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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影帝之路(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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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齐磊的父母,齐磊出事之后刘为民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齐母给齐磊掖好被角,心疼地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隐瞒吗?”

床头柜上放着别的老师送来的苹果和水果刀,齐父拿起其中一个开始削皮。

齐父道:“医生说你的腿保住了,但是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等能出院了我们就给你办手续,支教提前结束。”

齐磊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因为起的太猛两眼眩晕。

他扶着脑袋问:“为什么?!”

齐母说:“这边不管是医疗资源还是生活条件都太差了,不利于你后续恢复。如果你当时肯听爸爸妈妈的话,就不会出这些事情。别给我意气用事,每年支教的学生很多,不少你一个。”

“就是。”齐父的苹果已经削好,齐磊很自觉地把手伸过去。

哪知道老爹居然直接把苹果塞到老婆手里,看见儿子尴尬地伸着手,齐父问:“你也想吃?那我再给你洗一个。”

齐母将手里的苹果给回儿子,“你就是再多待几个月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不还是要离开吗?难道你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听见“一辈子”这三个字,齐磊的身体忍不住轻颤,紧紧把苹果攥住。

齐母又继续劝儿子:“别人都努力从农村往城里跑,你倒好,和被人反着来。你一个人,能教多少学生,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夜深了,齐磊让父母回医院旁边的宾馆休息,刘为民则坚持帮齐磊守夜。

刘为民心中愧疚,毕竟如果不是他喊齐磊去买资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齐磊感觉刘为民又老了好多,头发苍白不少,他开解校长:“这是意外,和您没有关系。”

刘为民眼睛里闪着泪花,“齐老师,如果您决定提前结束支教,我会马上批准……没关系……”

原本他还幻想新来的年轻人能扎根在这里,为学校注入新鲜血液。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齐磊似乎已经适应了村里的生活,和娃娃们也处出了感情。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发生意外!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他宁愿石头砸的是自己的腿!

齐磊让他在三轮车后面等着,他为什么就听了那个年轻人的?他为什么没上前去帮忙!

齐磊感觉头疼的要命,“刘校长,提前结束支教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让我再好好想想。”

夜晚不是做决定的时候。

门外发出异响。

刘为民警觉扭头:“谁?”

门被推开。

刘为民:“刘大山????”

刘大山磨磨蹭蹭在门边,齐磊问:“你没跟着铁棍他们回去?”

刘大山别别扭扭盯着自己的露着大脚趾头的鞋子,“不放心你。”

齐磊:“可是你晚上不回家,父母会担心的。”

刘大山说:“俺爹俺娘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俺奶奶知道齐老师出事,让俺过来的,她知道晚上要陪齐老师。”

刘为民朝他招招手,让他赶紧进来。

病房有张陪护床,刘为民说:“咱爷俩今晚上挤这张床。”

刘大山圆圆的脑袋凑上来,“老师,您如果决定要走也没有关系,真的。”

“您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我们都感谢您。”

半夜,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齐磊的脸上。他枕着手臂,有些迷茫。

“唔……”刘为民醒了,齐磊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醒了的刘为民先把刘大山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又下了床,把齐磊露在外面的胳膊塞回被子里。

他就像棵老树,背已经佝偻,还时不时腰痛,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扶着后腰,慢慢挪回陪诊床。

疲惫席卷了他,很快,鼾声重新传来。

红星小学目前有三位老师。

刘为民,李老师,齐磊。在齐磊来之前,刘为民负责教语文,李老师负责数学。齐磊来之后,分担了刘为民的教学工作。

李老师和刘为民一样,都是本地人,比齐磊大十岁左右。留在村子里的家长大部分是老人,老人们年纪大了,还要种家里的薄田,很难顾上孩子。

她除了上数学课,还帮着年龄小的孩子缝缝补补、洗衣服,给他们做饭。可她自己也身体不好,脸上常年没什么血色,还常常气短胸闷,无法再做更多。

她已经承担很多了。

齐磊听李老师讲过,他支教之前红星小学原本还有三位年轻老师,可他们觉得村子里条件太落后,都走了。

如果自己再离开,红星小学只剩下老弱病,孩子们的命运又当如何?

齐磊看向陪护床一老一小的熟睡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老人和留守儿童是农村的现状,他们挣扎在大山深处。齐磊想到他被石头砸中的那天,暴雨中,路上飘摇的小草和枯树。

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成为一把伞,为小草和枯树遮风挡雨。

他再度看向睡着的刘为民和刘大山,眼神从迷茫转为坚定。

齐磊想,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父母劝他离开时。

当校长和孩子说他可以提前结束支教时。

他犹豫了。

犹豫就是答案。

原来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清晨,齐家父母拎着白粥和鸡蛋推开病房们,香味迎面而来。

齐磊正和刘为民、刘大山三个人,每人捧着一碗面,大快朵颐。

齐母诧异:“你面条里加辣椒了?医生说你不能吃刺激的东西。”

齐磊:“不知道为什么,早起就想吃这么一口。”

说完又夹起一筷子沾满辣油的面,吃进嘴里。

齐父吸了吸鼻子,把没什么味道的白粥递给老婆,问刘为民。

“老大哥,您这面在哪里买的?”

刘为民说:“出了医院门左转……嗐,您要是想吃,我出门买!”

“别别别,那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你们是齐老师的父母,是客人!你们坐着,我出去买!”

齐父拦不住热情的刘为民,只得在后面跟着他。

刘大山看出齐母又有话对儿子说,默默捧着碗出去。

齐母把剥好的鸡蛋放在齐磊碗里,“你不是不爱吃面的吗?从小就是,一吃面条就胃疼。”

“嗯?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吃不习惯,”齐磊说,“但是现在吃着还挺香的咧。”

话毕,他都愣住了。

他已然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这边的饭菜,甚至连口音都有些改变。

远处那些山头不再压抑,他甚至体会到鸡犬相闻的惬意。

他感觉自己融入了这里,融入了大山。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不断在说。

留下吧。

留在这。

“妈……”齐磊沉默良久,抬起头。

“我不想走,我想试试。”

“您昨天说,凭我个人的能力能改变多少孩子的命运,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所以我想留下试试。”

齐母听罢,重重叹气。

齐磊一下子就慌了,从病床上爬起来,抓住母亲的手。

“妈,您别哭啊,反正学校有寒暑假,放假之后我再回家,您和爸爸在大学教书也有寒暑假的,你们过来看我也一样……”

齐母道:“我没哭。”

她拍了拍儿子的手,无比郑重。

“你自己的人生,终究是要自己走。但是小磊你记住,别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齐磊点点头。

齐父手里拿着两份面,兴冲冲进来。

“早餐来啦!”

齐母笑着从丈夫手中接过面条,“让我尝尝到底有多少吃?”

……

剧情播放到此处,关于齐磊角色的讨论也发生逆转。

【呜呜齐老师真好!!我小学的时候如果能遇见像齐磊这种好老师就好了!】

【齐磊成长了,那么就好好扎根乡村,为了孩子的梦想努力吧!】

【救命,石头落下来的时候我以为直接把齐老师砸死了,我有罪,私密马赛ONZ。。。】

【我也是!!!吓死我了!!!】

【希望齐老师赶紧恢复身体。】

【演的真好啊,尤其是面对父母游说,坚持自己理想。】

【刚开始的齐磊:吃面胃痛,后来的齐磊:艾玛真香】

【他和刚开始娇生惯养相比,真是判若两人啊,而且也晒黑不少。】

【已经阿瑥是演员,靠才华又不是靠脸吃饭。】

许淳发现老妈最近没事总是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便学着老妈的语气。

“离那么近也不怕近视了?盯着手机屏幕那么久,站起来活动活动。”

老妈没有反驳女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最近不是追新剧嘛,《峥嵘》,你看过吗?”

许淳摇头:“张新鹏的剧?我不是年代剧的受众,所以没看。”

老妈:“挺好看的,强烈安利!”

“哦~~~~”许淳凑过来,看见老妈正在刷男二齐磊的cut。

“我记得您不是说过年轻时候的偶像是张新鹏吗?怎么在看商瑥啊?”

爬墙被女儿当场抓包的老妈吐吐舌头。

“你都可以有好几个纸片人老公,我多追几个偶像怎么啦?张新鹏是我年轻时候的偶像,商瑥是我现在的偶像。”

许淳好奇:“真这么好看吗?我记得这个剧刚开播的时候吐槽齐磊的人很多啊。”

“好看!这个人物刚开始比较有争议,后来就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人物括弧。”

“是人物弧光啦!”

被妈妈如此安利,许淳感觉自己要入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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