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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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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这次的Live在周五晚上,会场离卫松寒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加上排队和检票的时间,两个人收拾收拾,下午四点就出门了。

温诉的意思是要私下去看,肯定不能走工作人员通道。

卫松寒昨天就用钞能力搞来了两张票。

其实除去Rei推内部对官方这次的做法很不满,在论坛闹了几天外,其他人依旧该干嘛干嘛。

毕竟C位旧去新来,是地偶圈的常态。

Rei能力不足被换了,零青抓住了这个机会,仅此而已。

官方这次公布的宣传图只有四个人,风格和以往不一样,黑色和蓝色,让人联想起海洋和冰川。

温诉要是也在这里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温诉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墨镜,感觉到旁边卫松寒朝这边看了眼,就问:“怎么?”

卫松寒挪开目光:“…没。”

总不能跟温诉说,他觉得有点可惜。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活动会场,刚下车,远远就看见排队的人群。

今天出了太阳,虽然才二月,但也有些热。

打伞的,坐着的,闲聊的,现场别痛包的,在旁边进行一些迷惑wota艺的,还有拉着灯牌合影的。

队伍嘈嘈杂杂,路人经过都会忍不住看上一眼。

毕竟偶像宅光是凑在一起就自带一种非圈内人士难以靠近的奇异气场。

卫松寒最开始也很抗拒,经历了几次洗礼,已经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地在一众视线中坦然走到队伍末尾了。

赵琨称之为“地偶堕”。

然后被卫松寒踹了一脚。

温诉把口罩拉上,又戴上墨镜,他台上台下其实有差,主要还是为了不被经纪人他们认出来。

“来得刚好,好像已经开始检票了。”卫松寒看了眼时间。

地下会场的后台大门一般在队伍的另一侧,温诉以前都从那里进去,顶多会多看眼前面的队伍排到了哪儿。

他不知道,原来队伍前进的速度这么慢,走下昏暗楼梯的时间这么长,会场里灯光却又这么刺眼。

周围都是兴奋地和同伴窃窃私语的声音,沸腾、闷热、期待,和台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他们穿过人流来到最后一排,听见前面两个小姑娘在说:“早知道就半夜来排了,怎么只剩后面能站了啊。”

“啊啊啊上次被Rei搞砸了就算了,这次是真的青青哥第一次站C位啊,怎么我连近距离看看的资格都没有吗!”

卫松寒瞥眼温诉,但墨镜遮了他的大半张脸,所以看不清表情。

会场很挤,两个人离得很近,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卫松寒眼皮一垂,终究没能伸过去。

Live很快开场了,最开始照例是一段成员的开场talk。

星夜笑嘻嘻地问零青今天有什么感想没有,零青微笑着说老三变成老二的感想。台上台下就一片哄笑。

今天少了一个人这件事,仿佛谁也没有在意,谁也没有想起。

一切如常,按班就部。

今天唱的四首歌都是温诉很熟悉的,他有时候无聊,甚至会在家里把词倒过来唱几遍。

地偶公司基本都是找的外包的音乐公司,不那么专业,经纪人偶尔会把曲子样本发给温诉问问他的感想。

里面有好几句歌词是温诉亲手改的。

此刻,他站在下面茫茫的人海里,墨镜和口罩其实都很多余,因为他早就被前面如浪潮般的应援棒光芒淹没了。

闪闪发亮的是台上那四个人。谁也没有兴趣去看除此之外的事物。

远和零青明明是第一次同台合作,但又不像是第一次,每一次擦肩而过时的击掌、眼神的交汇、微笑,自然得仿佛只是即兴发挥。

要做到这种程度,当然少不了台下的大量练习。

粉丝的应援声在歌曲高潮时到达顶峰,此起彼伏,激动地、颤抖地,曾经前排那一片固定只可能是金色的地方,如今已经变成了其他的颜色。

温诉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看着。

落在一旁的手却忽然被人轻轻捉住了,只抓住了他的两根手指,连牵手都谈不上,只能算是距离恰到好处的触碰。

卫松寒道:“知道你今天不在,Rei粉肯定来都没来。”

温诉却笑了下,淡淡地道:“没事。”

卫松寒就不说话了,手仍抓着他不放,温诉也许是忘了甩开,也许是觉得这动作并不算越界,他接着道:“我其实挺喜欢唱歌的。”

“以前,我家条件还不错。那时,同龄人都没有电子设备能玩,我很早就有了自己的手机。是我爸送的生日礼物。我妈还在的时候,他也算是个好父亲。”

“他喜欢听歌,我家客厅有一整套昂贵的音响设备,从流行曲到爵士,什么都有。他不准我瞎碰,我就在旁边跟着听。所以手机里游戏没几个,歌倒是一大堆。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晚上蒙在被子里偷偷学着唱。”

温诉只有说到这里时,尾音才微微往上扬了一下,但也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后来……楼下有一户人家着火了,不知道是因为电路老化还是因为别的。我当时在学校,回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结束了。死伤很少,但其中一个就是我妈妈。”

“我之后听他们说,我爸其实发现得早,那时候火还不大,本来是想带我妈走,但楼上有人喊,他就一个人回头去救人。结果,他把那个人救下来,我妈却因为看不清路又慌了神,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然后……烟变大了,我爸下楼时没能发现她。”

温诉说得简略,童年的回忆本就模糊,痛苦的记忆似乎更是如此。

只记得自那以后,男人性情大变,终日靠酗酒和赌博度日,只有夜深人静时,温诉才能听见一点客厅里传来的期期艾艾的哭声。

房子没了,又丢了工作,花钱如流水,只出不进,客厅里那套音声设备也很快就被男人转手卖掉。

家里再也没有了歌声。

“……他打我,拿绳子把我关在厕所好几天,我小时候从没怨过他,我知道他也痛。”

温诉说。

“所以我只能靠唱唱歌打发时间,毕竟太无聊,厕所里又冷又湿的。记得词的不记得词的,我什么都哼过。有段时间,一唱歌就会想起小时候,所以刚做地偶那一个月,我每天都睡不着,睁眼就不得不逼自己去唱。公司老板说我得学会脱敏,我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脱敏。”

“不过,好歹撑过来,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台上,最后一首歌结束,炸耳的音乐,彩灯闪烁,观众为那四人高声欢呼着。

“当然会过去了。”卫松寒看着前方,没看他,只有两个人的手指在昏暗里隐秘地勾络着,“温诉,都会过去的。”

离场时,有人走得太快,差点一头撞到正要出去的卫松寒。

“哎呀,谁……嗯?卫先生?!”

“弟弟桑!你怎么在这儿啊?”

卫松寒表情不太友善,那群人忙道:“你忘啦!我们之前一起练过wota艺的啊!”

卫松寒这才有点印象:“你们来干嘛?”

“还能干嘛,卡着点跑来看看能不能逮到一个工作人员呗,累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们很急诶!”

“我们可是在论坛说了,只要累哥不上台,我们就一分钱都不会花!”

说到这,他们齐齐看向卫松寒:“弟弟桑,你个浓眉大眼的该不会……”

卫松寒:“…陪朋友来的。”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着急的Rei粉问了他后台的门在哪个方向,就急匆匆跑走了。

“……还好你没摘口罩。”卫松寒问,“你认得他们不?之前你来练习室的时候也在的。”

温诉侃道:“我又不像某些人,脸盲。”

“你才脸盲。”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卫松寒关上门,蹲下身抓住温诉的脚腕,要帮他脱鞋。

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可谓行云流水,一点不带停顿。

“……”温诉其实不懂卫松寒的耻点,有时候碰下自己的手都能脸红,做起这种事倒很自然。

“我自己能脱。”温诉小声道。

卫松寒抬头和温诉对视,那眼神不像往常那样总是笑吟吟的一派从容,似乎隐隐有些不知所措。这很不像温诉。

所以卫松寒一愣,腾一下站了起来。

“哦,哦,那……我去开个灯。”说完就快步走了。

他走进客厅打开灯,埋着的脸已经烫飞了,偏偏这时候来了个电话,看见上面的名字,卫松寒露骨地皱了皱眉。

接通后的声音就更冷淡:“干嘛?”

“干嘛??你亲姐时隔半个多月给你打电话你就问我干嘛?”

卫欢在电话那头的音量过大,卫松寒走进房间关上门才道:“总不可能是来关心我的吧。”

“确实,还真不是来关心你的。你现在还在那边吧?”

“在啊。”

“那就行,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Rei现在咋样了?你有空帮我去问问他们公司老板呗!”

卫松寒:“……”

差点忘了,卫欢压根儿就没脱粉。

不过因为落后了好几个版本,卫欢以为卫松寒不说话是因为已经忘记Rei是谁了。

“就是我之前追的那个小偶像!”

“…我他妈知道。”

“那你就去问问啊。我累总不会是被公司搞了吧?”

谁是你的Rei了。

卫松寒突然觉得这事开始离谱了。

他可以跟小王坦白粉籍,甚至可以跟自己铁哥们坦白粉籍,但,要他跟卫欢坦白……

“你要问自己回来了去问呗。”他道。

谁知卫欢道:“行,不工作了,明天就飞回来。”

卫松寒:“……好,我帮你去问。”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消息。”

没让卫欢看出任何异样,卫松寒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总不可能说,Rei现在在自己家里住着吧。

倒是因为她突然打电话,卫松寒想起来一件事来。

开门来到客厅,温诉正好从手机屏幕上抬头:“外卖,我叫了。”

卫松寒应了声,转身打开角落的柜子,温诉凑过去,就见他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木箱子。

揭开一看,箱子里面放着一把吉他。

温诉挑眉:“你还会弹吉他?”

“不会,”卫松寒拍了拍灰尘,盘腿在旁边坐下,“初中的时候觉得会弹吉他的人很帅,缠着我爸给我买。他说搞艺术的都不是正经人,让我滚远点。我嗷嗷哭了一顿,被我大哥看见了就出钱悄悄送了我一把。”

温诉第一次听卫松寒说自己家里的事,他拉过椅子坐下:“你还有哥哥?”

卫松寒道:“嗯,上头有哥哥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卫欢当时眼馋我的吉他要跟我抢,我还和她打架来着……”他抽抽嘴角,随意拨了拨有些走音的弦,“不过我也确实只是三分钟热度,后来发现练琴的过程枯燥得要死,玩了几天就扔一边了。”

“今天听你说唱歌的事,我才想起来。可惜我是没什么艺术细胞了。”

温诉闻言,冲他伸手:“看看。”

卫松寒就把吉他递给他,谁知,温诉拿起来就随意架了个相当专业的动作,手在弦上试了一串音。

“弦是有点松了。”他道。

“……”卫松寒还没回神。

温诉就垂下眼,手指先在弦上虚虚动了几下,随后,一串熟悉的旋律从木吉他里被弹奏出来。

卫松寒道:“是刚才,台上的最后一首……”

“嗯,”温诉抬头冲他笑,“很久没弹,有点忘了。但那首曲子我很喜欢,以前还扒过一次谱。”

卫松寒问:“你以前学过?”

温诉道:“初中,学校有类似兴趣班一样的课。后来大学也弹过一段时间。”

虽然弦有点松,导致音不太准,但这种东西随手一弹就能看出门道。

温诉这明显不是只学过短短一段时间能练成的水平。

卫松寒直接愣住了。

操。

好他妈帅。

温诉是不知道这人坐在地上脑子里在想别的,又拨了拨弦,道:“卫松寒。”

“嗯。怎么了?”卫松寒回神,仰头看他。

“我……”温诉盯着琴弦,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像鼓起了某种勇气,他闭上眼,声音有些不稳,“我想……走出来。我想去试一试。”

以前,无数次想过,只要能从那里下来,怎么样都好。

但等温诉真的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时,他心里竟然可笑地产生了一种冲动。

那冲动叫不甘心。

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和解脱。他在台下,像一只搞砸了一切的丧家犬。

他抗拒那个男人的一切,抗拒想起从前,害怕重蹈覆辙。

以为只要逃离,就能从整夜的噩梦里走出来。

可温诉走不出来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还能去到哪里。

“是不是已经有点晚了?”他自嘲地问。

卫松寒站起来:“晚什么?”

他紧紧蹙着眉,像有很多话想说,手伸过来,在半空停一下,最后改为抬起来按住温诉的肩膀。

“一点儿不晚。C位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你没认真的时候都能拿下,真要认真起来,远都不够你打的。”

他冷哼了声,毫不客气把远拉出来拉踩了一顿。

“而且,一周前的你肯定说不出这种话。”他直起身,透了口气,声音微低,“看吧,我早说了,都会过去的。”

“站在台上对我笑吧,温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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