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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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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郑郁从宿醉中醒来,他的头就仿佛要从里面裂开一样,眼前不住模糊。身体一时没恢复好,就连下床喝水时走起路来都摇晃不停。

“二公子你醒了?”齐鸣听见屋内声音,端着醒酒汤进来。

郑郁坐在榻上喝一大壶茶后,说:“嗯。”

想起昨夜自己是跟林怀治出去,赴阿史那莫宴,只记得这君臣俩一直劝他喝酒,后面的事他就忘了。

只记得他梦见林怀清、魏慧、还有林怀治,林怀治还躺在他床上睡在他被窝里,想到这里他一个激灵。

随后他问齐鸣:“昨夜是成王殿下送我回来的吗?”

齐鸣把醒酒汤端给郑郁,点头说:“对啊!二公子你就少喝点嘛,酒伤身喝多了不好。”

“知道了,他把我送回来就走了?”郑郁烦闷接过醒酒汤问齐鸣。

昨夜最后那个梦太真实,他都怀疑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齐鸣肯定道:“殿下把你送到门口就走了,是属下把你扶回房的。再说了不是我还能是谁,二公子,难道成王殿下会把你扶回房?”

郑郁撇嘴,说道:“不会。”将剩余醒酒汤饮下,五脏六腑得缓解这下整个人才舒坦不少。

而后郑郁觉得自己饿的不行,便让齐鸣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随便找点什么端来吃。

小半个时辰后,齐鸣端着一大碗鸡丝面进来,放在郑郁面前说:“二公子吃吧。”

片刻后,郑郁放下碗一瞥身上的衣服,突然想起什么问:“齐鸣,前几天我洗的那帕子,干了吗?”

齐鸣收着碗,道:“干了,现在要吗?”

“成王醒了吗?”郑郁问。但转念一想,昨夜林怀治没怎么喝,也没醉,现在应该醒了。

齐鸣收好碗筷,说道:“方才去厨房时,门口有府卫守着,应该醒了。”

那帕子林怀治让自己洗干净还给他,早还早安心,更何况新任都督就快到了,自己与他也要回京,这帕子留在身边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不好。

于是让齐鸣找来给他,今日就还给林怀治。

郑郁到得林怀治门口,亲卫通传后便让他进去。

这几日天气冷,屋内炭火烧的足,林怀治穿着浅青锦袍盘膝于榻坐着,一手拿着棋谱与自己对弈。

“成王殿下。”郑郁揖礼道。

林怀治自顾自下着棋没看他,冷漠道:“何事?坐。”

郑郁回道:“是。”继而坐在榻上另一边,面前是林怀治正在下的棋局。

“殿下的丝帕,我已经清洗干净,今日特来归还。”

说完将拿在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丝帕递给林怀治,来之前他把这丝帕熏了两三遍香,就是怕到时林怀治嫌药味浓重。

“嗯。”林怀治将丝帕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眼神看着棋局说,“这棋局,你看何解?”

看着棋局郑郁思索片刻,执起一白棋落定,随后林怀治收起书执黑棋落定。下得两子后,原本白棋腹背受困的局面豁然开朗,隐隐有吞噬黑棋之势。

“你的棋艺精进不少。”林怀治落下黑棋,语气平淡道。

郑郁对着棋盘思虑一会,再下一白子后,笑道:“在家时常与世伯对弈,一来二去也有长进,殿下心中有烦心事。”

他以前见过林怀清与林怀治对弈,林怀治棋艺颇高,不会是现在这样几招就败阵。

“哦?”林怀治语气轻松,“郑御史猜一下是何事?”

郑郁摇头道:“猜不出,心中之事若能窥见,对殿下与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屋外白雪漫天,雪花压在金镶玉竹上,细风袭来发出沙沙声响。白雪的颜色随窗而破映进屋内,雪日里,不点烛火也十分明亮。

雪影映射在林怀治身上,身旁香炉有袅袅雾气上升,将人显得十分柔和,他抬眼看着郑郁说:“事无绝对,要真有那么一天,有一人知心中所想,不失为一幸事。”

眼里充满着郑郁看不清、读不懂的情愫,他被林怀治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神不定。

忽然脑子里就出现昨夜那个梦,他跟林怀治躺在一张床上,被他搂抱着。然后......自己也反抱着他,想到此处郑郁耳根都开始发烫,怕被察觉异样,装作低头看棋盘对林怀治故作镇定道:“时日方长,殿下会遇见的。”

他方才那眼发现林怀治眼下有淡淡乌青,想着他喝酒啊,难道是夜里没睡好?

棋局上,林怀治落下一子,随口道:“郑御史喜欢怎样的人?”

郑郁闻言神情微怔,眼睛却还是盯着棋盘,淡笑道:“不知道,世间有千万性情,总有我能相配的。”

随即落子,挡住黑棋的路。

林怀治修长白皙的手执着黑棋,语气平静:“只知内里?不看其貌?”

“好的相貌纵然会带来许多优处,让人心生好感想与之亲近。但品行才能才是让人见之不忘的,我能相配那人,就像殿下方才说的知心就好。相貌只是锦上添花之物,才德才是那匹缎锦。”郑郁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自己能配上谁就行,哪能奢求其他。

“郑御史棋艺不错,我输了。”林怀治看着棋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道。

两人说话间,棋局上胜负已分。

“哪里!哪里!是殿下让着我,我才能赢。”郑郁表情有些尴尬又连忙揖礼。

林怀治放下茶盏,说:“你的棋艺是二哥所教,自然不错。”

以前郑郁不喜欢下棋,但林怀清喜欢,林怀清对他说一个人对弈很无趣,就像永远找不到另一个自己一样。郑郁那时不以为意,对林怀清说即寻不到,何不教他?

林怀清听此点头教郑郁下棋,以致他的落棋招数也与林怀清如出一辙。在永州时,他经常与郑厚礼好友冯平生下棋。

郑厚礼也喜欢下棋,但从未赢过冯平生。

“殿下棋艺也是子若教的。”郑郁轻舔了舔嘴唇,说,“只是此局黑子初时就已是略显败势,所以才顷刻瓦解崩溃,若在来一局,殿下肯定赢!”

林怀治看郑郁动作,想起昨夜手中触感,心里高兴,说道:“好。”

那日郑郁也不记得自己赢得多还是输得多,只记得他陪林怀治下了很久。

期间两人也不怎么说话,说话也只是就着一些并州事宜,问一句答一句,房内最多声响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但他也不知为什么,跟林怀治相处在一起时。

他的心很平静,不用去担心任何事情。就像林怀清说的那样,在棋局上他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接下来几日,他与林怀治闲暇时会下几局棋,其余时间打理着并州事务。

并州新任都督杨仁在一个雪天到达并州,郑郁和林怀治与他对接好城中军政事务。就让余下官员收拾东西准备回京,期间他也让齐鸣去查何为迷回天,但齐鸣查不到有关迷回天的任何线索,便只得准备回长安后再秘密细查此物究竟是什么。

那日他虽醉的厉害,但还是听清了这不是好物,戎狄王室的事他知道一些,族内几位王子都是突然病亡,看阿史那莫那日的意思,这几位王子的死恐怕不是病亡。

他不是好奇之辈,但能让已是可汗的阿史那莫警觉起来必不是普通之物,所以他也愿回京之后细细探查一番,毕竟当时答应了阿史那莫。那他怎么也得查一下,才好给人回信。

临行前一日郑郁刚用完早膳,看今日阳光甚媚就准备出去走走。却不料在驿站庭院里遇到了苗修和许志荻,两人带着竹竿、竹篓。

郑郁问:“苗祭酒、许太仓是准备去钓鱼吗?”

苗修手里拿着竹竿,表情兴奋:“是啊!并州城外太光湖的鲤鱼、鲂鱼、鲈鱼等肉质鲜美,做鱼鲙最好。”

郑郁疑惑道:“太光湖不是结冰数尺吗?”

“前两日有人在湖上砸了好多坑,能钓上来鱼,郑御史一起去吗?”许志荻对郑郁解释,并对他发出邀请。

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喜钓鱼,不仅能静心养性,钓上来的鱼还能烹食。以前德元帝以柁木虎皮金丝弓做彩头,与百官比赛垂钓尾眀湖。然后那张弓就被德元帝赢去,赏赐给了十皇子仪王林怀湉。

“去,两位请。”

郑郁自来到并州就没心静过,趁着今日冬日明媚,风声和煦,正好去垂钓闲暇一下。

他在永州时经常跟郑岸一起钓鱼,不过每次郑岸都跟冯恪叽叽喳喳没完,十次九次都空娄子回家。

而后苗修与许志荻给郑郁寻来鱼竿,齐鸣见他要出门急忙从屋里拿出披风给郑郁系上。

郑郁郁闷地感慨:“齐鸣!!!我真的要穿这么多吗?而且你系......太紧,有点勒脖子!”

“啊!那属下给你松些,今日虽然不下雪,但是湖边风大。二公子你要小心才是,明日我们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就是新年,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吧,所以还是多穿点。”齐鸣给他松了下领结,苦口婆心说道。

前些日子刚得了风寒没好几天,就又要出门再出点什么事儿被郑厚礼知道,不等明年朝集使来京。这番回长安就得被冯平生教训。

驿站庭院里,郑郁无奈的接受了齐鸣给他加披风的要求,收拾好一切三人就出发去往太光湖。

走到驿站门口时,却发现林怀治正在门口与王景阳说话。

三人向林怀治揖礼:“成王殿下。”

林怀治看三人装束齐全,带着渔具,问道:“你们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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