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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归云轶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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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沉,裴幸风的眸子霎时间染上了一层寒冰,足下生风向庄子内走去,再开口时,语气之中已经是十足的冷意。

“江公子是倒在门外的?”

“是,说是当时师爷当时带着人只看见一个人影倒在房门口,走近一看,竟然是已经昏过去的江公子......”

守门的侍卫跟随着裴幸风的脚步一起向里走,一句话道的有些犹犹豫豫,直到裴幸风转过头来去看,只见侍卫的眼神有意无意瞟向身后的温少虞,带着些为难的犹豫看向裴幸风。

“裴先生,这位是......”

不是他多事,实在是县令大人命下,他也莫敢不从。庄子上看守极为森严,生人出入皆要有令牌通行方可,但看着这个眼下这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他也的确是不敢贸然行事。

眼风在侍卫身上一晃,裴幸风便已十分明了。十分难得的,一向不屑与人解释的裴幸风出言道:

“这是我的至交好友,此次也是听闻县中疫病赶来会诊的。”

一句解释,已然是裴幸风十分给面子的举动了。那侍卫自然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听出了裴幸风语中的不耐和冷意,只陪着笑脸道:

“是是是,既然是裴先生的朋友那就没问题了,在下也只是谨慎行事罢了。”

是不是谨慎行事都不要紧,只要有个说法便好。毕竟,这一日下来,但凡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县令大人对这位裴先生很不一般,他们听差办事,又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于是裴幸风和温少虞不多时便走到了江晏的房间,此刻不大的与院落内,却是满满当当站了不少人,穿过站在后方的衙役仆从,裴幸风看见了站在首位的杨念祠和魏淮。

以及,躺在榻上,闭着双目,面色猩红发胀,显然已经是昏迷多时的江晏。

一时间,众人未曾说话,裴幸风上前查看了一番江晏,只见人面色绯红,双拳紧握,乍一看上去,的确是有几分酒醉之象。

若不是脖颈上已经开始零零散散的冒出泛黄的水疱,还真的与酒醉之态一般无二。

掀开江晏的衣领看了看,裴幸风转身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夜后花园突然响起打斗之声,惊动了守夜的衙役,于是便来禀报我有贼人闯入,我带着人追过来正好碰见了倒在屋外的江公子......”

说到此处,魏淮顿了顿,像是在回忆方才的情景,随后方才缓缓接口道:

“本来以为就是寻常的酒醉,谁知将人抬进屋中,才看见江公子情况似是有异,这才感觉不对。”

一番说辞倒是与方才门外的侍卫所言一般无二,裴幸风负手撤回一步,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倏然回身冲一直未曾说话的杨念祠笑了笑:

“此前日间我便已经说过,此疫乃是有人下毒所为,先是王樵夫的尸体莫名其妙被盗,再是江晏莫名染病,裴某见识浅陋,还从未见过如此凑巧之事。”

裴幸风分明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像是从万丈寒潭中启出来的寒冰一般,眼风带着十足的寒意,十分犀利刮辣的定在杨念祠的身上,叫人不寒而栗。

饶是一直站在人群之后从未出过声音的温少虞,也感受到了此等气氛之下的十足的冷意。

裴幸风甚少会有如此强的气势,他待人接物一向是温和随意的,无论是之前上门买药的病人,还是行路之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都是十分随和从容的。

他像是一个超脱于世俗之外的过客,静静看着人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温少虞还从未发现过,裴幸风如此骇人的气势,微微蹙起的眉头,带着若有似无的压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仿佛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温少虞一时有些怔怔,走神之间,却见杨念祠倏然笑了。

不复之前凝重的神色,杨念祠的笑甚至是带着已经十分明朗的了然和坦然,只见人饶有兴趣抬眸对上裴幸风的眸子,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裴先生这是何意?”

裴幸风对上杨念祠的眼眸,勾了勾唇角,亦从面上漾出了一抹冷笑:

“眼下事态已经十分明了,江晏随我一同进庄,此前未曾接触过其他人,这一夜之间忽然就变成这样,杨大人不会以为,此事还真是时疫吧?”

杨念祠的笑意不减,烛光下的阴影处,带着人看不见的面色:

“是,裴先生高见,在下敬服,只是眼下江公子也被人下了毒,那这凶手若不是庄中之人,便是今夜夜闯山庄的贼人了?”

一句话未曾说完,杨念祠的眼风有意无意向温少虞这边看来:

“不知这位小公子,又是从何而来?”

眼见杨念祠大有将矛头转向自己之意,温少虞心中顿时有些紧张,此前发生过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又该如何解释深夜到此的行为?

“杨大人!”

裴幸风适时叫了一声,整了整衣袖道:

“我已经和门外的侍卫说过了,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此番也是受我之邀前来的,因不熟悉归云县的官道路程,所以耽搁了些时辰,所以深夜到此。”

这一番解释,莫说是用来叫杨念祠相信,便是连逻辑合理都做不到。

譬如深更半夜,裴幸风是怎么走出庄子的?譬如眼下的庄子,并不在归云县的城中,既然无人带路,那温少虞又是怎么精准找到地方的?

后花园的打斗又是从何而来?

......

疑点太多,漏洞太多,但是裴幸风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杨念祠,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若说在今夜之前还有些事是裴幸风想不通的,那么在今夜之后,事态真相已经是呼之欲出了,只是为着心中的思量,此刻也只有等价的交换,才是最有利的。

两厢都是聪明人,有些事,自然是不用宣之于口的。

眼风清清浅浅在温少虞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杨念祠皮笑肉不笑道:

“原来是裴先生的朋友,恕杨某人眼拙,真是失敬了。”

温少虞愣了愣,下一刻才反应过来杨念祠是对着自己在说话,所以出于下意识的拱手还礼:

“杨大人说哪里话。”

未置可否,杨念祠轻笑了一声:“裴先生,眼下江公子也已经中毒,想来这贼人定然还是在这庄子上,只是......”

杨念祠略顿了顿,方才意味深长接口:

“眼下此病发作迅速,若不及时用药医治,不知道江公子这般芝兰玉树的人还捱不捱得过去。”

迈着步子上前,杨念祠走到裴幸风的身边,状似无意一般,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裴幸风的耳边轻轻道了一句:

“裴先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世上不该管的事就不要管,不该你操心的事也不要多管闲事,若是因为多管闲事玩火自焚,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裴幸风满不在乎的勾了勾唇角:“裴某既然能来这归云县,就从来没有想过能清清白白不蹚这趟浑水。杨大人不会以为,我真的是来此看风景的吧?”

两人相对侧身而立,都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闻言,杨念祠只轻轻道了句:

“既然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裴先生就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了......”

未等裴幸风说话,杨念祠便退开一步,面色凝重扬声:

“眼下已经可以肯定,就是有贼人不顾百姓之安危,从中下毒,戕害黎民百姓的性命,从即刻开始,封庄,任何人不得进出,直到捉出贼人取得解药为止。若有违反禁令者,就地正法!”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最后几个字就更是可以释放出来的威势。

杨念祠在归云县为官数十年,一向都没有什么官威,待人行事皆是从容有礼,甚少有眼下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是以这般铁令下去,直叫下方的衙役个个都有些噤若寒蝉,应了一声便迅速下去照办。

而一直站在一旁未曾开口的魏淮像是没有料到杨念祠的举动,不复往日的灵精,站在原处还有些怔愣。

直到杨念祠的一句:“有劳魏先生下去督办,务必要亲力亲为。”

这才一步一顿,带着明显的犹豫不解退下了。

看着人群散去,杨念祠走了几步回身,缓缓抬起右手:

“裴先生,本官要再提醒你一次,你执意如此我亦无法,他日到了阎罗殿,莫怪是我杨某人让你提前见鬼。”

话音刚落,杨念祠抬起的右手便要落下,谁料裴幸风眼疾手快,衣袖一甩,身形如幻影一般穿过,甚至是比一阵风还要快。

顷刻之间便隔空来到杨念祠的面前,牢牢抓住了杨念祠将落未落的右手。

裴幸风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盯着杨念祠的眸子,轻声道:

“杨大人何必急着动手呢,方才你给我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裴某岂有不还之礼。”

方才裴幸风的速度太快,甚至是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能瞬间来到自己的面前,杨念祠看着面前的男人,面色逐渐沉下来:

“你到底是谁?”

裴幸风笑意不减,轻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告诉杨大人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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