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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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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忙了?你之前去哪儿了?告诉我?去谁家过夜了?是谁让你那么在意,在意到忽视我的存在!”

“我不让你管你就真的不管我吗?!你知不知道我他妈在你家楼下跟个傻逼一样……”闻凛突然止住了话不再说,因为他知道并且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说出了那些话,说自己发着烧在梁嘉河家楼下等了一夜,而梁嘉河始终没来,梁嘉河会更愧疚,他会心疼,会自责,闻凛都知道,但是此刻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发现,虽然他死也不愿意承认,他居然不想看见梁嘉河悲伤的表情。

梁嘉河头疼的要死,他刚想伸手去拉闻凛但是想起刚才被闻凛甩开的举动又犹豫了,手就这样不知所措地停在空中。

“发烧……是因为我吗?”梁嘉河低声问道。

闻凛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看梁嘉河,其实他一早就发烧了,在学校里就已经发烧了,只是因为在梁嘉河家楼下待了这么久更严重了而已。

“对不起……”梁嘉河伸手抱住闻凛,他跪在地上,微微抬手才能抱到闻凛。

他抱的那么紧,仿佛不愿再跟他分开。

闻凛也愣住了,他双手放在床上不知道要不要去回抱他。

他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在微微颤抖,也正是这时闻凛才觉得不对劲。

“你喝了多少酒?”闻凛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虽然闻凛也喝了酒,身上也多少有一点儿,但是梁嘉河身上的特别浓,按闻凛的经验来看,喝的绝对比自己还要多。

梁嘉河听罢立刻就放开了他,他下意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然后抬头看闻凛:“我去,去洗。”

刚才他实在晕的不行,也没有力气,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靠着沙发睡着了,如果不是因为听见闻凛的咳嗽声,他大概能一觉睡到中午。

“算了,别洗了。”闻凛叹了口气,他看着梁嘉河这幅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你上哪儿喝的酒?”

“刚才接你的时候。”梁嘉河道。

“接我的时候……”闻凛想了一会儿,只觉得一阵头疼,从酒吧回来到现在,已经有些回忆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了,回忆不起来梁嘉河什么时候带着自己回来,怎么带着自己回来。

“江阳让你喝的?”

“不是。”

“我自己要喝的。”梁嘉河道。

“哦……”闻凛点点头,他拍了拍旁边空闲的地方示意梁嘉河坐下。

两人就这么相视无言待了一会儿,气氛一时变得沉闷。

“现在几点了……”闻凛要去找手机。

梁嘉河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他扫了眼时间道:“十二点半了。”

“哦。”闻凛又点点头,他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梁嘉河看着他,不知道这样无言的氛围还要持续多久,但即使是这样相顾无言的氛围,他也不愿先离开。

“我睡了,你早点休息吧。”闻凛道。

梁嘉河这才起身,他见闻凛直接蒙着被子翻了个身,他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出闻凛的房间。

灯关了,周围黑漆漆的,只有窗帘那里透着一点点光,闻凛在夜里睁着眼,其实他这时候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呆滞,只是头还疼着。

闻凛慢慢地起身,他没有开灯,在夜里摸索着水杯,嗓子里特别难受,以至于他迫切的想要喝水,梁嘉河应该给他倒的有。

这个……

这是什么?

闻凛开了桌前的台灯才看清楚自己刚才摸的是什么东西,而他刚才明明开着灯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那个大概是梁嘉河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一把吉他。

闻凛瞬间恍然大悟,他知道这些天梁嘉河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来学校,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因为他在攒钱给自己买这把吉他。

他也想起来今天梁嘉河在他快要睡去的时候说的话了。

他说生日快乐,还有……

还有很想很想你。

闻凛捂着脸,他感觉头更加疼了,但是他说的什么?

他甩开了梁嘉河的手,说你现在不忙了?去谁家过夜了?

他居然理所当然地对梁嘉河说了这些话,他在冲梁嘉河发脾气,而结果却是梁嘉河在跟他道歉。

闻凛摸着黑,他手里拿着吉他,急切地想要去找梁嘉河。

梁嘉河坐在外面,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样睡觉睡的浅,有什么别的情况能立马清醒。

闻凛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明明十七八岁,但是连他的背影在黑暗里也是单薄的。

他现在是要做什么呢。

闻凛拉开凳子坐到梁嘉河旁边,他摸了摸梁嘉河的头发,顺手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

“梁嘉河。”闻凛道。

“我恨你。”闻凛轻声道,这三个字很轻很轻,轻到梁嘉河即使睡的不熟也分辨不出来闻凛在说什么。

这句我恨你掺杂的感情闻凛说不清,他的确很恨他,因为梁嘉河,他居然有一瞬间想要为他一直以来执着的母亲的事情妥协。

他拿着吉他,纵使他已经很久没有弹过了,自从他妈离开后,他的旧吉他就那么尘封在另一个家他的房间一早,弦早已经松了,吉他上也全都是散落的灰。

闻凛轻轻地扶着吉他弦,他凭借记忆里的那点反应,弹着他妈教给他的乐曲。

从前他弹给自己听。

现在他弹给梁嘉河听。

其实从他看见这把吉他的时候,他就有很多很多话想给梁嘉河说,绝对不是我恨你,他想说这首歌的来历,他想说这首歌他弹了千遍万遍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他想说这些甚至从来没有给林天弹过……

但是想说的话不能亲口告诉梁嘉河,闻凛就把这些话融在了轻轻地吉他声里,不管梁嘉河能不能听到,他都算是讲给梁嘉河听了。

此时他没有说话,但是回声早已响彻千千万万里。

梁嘉河醒来的时候天早已亮了,闻凛给他买了早饭就放在面前的桌上,早饭凉的已经差不多了,旁边还放着闻忆留下的小纸条。

哥带我去上补习班啦,嘉河哥好能睡!

——小忆

梁嘉河看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宿醉的原因他的头还是疼,嗓子也哑的说不出来话,起身的瞬间闻凛搭在他身上的衣服就掉了下来。

梁嘉河拾起来,目光倒是落在了一边的吉他处,吉他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想来闻凛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没什么别的事情干,于是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吉他上,吉他安静地竖在柜子旁,柜子上放的……

梁嘉河走近看,放的是那张被闻凛盖上的和母亲的合照。

那时的闻凛约莫十二三岁,少年脸上还透露着稚气和张扬,他咧着嘴笑着,手上还比着耶。

梁嘉河看着这张照片不自觉的也笑了,他也想看看闻凛弹吉他的样子,也想听闻凛弹奏的声音。

也许闻凛还是不会碰这把吉他,也许他听不到也看不到这一幕。

但是很多年后梁嘉河就会知道,闻凛在很早很早,在一个夜晚,就已经弹给他听了。

后面又是正常的上学,闻凛早已不介意那些事了,还是照常跟梁嘉河该怎样就怎样。

老徐喊了梁嘉河出去,其实梁嘉河在那种条件下英语竞赛能拿二等奖已经算是他厉害了,在那么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梁嘉河甚至不能确保自己答题卡填的没问题。

“这次考试题难吗?虽然二等奖也不错啦,但是你的水平不应该在二等奖啊。”老徐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疑惑。

“还好,写的有点急了。”梁嘉河拿过证书,他看着二等奖这三个字居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没事儿,不要有压力哈!”老徐拍了拍他的肩。

梁嘉河点点头,他拿着证书背在身后,刚进班证书就被闻凛给拿走了。

闻凛举着证书连看也没看就哟了一声。

“不错嘛。”他道。

梁嘉河没管他,任由他看。

“送你了。”

“哈哈,行,我回头裱墙上。”闻凛把证书放在桌子上,这才看到二等奖这三个字,他心里多少有点疑惑,但也顶多当梁嘉河没有发挥好,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永远也想不到梁嘉河居然是因为自己。

“你小子又说话!”老徐这下可是逮到人了,他早就看闻凛一阵子了,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

“我跟梁嘉河说话呢!”闻凛立马拉上梁嘉河。

梁嘉河这时候正在写作业,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闻凛拉下水了。

老徐撇撇嘴,用手指了一下闻凛做警告,然后便离开了。

闻凛叹了一口气,他勾着梁嘉河的肩,头发蹭着他的脖颈,低头看梁嘉河的题。

梁嘉河也没推开他,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知为何,闻凛明明跟他离得这么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的距离很远很远。

其实闻凛的感觉并没有错,梁嘉河,梁嘉河,他就像他的名字,他的感情和他的人注定是要像一条经久不息的江河一样流逝的。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看看是谁点题了(^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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