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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千泷江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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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二层的甲板上,裴幸风披着一件银白色的披风缓缓走出船舱。

眯眼瞧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正对向驶过一艘船,船上扬着一面乌黑的帆,高高的旗帜上面赫然伫立着一只鹰。

从身旁的侍从手上取过了一只窥筒,远远从筒中看过去,只见船上分明垒着不少兵器,细看之下,一应的刀枪剑戟竟然是齐全的。

船上之人的行装亦是整整齐齐的黑色短打,一副分明整齐划一的样子。

放下窥筒,裴幸扭头看向一边的江晏,呼啸的江风之中夹杂着男人清朗的笑声:

“江公子啊,你果然是十分的幸运,这可不就是碰上什么江洋大盗了?”

江晏回头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笑得开心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嗑出唇齿:

“你也不用得意,若真的是悍匪,恐怕裴老板也不能独善其身。”

“嗯......”

裴幸风点点头表示十分认同,然后一甩衣袖随意落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掏出方才带出来的酒壶,一脸看戏的样子邀请江晏:

“来,许久没有见过你这腾云阁的身手了,也让我开开眼界,看看当今天下四大门派之一的门下弟子学了多少本事。”

裴幸风一双狐狸眼笑得眉梢眼角都带着好看的弧度,竟然真的像是坐在什么说书人的台下,喝着热茶等着看戏的样子。

“来来来,一群鼠辈,也该让你门下的这帮饭桶好好练练,省的只知道跟着某些人混迹在花街柳巷之中,半点不知道学点好。”

裴幸分十分贴心的给面前的江晏也倒了一杯酒,夹杂着脸上的红晕,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涓狂的醉态。

江晏接过裴幸风递过来的酒杯,亦是灿然一笑:

“也好,也得让慕容庄主看看,我们腾云阁的弟子虽然不是天下顶一的高手,总也不至于是什么酒囊饭袋。”

言语间,对面的船已然驶到了近旁,裴幸风所乘的画舫之上,已然部署了数十个弓箭手牢牢围在船舷的四周,只待对方万一真的出手,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利箭放出。

船底划开的浪花带着江浪翻滚的波涛汹涌,伴随着江面之上的江风阵阵,裴幸风霎时便感到一阵从背后袭来的凉意。

呼啸的风声中,似是卷着“嗖”的一声响,还未及船上的人反应,一支冷箭便已经夹着风声赫然插在画舫船楼之上。

裴幸风缓缓抬眼看了一目那支分明还闪着寒光的箭,唇角弯了弯慢慢浮上一丝戏谑的笑:

“我说江少阁主,人家这箭都射在你房子上了,你这手下还没反应呢?”

江晏抿了一口酒,瞪了一眼裴幸风,而后满不在乎:

“你急什么,这是兵法,请君入瓮。”

“噗......”

江晏的话音未落,裴幸风含在口中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裴幸风曼联都是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江晏道:

“这个人吧,还是不能随便去当鸭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幸风过作神秘的又饮了一杯,弯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扣了扣桌面:

“因为死鸭子的嘴太硬!”

“你!”

江晏终于被裴幸风气得拍桌而起,抬手便是极为刮辣的一掌向对面犹自发笑的男人飞去,掌风所至,裴幸风撩着衣袍侧身避过,看着这一掌最终打在船舷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这一掌来得突然,更是贴着裴幸风的发丝而过,目光停在船舷上的痕迹看了半晌之后,裴幸风方才缓缓开口:

“看起来这几年江公子的内力精进不少嘛,不过呢,我还是劝你用在该用之处吧。”

四周的弓箭手放出几十支冷箭,穿破了呼啸的江风直逼对面船舱,岂料对方竟然像是早有预料,一块硕大的盾牌倏然立起,瞬间便将大部分的箭挡落在江水之中。

船上的黑衣人更像是训练有素一般十分迅速的从船底抽出几个木梯,看此番情形,竟然像是便要透过两船之间的缝隙,直接爬上船来。

如此嚣张,并且丝毫不加掩饰的悍匪,饶是江晏也是第一次碰到,旁的不论,便是看着对面那些黑衣人的身手,便可知道此一行人决计不是什么普通的响马。

江晏负手立在船首,看着对过之人十分训练有素的进攻,一支弩箭便在须臾的功夫之中击碎了桅杆,右手轻轻抬起吩咐人:

“打开机关。”

“是!”

江晏退后一步,脚下的甲板便立时下沉,紧接着便从四周升起几块乌黑发亮的铜壁,将一艘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画舫包裹的严严实实。

一道清冽的液体顺着酒壶的的壶嘴划出一道弧度,裴幸风两指并在酒盏之上微微晃动,脸上的笑意更深:

“腾云阁的机关术果然名不虚传。”

铜壁铁一般的围挡,自然可挡下外界一切兵刃,江晏重新撩袍坐下,声音沉沉:

“原本想着如今世道太平,不用带多少暗卫出来,谁曾想还真能碰上土匪。不过,幸亏这次出来带的是这艘船,就算是遇到什么真正的精兵,也是抵挡的过的。”

闻言,裴幸风亦不答话,只抿唇一笑抬手替江晏斟了酒:

“江公子好筹谋,为了我这么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真是费心了。”

睨了一眼裴幸风,江晏悠悠开口:

“你既然知道我费尽了心思,就不要在这喝着我的酒,还要说我的风凉话。”

裴幸风像是被冤枉的十分委屈,眨了眨晶亮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唉,你说我这苟活了三十年,也很是难改呢......”

裴幸风的话音未落,便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一支闪着寒光的冷剑穿透了江晏口中刀枪不入的铜壁,直直将这罩门劈开了一个洞,紧随着这把剑而来的,是一个黑衣人从方才劈开的洞中旋身跃入。

黑衣人一个空中飞身,便将方才的剑卧在手中,剑气在掀开船舱前面的重重甲板,顷刻之间便破了这画舫的机关。

此人的内力极强,如此大雾弥漫的江上,瞬间便劈开了一道闪着白光的屏障,伴随着极强的剑气在四周炸开。

裴幸风与江晏即刻分身踏步跃在船舷的桅杆之上,看着劈头盖脸的木屑缓缓掉落在四周。

江晏看着眼前已是尽皆被毁的机关,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裴幸风,却见其眉眼之中仍旧是方才的慵懒,甚至右手还端着一杯未曾洒出一滴的酒的杯盏。

待这团极强的剑气彻底消散,江晏才勉强看清此人的全貌。

此人墨发未束,一身玄色衣袍似是绣着赤红色的暗纹,一面青铜的獠牙面具掩去了真容,手中却是提着一把菱花长剑,犹自在昏沉的江雾之中闪着寒光。

“你是谁?”

江晏看着男人的身形,皱眉继续发问:

“在下行船途经此地,像是并未得罪过什么人,何故如此拦路苦苦相逼?”

从来江晏下山,身侧都不会带许多护卫,一来是人多行事不便,二来嘛,便是这腾云阁从来不问江湖之事,所以也鲜少有仇家报复。

而且凭着当今四大门派的名头,多少也能威慑几分江湖之中的无名鼠辈,如此多少年来便也是安安稳稳的过了。

只不过,江晏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还能招惹上如此庞大且身手不凡之人明晃晃的来进攻......

眼下如此情形,只稍微估一估便知道是寡不敌众,更何况,江晏不由在心中暗暗叹息,虽然身边站着一个从前的天下第一,可是......

如今的他,恐怕是也难抵挡住这样的局面,一个中了毒的病秧子,还能够如何?

想到此处,江晏记挂着裴幸风的安危,抓着人的胳膊飞身稳稳落在地上。

甫一落地,便听见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么大的一艘船,看起来肯定是个肥羊。”

黑衣人手中的剑隔空飞出,瞬间便击落了船舷四周的栏杆,回首看了看围绕在四周蓄势待发的人,他随意摇了摇头,一掌劈出,便将四周的人打落在地。

“赤月教出手,自然只为了杀人劫财。”

风声似乎是更大了,伴随着黑衣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似是有种不太真实的虚幻。

烟波浩渺之中,裴幸风捏着酒盏的手停在半空中,足足停了半晌后,才将酒液一饮而尽,饶有兴趣的回头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

“你说你是赤月教的人?”

青面獠牙的面具之下,裴幸风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却只在那一袭玄色衣衫的花纹上,瞥见了衣襟之处的一轮血红的圆月。

裴幸风像是醉了,摇摇晃晃向身侧迈了几步,意吟沉沉的笑:

“你是谁?”

黑衣男人却似是已经被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手中的长剑在空中甩了个剑花,一声冷笑隐在风中:

“尔等能有幸死在本君的剑下,也算是你们不枉在人间走一遭!”

本君?这两个字甫一入耳,江晏顿时变了脸色,难道这便是传闻之中隐匿十年的赤月教魔族圣君——孟鸣珂?

大惊之下,却看见身旁的裴幸风摇摇晃晃又向前迈了几步,清朗的声音夹在风中多了几分飘渺。

“你说你是赤月教的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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