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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细辛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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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彼时的慕容逍还是天无门门主苏木座下唯一的弟子,少年根骨奇佳,习武修真更是天赋异禀。

初上天无门的同一批小童,只有他能在十日之内将基础的百招剑式练得炉火纯青,由是在一众新人之中,慕容逍从那时便已经是引人注目的一个焦点。

在天无门这样的门派之中,像是这样的少年一般都会当作未来的顶级杀手培养。毕竟像是这般根骨的孩子,放眼天下也未尝能够寻得到一个。

只不过,那一年的比武大会中,一向不关心此等之事的苏木却破天荒的出现在了观战台的席位上。

于是那一年的比武大会,不过总角之龄的慕容逍便在苏木的眼中初初露了锋芒。

少年以一把木剑一路披巾斩棘,打过了百余名新进弟子,以不容置疑的实力稳稳摘得了那一年的魁首。

也让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苏木眼中生出了别样的光芒。

......

细辛毒发之时,浑身上下的骨头犹如万蚁噬骨,极难忍耐。

裴幸风蜷缩在地上,识海已然消逝成一团一团的迷雾,没有半点的理智,全身上下的肌肤像是被泼了滚烫的辣油一般,极度的痛痒之下,掀起一阵一阵的麻皮痛彻全身的筋骨。

生生痛出的冷汗将全身上下的衣物浸湿,凭着仅存的意识想要爬回床上,却奈何睁着一双眼睛再努力的看,也只有一片浑浊的迷雾,丝毫辨不清面前的景物。

五识俱丧,只有全身上下剥皮挫骨一样的痛疯狂啃噬着裴幸风残存的意识。

像是一根冰冷的铁链,牢牢锁住的他的脖颈,没有分毫可以喘息的机会,只有满心满眼的绝望,没有一分希冀可言。

十几年前的天无门,慕容逍便是这样在阴暗吃人的环境中一步一步将自己磨砺成一把利刃,一把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任由人差使的利器。

天无门中从来都容不得半分情义,所以自然也容不下有情义的人存在。那时候已经跟在苏木门下习了三年的少年,只因为不忍看着地牢之中的新人无水可喝,故所以施以援手给了一碗清水。

谁料此事被暗卫禀报给苏木以后,慕容逍就被罚禁食足足三天,除此之外,还硬是捱了二百的刑鞭。

天无门刑堂的鞭子,都是蘸了盐水打在肉上的,一层素白的单薄中衣,只一下就能抽出一个口子,鞭梢扫过的皮肉,都是一道道细密的血口。

少年就是这样被苏木的一句话仍在刑房之中,手脚被铁链吊在空中封了内力,生生受下了二百刑鞭。

二百的鞭子,若真的只是放在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上也便罢了,但像这般用在一个少年身上,也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只是这样的事,在天无门中却是司空见惯的。没有人会在意是不是合理,也没有人会在意受罚的是谁。

这样廉价的闲心,是没有人敢去操的。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焉知多说了一句话之后,明日受罚的会不会轮到自己。

更何况,是门主亲自吩咐的,又有谁敢多看一眼?

那一次,也是少年第一尝到濒死的是什么样的滋味,被鞭子抽过的地方,从最开始的疼痛逐渐转为麻木,再到浑身失去知觉,恍若一具行尸走肉。

裴幸风蜷缩在地上,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像是堕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只有一层一层激烈的痛提醒着他还没有死去。

到底是那个时候更加绝望,还是现在更接近死的感觉呢?

以为曾经早已经忘记的往事,却终究像是逆鳞一般被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倏然之间被提在眼前,终究还是不能做到事不关己一般的没有任何波澜。

三天之后,慕容逍被放出来,当他跪在苏木脚下心甘情愿的认错时,便已经明白了: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从来都只有无脑的顺从才可以苟延残喘下去。

那一场血,流尽了整个刑房,只是苏木却似乎相当满意,一把杀人的工具,是不需要有思想的,他只需要听话,只需要冷血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听话服从就足够了。

从此以后,天无门中就多了一个冷心冷情,常年戴着一面银白色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堂主。

这位堂主手段极为狠辣,几次任务之中都以绝对优胜的行动而名满整个天无门,于是,门主之下的第二把交椅,便十分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慕容逍的手中。

天无门的堂主,自然也是不需要再亲自外出执行任务的,由是十五岁的慕容逍便开始负责教习每年新进的弟子。

此人手段极为了得,凡是经他之手调教出来的人,个个身手不凡,短短几年之间便能长成天无门中的中流砥柱。

这些陈年旧事,也是直到后来天下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慕容逍便是从那个时候便开始布局了。

也是在后来,慕容逍之名彻底冠绝江湖之后,许多天无门中的旧人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慕容逍从未变过。

哪怕是出身于如此冷血的天无门,他也依旧是那个热血的江湖少年郎。

自然,这是后话。

裴幸风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在地上翻滚,向来喜欢整洁干净的男人此刻已经衣衫脏污,头发蓬乱,双眼虽然睁着,却空洞无一物。

双手胡乱在地上摸索着爬行,终究是循着之前多次毒发之时的记忆,摸回了床榻。

这世间,似乎从来都容不得神话一般的人存在,饶是慕容逍这样的天纵奇才,也终究被堙灭于世俗之中。

天下之大,容得下芸芸众生,也容得下腌臢不平之事,却好像怎么也容不下一个慕容逍。

即便他已经改名换姓,即便他已经不问江湖之事十年之久。

十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这世道何其不公,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过一线生路。

眼前已经是一片迷雾的混沌,右手凭着记忆在床榻上摸索,终于在枕下摸出了一个青玉瓷瓶。

这瓷瓶触手生温,通体没有一丝碧玉的裂纹,一眼望去便知是一件材质极好的物事。

只不过,与这屋中一应有些陈旧破烂的摆设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清凉的药液倒入口中,迅速消退了几分噬骨一般的奇痒,待压下了几分这掏心挖肺的难受之后,裴幸风勉强盘腿打坐,运转起周身的内力将试图逼出避尘珠的寒气。

细辛之毒,原本是无解的,只是裴幸风实在是太想要活下去,是以多年来研制出了这用天下至寒之物汇成的药液,方可抑制几分毒发之时的痛痒。

只有能暂时压下去这般痛楚,才能有精力以内力冲破经脉,运转出避尘珠的寒气来抑制细辛之毒。

只不过,这至寒至阴之物亦是含着剧毒的,如此以毒攻毒的法子亦只不过就是能勉强续命,实则损耗肌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

避尘珠,亦是天下至阴之物,江湖之中仅此一颗,亦是魔教至宝。若不是十几年来,裴幸风由此珠护体,恐怕他早已死在十三年前的那一场算计之中了。

凝神静气,两手抱昆仑之处将气运过任督二脉,一颗玄紫色浑圆的珠子便透着隐隐的光圈在裴幸风的胸腹之处显现出来。

霎时间,浑圆的珠子迸射出一道浅紫的光圈,围绕在裴幸风的四周,淡淡的光滑迅速融进了男人四肢的经脉,然后带着人喷出一口黑血。

如此运行过一个周天以后,光圈逐渐消散,虽然勉强压制住了发作的细辛毒,却终将男人的气力全部耗尽。

五识逐渐开始恢复,裴幸风再也撑不住,歪在一旁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便是足足的三天。

梦中的前世今生皆像是触碰不得的虚幻,过往种种无论是好是坏,都好像是一个长久的绮梦,没有丝毫的实质。

纷扰之中,是少年意气风发坐在南无山庄的头把交椅上,也是他一朝功败垂成,被人算计,无奈跃下了昆仑山的万丈深渊。

记忆交叠的混淆之中,裴幸风缩在床榻上的一角紧紧裹着被子,像是抵挡不住如堕冰窖的寒冷,又像是经历生死之后的虚弱,终究只有忽冷忽热的极痒极痛,一点点瓦解着灵识。

痒,真的好痒!

剧烈的痛楚之后,便是一阵掏心挖肺的痒。手指控制不住的去挠散发着奇痒的肌肤,却是缓解不了分毫。

直到指甲划破了皮肤,硬生生的抠出血肉,挠得周身上下都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方能觉得能缓解几分这刺骨的感觉。

眼皮沉重的没有分毫的力气睁开,只能任由着避尘珠的寒气在以内肆意横流,激出一身一身的冷汗。

自中毒以来,现下这幅场景总是时有发生,虽然裴幸风这十多年来也在很努力的寻找解毒之法,却也终究是是如大海捞针一般的迷茫。

只不过,他若是肯老老实实做个废人,自然也不会发作的如此厉害。

但最近几日他不顾毒发的危险屡屡催动内力,这才让毒发之日提前了几天罢了。

如此狼狈的样子,又怎能让那个小乞丐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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