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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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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说要想办法,但目前确实也没太多办法。

唯一的线索是那段二十几秒的录音。

丁余海受伤和鼎爷有关,袁道平之死则大概率牵连一个名为邵景的人。

裴彦玩不来太多弯弯绕绕,直觉告诉他,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去找小鼎爷。

打定主意后,裴彦给阿邱打了一通电话。

这个情况下他不好直接去找邵书存,只能想个办法出门,阿邱就是最好的借口。

第二天中午,阿邱的车准时停在了别墅不远处,不过这回要比上次低调不少,只开了一辆黑色奥迪。

裴彦刚上车,还没坐稳,阿邱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阿邱絮絮叨叨:“要不是上回酒吧出了那事,今天我才不来触这个霉头。”

裴彦先夸了一番他讲义气,没忍住还是补了句:“裴先生又不会吃人。”

阿邱白了他眼:“是不会吃人,那你怎么不自己开车走,拉我出来当挡箭牌?”

裴彦一时间不知怎么说,眼前这位迭码仔似乎对危险有种天生的直觉,虽然这件事也称不上有危险。

裴彦:“关于那天酒吧老板的身份,有头绪了吗?”

阿邱有些为难,只囫囵道:“这个我不好说。”

裴彦会意:“鼎爷的人吧。”

阿邱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一腔苦水无处倾泻:“这都是个什么事情?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大家安安心心挣钱不好吗,非要成天喊打喊杀,都被抓起来吃牢饭才罢休么。有那空闲不如好好做做服务,顾客才是上帝——你不知道上回永泰利闹完,好多贵宾吓得都不敢去了,人家是去娱乐的,不是去看三级片的,我最近正发愁呢。”

说罢,才想起来旁边这位也勉强算永泰利“喊打喊杀”的一份子,便又解释了句:“我可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裴彦本来没多想,最后一句补上才让他品出些不对味,半晌才接上话:“好好开你的车。”

阿邱就去开车了。

裴彦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树木,问道:“你准备一直做迭码仔吗?”

阿邱:“也没别的能干吧。”

裴彦:“三年前,也就是赌牌制实行第二年,如果我没记错,H市能摆明面上博/彩收入不到400亿美金,当时中场和贵宾四六开;现在三年过去,也就堪堪摸到400亿门槛,中场和贵宾还是四六开,不过中场变成了六、贵宾变成了四,所以从规模来说贵宾业务实际在缩水。”

阿邱:“话是这么说,可迭码仔一直对贵宾厅大客服务,中场散客的三瓜两枣还不够开车的油钱。”

裴彦:“不如多做点散客,把场子捧起来,大家都有饭吃,况且场子热闹了大客自然愿意来,一掷千金总得有人看不是?”他顿了顿,“早些年几个叫得出名号的迭码仔,确实挣了不少钱,不过那会儿赌牌制刚推行,都是野蛮生长,五年下来能做的生意都做差不多了——大家知道什么挣钱,就都一窝蜂往里挤,现在僧多粥少,自然觉得日子不好过”

阿邱若有所思:“说的不无道理,可现在手里没散客资源,又怎么能做进去?”

裴彦:“抓不住下游就去抓上游,反正都是一条线上分饭吃,盘子做大了大家同富贵。你做了这些年迭码仔,跟赌场多少也算有些交情,现在有赌牌就那几家,可以预期的未来也不会有更多——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妨借这几家赌场资源做散客,找点明星球星做噱头,条件允许就在边上建些水上乐园、洗浴一条龙什么的,往文旅消费靠靠,做好产业集群,还能招商引资,政府也乐意支持。”

阿邱看他的眼神有些钦佩了:“你真的初中没毕业?”

这回轮到裴彦被问住了:“谁说的?”

阿邱:“那天在永泰利,你那位朋友说的,我还不信来着。”

裴彦仔细思索了一番,可他脑中空空如也,确实不记得自己有读过什么书,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是个初中都没读完的半文盲。

阿邱也很意外,还是安慰道:“没关系,英雄不问出处。”

***

到了医院楼下,裴彦和阿邱告别,独自在小花园绕了圈。

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要小鼎爷的联系方式,要不然哪至于用这么原始的联络方式,就差点着狼烟找人了。

正思索着,从拐角走来一个人,裴彦定睛去看,居然不是旁人,正是小鼎爷——他穿一身黑色大衣,内搭一件基础款白衬衣,没有多余配饰,身量稍微差一点这么搭配简直就是灾难,可是小鼎爷硬是穿出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

他看了眼时间,才不到十分钟,小鼎爷是在这里派了个斥候吗?

裴彦大感意外:“居然这么巧。”他以为要等一会儿。

邵书存笑道:“大概是八字不合,不是冤家不聚头。”

裴彦没料想,这位小鼎爷还挺记仇。

小鼎爷带他去了最角落的一栋楼,那楼大概有八层左右,看起来跟周围的病房并无不同,只是没有门口没有任何标识,且楼后用墙隔开一片独立的院落。整栋楼入口设有前后两道警卫,此外在门口,电梯及特殊楼层电梯处均设有独立门禁。

小鼎爷带他上了5楼,刷开一扇门,里面是一处会客厅,看面积约有四五十平,布置有沙发、茶几、书桌等,右侧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正好能望见整个后院。

邵书存:“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先坐,等我一会儿。”

话音未落,外间有人敲门。

裴彦表示理解:“你先忙。”

邵书存跟他道别,转身出了门。

隔着一扇门,隐约听到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您刚才去哪了,鼎爷到处找您不到,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今天大少爷也来了……”那人一边说一边走,剩下的话便听不清了。

鼎爷膝下无子,早些年认了小鼎爷作干儿子,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位大少爷,却不知是何许人物。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阳光明媚,裴彦便靠在窗户边晒太阳,却看一行人从小门进了后院。

为首一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位老者,那老者年纪约莫七十来岁,身材高大,头发白了大半,脸庞布满皱纹,脖颈上也生出暗褐色的斑点,可哪怕只是这么坐着,仍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

裴彦有种直觉,此人八成便是鼎爷了。

推轮椅的那人微微弯了腰,正凑在耳边和鼎爷说着些什么。此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肤色偏深,额头宽大,三白眼平添些凶相来,仔细去看时竟和鼎爷的模样像了四五分。

小鼎爷和另外两个西装男缀在后面,但始终保持着落后两步的距离。

鼎爷招手过来与他讲话,小鼎爷上前站定,却只是垂了眼,面无表情听着,偶尔开口回话。

二人一坐一站聊了几句,不知为何鼎爷脸色愈发难看,忽的起身砸了手里的玉石核桃,尖端擦到了小鼎爷额角,当即出了血。

鼎爷似是气极,蓦地抬高了声音:“他是徐淮盛的儿子,你保不住他,他也不需要你保!少与他勾连,这段时间仔细想明白了再来看我。”

鼎爷怒急攻心,一时间身子有些不稳,踉跄了下,身旁的男人急忙扶他坐下。几人推着鼎爷继续向前走,独留小鼎爷一个人站在原地。

***

小鼎爷回来的时候,额头伤口似乎处理过,不仔细瞧已看不出痕迹。

裴彦也不好说自己在窗户边看到了什么,毕竟有偷窥的嫌疑,只得另起话头:“我今天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但在这里可能不太合适。”

鼎爷看起来不大好相与,何况他问的也不算什么好事。

邵书存:“要来我家聊吗?”

裴彦愣了下,他们这也不算熟,怎么小鼎爷就敢把他往家里带:“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裴彦便跟着一道去地下车库,坐上了小鼎爷的车。

一路驶出医院,裴彦才开口问道:“你知道有个叫邵景的人吗?”

邵书存:“刚才跟在鼎爷身边那个就是。”

虽然早有预料,袁道平之死和鼎爷有关,但得到确定答案那刻还是有些震惊。紧接着就是尴尬,原来窥探早被发现,裴彦便也只好顺着把话挑明:“你额头伤口没事吧?”

邵书存看了他眼:“没事。”顿了顿,“他是鼎爷的亲生儿子,最近刚找回来的,也算鼎爷早年的风流债。”

裴彦整理了下思绪,邵景是鼎爷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说鼎爷当初有恩于袁道平,如今要给邵景铺路,便来找袁道平做些什么事,但这么做的代价是背叛裴先生,所以才会有录音里那番话。

甚至更进一步,裴先生口中的叛徒,也是在为鼎爷做事,甚至是说为了扶持邵景上位。

已经到了车库,入目是一处独栋别墅,不过面积要比裴先生那处小不少,上下统共只有三层,后院倒是有一大片花圃。

裴彦在沙发坐下,邵书存端来点心和果茶。

裴彦有点意外,这么大的房间居然没有请任何保姆或家政。

邵书存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我不喜欢有别人在。”

裴彦抿了口果茶,口感微甜但又不至于发腻,正合他的口味:“我想问问关于邵景的事。”

邵书存:“他怎么了?”

裴彦上次在酒吧换来的那袋蓝色粉末,摆到了茶几上:“这个是他的人在卖?”

邵书存拿起来看了看,并不十分意外:“大概是做这种不怎么上道的生意,他刚来鼎爷身边不久,想要立威,自然什么来钱快做什么。”

裴彦:“所以上次丁余海受伤也是?”

邵书存:“丁余海是谁?”

裴彦:“裴先生的手下,也是做相关生意的。”

邵书存:“裴含境不做H市生意,但他要卖这些,和裴含境有冲突也在意料之中。”

裴彦皱了眉毛:“你跟着鼎爷也有些年头,做到今天不容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些年的努力被他败坏?”

H市禁毒,算是大家默认的红线,由着邵景这么乱来,万一事情真闹大了,查下去,鼎爷怕是晚节不保。

邵书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回过神却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谈不上败坏,鼎爷当年有恩于我,我替他做事报恩,如今他不需要我报这份恩情,我也正好退下来。”他顿了顿,“他是鼎爷的亲生儿子,虽然没养在身边,总归是血脉至亲。”

裴彦没料想,传言中杀伐果决的小鼎爷,竟是这么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邵书存道:“邵景不是鼎爷,不会赶尽杀绝,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在家种花养草也不错。”

裴彦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先吃两块点心再做打算。

邵书存没头没尾问了句:“在永泰利为什么突然和庄家对赌?”

裴彦桃酥吃到一半,差点被噎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赌场那点事都传到了小鼎爷耳朵里。

邵书存笃定一般的语气,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你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有什么原因让你一定要去做这件事?”

“是有件事情,”裴彦想起来那柄匕首,线索在永泰利断了,不如来小鼎爷这试试,或许会有转机,“有天晚上回去,我在房间里看到了这个。”

说话间,裴彦打开手机,把那柄匕首的照片翻了出来。

邵书存盯着屏幕看了片刻,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裴彦感觉他周身气温仿佛都降了几度:“……你见过?”

邵书存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冰冰道:“邵景这回是有些过了,我会去劝劝他。”

裴彦没太明白,永泰利庄家不是徐瑾瑜么,又关邵景什么事。但他对这柄匕首的来路还是十分在意:“如果你见过它,或者有什么别的信息,麻烦告诉我。”他想了想,多解释了句,“说起来也很奇怪,但我好像用它割腕自杀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邵书存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手腕上一处浅浅的瘢痕,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再深刻伤疤都已愈合——可是透过这道痕迹,他似乎看见了当时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邵书存定了定神,勉力压制才没有失态:“我种了一些花,你带回去吧。”

裴彦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话说小鼎爷还真种花养草去了。

邵书存真就从花圃给他摘了一大捧向日葵,裴彦双手并用才能抱住这些花,他半张脸都快埋进向日葵,艰难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邵书存:“就当祝你生日快乐。”

裴彦:“啊?”

邵书存站在花圃门口,身后是大片大片绽放的向日葵,阳光落在他的肩上,他忽然道:“阿彦。”

裴彦哎了声,邵书存说了句话,隔着点距离他没大听清,下意识反问了句:“什么?”

邵书存只是道:“早些回去,小心下雨。”

***

裴彦回到裴先生的别墅,屋外果然下起了雨。

进入卧室,桌上有个包裹,不知道谁寄来的,拆开是一张写着“happy birthday”的贺卡,一把车钥匙和一张提车单,车还是限量款迈凯伦超跑。

裴彦又看了眼角落里那捧明晃晃的向日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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