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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辣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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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可以拒绝这个差事吗?”曲宁眼巴巴问道。

“你说呢?”

“……臣了解了。”

见曲宁飞快地屈服,傅惜之似乎难得地心情不错,居然朝他对面的位置抬抬下巴:“来,坐。”

“谢陛下赐座。”

曲宁丝毫不跟傅惜之客气,三两步上前就一屁股坐下。

傅惜之再度露出了曲宁第一眼见到他时那副嫌弃的神情,曲宁忽然福至心灵。

这狗皇帝怕不是一旦发现他这个替身有“与原版严重不符”的行为,就控制不住地嫌弃之情外溢吧?

想到这里,曲宁忽然忍不住跃跃欲试地想恶心恶心他。

那日曲宁在和周兴培喝酒的时候,就从这位傅惜之的资深黑粉、造谣传谣的祸水之源嘴里听说了——圣人不喜欢大臣和外国使节敬献给他的美人,而其中尤其讨厌的,是那些矫揉造作、举手投足模仿女儿之态的男子。

其实在大景朝,男风不算什么禁忌之事,花街柳巷里大喇喇开着的南风馆有好几所,生意还兴隆极了,丝毫不逊于传统的秦楼楚馆。

甚至在部分人眼中,“好南风”是一种风雅、一种潮流、一种文化标识。

“新圣人继位后,以各种名目查封了好几家南风馆,那些先前生意特别好、特别招摇的,基本上都没逃过,损失可大着了。”周兴培这么跟曲宁说过。

所以今天周兴培听到旁人传的、关于曲宁和圣人的谣言,才立场如此坚定地完全不信。

——一个如此厌恶男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嘛。

当然,曲宁不会告知周兴培,这世界上有一种物种名叫【恐同的深柜】,比如傅惜之。

约莫越是喜欢他理想中的某一个男子,就越是厌恶那些在他看来玷污了这种“神圣情感”的庸俗不堪之人。

曲宁如此诊断了傅惜之一番,朝对面的年轻帝王嫣然一笑。

傅惜之:“?”

只见曲宁翘起小指,模仿花楼歌女的姿态,端起一旁的茶壶给傅惜之倒茶,低头一笑,娇滴滴道:“陛下有什么想让臣办的,尽管吩咐就是了,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对臣的期望的。”

“曲宁。”

“嗯?”

“两个月前有徽州来使献给了朕四尾土龙,朕很喜欢,将它们尽数养在了雾月池中,心情好与不好,都会去池边瞧瞧它们。”

土龙,即鳄鱼。

傅惜之又说:“朕原本让内侍省挑了个胆子大的小太监负责土龙的喂养,可他们养得不怎么样,一月过去,四尾土龙都眼见着瘦了不少。直到殿试之前,那负责喂食的太监,失足掉入了雾月池中。

“雾月池边值守的侍卫并不少,他们几乎是看见太监落水后,就飞速去救了。

“可是等把人捞上来的时候,还是大半边身子都没了,只剩下半截白骨。据值守的侍卫反馈,土龙们爱吃极了,尽管刚刚吃过生肉,还是在那饲养了它们一个多月的太监落水后,瞬息之间便蜂拥而上,将他撕咬瓜分殆尽。”

曲宁:“……”

“朕这才知道,原来这些畜生不爱吃准备好的生肉——它们爱的,是活物。

傅惜之再次笑起来:“曲宁,你确实和朕的某位故人肖似,但你知不知道,朕其实很讨厌这世上居然有人顶着一副同他相似的皮囊,却做着让朕不齿的事,拥有着令朕嫌恶的性情和愚蠢的头脑。

“正好那几日朕知道了土龙们的习性,所以朕那天召你进宫,是寻思着如果你令朕十分嫌恶,就把你丢去雾月池喂土龙的。”

他说那这么长一席话,语气始终柔和,神情也温柔得像在和最亲密的好友、最恋慕的情人私语。

当真是变态极了。

曲宁干笑道:“所以陛下至今都没把微臣丢去喂土龙,是因为陛下并不十分嫌恶微臣咯?”

“嗯,也就八九分嫌恶吧。你若是再努力往上堆个一两分,就可以去雾月池见见朕的宝贝孩儿们了。”

“臣发现陛下其实也很适合做先生呢。”

“怎么说?”

曲宁将茶壶放了回去,诚恳地:“陛下每每威胁臣的时候,都润物细无声。您明明可以直接说您已经想把臣丢去喂土龙了,偏偏还要给臣讲一个故事,怎么不是一种当先生的好品质呢?”

见傅惜之再次掏出了匕首,在手上抛来抛去,曲宁说完这句,见好就收,闭上了嘴。

其实真不是他不要命,故意激怒傅惜之。

是他发现,这狗皇帝就喜欢别人跟他走钢丝。

笨嘴拙舌、木讷无趣,或者是人怂胆小,都不招傅惜之待见,若是寻常大臣,不犯什么错,只是招他讨厌倒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曲宁就不同了,正因为这张酷似苏洵的脸,傅惜之不自主地在他身上寄托了太多情绪。

既得用行动让傅惜之意识到,他是曲宁,不是另一个苏洵;也不能做得太过,以免一不小心人头落地。

他只能走钢丝。

走完一遭钢丝,曲宁不敢再继续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正色道:“陛下,说说岭南镇的事吧。”

傅惜之大约是被他的能屈能伸气笑了,睨了他半晌,最后终究是没再计较,拉回了正题。

自大景开国以来,岭南镇一直跟“富庶繁华”四个字没什么关系,甚至一直被朝廷视作南蛮之地。哪个官员犯了错流放,要么送去极北,要么就送去那儿。

比如于枫的老上司刘文德,就是在先帝年间被流放去了岭南。

但这些年来,岭南藩镇的官府似乎越来越富庶,当地老百姓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但官员却是一个个脑满肠肥富得流油。

这些贪官污吏们日子过得奢靡无度、逍遥法外,主打一个天高皇帝远,央廷基本上全被蒙在鼓里,多出来的银子是一个子儿也没见着。尽管朝廷知道有蹊跷,可每每想办案,往往打草惊蛇,什么也查不出来。

“前阵子朕收到了一封弹劾岭南藩镇刺史的密函,就借这个由头把他们抓来了。”傅惜之阴沉着脸道,“朕把此事交由了大理寺办,谁知道这些藩镇官员都在朝廷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怪每次我们一想查处他们,他们立马快朝廷一步做好了准备,以至于什么也查不出。

“大理寺卿查了一个多月了,最后交上来的名录里也就那么小猫小狗两三只,涉案金额也与朕判断的相差巨大,这里面弯弯道道的多着呢。

“只是朕没想到,朕在他们眼里就蠢成这样?如此明显的敷衍,就指着朕往他们现成的套里钻么?”

傅惜之说到后来,语气里带了明显的火气,瞳色都变得更为深沉黢黑了。

“所以陛下就将大理寺卿拖去西市砍了?”曲宁道。

傅惜之瞥他一眼,阴恻恻地:“怎么,你是要说朕砍得不对么?”

曲宁叹了口气,心想傅惜之到底还是年纪小,从小也没被按照储君的模式来培养过。

他聪明是确实聪明极了,就是在人情世故上,还是容易被那些老油子坑害啊。

“陛下知道,外界都是怎么评价陛下的么?”

傅惜之嗤道:“无非就是残暴嗜杀、心狠手辣、德行有亏、灭国之相云云,你真当朕在乎?即便朕再仁慈宽厚,国库里拿不出钱来,官员们尸位素餐,难道就不会灭国了?”

果然如此。

也许作为身在其中的普通百姓,又或者在官场上都已经待到变成老油子了的官员感受不明显,但曲宁作为局外人,他很清楚,在傅惜之继位之前,整个大景就已经被掏到半空了。

傅惜之的确因为个人性格原因,手段相当激进,其实也是想快刀斩乱麻地解决问题。

只是许多历史遗留问题,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而此时,若是又有人利用这点——利用腐朽的朝廷、也利用傅惜之生来激进的脾性,想令大景就此分崩离析。

只要轻轻牵一根丝线,整座堡垒,或许就会在某一日,轰然倒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吐血赶榜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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