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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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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誓言

“异能……地下交易……”听完鸣海和祐末的讲述之后,角野的眉毛皱成了麻花,他揉着脑袋,把头发揉得一团乱了也没有停下,“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哼,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还什么都不说,倒很像是那小子的风格。”堀木冷哼一声,看上去他对这些事情的接受度要高于角野,“还有你也是,鸣海。”

“如果没有津岛君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变成什么样。”鸣海抿抿双唇,“所以,我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别扯开话题,你和那小子一样。”堀木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鸣海,“你也别想着就你们两个人就可以解决一切了。”

鸣海的视线往一旁飘去,不自觉地低下头,因为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过比起作为当事者的你们,我们还需要再好好地捋一捋前因后果。”堀木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放假了,到时候就会有更多时间了。”

“我真的得好好想想。”角野终于停下了挠头的动作,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部内活动先暂停一段时间吧,今天大家也都先回去整理一下心情以及目前得到的线索,今后可能会忙起来哦。”

20分钟后。

鸣海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十分沉重。

他和十六夜不熟,但他能感受到,这件事对津岛的打击很重,既然是津岛那么重视的人,那十六夜槙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家伙吧,不止如此,他对津岛的那句“阿槙最后对我说,不是我的错,让我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很在意,从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推测,当时的情况一定不简单,这应该也是让津岛心情如此沉重的原因之一。

他想要帮助津岛,就像曾经他拼命来救自己时候一样,但如果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不说帮忙了,甚至还可能再给津岛添麻烦。

鸣海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振作精神。

总之,在这里兀自烦恼也不是个事儿,得先收集情报才行,只要是能够从网络上获得的情报就都难不倒他,比如那个叫“梦之匣”的组织就很可疑,应该可以从这里找到些什么突破口。

鸣海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心情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他觉得自己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盈了起来,他挺胸抬头地走路,然后一个迎面走来的人让鸣海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而对面的人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真帆?/朱利乌斯先生!”

鸣海脸上露出了笑容:“朱利乌斯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刚从医院看望朋友回来。”看望达里尔回来心情一直很低落的高文看到鸣海,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一些。

“这样啊,您的朋友现在好些了吗?”鸣海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不太好。”高文苦笑道,然后又坚定地说,“不过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希望能早日康复。”鸣海也坚定地说。

“真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高文又问。

“我正准备回家。”

警方已经解除了对父亲的人身保护,父亲已经回到家中,比起之前他的精神和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但目前还是无法正常工作,鸣海每天都会回家照顾父亲,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高文,你怎么会在这里?”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鸣海的背后传来另一个男声。

鸣海疑惑地转过头去,眼前是一张没有见过的脸,但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鸣海却本能地绷紧了身体,他的直觉在害怕这个男人,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正准备回去啊。”高文很自然地说。

“回去?”来人皱眉,然后指了指前方,“兰斯洛特的屋子在这个方向。”

“咦?”高文回头望了望。

“亏你这么路痴还敢从英国千里迢迢偷渡来日本,而且居然还成功了。”来人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我说你至少学两句问路的日语吧。”他说着,视线落在鸣海身上,他以为高文是在向对方问路,但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却微微皱眉。

总觉得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

“我不是在问路。”高文有些生气,虽然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心虚,因为他一路上完全没有怀疑过自己走错方向了……

“朱利乌斯先生,这位是?”鸣海不自觉地往高文的方向靠了靠,能离身后那个人远几公分就几公分。

“我朋友,加荷里斯。”高文大方地说。

“哦?英语说得不错啊,小朋友。”加荷里斯笑了一下,他观察了一下鸣海,又看了看高文,“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问路,没想到是你的小男朋友啊,看不出来啊,高文。”

“才不是啊!”高文大声说,听懂加荷里斯在说什么的鸣海脸颊涨红,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必要害羞啦哈哈~”调侃高文让加荷里斯心情十分愉悦,“这种事情对我是不需要隐藏的,我很理解哦。”

“不是隐藏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高文认真了起来。

“那既然你说不是的话,不如让我——”加荷里斯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了。

是达里尔替他找的猎物之一,看过照片之后他很是满意,如果没有那次地下基地的意外的话,自己说不定就已经享用到了。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遇见,而且,看上去他和高文还有些联系。

“真是命运啊。”加荷里斯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当初的猎物会和你有联系,高文。”

“猎物?”高文疑惑,鸣海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

为什么说自己是猎物?这个男人到底——

鸣海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脸色变得煞白,脑中浮现出那段屈辱的记忆,身体绷紧,甚至颤抖起来。

“真帆?”察觉到他异样的高文关切地问,“怎么了?”

“朱利乌斯……先生……”鸣海往后躲在高文身后,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袖,指节泛白,就像拉住救命稻草一般,声音也颤抖着。

“哦?看样子是想起来了。”加荷里斯饶有兴趣地笑着。

“你到底对真帆做了什么?”高文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严正地质问道。

“什么也没有哦。”加荷里斯摊摊双手,“不过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没有来得及……”高文思索了一下,也终于明白过来,“加荷里斯,难道说你这家伙——”

“你不应该一早就知道我的本性吗?”加荷里斯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而且,我可还什么都没做。想杀人和杀了人是两码事,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无法反驳。

高文咬住下唇,是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加荷里斯的本性,只是,当这种事情明明白白地摆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现在心里竟然还在为加荷里斯没有真正实施自己的暴行而感到庆幸,这样不自觉的想法让他感到羞愧,可是对没有真正实施行动的人付诸制裁有违天道伦理,有谁会真的从来没有想要杀死另一个人的想法呢。

“别对真帆出手。”高文伸出手把鸣海护在身后,认真严肃地对加荷里斯说。

“放心吧,我从不横刀夺爱。”加荷里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摆了摆手,“那就不打扰二位约会了~”

高文直到看不到加荷里斯的背影才收回手,鸣海脱力一般地松开抓紧高文衣袖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真帆,还好吧。”高文关切地问。

“我没事……”鸣海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勉强笑了一下,“谢谢您。”

“加荷里斯那家伙,呃,你也别太在意了。”高文绞尽脑汁想着些安慰的话,“他这人虽然,恩……有些奇怪吧,但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他是不会反悔的,你就放心吧。”

“恩。”鸣海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为了不让朱利乌斯先生再担心,他收拾好心情,平静地说,“耽误您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啊,我送你吧。”高文连忙说。

鸣海露出疑惑的表情。

“呃,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想我应该是迷路了。”高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鸣海恍然大悟。

“那您是要回哪里去呢?”他问道。

“我不记得地址,只记得附近的街景。”高文无奈地叹息。

“那我们先走吧,您如果看到熟悉的建筑的话就说一声,我对这附近还是比较熟悉的。”

“真是太好了!那就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因为刚才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鸣海想开口缓解一下氛围,于是将心里感到疑惑的问题问了出来:“说起来,刚才那人叫您‘高文’,这是您的另一个名字吗?您为什么会和那种人是朋友?”鸣海问出口之后才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显得有些失礼,连忙补充道,“不是,我其实是想问——”

“没事的。”高文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他大概理解真帆的疑惑,他其实曾经也对为什么加荷里斯会加入圆桌骑士团感到疑惑过。

“‘高文’是我的称号,就像‘加荷里斯’是那家伙的称号一样,我真正的名字是朱利乌斯。我们是从小认识的。”高文轻叹一声,“我对他曾经也抱有过疑问,但我知道他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是有原则的,而且,他对同伴也很珍视。”

“对同伴很珍视?”鸣海实在想象不出加荷里斯是个珍视同伴的人。

“看上去很难以想象对吧。”高文苦笑道,“我们最初有15个同伴,但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只剩下4个人了,每次失去同伴的时候,加荷里斯都是最伤心的。”

“抱歉。”鸣海垂着头,他没来由地想到了津岛和十六夜。

十六夜的死让津岛那么难受,如果说加荷里斯真的十分珍惜同伴的话,那失去了11个同伴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高文察觉到了真帆和普通的情绪低落有微妙差别的细腻情感。

鸣海惊讶地抬起头,他看着高文蓝色的眼睛,竟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悲伤。

“其实,我今天是刚参加完葬礼回来。”鸣海小声说。

高文愣了一下,也低下了头:“我很抱歉。”

“没事的。”鸣海摇摇头,“我的一个同伴去世了,事情似乎还和我的另一个同伴有关系。”

高文心里咯噔了一下。

“据我另一个同伴所说,去世的那个同伴在最后时刻对他说那不是他的错,让他一定要记住这一点。”鸣海把津岛说的转述给高文,“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但,我那个活着的同伴对此会感到很难过的吧……高文先生?”

鸣海察觉到高文停下了脚步,诧异地转过头,却没想到看到了高文痛苦的神情。

这不是……你的错,高文。你必须要记住这一点!必须……要记住……

杰兰特脸色苍白,左手却用力地握住自己的肩膀,他呼吸急促,声音断断续续的,却是无比坚定地对自己说道,然后,肩上的力道松开,他的身躯重重地往地面坠落。

杰……兰特……?

杰兰特!

“朱利乌斯先生!”

听到大声的呼唤,高文终于回过神来,他伸手捂住额头,发现自己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您没事吧?”

“没事。”高文虚弱地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垂下了手,“只是想起了一个死去的同伴。”

“朱利乌斯先生……”

“你刚才说,你那位死去的同伴对还活着的那位同伴说不是他的错,让他一定要记住,对吧。”高文认真地看着鸣海。

“是的。”鸣海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就一定不会有错的。”高文轻笑了一下,“请你也转告你那位活着的朋友,请他一定要记住。”

“欸?”

“因为你那位死去的同伴是一定不会欺骗他的。”高文坚定地说。

鸣海看着高文,心里虽然对高文为何如此确信感到不解,但也能感受到高文是十分认真的,于是他也以同样的认真回应:“我会转告他的。”

高文笑着点点头。

两人继续前进,氛围比一开始轻松许多,避开悲伤的话题,两人不着边际地聊了许多事情,鸣海没想到高文的兴趣是手工,他在闲暇时候总是喜欢捣鼓一些小玩意,但是比起那种仅仅是拿来做装饰的小物品来说,高文又更喜欢做一些和现实生活中更贴近的东西,比如如果他做一艘缩小版的邮轮的话,那这个小邮轮只要放进燃料就一定能动起来,而且航行时间也和真实的邮轮是一样的。

“朱利乌斯先生好厉害啊!”鸣海惊叹。

“这可是我的得意之处~”高文骄傲地说,虽然他的骑士之道教导他应该要时刻保持谦虚,但他对自己的这项技能是从不谦虚的。

“我只会敲敲代码,要我做一个实际的东西的话那是完全没办法。”鸣海挠了挠脸颊。

“敲代码可厉害了好吗!”高文惊呼,“我看兰斯洛特啪嗒啪嗒在键盘上不知道敲些什么,显示器上一会儿冒出一个窗口一会儿又没了,咻——一下子就完成了好多事情,我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知道他就已经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兰斯洛特是?”

“是我剩下的4个同伴之一,我现在就寄宿在他家。”高文神情激动,“总之,我觉得会敲代码真的是超级厉害的!所以真帆也非常厉害!”

“谢……谢谢。”鸣海被高文的热情给吓到了,不过心里还是感到很开心的,被人夸奖总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被自己觉得很厉害的人夸奖。

鸣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脚步从轻盈变得轻快起来。

“啊,我家到了。”鸣海指着一栋破旧的屋子说。

“原来真帆家在这里啊。”高文露出好奇的表情。

“您的目的地在这附近吗?”

“这附近的街景有点熟悉了。”高文四下观察着,“让我再想想。”

“那麻烦您先回想一下,我要回家跟爸爸说一声。”鸣海朝自家跑去。

高文看着周围的景色,在脑中努力进行着空间构想。

“爸爸,你怎么出来了!”不远处,真帆有些焦急的声音打破了高文的构想。

“我看日历,明天是收可回收垃圾的日子了,今天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想着赶紧扔出来,不然明天你又要起早了。”鸣海父亲温柔地说,他渐渐恢复了一些,这段时间也能感受到儿子的辛苦,对自己拖了这个家的后腿感到愧疚,所以哪怕一点也好,他想帮儿子分担一些事情。

“我没事的。”双眼泛酸,鸣海强压住情绪,轻声说道,“你还没有完全适应光亮,快回屋里去吧,垃圾给我就好。”

“真帆,对不起……”鸣海父亲有些哽咽。

“用不着道歉啊,爸爸。”鸣海展露笑容,“我们是一家人嘛。”

鸣海爸爸看着儿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需要帮忙吗?”逆着光,有一个人影朝这边走近。

鸣海父亲浑身一颤。

“不用麻烦了。朱利乌斯先生,我先送爸爸回屋,请您再等一下。”鸣海牵着父亲的手就要往屋子里走。

那个人影走近了,逆光的阴影消失,显露出藏在光芒中的面容。

鸣海父亲看着那张脸,发出一声惨叫。

“爸爸!”鸣海连忙扶住父亲。

“怎么了?”高文想要上前帮忙,但鸣海父亲却对他表现出十分害怕的样子。

“人……人鱼……是人鱼……”鸣海父亲指着高文,脸色惨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人鱼回来了!人鱼回来杀我了!”

“人鱼?”鸣海紧皱眉头,“爸爸,朱利乌斯先生是我的恩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有错的!”鸣海父亲死死地抓住儿子的衣服,“我们把他拉上船,然后,他唱歌,大家就都死了!就是他!真帆,会死的!快逃!我们快逃!”

“mermaid(人鱼),渔船(fishing boat ),唱歌(singing)?”鸣海把这三个词翻译成英语对高文说,高文当场愣住了。

鸣海父亲的惊恐状和这三个词让一段记忆从脑中迸发,他想起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那艘渔船,还有那些他没能救下的渔民。

“我们先回屋吧。”见父亲情绪激动,鸣海也只能先哄着父亲,“到屋里他就进不来了,不会有事的,爸爸。”他说着,转头对高文使了一个眼色,高文艰难地点点头。

“真帆,我们逃走好不好,我们逃得远远的!”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进屋里躲起来,他找不到我们的。”

“真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会没事的。”鸣海哄着父亲进了屋,高文一个人站在门外。

“渔船沉没了,船上只有一人获救,但拜‘人鱼之声’所赐,变得精神恍惚,失去了劳动能力。”

他想起了在医院遇到兰斯洛特时,对方说的话。原来,那唯一一位获救的人就是真帆的父亲,看他刚才的模样,那起事件真的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刺激,真帆一定也为此感到心力交瘁。

如果当时自己能多坚持一下,试着操控一下那艘渔船的话,是不是船上的人都能得救,真帆的父亲能够像以前一样正常地生活,真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了。

如果,当时……

“朱利乌斯先生,能请您解释一下吗?”耳旁传来真帆冰冷的声音,“‘人鱼’是怎么一回事?”

“导致你父亲乘坐的渔船失事的,是我。”高文愧疚地说,“你听到加荷里斯说了吧,我是偷渡来的。”

“那人鱼又是什么意思?”鸣海紧握双拳,终于忍不住怒吼了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抱歉……”高文说完,咬紧牙关。

不能把真帆卷进来,不能让他再有承受更多伤害的可能了!

“那我已经没有要问你的了。”鸣海眯起双眼,失望至极地转过身,“我不能再让父亲受到更多的刺激了,所以,请您离我们远一点。这附近距离您的住所应该不远了,要麻烦您找其他人帮忙带路了。”说完,鸣海拉开玄关的门。

“真帆!”高文突然大声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可能会让你讨厌,但是——”

高文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鸣海的背影,郑重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上,微微低头: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和你的父亲受到任何伤害了,我以我的姓名和生命向你发誓。”

鸣海握住门把的手动了一下,然后迅速拉开门,“砰——”的一声,又无情地关上。

鸣海后背抵着门,无力地滑下,他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在双臂中,用力地握住双拳,死死地咬紧牙关。

“真帆……”父亲缩着脖子从卧室缓缓走到儿子面前蹲下,“人鱼……”

“爸爸……”鸣海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他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父亲,“没事的,爸爸,人鱼走了,他再也不会来了,再也不会伤害我们了,已经没事了,爸爸。”

“真的?”鸣海父亲面露喜色。

“真的,是真的,爸爸,不会有事了,不用……再担心了……”

“真帆?”感受到儿子的身体似乎紧绷着,颤抖着,鸣海父亲也伸出双手,回以拥抱。

唯一可以彼此依靠的亲人相拥着,冷清的屋子似乎终于变得温暖了一些。

——————————二十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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