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江南茶事录·陆羽传奇 > 第96章 第96章

第96章 第96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听我说罢今日之事,张继道:“那阎伯钧倒是个朗朗公子,跟纪檽峰、刘长卿、朱放都不同。要说他哪里吸引李姑娘,我觉得就是那种风雅清然之感吧?”

“客栈之事,我不能说自己没错,但是我不知道连圣上都对阎伯钧一眼相中啊!”我不自觉地忧虑起来,“若是如此,他不就可以平步青云地表白李姑娘和娶她为妻吗?”

“万一……”我一叹,“万一程公公添油加醋把阎伯钧和李季兰说的有多般配,圣上亲自钦点了他俩结为夫妻,我就是错失所爱了呀!”

“感情呢,就是女子占优势。”张继分析起来,“说到底李姑娘要接受谁,还不是看她更喜欢谁吗?圣上的钦点,也可以抗命不从的不是?何况那些后续都是你的臆想,还不一定会发生呢。”

“为什么李姑娘身边就是不缺好男子呢?来江南之前,朱放在她身边;到了江南,刘长卿跟她感情与交情不分;离开江南,阎伯钧后来者居上。偏偏是我这个一直跟她若即若离的人,显得不那么被世人和世俗知晓了。”

“陆兄你也不必感慨时运不济,女子善于交际是好事!”张继另辟蹊径道,“要是李姑娘甘愿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你会喜欢吗?”

“那当然是不会!”我毫不犹豫道,“我不喜欢乖巧顺从、依靠夫君而活的女子,唯有心思玲珑、才华横溢的女子才吸引我。”

“你不如这么想:反正我跟李姑娘最后都是要在一起的,当下给她些时间是理清旧情和旧人又如何?”

“我就怕她理不清,反而越陷越深。”

“你怕有什么用?但是有办法。”张继建议道,“你给李姑娘写首诗,先一步表达自己的心意,看她写什么诗来回你。”

说写就写,我回到房中,精雕细琢了一番文字,将自己对兰儿的心意和情意委婉而明确地表达了出来。

原本打算第二日得了空就出宫去,亲自的诗作交给她,却没想到被一些茶事所耽误,原来——

新的春茶入宫,茶吏们挑了之后,还要我再挑一遍,我又是格外细致的人,这一挑就挑了好几天;这还不算,接下来就是上巳节,宫廷祭祀与民间祭祀都少不了茶,司农寺长官要我拟出一份详尽的茶事、茶礼、茶则的循办章程出来,他要交给圣上亲自过目。

等到我把这些事情都做妥当,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

《茶阁拟·上巳节循办章程》我还没有等到圣上的批复,倒是等来了一个“惊不能语”的消息。

兰儿写了一首诗:

情来对镜懒梳头,暮雨萧萧庭树秋。

莫怪阑干垂玉箸,只缘惆怅对银钩。

【注1】

这首诗要是没有标题也就罢了,偏偏标题叫做《得阎伯钧书》;这首诗要不是李季兰所写,我也不必动气,偏偏有她的署名和印鉴在落款处。

长安城内要是不争相传颂我还可以忍,偏偏宫墙内外的议论声都不绝于耳。

连那前画师杨升的弟子胡利民也夸口说,自己要将此诗画成画,拿给陆羽陆大人看!

我叫了茶差过去画阁,问胡利民到底想干什么?

得到的回复是:“程公公派人来画阁传话,说是陆大人因为感情之事夜不能寐,状态甚忧,恰好是才女子李季兰出了佳作一首,能叫陆大人彻底死心。阁中有谁愿意领‘将诗中意境完完全全画出来’的差事,就站出来吧!下官便是头一个将差事揽下的!”

好一句“彻底死心”,这话听的我是咬牙切齿。

我又问茶差:“画师胡利民还说了别的话吗?”

“有是有。”茶差犹豫道,“就怕是陆大人您听不得啊!”

“本官听得!”我按了按心脏,“你一字不漏地说。”

“是。”茶差应道,“他说:李姑娘跟阎公子已经睡过了,‘情来’二字真是神来之笔!还有这个‘懒’字,可见是李姑娘不舍得梳发啊,因为躺在阎公子的臂弯中,发丝都是带着他的温度的,一梳就凉了也散了。”

我猛咳了几声,吓茶差赶紧问要不要叫医官?

我喘着气道:“日后那胡利民要是敢登门来送画,送《迟发凭栏美人图》,本官非下令对他杖责二十不可!”

没见过我生这么大气,茶差一边劝我“陆大人息怒”,一边提醒我:“胡利民领的是程公公发话的差事。”

“你信不信本官不但敢打口出狂言的胡利民,还敢在程公公来了以后,当着他的面把那罐酸笋片儿给砸了!”

“陆大人千万别自失分寸啊!”

“你看着,本官要惩那些好事的人,也要夺回自己的所爱,更要叫长安城认得一个理儿:李季兰的诗作没有那么庸俗!”

隔日,司农寺长官来找。

“圣上看过陆大人你写的《茶阁拟·上巳节循办章程》之后,斟酌至今才给了本官回复,说是:按照陆爱卿写的流程来办。”

得到圣上的肯定,我的心情明朗了许多。

“多谢长官大人转达,陆羽必定亲自督促相关人员办事,不负圣上所望。”

“陆大人,近来长安城因为才女子李季兰的一首诗,而把你卷入了她和阎伯钧的感情之事当中,闹的是沸沸扬扬。”

“学生自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长官大人添扰,请长官大人恕罪。”

“你没什么错。”司农寺长官宽慰我道,“错就错在才女子李季兰不该把那首诗写的那么露骨、那么真挚。”

“加上你在长安客栈与她和她的情郎阎伯钧相遇,众人难免将诗作的意思理解为:她在春宵之夜与阎公子共度,情感升温如处深秋。一双筷子,一轮圆月,醒后亦留恋昨夜温度,长发不舍得梳。”

“没有那回事。”我直面道,“李姑娘没有承认过阎伯钧是自己的情郎,阎伯钧不是她情投意合的郎君。”

“唉!”司农寺长官摇头道,“时人偏要说:‘暮雨萧萧庭树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才女子李季兰盼着陆羽你早点从她和阎公子的二人世界中消失呢。”

“实在没道理!”我扶了一下额头,“什么叫做:‘暮’谐音‘睦’,表示李季兰为了自己跟阎公子之间和睦,就巴不得‘雨萧萧’(陆羽消失)了?”

“你的解释总敌不过别人的揣测。”

“如今满城风雨,凭学生这张嘴去解释也没用啊!”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学生打算先把自己的情绪理好,不然真的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的折腾。”

“你怎就不怪李季兰?”

“我怪她有用吗?”忽然有了自知之明,我继续道,“诗作在她脑海中,毛笔在她素手中,她要留下惊世之作来将我一军,我有什么办法?”

“你跟她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

“大抵是隔了一阵子没见面,她想以此来叫我领教领教她的‘厉害’吧!”

这话把司农寺长官给听笑,他道:“嗯,这样的女子,配得上你。”

我赌气道:“她乐在众说纷纭中,到底收拾结局的还得是我。”

而在江南的名刹天福寺之中,俊才钱起携了侍茶姑娘一并来祈福。

他俩之间的融融和和的关系,可是长安那边——

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陆羽和李季兰,所没法比的。

瞧着钱起把一条许愿带系上树梢后,皎然问:“钱生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事?”

钱起认真道:“钱某减少了许多与达官贵人们的应酬时光,专心在茶庐之中陪伴侍茶姑娘。我与她琴瑟和鸣,一人做整理陆羽的《茶经》样章初稿、《茶方》通篇校对工作;一人构思‘茶宴’之宏大场面,只待来日可期。”

皎然疑惑道:“钱生你如今是越发像张继了,不满足于现状,一股脑儿地想去皇家体验生活。你可是看不上那些达官贵人们,而想到宫中去醉生梦死啊?”

“皎然师傅你说的哪里话?”钱起拿出一张自己画的茶宴布局图来,“在陆羽之前,没有‘茶’字;在我钱起之前,没有出现过‘茶宴’之筵席。”

皎然一笑:“贫僧还是‘茶道’二字的创始人呢,这点陆羽也是认的!”

“钱某不才,只写了一首诗出来,就再获口碑。”

“是吗?”皎然感兴趣问,“你写什么了?”

“我将‘茶宴’之想法融入诗中,据说圣上在‘奉兴围场’读到我的诗时,像往常一般惊然,道:钱起之作,必是神作,没有可以替代者。”

皎然“呵呵”两声,“围场打猎,本是躁动之事;茶宴清雅,应是静享之事。就不知钱生你是如何蛊惑君心的……”

“皎然师傅你误会钱某了,钱某向来都是凭借才华‘抓住’君心,哪来的‘蛊惑’一说?”

“你将自己的诗作念出来罢。”皎然拉钱起来到庄严的宝相之前,“所谓禅茶本一体,贫僧相信:你的‘茶宴’之想要是真能被圣上所采纳,佛祖也会相助。”

钱起双手合十,虔诚礼佛之后,才吟出了自己的诗作:

偶与息心侣,忘归才子家。

玄谈兼藻思,绿茗代榴花。

岸帻看云卷,含毫任景斜。

松乔若逢此,不复醉流霞。

【注2】

说来也怪,钱起这首诗才刚刚吟罢,佛殿内庄严的宝相就闪出一道金光来,把皎然和侍茶姑娘同时惊了一惊。

“这是吉兆啊!”钱起回头对两人道,“看来我钱起开‘茶宴’之先的事,能成!”

而在这以后,

钱起首创的“茶宴”之想,能否与陆羽的“茶策” (即《茶阁拟·上巳节循办章程》)相逢相合,便是后话了。

长安客栈。

李季兰和阎伯钧一同呆在房间内。

阎伯钧不解问:“在下与李姑娘并无一|夜|欢|愉,不知李姑娘为何写了这容易叫人误解之诗?”

李季兰淡淡道:“诗中意象,懂的人始终懂得,不懂之人始终不懂,别人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我没必要去做出什么解释。”

“在下可以背负诗中之描述,毕竟在下对李姑娘你确实有过情深意笃之时。”阎伯钧谦谦道,“只怕是陆大人被一些话语所激,伤身伤心啊!”

“陆羽伤身伤心,我就不是了吗?”李季兰从头上拔下山茶花珠钗,放在掌心里看,“我是个女子,能用来唤起心上人在意的武器唯有手中的笔。除了写诗我还能怎么样?把自己的寂寞、期盼、等待……统统都换作寻常的女子闺阁情绪来闹吗?”

“在下能够看得出来,陆大人对李姑娘你十分珍惜与看重。”阎伯钧名眼道,“李姑娘你忽然这样折磨他,是错的。不可用自己与闺阁女子不同来做借口。”

“想要争一口气罢了。”李季兰托腮老实道,“就好像是陆羽在客栈食堂对我说出了一些讽刺的话来之后,我还是会介意一样。”

“如何我看李姑娘你吃了原本要罚他吃的酸菜,是原谅了陆大人呢?”阎伯钧不禁出奇,“陆大人也是那样想的吧?认为这顿饭早就和解了。”

“女子……怎么能不气陆羽:三酸三讽?”李季兰想着为自己夺回脸面,“他当众气我三回,我只写诗气他一回,算是过分吗?”

“你这就是小孩子气了!”阎伯钧公正道,“陆大人的话毕竟真误会,无心而出;而你之举,却是故意。你不想想,自己诗万一被陆大人的政敌抓住了关键,避重就轻来攻击陆大人,岂不是苦了他?”

李季兰小声道:“你说的后一句话,我没有考虑过。”

阎伯钧站在男子的角度和立场,耐心道:“天下女子,属李姑娘你的才华最高,所以你的诗作影响力颇大。陆大人作为朝廷官僚,卷入你的诗作之中,本着一份真感情自然是不会怪你,只能自己面对一切、善后一切。”

“恕在下直言,这次李姑娘你……的确是写的太荒唐了、做的也太过了。”

“阎公子,我的诗……”李季兰低着头,“叫你担了一个虚的‘情郎’之名,又叫陆羽挑了一个实的‘一厢情愿反被厌赶’之名,的确是不应该。”

“事已至此,李姑娘你自责无益。”阎伯钧宽解道,“莫不如再另写一首诗来平息大家的嘴如何?”

“我只怕是自己的动作一前一后太快,反叫人觉得虚伪。”

“那还能怎么办?”阎伯钧想不出别的主意,“陆大人不应该背负本就不是他的错的东西呀!为不是自己的错的事情来买单和善后,对他而言太沉重、太残忍了。”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李季兰真的后悔了,“千错万错,我李冶任性之错。”

“在下也有责任。”阎伯钧自我检讨,“未当着你和陆大人的面,把自己来长安的本意说清楚,也没有在李姑娘你的诗作出来以后,大胆表明自己的立场:非诗中所言的情郎。”

“早知道,不写诗的标题就好了,不做这件事就好了……就不会,不会叫陆羽喝满苦水,遭人非议;叫阎公子你宁可自我为难,也不愿大责我的诗中胡言……”

李季兰越来越意识到:

自己气陆羽的行为,已经酿成大祸。

却又无能为力去堵住别人的嘴,也心余力绌无法去挽救一切后果。

早晨。茶阁门口。

一阵风吹来,拂落了我一身花瓣。

程公公前来,道:“圣上传了阎伯钧到涵心殿见驾。”

我把掌心的花瓣轻轻吹飞,道:“知道了。”

“圣上也叫了陆大人你一并去见。”程公公用没有起伏的语调道,“现在就可以随着咱家一并过去了。”

“程公公,你没有假传圣旨吧?”我觉得可疑,“有何理由叫本官信你?”

“咱家哪里敢做出这种欺君的事情来?”程公公拿拂尘一扫落花,“要是陆大人你跟咱家走后,就失踪不见或是遭了不测,咱家可就洗不清了。”

“本官倒是怕程公公你明知如此才为之。”

“照着陆大人你的这份疑心,以后咱家怕是要拿着圣上的令牌来,才请得动你啰?”

我问那宦官:“圣上一大早请阎伯钧入宫进见,所为何事?”

程公公道:“圣上一贯珍惜人才,阎公子能被圣上一眼相中,自然是才华和福气备至。”

“当然了,也不能说陆大人你没眼光,最起码你还在长安客栈大骂过他!就是不知道此事若是被圣上得知,陆大人要给出什么说法来?”

“程公公你是越来越能够胡扯蛮谈了!”我往茶阁外面走,“怎么不说本官跟阎伯钧大打出手过呢?”

“陆大人你走慢一点。”

程公公快步跟了上来。

达到涵心殿,参见皇帝之后,我并未发现阎伯钧的身影。

我一面在心中猜测:真的受了程公公的骗;另一面又觉得罢了,见圣上听圣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帝叫我上前,拿了一份诗稿给我看,道:“这是江南俊才钱起的作品,朕赐了‘神作’二字,皆因其文字清丽,读起来叫朕心情愉悦。”

我看过之后,断定了不是钱起的亲笔,而是别人的传抄,遂问:“钱生此诗,引经据典,拿茶叶与美酒对比,臣读后,有‘茶宴’在眼前之感。不知圣上如何看待?”

皇帝点头微笑道:“朕初读此诗,乃是在奉兴围场。当时朕看着旷野,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歪纶看云卷云舒、握笔绘花开花谢的茶客们的怡然姿态。复又觉得钱起的想法甚好,一句‘绿茗代榴花’就将自己想对朕说的话表述的明明白白。”

程公公插嘴道:“奉兴围场狩猎的最后一日,圣上将原本要赏给百官饮用的‘榴花酒’换成了‘绿茗茶’,可见是钱生的诗作起了作用。老奴还怕有人错会了意思,当成是陆大人走后还留了一手,不忘挑拨君心来行这最后的茶事哩!”

“臣没有那么大能耐,一切听从圣意。来,则清然满怀;去,则两袖清风。”

“可不是吗?”程公公挤出一个笑容,“好在是俊才钱起在诗作后面留了姓名、盖了印鉴,不然别人还以为这首诗是陆大人写的哩!”

“程公公你说的什么糊涂话?”我冷问,“这又不是钱起的真迹,何来钱起的署名和印鉴?”

“那就是老奴看走了眼。”程公公窘迫道,“人老了,出错也是有的。”

皇帝道:“钱起的真迹朕收起来了,拿给陆爱卿看的的确是传抄的版本。”

程公公连忙奉承道:“不想圣上您如此爱惜钱生的笔墨,老奴替钱生多谢圣恩!”

“陆爱卿你就暂且将这份传抄版的钱起诗作收下!”皇帝道,“朕命你仔细揣摩诗中意思,来日与钱起一同设‘茶宴’于宫中,以飨君臣。”

我说完“臣遵旨”这三个字,程公公就问皇帝:

“老奴听到这诗作的最后一句是:松乔若逢此,不复醉流霞。不知可是要将宴会的地点选在有‘松树’和‘桥梁’之处,以逢君臣?‘晚霞’唯美,的确是能更增一番意境,可是指宴会的时间要设在黄昏以后?”

皇帝大笑,笑罢,道:“陆爱卿,你来替朕解释。”

“是。”

我笑不出来,只一本正经道:

“程公公完全错解。”

“这首诗的最后一句,钱生要说的是:仙人赤松子与灵王太子王子乔相逢,祝圣上有松乔之寿,大唐江山千秋万代;‘流霞’乃是传说中的仙酒,并非你所以为的黄昏景象。仙人们不醉于酒,可见茶饮之魅力无穷。”

“哎呀!”

程公公故作姿态地叫了一声。

“老奴读王勃《滕王阁序》,只将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落霞’等同了钱起诗作的‘流霞’来看,真是贻笑大方了。”

那宦官又生了心机道:“就是不知陆大人能否再给老奴解个惑:‘秋水共长天一色’中的‘长’字该怎么念?跟刘长卿的‘长’字念法一样吗?”

“自然应当念做‘常’,时常的常。”我解释道,“王勃诗作,长字做:天长水远解;长卿姓名,长字做:身有所长做公卿、此生无悔为君谋解。”

见那宦官神色莫测,我皱眉问:“程公公,你是有什么歧义吗?”

“长卿长卿。”程公公优哉游哉道,“刘姓小官的名字真是意味深长:一个‘长’字忠君,一个‘卿’字钟情。”

“陆大人,可不是老奴想当着圣上的面说你什么。”

“嗯?”我冷看向那宦官,“本官还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只是……陆大人啊!”

程公公诡笑道:

“你前一脚才拆散了‘卿兰之好’,后一脚又闯入‘兰言(阎)似漆’中当个第三者,就没有一点廉耻之明吗?”

【注1】李季兰诗作《得阎伯钧书》

【注2】钱起诗作《过长孙宅与朗上人茶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