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事实证明，什么都燃只会害了你。
墨惜言把最后一盘火螈切片也下进了菌汤锅，“吃点清淡的，消消火。”
程逸酒很燃地握拳：“好！！”
众人：……
陈欢一脸姨母笑，“逸酒真有活力啊，小瑾要是个妹妹，估计也没这么活泼的性子。”
程逸酒&墨惜言：！！！
陈瑾飞快闪过不自然的神色，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某两个人。
【啊这，欢姐，回旋镖飞回来了啊啊啊！】
【好可惜，数据库里看不了图，我真的很想看看小瑾兄弟的女装……】
墨惜言手指蜷起来。
脸上绷得很紧。
首先，她对男人不感兴趣，其次，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最后，她尊重员工个人癖好。她唯一关心的就是陈瑾的行为会给墨氏带来多少损失。
墨惜言放下手机，胡晨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墨董：快查一下陈瑾，他是不是在福利网站上当男娘]
胡晨：？？？
[墨董撤回了一条消息，因为有错别字]
[墨董：查一下陈瑾，他是不是网赌欠债，和龙胜天有暗中交易]
胡晨瞳孔震裂，啊？
老板竟然还知道这些！？
竞标组的成员都经过她的情报网，收集了方方面面的资料。陈瑾一直都是三好学生的形象，在校成绩优异，处事也圆滑周到，怎么，怎么就男……
难道还有漏网信息！？
胡晨立刻联系了助理办公室的手下。
手下深挖了一番，才某个境外服务器商储存的网页快照上，找到几张脸上打了厚重马赛克的图片，原网页早就已经被删除。
如果不是根据信息定向去查，这谁能查得到啊！
胡晨打量陈瑾的样子，皮肤是小麦色，身材健硕，真是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啧啧……
陈瑾察觉到胡晨的目光，有些悚然地摸着手臂，感觉自己的衣服快给她的眼神扒光。
刘小虎也注意到了，揶揄地笑，“晨姐你那个眼神，怕不是看上了我们小瑾哦！”
胡晨摇头叹气，刘小虎还搁这儿呲个大牙乐。
她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放过刘小虎，一定要让他知道真相，不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哦不，还有老板知道，但她又不能和老板吐槽！
刘小虎的手机响起来，他喝了点酒，有些晕乎地把信息点开。
[胡晨：你知道陈瑾是女装大佬吗？]
[胡晨：（图片）]
“噗——”
刘小虎一口酒喷了出去，“咳咳咳！对不住！我呛到了……”
陈瑾忙抽出纸巾，给刘小虎擦拭西装胸.前的区域，刘小虎一下子歪到一边，惊恐地把纸巾夺过，“我自己来，陈瑾你别动！”
他已经结婚了！
陈瑾愣在原地，陈欢也有些尴尬，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看来只有陈总不知道了。”墨惜言支着手臂，下巴黏在手背上，深沉开口，“陈瑾，你自己来，还是让胡晨说。”
【哦？不愧是老板……】
【原来老板也知道这件事啊，呜嘻嘻……】
【有好戏看咯~】
程逸酒垂着脑袋，两只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对面。
陈瑾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慌张地看向墨惜言，只见那眼里的冷光仿佛能穿透灵魂。
“你有事瞒着墨董，不，你有事瞒着我？”陈欢眉头紧皱。
陈瑾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陈欢叹气，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从小被给予厚望，人们也常常把我拿来和你比较，你心里负担重，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
“但你想想，墨董直接在餐桌上说出来，不就是因为看重你，想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所以，你千万考虑好，不论什么困难姐姐都会帮助你。”
程逸酒看着陈瑾脸上重归血色，眼里有水光闪烁，惭愧爬上了总是谦和的脸颊。
【真好……】
【好羡慕，陈瑾被家人爱着。】
【就连老板都愿意让他自己解释，而不是直接让人把他扔出去。】
墨惜言目光沉着，她现在不扔，只不过是因为暂时需要他。
“光阵”第二次宣介交流在即，要是陈瑾被她赶出公司，陈欢的状态一定会跌落谷底；刘小虎重新选一个销售搭档，也需要时间磨合，破坏当前的布局。
等万事尘埃落定……
墨惜言垂下眼帘。
陈欢和陈瑾的职场生涯已经到头了。
陈瑾做足心理准备，终于开口，“姐，我网赌，欠了两百多万……”
陈欢松了口气，但还是做出愤怒的神色，“你！说你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十赌十输吗！？”
陈瑾不住道歉，陈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后别赌了，知道了吗？如果有心瘾，就去天佑国的安宁寺庙修行一年。”
“我还和龙胜天，达成了一笔交易……”
陈欢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
刘小虎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难道你女装的事情被龙胜天知道了！？”
“女装！？”陈欢再次被震撼，刘小虎默默把图片转发给了陈欢。
陈欢定睛看着那张图，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晕厥。
【给欢姐一点小小的福利震撼！】
“你有女朋友的啊！”陈欢痛心疾首，“你这样对得起友舒吗！？”
【哦对，我都忘了，陈瑾这小子有女朋友！】
【卧槽你小子，不会还骗了我学妹的钱去还债吧！？】
陈瑾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姐，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急着还钱，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你小子！】
【你竟然骗陆友舒说你要给领导送礼，找人借了整整十五万！】
【陆友舒掏空存款，成天挤地铁、吃最便宜的公司套餐，原本挺富裕一小姑娘临近毕业，却花大量时间接外包工作赚生活费。你小子拿着钱赌博是吧，在福利网站上当男菩萨是吧！】
【肮脏！龌蹉！恶心！】
程逸酒恨不得冲上去给陈瑾一拳，虽说她的小身板只有挨打的份儿。墨惜言赶紧夹了几块肉放到程逸酒碗里。
“多吃点蛋白质，补补。”
【哇！】
【谢谢老板！】
很好，吃货属性没有改变。
墨惜言吐出一口浊气，“总之，陈瑾，不论你之前干了什么，你姐还有墨氏都会给你摆平。你是一位人才，我也看好你，但愿你引以为戒，不要再让我们失望。”
墨董放过他了！？
“但是，”墨惜言接着说道，“你的手机要安装监控程序，装作继续与龙胜天合作，能接受吗？”
陈瑾如蒙大赦，忙站起来，“可以的，墨董，感谢墨董给我第二次机会！”
……
……
深夜，陆友舒独自一人在来自深渊工作室，工作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她。
她给陈瑾发了好几条信息，但没有回复，甚至没有已读。
可能是在忙工作吧。
陆友舒打消了给陈瑾打电话的想法。
她用手机在窗边自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公司窗外的夜景，还挺不错。]
李佳缘很快给她点了赞，打电话过来：“友舒，还没走吗？”
“我蹭蹭公司的电脑啦，刚忙完工作。”
“你说的是私活儿吧！”李佳缘不赞同，“陈瑾知道你过得这么拮据吗？”
“他也很努力，尤其是在墨氏，他说光靠能力很难办成事情。”
李佳缘实在受不了陆友舒的恋爱脑，气闷地挂了电话，给陆友舒发了个红包。
[友舒：？]
[小李子：很晚了，打车回家，再吃点好的]
陆友舒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不愧是最爱她的好闺蜜！
她扬着嘴角哼着歌，走在熟悉的林荫小道上。白天这个地方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一到晚上就有些阴森。
但走习惯就好了。陆友舒拿着手机，一边刷社交软件一边走路，蓦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
仿佛有脚步，沙沙，沙沙。
沙沙。
“谁！？”
陆友舒迅速回头，警惕地握紧小挎包的肩带。
空无一人。
她舒了口气，自嘲地摇摇头，“自己吓自己，首都治安这么好。”
浓重的黑暗仿佛要把路灯的光亮吞噬，她心中发毛，转身继续朝前走。
可面前突然出现一堵墙。
高大的“墙”猛地伸出手，捂着她的口鼻将她拖入树林中，她吓呆了，被拖进了树林才想起来反抗。
女生在他手里就像小鸡仔一样脆弱，但指甲仍抓破了老常的脸。他用力将女生摔在泥地上，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抵上女生的脖颈，另一只手死死压着女生的口鼻。
“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原来是劫财！
陆友舒哪里有钱，就是有钱也不可能揣现金！
但她心中稍缓，不再挣扎，担心激怒眼前的男人，摸到自己的手机和包，“唔唔唔……”
老常稍微松开手，陆友舒忙说，“手机和包都给你，请不要伤害我！”
老常一把夺过包，将手机塞在里面，匆匆逃离了现场。
这是他第一次犯罪，头脑却异常冷静，钻进商业街边缘的一处施工大楼中。
顾不得地上的灰尘，他席地而坐，打开手电筒，将刚抢来的包打开，从里面翻找值钱的物件。
二手手机，可以卖个一千块。
化妆品，已经开过，卖不出几个钱。
银行卡，身份证……可以，再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抠出来，黑市上收这三件套可以出到高价，尤其那女生看起来清清白白，这种身家清白的三件套一卖就是上万！
“还差九万，只需要九万……”
老常露出扭曲的笑容，把包翻转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出，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落在地上。
本着能赚一点是一点的想法，他将方正捡起，打开，原来一个小化妆镜。
他的脸被手电筒的白光照着，映在贴着可爱贴花的镜面里。
左脸抽搐痉挛，右脸几道鲜红的抓痕，狰狞，惨白，凶相毕露。
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老常灵魂战栗一瞬，表情凝固了。
这还是他媳妇儿爱着的那个男人吗？
老常沉默两秒，突然暴怒，大吼了一声，声音在大楼里幽灵般回旋。他跳起来，摸出裤兜里的小刀，抓着刀疯狂地往水泥柱上捅。
直到刀彻底卷刃，他终于平静下来，把地上的物件全部又塞回了包里。
他跑回商业街，回到林荫小道上，没有见到那个女生。
他又朝最近的公共电话亭跑去，大街上，他看见那个女生孤寂无助的身影，在缓缓往前走。
陆友舒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身去，又是那个男人。
“你还想干什么？”她警惕地盯着他，“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老常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把包扔了过去。
扔完他就准备跑路，陆友舒却叫住了他，“你为什么抢劫？你不知道这里全是监控吗？”
老常顿住脚步，“为了家人，老子什么都做。”
“那你回来干嘛，难不成特地来还包？”
“关你屁事！”老常气冲冲地回，转身离开。
陆友舒捡起包，里面的东西一个没少，只是沾了厚重的灰尘。
她朝着男人的背影喊：“喂，你告诉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唉……
昨天我也在公司加班，附近施工还把光纤给铲断了，不得不用流量办公。
不要学陆友舒，她脑子少根筋。罪犯通常都缺乏同理心，像老常这种为了家人犯罪的有，但最好别拿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