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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天下第一魔君退休后 > 第44章 归云轶事(七)

第44章 归云轶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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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敛袖立在廊下的栏杆上眼角微微一挑看向魏淮,悠悠然开了口:

“魏先生和裴神医真是默契啊,这不还是第一次见面么,弄的就跟多年的老友一样,”

随手捋了捋腰间的玉佩,江晏继续皮笑肉不笑看着两人:

“如此倒是显得我十分多余了。”

面罩之下,裴幸风莫名觉得阴阳怪气,嗯,确切来说,眼前这两个人似乎是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轻咳了一声正想要说话,却见魏淮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样,留下一句“随我来”便转身下了楼。

眼看人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裴幸风用手肘捅捅身旁的江晏,低声道:

“喂,我说你和这魏师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初见像是不认识似的,但我看这接触下来,你们这之前肯定是有什么羁绊啊......”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裴幸风像是存心一般拉长了语调,面罩下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一双狐狸眼中冒出的精光却是十足十的,江晏沉默了半晌,故意放慢了脚步,同样压低了声音:

“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是之前机缘巧合在禹州城有过一面之缘,那次嘛,有点倒霉,所以受他恩典,借过几两银子。”

“哦,”裴幸风应了一声,敷衍似的点了点头,似是十分专心的盯着脚下的路,走的很是认真,倏然抬头:

“江公子啊,您说您这肚肿的几根花花肠子都被人给摸清了,还在这得意呢?”

言罢,裴幸风快步下了楼,只留下身后一脸懵懂的江晏。

“裴幸风,你什么意思啊!”

江晏的这一声叫喊显得声音格外大,分明不是没人的宅院,却衡生生出几分袅无人烟的感觉。

裴幸风走出正堂,只觉得背后私有一股透心的寒意,在袖中握了握冰凉的手指,掩唇在身后走过来的江晏耳边轻声道:

“方才诊脉一事先不要提起,嗯?”

老狐狸抬眼看了看人,意味分明,江晏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言语间,两人已经跟在魏淮的身后走入了东阁楼,只见其中左侧已经坐了两个人。

裴幸风抬眼看去,上首之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灰衣直裾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却也是穿着的十分干净整齐,只第一眼看上去便觉十分慈眉善目,十足有个江湖名医之感。

“这两位先生是慕名前来一起看诊的大夫,这位是落霞镇的裴先生,这位么......”

魏淮看了一眼江晏,顿了顿继续道:“这位是远道而来的江公子。”

老者率先站起身,朝裴幸风拱了拱手:“久闻落霞镇的裴老板的声名,我等杏林中人若想要寻天下的奇珍药材,当首推裴老板,今日得以见人真容,真是荣幸之至。”

堂上静了一瞬,像是所有人都未想到过老者的反应,一瞬间有些静默的尴尬,魏淮转而出声笑言:

“这位是宇文大夫,自城中疫病横行时便自请进庄研制药方诊病了。”

裴幸风怔了怔,笑了一声拱手还礼:

“宇文前辈说的哪里话,在下不过是游走在各位医家之间混口饭吃罢了,实在是不敢当声名二字。”

宇文芩爽朗一笑:“哈哈哈,裴先生客气,原以为裴老板也该是个年近不惑之人,却不想今日相见,竟然是个相貌如此俊美的风流俏公子,实在是让老朽意外得很。”

须眉之下,宇文芩的目光几乎是毫不避讳的在裴幸风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直看得裴幸风似是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咳咳,啊那个,晚辈......宇文老前辈说笑了。”

“哎,”自进屋以来还未出过声的江晏受了折扇,拍了拍裴幸风的肩膀,一脸认真:

“能得宇文老先生一句夸赞,你还在这里装什么?”

江晏这一出声名,便将宇文芩的目光吸引了,只见人的眸光定在江晏的面上,开口依旧是一派朗朗:

“江公子不羁之名在江湖间早有传闻,未曾想到竟与这位裴公子是知交好友。”

折扇在手中翻了一转,江晏向宇文芩微微拱手示意:

“几年前曾向裴老板买过些药材,所以也算是认得。”

如此几个人寒暄一番,分明是第一次相见,但竟像是已经多年相交的故友一般,一时堂上很是有几分热闹,直到魏淮领人进了茶水。

“几位哪有站着说话之理啊,快入座。”

魏淮几步上前落了上首之位,再招呼堂上四人分别入了座,看着下人一一将茶盏奉上退下之后,魏淮方才朗声开言:

“归云县突发疫病,药石无用,得蒙裴公子与江公子两人揭榜而来,实乃雪中送炭之举。”

望了一目右手下方的宇文芩和秦音,魏淮继续道:

“此前都是宇文大夫和秦姑娘在此看诊开方,所以对此疫病也是最为熟悉,若是两位有什么需要问询之事也可互相交流一二。”

秦,姑娘?江晏心下一愣,看向宇文芩身旁的小生,不,应该是姑娘。

方才从外间走进来,许是未曾注意到,只道是有个眉目很是清秀的年轻大夫,却实在是未曾看出,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姑娘么?

许是江晏的目光过于明显,秦音回头对上这道目光,微微点头示意。

宇文芩像是十分的心领神会,回头看了一眼两人,遂很快笑道:

“阿音是我的女儿,现如今也是老朽的弟子。”

闻言,裴幸风但笑不语,手指捋了捋腰间的垂下的丝带,抬眸看向对面端坐的秦音。

依稀水蓝色的长衫只在腰间用了一条银白色的腰带盈盈一束。三千青丝也是学着男人的发髻在脑后用了一根素玉簪子简单束起。

也难怪江晏方才没有注意到此人,如此几乎可以等同于男子的素净打扮,也的确很难叫人与女子联想在一处。

秦音的目光一一打量过江晏和裴幸风,最终一双妙目定在裴幸风的身上,倏然轻笑:

“裴公子,久仰了。既然两位方才已经去问诊过了,不知于此病有何高见呢?”

闻言,裴幸风只是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带着些许分外的冷静:

“在下只不过是个卖药为生之人罢了,岐黄之术实在是说不上精通,若真说切脉,还是江公子比较擅长。”

回首看向身边的江晏,裴幸风勾了勾唇:

“江公子有何高见?”

凝神沉吟了片刻,江晏缓缓开口:“脉象时缓时急,散脉虚实无力,眼下大致可以推断出是有外邪侵体,后续无力所致。”

“哈哈哈哈,看来江公子与老朽所见略同啊!”

宇文芩忽然抚掌而笑,眼中陡然升起了几分亮光:“江公子既是有此推断,不知可否有医治之法?”

“医治之法?”江晏端起手边的茶盏,回头看了眼裴幸风,慢条斯理的开口:

“要说岐黄药理,我也是一窍不通的,只不过曾经听闻习武之人或可用内力将毒......”

一个毒字还袂说完,江晏立时改了口:“用内力将外邪清出体外,再以滋补汤药将养也就是了。”

“呵......”一旁的秦音倏然笑了一声:“若是患病之人都有内力,自然也并非什么疑难杂症了,又何至于张榜寻医呢?”

言及此处,秦音正色了几分继续道:“江公子,你可知道这归云县中都是些寻常百姓,怎会有修习内力之人呢?就算有,当今世上又能有几人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可将外邪逼出体外?”

“这......”

“哎,”宇文芩出言轻叱了秦音一句:“不得对江公子无礼。”

右手抚了抚下巴的山羊胡,宇文芩沉吟道:

“其实江公子所言,的确是个法子,若真是修炼之人,以自身的修为与体内的外邪相抗衡,也可将其强逼出体外。”

“只是,老夫思索当今天下,恐怕已经没有人能有此修为。此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所以即便是真有这样的人在,也是死里逃生,十中搏一的命数。”

似是带了一分十足的遗憾,宇文芩呼出一脉悠长的叹息:

“若是当年南无山庄的慕容逍还活着,兴许还能有些法子。”

“慕容逍?”久未出声的魏淮玩味抬眼:“宇文先生是指?”

“当年慕容逍的独门内功静客心法,传言能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效,若是能用此功法来医治,想必定然能有奇效。”

“扑哧——”

极为响亮的一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忽然喷了一口茶的江晏,夹杂着疑惑不解的眼神,皆盯着忙着擦拭唇边水渍的人。

“啊,那个,咳咳咳......”

江晏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掩唇轻笑:

“我就是在想,这患病之人少说也有数十人吧?要是那个慕容逍真的还活着,恐怕也得吓的躲起来,他那个内力要是挨个去救,不被累死也得被气死了。”

“是吧,裴老板?”

只在一旁凝神静听的裴幸风像是忽然才回过神,下意识啊了一声:“正是,正是。”

“气死?”秦音忽然站起身道:

“想当年那慕容逍该是何等的清风朗月神仙姿态,岂能是你口中小肚鸡肠之人?江公子,你莫不是嫉妒人家,才在这里口出狂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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