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给虎杖打了个电话。

“伏黑，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地方梳理一下情报。”电话一接起来，虎杖就说道。

我也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应该总结一下这几次的经验。那就还在老地方见面吧。”

虎杖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21:45分，我们在地铁站外相遇了。

“你们上次好像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情报啊，”钉崎说，“虎杖刚跟我说这是个巨大的循环结界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上次的信息量太大，确实需要梳理一下。

“首先，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而是咒灵的循环结界，想必这一点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虎杖和钉崎都点了点头。

“其次，虽然和我们那个世界有一点差距，但也有相同的地方，四大天灾无疑是敌方单位，但不同的是，‘夏油老师’也是敌方单位，但他不是‘夏油’老师，而是此间掌控整件事情的人，也就是说，棋手，而真正的夏油老师态度暧昧不明，虽然并非友方，但似乎在上一次并未对我和虎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们等一下，”钉崎说，“真正的夏油老师是哪来的？”

“无为转变的误打误撞。”虎杖说，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钉崎的脸色，钉崎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没关系，其实只疼了一下，你们继续说。也就是说，我们关进这个结界，是假夏油老师的手笔？”

“不，我的意思是，这里的涩谷事件是由他主导的，但结界之外的事情，幕后黑手应该另有其人。”

“而且按照真夏油老师的意思来说，这里是个‘解开谜底才能出去的结界’”，虎杖说，“但谜底是什么，要看主导这个结界的咒灵的心情。”

“那姑且先猜最简单的，谜底会不会是祓除四天灾？”我说。

虎杖和钉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怎么了？”我说。

“你管祓除四天灾叫最简单的谜底，”虎杖说，“真有你的，你的魔虚罗……”

“我感受了一下，似乎是已经调伏的状态。”我说。

我并未向他们解释调伏魔虚罗的过程，他们也默契地不再追问，虎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

“伏黑……”他说，“你开了几次领域了？一共？”

“两次，”我说，“但第二次要比第一次费力很多，尽管那时候咒力量还算充足，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个猜想。”虎杖说，“会不会，结界内部时间循环的同时，结界外部的时间正在同步向前走，开领域是一件客观上只能一天一次的事情，由于结界的循环，伏黑欺骗了自己的大脑……但已经调伏的式神，和术式熔断一样，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所以不会被循环打破，包括我们从外面带来的东西……”

“你是说，这个咒灵结界的本质是欺骗大脑，但有些东西一旦客观存在就不会被改变？”钉崎问道，“但我们似乎不是我们……更像是用着另一个我们的身体的我们……”

“是这条线上存在的我们吧。”我说，“构筑这么大的真实结界，想来应该是很费咒力的一件事，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拥有这么庞大的咒力量，直接将我们杀死似乎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必要一直戏耍我们，所以构筑的时候，想必构筑人也会尽可能使用一些真实存在过的事物，”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我猜测，这条时间线也许是真实存在过的，但这里是假的，也就是说，幕后黑手利用某条时间线上真实存在的我们和事物，构筑出了这个虚假的庞大结界。”

“这么费力，目的是什么？”钉崎说。

“……不知道。”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顺平没有和我们一起进来……是因为在这条时间线上，顺平已经……不存在了？”虎杖说，“上一次真人死之前似乎想用顺平刺激我来着……”

“也就是说，”我说，“我猜构筑‘不存在于此’的人，是一件非常耗费咒力量的事。”

“那么，如果是五条老师呢？”钉崎突然说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五条老师就已经被封印了吧？”她说，“如果是本身拥有着庞大咒力量，又‘在这个时间线中不该存在于此’的五条老师，对于构造这里的咒灵来讲，会不会是一个巨大而沉重的负担？”

“而且放出五条老师的话，就算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这条时间线的五条老师也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吧。”虎杖说，“按照七海和夏油……夏油先生的说法，五条老师并未叛变。”

“那么现在的重点就很明确了，”我说，“控制四天灾和夏油老师，把狱门疆从他手上夺下来，然后想办法把五条老师放出来。”

“不过现在说起来的话，我们似乎连第四天灾在哪，叫什么都一无所知。”虎杖一摊手，同时轻车熟路地破掉了面前的两层【帐】。

“现在【帐】被打开，外面的咒术师应该也能进来，但我怀疑为了方便因素，这里应该不会出现很多咒术师，我们前两次也确实没看到很多人……等等。”

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我们小心地避开杀戮人偶，重新回到了地铁站内部，喘了口气，我接着说，“你不觉得东堂上次的出现很奇怪吗？”

“但是七海先生也出现过啊……”钉崎说。

“七海先生也出现过……”我沉思了一下。

“我还是觉得构造这里的咒灵不会白费力气，”我说，“不管是东堂还是七海先生，应该都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出现在这里……”

等等，东堂的术式……

“虎杖。”我突然问道。

“你觉得不义游戏的优先级和狱门疆的优先级，哪个高？”

“我觉得……你是说，不义游戏可以将五条老师从狱门疆中置换出来？”虎杖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听上去有点离谱啊。”

“但如果真的是解开谜底才能离开的结界，按照原理来说，就不可能无解，”我说，“那么，同理可以推测，我们跟着七海先生，应该也能找到一些离开的线索。”

应该绝不会存在无解的结界，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