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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归云轶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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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幸风此人,十几年后的修为还剩多少尚未可知,但是脚底抹油的功夫却是十分精进。

江晏眼睁睁看着那一抹单薄的身影穿梭在草木茂密的丛林之中,不多时便没有踪影,只能听见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擦声。

此等行径,实在是荒谬至极!

他实在是很不明白,他江晏好好的一个船,怎么就能在瞬间被炸成碎片的,关键是,他船上真的有很多银子啊!

江晏不理解,所以在紧赶慢赶翻过了一个山头之后,才追上了裴幸风的脚步。

马不停蹄的翻了足足一个山头,江晏再好的体力也被消磨殆尽,好不容易喘着粗气捞上前面的人,江晏不由分说便牢牢抓住了裴幸风的胳膊:

“你,你给我站住!”

这一下想来很是用力,裴幸风想要抽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索性裴幸风在原地一坐就开始嚷嚷:

“喂喂喂,痛啊!”

这一声痛呼没有让江晏松开手,相反的,手下的力气更大了些,像是发了狠一般的锢紧了掌心的手臂,生怕一个不留神,再让眼前的人逃的无影无踪。

“裴幸风,你,你凭什么炸老子的船!”

“原来是这个......”裴幸风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被江晏抓的生疼的手臂,露出一脸欠揍的狐狸笑: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就是一艘船嘛,你江少阁主财大气粗的,肯定不会为这么一艘破船跟我计较吧。”

对上一双狐狸眼里放出的精光,江晏从善如流的上前几步:

“裴老板,你可知道那是这次出行的所有家当?”

没了船,剩下的路该如何走?没有银子,难道去风餐露宿?

很现实的生存问题摆在眼前,裴幸风似是十分迟钝的后知后觉慢慢反应过来:

“江公子啊,那个我是真没想存心炸你的船,这不是看你实在是危险嘛。”

裴幸风很是无辜的摊了摊手:

“刚才那个情况,你的武功有那么差,我总不能看着你被那个什么圣君给杀了吧,你要是死了,你爹岂不是要哭死在腾云阁了,是吧?”

看着眼前一副理直气壮的裴幸风,江晏深吸了几口冷气,才将将压下脾气,温和问道:

“你有那么大的本事炸我的船,怎么就没本事和他们打一架了?”

在江晏看来,这一句话问的毫无问题,甚至于这也真的是他疑惑的地方,裴幸风有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炸了他的船,怎么就没本事和赤月教的人动手了?

岂料裴幸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眨了眨好像无辜的眼睛:

“这个炸船吧,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跟人打架,你看我这身残体弱的,万一当了这水里的冤死鬼,岂不是亏得慌。”

江晏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遂带着一脸笑意的开口:

“所以我们现在没有钱,该怎么赶路去归云县呢?”

这下轮到裴幸风笑了,狐狸眼闪着该死的精光看着江晏,一派理所应当的开口:

“江公子你说什么笑呢,腾云阁分舵遍布天下,你一个堂堂少阁主怎么还不能找你手下支些银子了?”

“江公子,在下怎么说也是救过你几次性命的,总不至于这些银子都不舍得使吧?”

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快闭嘴吧你!”

从落霞镇到归云县,水路原是最省力也是最快的,现在弃船而行,自然只能硬着头皮多翻几个山头才能走上官道。

山路之中多崎岖,虽然不至于完全的荒无人烟,却也到底是崎岖难行的。是以就算一路已经卯足了力气赶路,待翻过最后一个山头时,已经是足足过了三日。

山道两旁的草丛带着晨间尚未褪去的露水,在清晨朝阳的映照下闪着灼灼的光。

两座山头相接的山坳处,一个草棚之中正向外滚着热气腾腾的白雾,给清冷的山间送来几分驱寒的温暖。

几张摇摇晃晃的木桌摆放在本就不算平整的山地上显得更加摇摇晃晃,并着几只缺胳膊少腿的条凳显得更是破败陈旧。

裴幸风与江晏两人落座在靠着灶边的桌前,几日赶路带着一身的酸软,没有半点热乎的水饭进口,由是看见眼前的热气腾腾便显得尤为激动。

不多的几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往来商旅打扮的行人似乎都寻不到其他去处,因而只能在山间这一处很是简陋的小摊上打尖休整。

“老板,你这有什么吃的?”

小小的草棚中,只有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店小二模样打扮的小厮忙着添柴烧水,只是这草棚虽小,却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有些忙不过来的样子。

店小二端着一排竹篾往冒着白气的锅里下着刚刚包好的馄饨,乐呵呵的应承:

“呦,咱们这儿啊,馄饨面条管饱管够,您要是想喝茶呢,好茶没有,粗茶解渴还是成的,桌上的茶壶,劳您自个儿动手了。”

言语间,店小二手中的馄饨已经尽数下了锅,右手用木勺搅着热腾腾的沸水,这才有功夫抬头看着裴幸风二人笑问:

“二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

裴幸风倒了两杯同样冒着热气的茶,大手一挥:

“两大碗馄饨吧,多放些葱花!”

“好嘞!”

店小二说的没错,茶是粗茶,就连这茶具也是不知从那个土窑中淘来的粗瓷,捏在手上很是有几分贫穷的样子,与这简陋草棚的气质相当吻合。

江晏端着手上的茶水,颇是好笑的看着裴幸风道:

“这倒是和裴老板的药铺很匹配。”

裴幸风起身给茶壶续了水,眼风远远瞭向不远处隐在山雾之中的青山,淡淡道:

“嗯,谁说不是呢,这做了十年的药铺老板,倒是觉得这样日子过得更自在些。”

江晏抿了口茶水,慢慢品着犹自缠绕在舌尖久久不散的苦涩:

“十年,你倒是逍遥自在了十年,可知这江湖风波不断变化万千,想要装作不知也是不易啊。”

一声长叹不知是在感慨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现在,听出江晏话中之意,裴幸风替人添了水,遂开口:

“怎么这些年你变得这么伤春悲秋了,敢情这青楼去的多了,也开始感慨世事了?”

分明是一句嘲讽的话,江晏却没有半点想要还口的意思,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眸亦只是盯着杯中褐色的茶水缓缓道:

“十年,可是慕容逍已经死了十三年了,你说,丢失的三年,他去了哪?”

半刻的沉默在一方破旧的木桌上蔓延开来,裴幸风顿了片刻,默默将水一饮而尽,一言不发。

他该说什么呢?过往的种种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他不愿提起,亦不想提起。他又该如何向昔日故交解释那消失的三年?

......

良久的沉默,好在江晏也并没有逼问裴幸风的意思,这一句话看似是一句询问,却又像是自问,一句感慨。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端着两碗馄饨满脸笑容的店小二。

“二位客官久等了,馄饨来喽!”

热气熏腾之间,将裴幸风的面容映照的更加模糊不清,隔着升腾的白雾,江晏只听见裴幸风爽朗的笑声:

“味道不错啊老板!”

“当然喽,我这个摊子啊,莫说是咱们凤凰县,就是放在十几里外的归云县也没有几家的味道能赶上我的呢!”

店小二很是有几分得意,用挂在脖子上的白斤擦了擦汗,笑道:

“要不然啊,这种荒僻的山路,怎么做的下去生意呢。”

”是啊,老板这手艺啊,还指望这多挣些银子以后娶个媳妇儿回家热炕头呢是不是?”

店小二一副乐天的样子惹笑了不少食客,一片哄笑声中,又有一位接了口:

“是啊,抱着媳妇儿再生几个胖小子,别提这日子过得有多美了!哈哈哈哈......”

一时间,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开始跟着笑,笑声回荡在清晨的山间,漾出了别样的暖意,裴幸风像是被这氛围感染了,张口咽下去一只馄饨,亦向对过的江晏笑道:

“你看,这样的日子有何不好,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也是有滋有味的。”

裴幸风话音刚落,便听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开口道:

“小哥啊,你最近可是要小心,听闻归云县发了疫病,已经死了不少人啊,万一要是传到咱们这儿来,可是要人命了。”

男人刚说完,便立刻有人接口:

“这位大哥说的是啊,说来也怪,这归云县都太平了了几十年了,从来都没出过这种事情,这次这个病,听说还不轻呢。”

此言一出,立时便是一片哗然:“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轻法?”

开口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面前的桌上搁着一只茶杯,身侧还放着一个书箱。

只见人喝了一口茶后,方一脸正色道:

“这一般的疫病,总是以发热虚寒为主,就算是来势再凶,只要能及时医治,总不至于立刻要命,但这次这个疫病,可是不一般。”

书生秀气的面上带着几分凝重继续道:

“听说只要染上的人,一天就面色猩红,手脚酸软,第二天就开始咳血,日夜不断的咳,这要是到了第三天,全身的皮肤都开始长豆大的水泡,还奇痒无比,只要一挠,那脓水就流出来,只要沾上这脓水的地方,都得开始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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