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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酸鸭汤与纨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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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兰院离虞老太太住的明禧堂很近,穿过荷花池塘就是明禧堂的后院,从后院游廊向前走便是用饭的地方。

虞家人多,这会子都在膳堂陪老太太说话,见叶蓁蓁来了才传饭。老太太坐在正中,拉着蓁蓁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她推辞不敢受,“你今儿是客,客人的座位就是这里。”这才坐下。

另几位姑娘也依次落座,大舅妈,二舅妈和表嫂站着伺候老太太用饭。旁边丫环们捧着漱口用的香茶和漱盂,净手用的水盆和锦帕,规矩立好,喜怒不见。

叶蓁蓁暗暗惊讶,想着虞家果然是侯府,下人的规矩做派管教的极严。再看菜色,有红焖羊肉,清蒸鲈鱼,清炒三脆,春韭炒香干,上汤菘菜,酿虾,豆腐果酿肉和酸萝卜老鸭汤,摆了满满一桌。

虞老太太动筷后小辈们才敢动筷,舅妈先盛了一碗汤,捡了鱼最软嫩的部位给老太太。

叶蓁蓁喝了一口酸萝卜老鸭汤,酸酸的很是开胃。老鸭炖了很久,皮肉都炖软了,鲜味全散在了汤里。加入腌制好的酸萝卜,汤头变得微酸,闻一口都让人流口水。

虞老太太将最好的羊后腿肉给叶蓁蓁夹了一块,羊肉炖的醇香软烂,极易入口。

肉吃腻了吃几著素菜,清炒三脆虞家用的木耳,山药和莴苣一起炒。表面勾了一层薄薄的芡,吃起来十分清脆。山药看起来硬硬的,其实咬着不费力,老太太也能吃。

再说豆腐果酿肉,一颗颗饱满的豆腐果里塞满了豚肉,豆腐果外皮吸满了浓稠的汤汁,软绵鲜滑。

其余菜叶蓁蓁吃着感觉中规中矩,最喜欢的还是酸萝卜老鸭汤。酸爽清香,连喝了三大碗,只呼过瘾。

饭毕,丫环们入内收走残羹碗筷,另有丫环捧上香茶漱口。待漱口完众人走到明禧正堂,又上一盏茶,这才聚在一起聊天。

“听老太太讲,蓁蓁家里开了一家酒肆,美酒佳肴,菜色好吃,酒也好喝,生意好的不得了。我总听却没尝过,真想去喝一下。”

“是,酒肆叫月下楼,酒这回我带来了许多,等回去了叫人给舅母送几坛。”

“哎呦呦那敢情好,看我,还向客人讨酒喝,该打该打!”

“舅母说哪里的话,开酒肆的最愿意别人爱喝自己酿的酒,要是都不想要,酒肆还怎么开的下去?”

“蓁蓁可曾上过学?读过什么书?”

“爹娘开蒙时请的是考过进士的老先生,后来年纪大了便请了女先生来教。只我顽劣,平日里爱寻些诗词,菜谱,茶经酒经之类的闲书看。倒不曾好好用工在经义上。”

“不妨事,女孩子家又无需考功名。学会管家,理账,能看懂几个字便也罢了。”

“表嫂说的是。”

“那平日可会做女工?”

“也做的,会些简单的针线。”

“那妹妹可算是学问,女工,烹调都拿的出手,才女呀!”

“嫂子谬赞了。”

“蓁蓁啊,你娘将你教的很好。待过几日禀了娘娘,你随我进宫让娘娘也见见你。”

“一切听外祖母安排。”

从明禧堂回来后,叶蓁蓁将送去各个院子的礼物分好,明天每个院子走一趟。数了数得去不少地方,差不多要将园子逛个遍。她还多准备了一份打算送给虞府的庶出兄弟。

老太爷不单有老太太膝下的二子二女,还有庶子庶女。庶女都嫁了不在虞家,但还有一个早年记在老太太名下的舅舅,虞家隔开了一部分府邸供他们一家居住。

虞家正房在官场混的一般,但这个庶出混的却不错,如今已是正三品官了。这也是老太太将虞府划给他一部分的原因,庶子有几个,唯他有这个殊荣。虽说用的名头是曾亲养育过他,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虞家得靠个庶子撑场面。

她是想拜访这个舅舅,但不知道老太太那边对这个舅舅是什么看法。所以还得缓几天,探探老太太的态度。

叶蓁蓁刚到虞家,对很多人际方面的事情不甚了解。虽说小时候来过,可那会儿她只是个小孩,哪里知道这些弯绕?她躺在床上想着明日要说的话做的事,逐渐睡着了。

西苑,静园。

“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今儿表妹来了你都不在。”

“就是为了躲她,我才这么晚回来。”

说话之人是虞家长孙虞朗和妻子王柔则。

“表妹有什么好躲的,今日我见了可当真是仙子般的人物呢。明眸皓齿,娴静知礼,我看呀府上那么多姑娘,她一来可把别人都比下去了。这般好的模样竟还没定亲,老太太说了找天要带她进宫呢!”

“娴静?知礼?你说的还是我认识的叶蓁蓁吗?她可凶狠了,小时候每回来都欺负我。最可气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把我欺负了她还委屈上了,每回我都要被骂,说我欺负妹妹。”

“竟有这样的事,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呢?夫君你莫不是记错了?”王柔则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她夫君多纨绔一人,说的话能相信嘛!

“这怎么可能记错?不然我会躲着她吗?她这个人最会装可怜了,我可害怕她。她这回是住下不走了?”

“应该是吧?姑母走了无人教养,老太太才将她接来虞府的,恐怕得等她出嫁才走呢。”

“出嫁?她不是有个娃娃亲吗?不在京城呀,难不成死了?”虞朗半躺不躺的歪在榻上,往嘴里扔着干果,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哎呀你不要胡说,我听说啊,这是我听说的,不保真。”王柔则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做贼似的环顾四周。

“你快说!磨磨唧唧的,女人就是麻烦。”

“你急什么!听说是她那个未婚夫退了亲,在越州传开了,她才来京城的。”

“顾家真是可笑,当年巴巴的贴上来,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他们说亲的时候姑父还是京官,交换生辰贴的时候我也在,大概……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吧。”

“呦,刚还不喜欢自己妹妹,转眼护上了。”

“一码归一码,她吧讨厌归讨厌,总还是咱们虞家的人,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了去?再者说,我最看不上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做派,让人作呕。”

“你真打算一直躲着她呀?”

“那不能够啊!老太太也不答应,先让我躲几天,我是真害怕她呀!”

“夫君你怎么这么……”

“她哪像你这么温柔可人呢?呵呵呵……”

“哎呀~夫君~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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