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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年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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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冬推开医馆大门。

医馆内满当当的病患,唯独没有自己想找的人。靠门长桌边倒是有几位熟人。

胡须花白的老者坐在内侧为一名集体被控的受害者把脉。在他左右,武二和易文钱分居两侧,手中毛笔一刻不停,像是记录着什么。

武二还好,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像是早已习惯。易文钱则不然,神情紧张下笔慌乱,左明冬甚至远远瞧见,他手中纸张基本是一片空白。

听到门口响声,除了趁机偷看武二记录的易文钱,剩下两位不约而同看向左明东。

“这么快就醒了?”

老者又惊又疑的语气让左明东不经挑了挑眉。

“您是医师?”

既然是了解自己伤情,又出现在医馆替人把脉问诊,看来这就是海山庄本地的大夫。

谁知老者摆摆手,“不算是,顶多久病成医,伤的多了自然会一点。”

就在这时,医馆的大门再度被人从外拉开,伴随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姗姗来迟的易小鲜几乎要瘫倒在地。

“左哥你,你刚下床……怎么比我还精神……”

双手撑地把半口气喘匀,易小鲜才有余力看向医馆内部,发现易文钱也在其中就打算扑过去,却被一旁的老者拦下来。

“不好意思小朋友,钱小朋友我先征用一阵,等结束了你们再拥抱相认吧。”

见拦下他的人是个陌生但和善的老爷子,易小鲜也不坚持,歪头问道:“钱小朋友?文钱哥?老爷爷你征用文钱哥干什么呀?”

“文钱哥不是整日游手好闲一问三不会吗!原来还有被叫走干活的那天!”

看他一脸纯真,不像是故意揭露自家大哥的老底,但正是无意才更加可怕。

老者大笑一声,大手捞过身边任由摆布的武二和偷看未遂的易文钱。

拍了拍左手边武二的肩就松开,“我是这小子的师尊,冶铸堂堂主武一,你就当我是和喜欢打铁的老头好了。”

冶铸堂?

没想到会在海山庄这种修仙门派里听到如此接地气的名字。

中弹那一刻还没功夫想为什么海山会有□□,似乎正主直接送上门了。

浑然不知左明东所想,武一仍在和好奇自己大哥的易小鲜调笑,他狠狠捶打几下易文钱蜷成虾米的后背,“而你的文钱哥,是要在我这几日打下手。也没什么,就是写写字,记下每个病人的用药和后续疗程。”

说到病人,武一看向昨日还病殃殃躺倒的左明东:“你的伤我也看过,没法治,是年小子的帮你治好的,你是来找他的?”

想到这里,左明冬眼珠一转。

“那您知道我这伤是被何物所伤?”

果不其然,武一脸上流露出的笑意瞬间转变成尴尬,活像玩火过头不小心烧了村子的熊孩子。

自知理亏的武一松开对易文钱的勾肩搭背,嘟嘟囔囔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还是公事公办的武二替他道明:“左先生,易谷生用来伤您的火铳是仿造冶铸堂制作的仿品,而冶铸堂生产的原型来源于年师兄的想法。”

边毫不留情拆穿自家师长想糊弄过去的话题,边悄悄将自己的记录本向易文钱方向推了推,生怕他把脖子扭伤原地就医。

谁知武一想象的勃然大怒当场算账并没有发生,左明东像是见到宗师级人物一样,满脸憧憬看向武一。

“武大师这么厉害!”

“诶?不敢当不敢当。”

莫名承受着左明东的彩虹屁武一不好意思捋了捋胡子。

那边左明东没有停下他的计划,三言两语把武一捧上天,夸得他仿佛鲁班在世。

好话说尽,左明冬也展现他的目的。

“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破损的道具,不知武大师能否替我解疑呢?”

虽然四时里黄泉系统跟装死一样,但不意味着道具不能取出。

左明冬调出面板,点击东春的奖励传送阵法战损版。不等他反应,手中凭空出现一个桃木罗盘。

罗盘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好在稳住了身形。

怎么是这么大一个?

当初看的时候没有配图,左明冬还以为是像殷华手里那种一样,轻飘飘的一张纸。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不由翻来覆去的观赏。

底色是暗紫色的天空,点缀着沙子般多的星点。星盘边框镌刻的黑色符文和海山近期频频引发事件的阵法仿佛是一对亲生弟兄。

只是左明冬手上的哥哥明显身患残疾,缺胳膊少腿的,更像是个半成品。

“这是我从别的地区得到的阵法,但接手时就是坏的。您老人家看看这东西能补全不?”

武一接过星盘,神色凝重地打量起来,片刻同左明冬问道:“介意我和其他人商讨吗?”

左明东怎会介意,连忙摆手。武一点头,拿起星盘朝医馆里面走去,轻微的交谈声渐起,不一会儿功夫,武一带着一个意外的面孔走出。

面色惨白的殷华正要捋过遮眼的头发,不小心对上左明冬的视线,飞快地低下头去。

当殷华到众人面前,易文钱和易小鲜不约而同“咦”出声,双方对视一瞬又纷纷看向殷华,等待她解释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武一看出两位客人的眼神,揽过问题:“年小子替华姑娘解除了身上的禁忌,从此不再受反噬困扰。”

“相对的,华姑娘一身仰仗污浊修得的修为也随之瓦解,海山庄考虑等她恢复后再到水牢服刑,这阵子就先由我管照。”

“方才那星盘我看过了,以我的水平只能补一点是一点,但我好奇。”

想到昨日年含英一举将龙船送回,殷华突然出声,“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来?在座几位没有比得过他的,无论是阵法还有其他。”

不用挑明,这个“他”的指向众人皆是心知肚明。武一饶有兴趣地梳理着胡须,武二和易文钱以不同的眼神看向左明东,前者询问后者忐忑,易小鲜则围着他转个不停。

良久,左明冬轻笑一声。

“所谓惊喜,就是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啊。”

————

燕旭抱着庆典用的灯笼进行满山的装饰,身后永远跟着他的小红则是满山乱窜。

当他揪着小红耳朵让其不要啃灯笼时,正巧遇上看起来闲出屁的左明东。

就是他后面的小孩没见过。

“喂!去哪儿?!师姐没给你们派活吗?那不如来我这边……”

这几天又是怪病又是丢船又是集体梦游,接连大事让海山庄人手明显不足,庆典爱好者燕旭十分担心明日送王船能否如期举行。

和小红一连接下数个布置任务,到现在还没休憩上,就看到大闲人在身边晃悠,一时生出强制的想法。

哪像左明冬装模作样地回绝了他:“要是我真的没事就来帮你了,嗨可惜要事在身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左明冬大幅摇头,也不怕把脖子伤到,“看到年苍定了吗?”

嘁。

燕旭在心里唾弃他撂担子的行为,嘴上却诚实回答:“看到了,之前还帮我们把山脚下山民的摊子搭起来,收尾遇上正好来看位子的黎前辈,两人一起走的。”

“摊子?”

“庆典的摆摊,大家一起把家里货物拿出来卖,感觉和话本里的赶集差不多。”

燕旭趁着机会向左明东安利:“等白天的摆摊结束,晚上就是送王船的重头戏,到时候想看和我说一声,我让印师姐给你们留个好位子!”

谢过燕旭的好意,左明东不经意对上阿巴阿巴的小红,面容至少而立的青年此时只会一个字几个字的向外蹦,就像牙牙学语的幼儿一样。

“年,年哥,光。光!”

朝授道居前进的路上,左明冬不由唏嘘:“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怎么就智力低下了呢?”

“智力低下?不是走火入魔吗?”

易小鲜的反问让左明东一顿。

在他示意下,易小鲜沉思道:“不知道你们对‘魔’的概念是什么,但从刚刚那人身上,我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我接触过的某人和他大打一架,在他经脉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很可能他脑袋的问题也是因为这个引起的……”

“年含英?”左明冬挑出可能性最大的回答。

“怎么会是恩人!是更可怕、棘手的人……不过左哥你刚才说的年苍定又是谁?是恩人另一个名字吗?”

“嗯……嗯?”

易小鲜知道年寒英却不知道年苍定?

突然站定的左明东撞得易小鲜鼻头一疼,没等他缓过,左明东的问题让他更加头晕。

“你恩人的大名怎么写?”

易小鲜眉头对折像是在回忆一段久远的记忆:“虽然恩人当时和我解释过他的名字,我至今还是没有弄明白……但我记住那三个字怎么写了!”

指尖析出一点游灵充当墨水,易小鲜在草地上一横一折拼凑出三个汉字,游灵走过的路线野草明显枯萎,倒像是用火烧出来的汉字。

易小鲜浑然不觉游灵引起的枯萎是一种异常,指着中间的字道:“这个字的造型可难记了,好在恩人走后我为了纪念他偷偷刻了不少碑位,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

左明冬看过去,枯萎的野草和古怪的笔画也敌不过简简单单三个字给他的震撼。

“年寒英?啊,年小兄弟在我这稍坐片刻就匆匆离开,顺便将越狱……将散步到我这里的秋先生送回水牢。”

“初到海山庄时,我便了解他的诙谐谈吐,上午一论,才察觉秋先生在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上有着超高知识面,困于小小方寸实在是可惜。”

黎鸦倩摇头为秋侯打抱不平,但也没有过多谈论,毕竟海山庄不是那种不分事理的地方,既然将秋侯关在牢里肯定有自己的说法。

自己追更已久的主播瞬间沦陷,还是在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秋侯身上,左明冬略有心梗,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整个海山庄绕一下午,易小鲜的水平早就不行了,在授道居不舍告别。就连左明冬刚刚恢复的体力眼看也要见底,爬上辞悔崖最后一阶,他蹲坐在地考虑自己要是再找不到直接让印山纤代劳的成功率。

……然后被逐渐吵闹的鼓点糊了一耳。

康复不久的心脏骤然停滞,遗漏一个节拍,似乎为了追赶漏拍,他的心跳越发急促,终于在冲出胸腔前和另一道心跳重合。

左明冬抬头望向悬崖边自己找了许久的人。

金灿灿日光为他的背影打上一圈金边,也将一望无垠的海平面染成橙黄。兴许是打斗的牵连,早已掉落的发冠收不拢他的长发。金色发丝随风而起,恍惚间同波光的海面融为一体。

散发狼狈的年寒英没有换下衣服,胸前满腔血迹像是吸走了他面上血色,任凭左明冬动作都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左明冬移开几步,在年寒英身侧坐下。向下瞥去,还能看到蚂蚁大小的人群来回奔波于大船与海岸。应该是准备明天送王船的人。

像是听到他的想法,年寒英动了动脑袋,视线看向同一处,却在收回时不小心撞到左明冬眼底。

暗红的瞳色出自黄泉人手一支的周年礼物染色剂,与暗红格格不入的,是他自己没有任何反光的眼瞳。

没有反光的眼凝视着左明冬上下开合的嘴唇。

“年苍定。”

“几年不见,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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