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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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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溏知道自己在被软禁,这样的事百年前也发生过。

盛启元年三月初五,林相觉得他顽劣贪玩,不许他再如此胡闹。

“不过才玩了十四个时辰……”邬溏呢喃。

侍从壶露连忙拽住他的衣角,阻止他继续顶嘴。

但对林相而言,有这一句就够了。于是他名正言顺地关门,勒令任何人不得放邬溏出来。

邬溏索性就在寝殿里睡觉。

一睡就是十二个时辰。

“邬探花?邬探花?”

邬溏回神,抬眸微笑,“冯管事。”

冯管事恭敬道:“您先前说想去斜阳巷接的人……”

“对,葫芦。”邬溏忙点头,“是接来了吗?”

冯管事有些苦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老奴去的时候没见到人,只有这个……”

邬溏默默展信,信上葫芦说家中突然有事必须回去几天,若是一切顺利,还会再回来找他。

可是今早邬溏被瓦片砸到头穿越过来后,葫芦分明说过——“奴才只有公子相依为命了。”

邬溏将信收起来,眸色沉静,“冯管事,他忙完家里事就会回来了,是不是?”

“当然了。”冯管事微笑,“水榭有风,老奴陪您回沁芳阁歇歇?房间都收拾好了,您再去瞧瞧有没有想添的。”

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再添的了。

邬溏站在门口,看着沁芳阁的卧房,心想。

沁芳阁的卧房与书房互通,中间由屏风相隔,琉璃屏风上绘着桃花灼灼,与窗外蔷薇相映,似是被人间春色揽于怀中。

卧榻上翠玉雕琢的竹夫人单是看一眼都沁人心脾,周围床帐素纱环拢,轻盈地勾着风拂过榻下的虎绒。

巨大虎绒柔软地摊在地面,金黄与墨黑相间,缓缓延展到书桌旁,仿佛林间霸王甘愿囚于一隅俯首称臣,只要这房中人别凉了脚。

单是扫了这一小处,邬溏缓缓回头,关切道,“太医来过了吗?”

冯管事:??

邬溏:“听说柏相今晨撞到了头。”

这话题怎么来得莫名其妙?冯管事做出洗耳恭听状。

邬溏笃定:“大概是撞傻了。”

冯管事...冯管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探花说笑呢。”冯管事镇定得很快,“太医就在外候着,现在就叫进来给您瞧瞧吗?”

邬溏奇怪:“给我瞧什么?”

冯管事一边示意仆从去叫太医,一边说,“听说您今早被瓦片砸到了头,快到榻上歇歇,站久了头晕。”

冯管事真是有点望闻问切的本事在身上。

邬溏确实觉得头有些难受,他踏上虎绒,窝进床榻,抓过竹夫人抱在怀中,被丝丝凉意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冯管事觑着,这块虎绒油光水滑形状甚好,起码不下百金,就这么被踩在脚下,这探花郎连犹豫都没犹豫。

但能卖房买官,也是个贪慕虚荣之辈,估计是不识货。

冯管事虽然心中看轻邬溏,面上却依旧恭敬热切,见太医过来,立刻上前十分关切,“秦太医,您快给探花看看头。”

邬溏抬眸,见这秦太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便对冯管事说,“给太医赐座。”

一切是那么自然,冯管事下意识应了声,旁边立刻有仆从递来一把小椅,就在放下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探花说话,怎么有点奇怪……

秦太医仔细地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下邬溏的头。

邬溏莹白地额上微微透着一丝红,略有些肿,却并不碍事。

只是人明明看着精神得很,怎么脉象却是虚浮无力,像是刚从鬼门关救回来似的。

难不成是有不足之症?

秦太医捋了捋长须,心想不要紧,开几服温和调理的药就好,毕竟这次看病是其次,重要的是……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借此机会偷偷瞄了一眼。

榻边放了几个现下时兴的话本,墙边有一排的金木书架,古籍静静地陈列其上。

另一边桌上摆着鲜果甜糕,碎冰托着紫藤葡萄,正透着丝丝凉气。

回想快出宫门时特意追上来的福禄大公公——“秦太医,陛下对柏相和邬探花的关系可是好奇得紧呢。”

这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秦太医瞥一眼邬溏,邬溏被榻上的柔丝被拢着,已经舒服得快睡着了。

柏相像是……养了一只猫。

送走了秦太医,冯管事特意嘱咐仆从,“邬探花睡了,都给我机灵点,不许发出声音,更不要靠近沁芳阁。”

“若是探花醒来唤人,立刻着人去报我,我便是还没来,探花也要什么给什么,知道吗?”

想着人刚睡下,一时半刻是不会醒,冯管事立刻赶去见柏钺。

丞相府东南角有一处小院,里面的密室平时是专门用来审问一些犯了事的仆从,此时柏钺就在那里。

冯管事一进去,就看到墨问牵着山羊在小院里溜达,而密室的门大敞着,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门,照亮了门口的人。

葫芦被脱了鞋袜绑坐在门口,双腿笔直地搭在板子上,额头上的汗不知是被晒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柏钺坐在院子树荫下,看着对面的葫芦,眉心微微隆起。

冯管事走过去,恭敬道,“大人,秦太医说邬探花并无大碍,开了几副温养的药,只需休养几日便好。”

“老奴遇到了赫连大人,他原本要找您,但少卿府上来人说家中有事,便回去了。”

“邬探花已经睡了,睡前说……”冯管事不敢乱说,却又不能隐瞒,言语间有些犹豫。

柏钺目光投过来,沉色道,“说什么?”

冯管事咬牙闭眼,豁出去了,“他说——”

——“请您转告柏相,我不会逃走,虽然不知道他将我带回来是为了什么,但……”邬溏笑了笑,“希望醒来以后,葫芦的家事就忙完了。”

冯管事转述完,紧张地立在一旁,这邬探花明显是不知好歹,大人特意买了那么多东西,都比不上一个奴才吗!

柏钺闻言神色微顿,随后却笑了一声,颔首,“把人放开。”

墨问一直留意着柏钺这边,此时将山羊拴到一旁,去给葫芦松绑。

葫芦颤悠着站起身,脑子里全都是墨问之前说过的话。

——“知道什么是笑刑吗?以盐敷脚心,诱山羊舔舐,可令犯人发笑。”

——“很多人就是在笑声中,被山羊舔没了脚。”

葫芦哆嗦着穿好了鞋袜,墨问警告,“见到你家公子,知道该说什么吗?”

“知,知道。”葫芦说。

柏钺起身,缓步走到葫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听闻邬探花右手腕骨处曾被火燎伤,疤痕状若梅花。”

葫芦心中疑惑,公子什么时候被燎伤的?他怎么不知道?

他的疑惑太明显,被柏钺一眼看穿。

柏钺沉眸,在朝堂之上,他的确看到了邬溏手腕处的伤疤。

但实际上,“这里”的邬溏并没有伤疤。

[盛启二年秋,邬溏引火放灯,被天灯所灼,右腕留伤,似雪中红梅。]

所以……确实是同一个人,对吗?

既是同一个人,那么也是同他一样,死后来到了这个朝代吗?

可若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对“葫芦”这个名字毫无芥蒂?甚至担心这个奴才会出事,不惜将遮掩的“窗纸”捅破。

——“……我不会逃走……”

是打算用自由换这个奴才吗?

每当叫“葫芦”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

是从小长大的玩伴,还是雪夜杀人的叛徒呢?

“你的名字我不喜欢。”柏钺转身离去,肃清的声音飘来,“以后改叫庆喜。”

葫芦(划掉)庆喜:??

邬溏是被饿醒的。

夜深人静,大家应该都睡了,厨房未必给他留晚饭,想到白日里桌上似乎放着几盘糕点,垫垫肚子应该可以。

于是他起身,摸索着想去掌灯,黑暗中没找到鞋子,但虎绒温暖,烘着脚也不觉得冷。

邬溏没找到火油,放弃了掌灯,直接去桌旁觅食,然后成功被桌角撞到右腰,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

下一秒周围就亮了起来,邬溏诧异回头,看到葫芦拿着烛灯走进来。

邬溏眸底尽是喜色,“葫芦,你回来啦。”

“公子,奴才是庆喜。”

邬溏:“什么?”

庆喜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柏相说,从今日起,奴才就是丞相府的人了,所以得改名,以后叫庆喜。”

邬溏:好土的名字。

不过人回来了就好。

邬溏拿起一枚山药枣泥糕,担心会吃到一半被噎住,又先去倒水。

庆喜说:“公子,小厨房温着鸡汤呢,随时都能做鸡汤面,您要吃吗?”

暖乎乎的鸡汤面自然比凉了的枣泥糕要好吃,邬溏立刻放下糕点,点头,“好呀。”

庆喜也跟着点头,“时间刚好,等您吃完,应该正好来得及去上早朝。”

邬溏呆滞:“什,什么早朝?不是巳时上朝吗?”

明明穿越过来的时候,殿试也是在上朝的时候顺便弄的呀,他记得上朝要巳时左右呢,日头都高照的。

可现在,外面还黑着呀,一顿饭难道要吃三四个时辰吗?

庆喜看出他的疑惑,摇头道,“不是哦,公子你睡着了所以不知道,柏相下午进宫与陛下协商过了。”

“从今天开始,大家都要上早朝,寅时起身准备,就能赶上卯时的早朝了。”

邬溏:?!

与此同时,宫里突然亮起灯火,殿内一片通明。

小皇帝哀嚎:“可恶!朕还在长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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