及吩咐,谢林毅的一名手下就将布塞到了宫野总一郎和几名手下口中。

湘叹息片刻,启动了对讲机:“野田先生,晚上好,三队什么时候来?海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不信的话,我让俘虏和你说两句?”

“李忠国!”对方冷笑着,“不必了!你确实是个人物。”

“李岸科长告诉我,方别是你劫走的,你一个人!他还告诉我,你一贯会以最少的人办最多的事。我不知道船上还有你的几名手下,但我听说,飞碟在香港有秘密行动,你是仓促行动的吧?你的手下都是中国人吧?不会还有临时招募的吧?……”

野田敏明说:“皇军不会再中你的奸计。那间餐厅,你愿意占领就占着!海水毁不掉火药。我会一个个检查,炮弹你摧毁时也没有时间检查吧?最晚再过几个小时,天亮之前,我会把船舱炸出一个大洞,将那些俘虏的中国人一个个提出来。”

“我很希望,方先生被你藏在那里面,但可能性不太大。你身边至少还有几名中国人吧?请你们商量一下!”

湘听到了谢团长急促的呼吸声,他问:“你的条件呢?要交换俘虏吗?”

“那群海军啊,他们居然还有人没有玉碎吗?”野田敏明瘆人地笑了几声。

“不!我对海军没兴趣,让他们尽快为天皇尽忠,还能保住名誉!我不认识,不知道谁是你的手下,那就拿你和方先生换吧,一个人换二十个俘虏,你看怎么样?希望方先生还没有逃掉。”

“我考虑一下。”湘说着,挂断了通讯。

他有些想笑。野田敏明很聪明,他身边,除了俘虏以外,确实都是中国人。

90、

湘并没有看谢团长欲言又止的模样。

湘只是思索了片刻,走到门边招呼道:“方先生,你和他们讨论一下吧,也可以找俘虏打听情报,这里我看着。”

“我尊重你们讨论出来的决定,如果你们决定绝不交换,我再参与制定行动计划。”

“那个装置的电量可能还可以再用一次,但不保准,刚才也跑了几位海军军官。况且这一次可能要’自杀性袭击’了。但所有决定中不包括仅拿你方别一个人去交换。”他沉思片刻,“我不相信野田敏明的承诺,但我不会食言。”

刚才野田敏明是全程用中文讲的,于是,听懂的不只是谢团长和方别二人。食堂中,除了一名看管俘虏的谢团长的警卫员之外,另外四人各怀心思,呼吸声此起彼伏。

“还得劳烦,谢团长把枪都收上来,只有你我二人持枪。”方别呵呵笑道,“我不相信你,你也不一定相信我,咱俩正好制衡。”

谢林毅复杂地看了方别一眼,点了点头,把手下三人的枪都要了回来,几人把地上日本士兵的枪都收捡到一起,还有三挺机枪!可惜他们人手不足,第一次,他们能一人四枪了!

方别将这些枪都收入湘提来的手提包,又抬到离几人较远的位置。

谢团长决定先聊笑话:“方别?这名字挺常见的,同一个字吗。难道你是上海的那个方别记者?”

“是。”

啊?

谢团长傻眼了片刻,又观察了方别的脸色片刻,不像开玩笑。共chan党不是一直特别珍惜羽毛的吗,谢林毅心里犯嘀咕,道:“方别记者是共chan党的人?”

方别揉了揉眉头,说:“线人,掌握一些关键情报。战场上也能看到上海的报纸?”

“那没有,但方记者你挺出名的……”谢林毅的一名手下说。

方别识趣没问是什么名声。

谢林毅将三名还能打的手下都介绍了一下,最后还带了一句重伤的士兵的名字,道:“不管怎么样,一起扛过枪了,方先生……现在是先讨论野田敏明还是飞碟?飞碟不让我们靠近?不信任我们?”

方别摇了摇头,道:“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李老板,代号飞碟,共chan党是一定会保他的,你们也看到了,他拥有的武器、技术能力……”

“那不是苏联的技术?”谢林毅打断。

“不是,是飞碟和他的手下,独立研究出的成果。”方别道,“所以,如果我说飞碟的命就是比咱们更贵,谢团长能接受吗?”

谢林毅支吾了两声,叹道:“咱这条命是他救的。没毛病,他神通广大。咱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顺利的仗!”

方别道:“让你把他卖了,谢团长下得去手吗?”

“还是说谢团长觉得,反正两党之间互相捅刀子,你们拿不到,共chan党也别得着好?”

“你……!”

“李忠国说话算话,手里有多项关键技术,是个怪才。如果让他心灰意冷、落入日本人手里,死的不是几十号人的问题。”方别冷笑道,“说不定你我就得上中华民国的历史了,影响战争走向的汉奸,让以后的小学生、中学生一起唾骂,现代张达、范疆,怎么样,这个绰号谢团长还满意吗?”

谢林毅脸上一瞬间灰败下来:“我明白,我会和三名手下说清楚。咱是军人,就该正面迎战,生死看贼老天的吧!不需要方记者多嘴了。”

方别又去掏宫野总一郎嘴里的布。“宫野舰长,底舱的结构和日军的损耗你比我们清楚,野田敏明如果在底舱和第二层之间开一个口子,你认为需要多久?

宫野总一郎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对不起,方君,我不便说。请你开枪帮我体面吧。”

方别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句话还有自己对日本人说的机会。

“我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在冈山雄二手下任职,任领事馆的干事,实则是冈山公馆的特务工作者,从一九三九年起,手上沾了不少爱国人士的血,如果舰长不配合的话,我也可以使出特务手段的。可能没有野田敏明熟练,但舰长你,没受过刑吧……”

方别细数了几样在审讯室常见的手段,并对受刑人员的惨状进行了描述,他是个记者,讲起真实发生的故事,自然是十分生动。

宫野总一郎挣扎了片刻,咬牙道:“我是军人,不是特务,不是那些卑鄙的陆军,你们要抢我的船,我只求一死。那个飞碟,他说了,他会遵守战场上的针对战俘的守则。我相信他能说话算话。”

方别也瞥了站在远处出神的湘,压低声音道:“李老板在香港怎么和海军打交道我没见过,但他在上海可是被贵国的宪兵折腾得很惨,舰长,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了。你真的认为他会拦我?”

“方先生……”

湘真的阻拦了。

“渍,耳朵真灵。”

湘道:“宫野舰长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没必要,为难他……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也一样。”

湘露出些许迟疑的表情,在远处又道:“我不是让你替我做恶人。”

方别思索,谢林毅四人是一个小团体,但现在手上只有一把枪,再加上李忠国之前神乎其神的手段,短时间他们不敢放冷枪。

但即使这样,他仍觉得不保险。

方别一步三回头,终于走到接近于门口的地方,道:“你以为什么?”

湘迟疑片刻,目光有些深邃。

“没必要这么防着他们,背叛的人总是要背叛的,提早被背叛约等于喜事。”

“你这么没信心?就因为你觉得利益太大?”方别直截了当的说。

湘还穿着那身黑色的潜水服,挠了挠面颊,道:“我早年被猝不及防背叛过。习惯于先考虑结果,如何补救。而且我不习惯,真的不喜欢别人因我而死。”

它……

没有背叛过朋友。

它……

长大的星盗船毁了,除了它都患了辐射病,没有归属。

它……

不想再做唯一被剩下的了。

湘只是思忖片刻,便道:“我即使落到日本人手里,也有办法脱身,我不能隐瞒这一点。说不定还能暗杀野田敏明!”

“那合作呢?”方别说。

“我告诉’游子’他们了,也可以告诉你,飞碟不是一个人,我死了,一个月内还会有新的飞碟和你们接洽。你不用担心共chan党的利益受损。”

“……所以呢?”方别在头疼,薛梅劝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受吗?

“我曾经船上的兄弟,都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归属。如果你是为了我手上的材料,为了研究价值,我也得承认我不爱你们的国家,更不会去倾尽所有支持你们的战争。”

面对日本人、汉奸的时候啥瞎话都说得出来,啥软话认怂都能张口就来。方别原来怎么没发现,这人可真够嘴硬的!

方别有点想笑,薛梅也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试探,继续试探!提早背叛等同于喜事,是吧?”

“是真话。”

方别道:“换一个人来守门,走吧,商量作战策略。我还没问呢,第二号怎么会同意你这种作战方案?”

两人边走边说。

“第二号确实派出了营救你的人,就是那四名你的同志,他借我的名发出电报,就是提醒你保持革命乐观心态。”

“本来他们是要在你们上船时,制造混乱,但幸好我及时和第二号取得了联系。我认为他们的计划成功率较低。”

“……’第二号’不得不同意我加入,因为他想让你唱红脸,不救同志和没救到是两回事,前者名声太臭了。即使我死了,合作也会继续。我不是共chan党员,不是爱国人士,我不需要听他指挥。”

“……你怎么找到这艘船的?有人藏在船上发电报?”

对方笑了笑。“那还得感谢方先生自己。”

方别想起了那只金属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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