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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前往阿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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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市长官邸的书房里有人正在焦躁地发泄。

“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乱七八糟的罪名都是哪来的?!”

艾潘妮抱着头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脚步杂乱无章地印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音色。

“冷静点,艾潘妮,你再这么窜来窜去也不会解决问题。”

马德兰市长自己其实也选择站在办公桌前,而不是和平时一样稳坐泰山,双手撑着桌子:“我们需要弄清的事情多的很,节省一下体力吧。”

“好吧好吧,但是伯父,”栗发姑娘停住脚步,一手叉腰,一手伸向空中:“故意伤害我还能信,贪污?要是那个石头脑袋懂得贪污的话,他早就升官发财了!总不至于一把年纪还穷困潦倒……”

艾潘妮说着说着闭上了嘴,因为她发现自己心里想的是10年后,那个依然奋战在一线的侦察员,一年到头只有两件下摆带着火燎痕迹的大衣。

老市长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只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这确实是个疑点,不过今天的宪兵队长说人证俱在,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您的意思是?”

“我恐怕是一个构筑好的陷阱,专门为某人量身定制的。”马德兰市长也开始围着办公桌慢慢踱步,边摸胡子边陷入思考:“尤其是第三条,非法调查和诽谤上级。沙威警官的箱子像是被故意送到我手上似的,专门要给我看里边的内容。”

“箱子里是什么?”

“对你和我的出身和经历调查,”老市长抬头看着艾潘妮,似有深意地说道:“以及相关地区犯罪记录调查,以及沙威自己的一些结论。”

艾潘妮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脖子后边的汗毛根根直立:“都……写了什么?”

“对你的结论是没有结论,亲爱的。”马德兰市长看她一脸紧张,笑了起来:“沙威找不到你的任何记录,似乎也很困惑。至于我嘛……咳,他看我不顺眼已经很长时间了,把我的履历证明撸了个遍,也没什么别的。”

马德兰市长笑的很轻松,栗发姑娘却总觉得他只是不想细说。随后,她想到了什么:“您说箱子好像是故意送到您手上的,是不是指背后的人希望因此而激怒您?”

“你说到了关键点,”须发灰白的老人用拳头敲了敲桌面:“一般来说,任何一个长官被下属越权怀疑,都会被视为极大的不敬。哪怕职级接近的同僚之间,甚至都曾出现过因为态度问题而引发决斗的事件,更别说还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的私自调查工作,这性质更严重了。”

“自己私下调查不行吗?”

“你也许可以,但他不行。”马德兰市长耐心地解释:“沙威先生是一名警官,他的义务是为使用调查权为官方服务,而不是去调查代表官方的官员,这是越权行为——因为对官员的监督是另外的体系。按照法律,这或许属于一种职务犯罪。”

艾潘妮听见法律俩字就头疼:“……很严重的罪行吗?”

“可大可小吧,取决于被调查的长官的态度,愿不愿去追究。”老市长又开始摸他的胡子:“比起前两条明显有问题的罪名,第三条罪名才是真实可追究的。显然,把箱子送来的人,希望我不要放过沙威警官。”

艾潘妮咬着嘴唇,眼睛直直地盯着马德兰市长,憋了十几秒才问出口:“那您……要这么做吗?”

老市长沉默了相当一会,面色凝重如深海,看不透他的想法。艾潘妮不自觉地一直憋着气,好像彻底忘记了呼吸。最终,老人双手揉揉脸,缓慢地阐述他的回答。

“……虽然我和他之间关系不是很好……但沙威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何况那些罪名大半都是子虚乌有。”

老市长拍拍大腿,走到艾潘妮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用坚定沉稳的语气对她说道:“况且,如果为了自己的所谓尊严被冒犯,而让一个无罪的正派人去坐牢,那我就该死了。”

艾潘妮忍住眼泪,伸手拥抱了老人:“谢谢您,伯父。”

“谢什么?何况那么做的话,我有什么脸再面对你呢?”马德兰市长拍拍艾潘妮的背,让她振作起来:“好了孩子,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接下来会是一段辛苦的日子。”

“您请安排吧,我一定全力以赴!”

马德兰市长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展开一张纸开始写信,边写边说:“我心里对前两条罪名有点方向,这几天赶紧处理完手上堆的公务,就要去寻找突破口。但我一个人不可能分身,南边土伦监狱方向我会派经纪人纪尧姆先生跑一趟,阿拉斯那边恐怕就得靠你去了,艾潘妮。”

艾潘妮没听明白,条件反射地重复了一遍:“阿拉斯那边?”

“根据蒙特尔局长转给我的通告,沙威应该被关押在阿拉斯城里的监狱,两周以后会在高等刑庭开庭审判,我已经被通知届时出庭作证。”老市长斟酌着笔下的句子,撕碎了第一张纸,开始写第二张:“你需要明天马上赶去阿拉斯,把我的信送到法院和监狱。”

“可开庭不是半个月后吗?”

马德兰市长停下笔,抬起头用覆着阴霾的眼神看向艾潘妮,缓慢地说道:“亲爱的,我恐怕这段时间才是幕后之人真正想要的。你……恐怕无法想象,当一个警察被投进充满重刑犯的监狱,将会是什么下场。何况还是个以严厉无情著称的警察,其他的囚犯会如何对待他?”

艾潘妮低下头,感到平地一阵寒风从上往下吹遍躯体,把她的心吹成了冰坨。她可太能想象了,监狱她自己蹲过,虽没有亲眼得见,但稍微联想一下就能得出极其可怕的结论。

“我们需要阻止最糟的情况发生,想洗脱罪名就得出庭,而只有活人才能出庭。”马德兰市长担忧地看着艾潘妮,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两周时间,足够监狱里发生任何事了。”

艾潘妮猛地抬头,琥珀色眼眸里闪着坚定的光:“我明白您的意思。”

马德兰市长点点头,埋头写了一会,把几封信分别装进不同的信封,一起交给艾潘妮:“你先自己看一遍,然后用蜡封好去找对应的人。记住,信笺只是敲门砖和担保书,剩下得靠你自己发挥。”

栗发姑娘缓缓地应了一声是,开始阅读信件内容。

“亲爱的,你害怕吗?”马德兰市长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艾潘妮的脸上表情平静,声音也毫无波澜:“怕什么?”

“所有的一切,你要面对的人和事,还有某位警官的命运。”

“不会比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害怕。”

艾潘妮回答的声音不大,却显得尤为沉着镇定。

“我经常在想,艾潘妮,你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闺阁小姐。”

栗发姑娘抬眼看向老市长,一脸惊讶。

“你虽然平时开朗活泼,但在某些时候会露出一种经历过生死般的沧桑眼神。别的小姑娘在这种时候,就算不哭哭啼啼,也会胆战心惊。而你,却像是已经上过战场的老兵一样淡定。”

马德兰市长手里无意识地搓着羽毛笔,定定地看着她:“从救醒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了:你并不是个普通的天真少女。”

艾潘妮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整个人僵在椅子里。马德兰伯伯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我要怎么向他解释?

“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也许某天上帝会解释一切。但我很确定的是——”

老市长黝黑严肃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笑意:“你是个战士,艾潘妮,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你的脚步。”

艾潘妮呆愣了三秒,忽然感到心头一热,全身微微颤抖,手都快拿不稳信纸了。

“要知道,我一直认为,”马德兰市长深深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可比沙威警官有勇气多了。”

“怎么会呀?我、我被绑架时都吓破了胆,更别说去面对犯罪……”

“我说的不是那种悍勇,而是人类最光辉的美德之一:那种源自心底的勇敢。足以面对自身的勇气,能否定自己也能承认自己,以及一往无前地战斗气概。”

“您……我……”艾潘妮想说一声您过誉了,但她喉头有点哽咽,没能说得出来。

须发灰白的老人忽然笑起来,挥挥手轻松地说道:“咳,我明白你的心思,别说沙威先生现在身陷囹圄,就算他哪天要去兰斯加冕当法兰西国王,你怕是也要扛旗执剑,为他杀出一条血路的。”

本来还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艾潘妮,噗嗤一下被逗笑,又害羞又自豪的感觉充塞躯体,手中的信件被她捏的更紧了。

第二天中午刚过,一身旅行装束的艾潘妮提着行李箱,登上要返程的邮政车。

那是一种轻巧的小箱车,速度很快,大约六小时就能从滨海蒙特勒伊到达阿拉斯。缺点是乘坐体验不太好,并且只有一个乘客座位,另一个是邮差兼车夫的。艾潘妮费了点劲才劝退预定乘车的客人,自己登上了当天的邮车,并在傍晚时分顺利到达加来海峡省的省会阿拉斯。

她在邮政旅馆里定好房间,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然后冲出旅馆,拦了辆出租马车,趁天还亮着,直奔法院所在街区而去。

艾潘妮辗转在各个气派的公馆之间,递送名片预约拜访。最后,在夕阳完全沉下,路灯亮起的时候,她站在法院门口,安静地看着一群群穿黑袍戴假发的律师们进进出出。最终,当一位个子不高但很矮壮结实的中年律师出现的时候,艾潘妮迎了上去,笑着伸出手向对方打招呼:“您好,博奈先生,我等您很久了。”

中年律师扶了扶眼镜,挂镜框的细金链子在脸旁闪闪发光:“您是……哦,哦,滨海蒙特勒伊市,您是马德兰市长的……”

“侄女,我叫艾潘妮。”栗发姑娘笑得非常文雅:“我跟您和夫人在去年秋天的舞会上见过。”

“对对,我记得你。”博奈律师的圆脸笑起来像个捏了褶的小圆馅饼:“那么您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您吃个晚饭吗?这次的事情有点复杂,我需要慢慢跟您沟通,并且伯父也有亲笔信给您。”

艾潘妮的表情十分诚恳,琥珀色的大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恳求之色。

“哦,这真是我的荣幸。”博奈律师回头向他的助手交代了几句,转而向着艾潘妮,眼里露出了然的精光:“您大概有很多话要说,对吧?”

第二天下午,阿拉斯中央监狱的会见室里,艾潘妮坐在长桌一侧的条凳上,紧张地不停抹着腿上的裙摆,眼睛则时不时瞟一眼对面墙上的铁栅栏门。阳光从窄小的窗户外射入屋内,光柱里飞扬着点点尘埃,静静地飘荡在空中。

终于,铁栅栏门后远处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和锁链碰撞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快到门边的时候,又响起了镣铐被卸下的声音。最终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会见室里。

艾潘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男人糟糕到不行,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脑后,一侧眼睛后边青紫相间,鼻子好像破了个口子,嘴角带着凝结的血痂。走路有点一瘸一拐,但不是腿上的问题,看起来大概是他用手捂着的左胸下侧躯干,每一步都会牵扯到疼痛的原因。

唯一保持着沙威警官招牌特色的地方,就是他那双深邃的灰眼睛,依然带着些许怒火,用粗粝的嗓音冲着艾潘妮发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艾潘妮无视了他的质问:“下午好,沙威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您新的辩护律师博奈先生,阿拉斯地区最好的律师,您大概在巴黎听说过他顶级律师亲戚的名声……”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沙威斜着身子往长凳上坐下,显然他某侧躯干确实疼的厉害,但丝毫没有减少他低吼的气势。这个天生的执法者,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总能显示出无比的权威感,就好像他才是这监狱里的警卫一样。

不过今天,艾潘妮对沙威警官的气势完全免疫,甚至有点想摸摸他的头:“当然是为了您,沙威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我在大悲里最喜欢的女角色,我爱艾潘妮的理由就是她的勇敢和率真,无论是1v4单守花园,还是舍身堵抢眼,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勇士,放HP里妥妥的格兰芬多(说起来沙威大概应该因勤勉忠诚而分到赫奇帕奇……吧?感谢在2023-05-25 12:42:42~2023-05-27 11:3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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