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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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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侯偲紧紧攥着缰绳,生怕被马掀下去。

一旁的秦逸见状不由说,“既然马术不精,为何还来?”

“来泡温泉汤池啊。”终于到地了,侯偲连滚带爬下了马,双脚着地的感觉真好,他欢快地蹦了蹦。

侯偲:“只是没想到秦大人也会来,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都有什么汤。”

秦逸:“你拉我干什么?不和柏相一起吗?”

侯偲面无表情:“你想和柏相一起泡?”

秦逸立刻想起之前马车上的第二次科举,“不必了。”

侯偲还以为秦逸这死脑筋突然开窍想和柏相凑近乎呢,还好只是错觉。

他拉着秦逸去看旁边悬挂的木牌,上面刻有不同温泉汤的名字,小牌子在风中摇晃碰撞,发出铛铛的响声。

这个时候绝不能打扰柏相,侯偲趁着秦逸注意力全在木牌上,他偷偷向后瞄了一眼。

柏相已经和邬溏换好衣服,在侍者引领下率先进了名为“九泉”的汤池。

秦逸回头:“侯大人,我们去山鸣汤吧,如何?”

侯偲若无其事地点头:“好啊。”

九泉汤池池子较深,水雾朦胧,邬溏潜在水中,咕噜噜冒了几个泡,然后被柏钺捏着后颈一把拎起。

柏钺:“会头晕。”

邬溏面庞莹白透粉,水珠自额间一路滑落,勾勒出一道俊秀的弧度,转瞬没入樱唇之中。

几缕发丝贴在颈处,素白衣襟被水浸润,透出丝丝粉嫩的锁骨。

柏钺只觉口干舌燥,顿时游到一旁。

邬溏像条小鱼,快速滑到一旁,从水面的浮木桌上揪了两颗葡萄吃。

刚塞到嘴里,两侧脸颊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他突然反应过来,“你受伤不能沾水,为什么还来泡温泉?不疼吗?”

柏钺双臂随意搭在池边,湿袍紧紧包裹着精壮的臂膀,一双黑眸盯着他,像只慵懒的狮子。

柏钺一动不动,只是邀请,“要过来看看伤口吗?”

邬溏抱着浮木桌,警惕地看向他。

“真的有点疼。”柏钺蹙眉补充。

邬溏试探着滑过去,水纹荡漾,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缓缓撞进柏钺怀中。

汤池水深,邬溏索性踩在柏钺脚背上,倾身环上肩。

一只手顺势缠上他的腰,轻而又缓地揉捏着。

邬溏歪头凑近仔细看了看肩后的伤口,“还好,伤口原本也开始愈合了,别泡太久,现在就走吧。”

柏钺却不放他。

邬溏瞳孔清透,拍了拍他水下的手臂,“柏相?我看完啦。”

手感太好,柏钺还不想松手,“邬修撰来斩林山做什么?”

邬溏:“来泡温泉呀,柏相呢?”

柏钺:“本相也是。”

两人对视,眉眼间都是默契的沉默。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邬溏暗道,你就装吧,反正我也不拆穿你。

原本邬溏还很好奇柏钺的真实身份,但在船上听到雍林山改名为斩林山时,他便知道柏钺又抛出了一个饵,这个人一定知道他是谁,所以才会频频抛出诱饵。

若是他上赶着咬钩,必定会被这人随意拿捏。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柏钺放开邬溏,长臂一伸,扯下池边挂着的薄斗篷,随着起身温泉水重重坠落一地,斗篷翻飞,转眼拢在身上。

柏钺垂眸:“要本相拉你出来吗?”

邬溏微笑:“柏相不必客气,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出去。”

柏钺抱臂:“那你出来吧。”

邬溏:“你不走吗?”

柏钺:“你不出来吗?”

邬溏缩回汤池,只露出一个双颊绯红的小脑袋,“我还要再泡泡呢。”

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用手臂划了划水,额角都是汗珠。

见他不动,邬溏催促,“你快走吧,快去给伤口换药。”

还是走吧,再等下去,幽帝陛下就要被池子里的水热晕了,柏钺勾着笑意离开。

邬溏赶紧从池子里解脱,好热好热好热,邱夫人骗人,这汤池压根没那么凉快。

即便温泉附近有翠竹环绕,可汤池密闭,热气蒸腾,在炎热夏日的确不是个好去处。

换好衣服,擦干头发,邬溏躺在外面的竹席上,手里握着庆喜拿来的碎冰,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

“公子,要不要吃点东西?旁边酒楼有个冰糖梨膏还不错。”庆喜问。

邬溏动了动手指。

庆喜连忙跑开。

薄云飘过,宽大的竹席上突然笼罩着一层阴影,邬溏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①

世事无常,想必林膺杀他的时候,也想不到他还会来到百年之后。

邬作为盛启年间的皇室大姓,历经百年,早就临近覆灭沦为寻常。

那深湖会不会也消失了呢?

邬溏偏头,柏钺不见人影,大概是去换药了。侯偲正和秦逸在另一张凉席上下棋,不知何时赶来的邱郡守兴致勃勃一旁观战。

掌心的冰块融化,邬溏坐起身,甩干手上的水,他想了想,还是唤道,“郡守大人。”

邱郡守立刻回头。

邬溏乖巧地拍了拍旁边的竹席,“来坐吗?”

邱郡守二话不说就舍弃观棋坐了过去。

年近五十的邱郡守鬓角花白,微笑起来十分和善,面对柏相时诚惶诚恐,但面对他们这些小官,就显得泰然了些。

邱郡守笑问:“邬修撰泡得可好?”

邬溏实话实说:“汤池太热。”

邱郡守也实话实说:“所以我都没去泡。”

竟然如此诚实,邬溏钦佩地竖起大拇指。

邱郡守接着问:“邬修撰可是有什么事?”

邬溏点头,指着入山的方向,“我听说那边原来有个深湖,可来的时候并没看到。”

深湖?邱郡守摸了摸下巴,回忆起来十分模糊,只记得似乎曾在几十年前的地方志上看到过。

邱郡守说:“是有个湖,但几十年前就填上了。”

邬溏:“什么?”

据地方志记载,似乎是因为有一年下大雨,当时有个大官途经此地,山路泥泞,差点跌进湖里,于是命人把湖给填上了。

邱郡守回忆道,“似乎是在景仁年间,那时还是女帝呢。”

“邬修撰是从哪儿听说的?找那湖干什么?”

邬溏一整个大呆滞:“……填湖,抽水吗?”

邱郡守:“这书上可没记载,不过若是依我看,抽水太费事,直接将砂石泥土运到水里更方便。”

邬溏:“……那位置您知道吗?”

邱郡守疑惑:“知道啊,可湖都填上了,你还去看什么?”

邬溏生无可恋:没什么,去祭奠我无法拥有的财富。

庆喜将冰糖梨膏买回来后,就看到邬溏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竹席上,仿佛失去了灵魂。

庆喜:“公子,怎么了?是不是饿了?”他将梨膏递了过去,“刚冰好,公子快尝尝。”

邬溏目光落在晶莹鲜黄的梨膏上,只觉得这梨膏长得十分像宝箱里的玉板玛瑙。

顿时更伤心了。

宝箱里装着的金银珠宝在此刻无比清晰地出现在邬溏脑海中,每一个都是他现在根本买不起的形状。

“庆喜。”邬溏悲伤道,“你知道我的俸禄是多少吗?”

这个庆喜还真的问过冯管事,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道,“公子,您每月除了正俸,还会有服赐、职钱、禄粟、薪炭等补贴,折算下来能有五两银子呢。”

邬溏:......才五两银子。

“我卖房买官花了多少来着?”

庆喜:“一千两。”

邬溏:!!!

光靠俸禄,给邬溏十六年都挣不到一千两,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卖掉价值一千两的宅子,去换一个每月只有五两的小官啊!

邬溏气愤地踢腿。

庆喜不明所以,但也看出了邬溏不高兴,他连忙道,“公子别生气,吃点梨膏就好了,这梨膏特别甜。”

也对,邬溏接过梨膏,大小正好一口吞,金黄的梨膏夹着糖心,融化在嘴里,香滑清甜。

邬溏眼睛一亮:“还不错诶。”

庆喜:“好多人在买,奴才可是花了二两银子才抢到呢。”

邬溏顿时僵住。

他看向手中空空的碟子,难以置信,“二两银子?”

庆喜:“是啊。”

半个月的俸禄就这么一口吞了?邬溏还没等仔细品尝金钱的味道,二两银子就已经顺着喉咙滑进食道了。

邬溏绝望地倒头栽到竹席上,心情复杂地来回翻滚。

啊啊啊啊啊!二两银子没了!来的时候他还给了船夫五十文!

可恶的斩林山!是不是林膺在这里下什么诅咒了!

这一趟白来啦!什么都没拿到!还赔了!他的钱!呜呜呜!

见状,庆喜有些不知所措,他端着小碟子站起身,无助地四处张望,虽然不知道公子在恼什么,但能有人来劝劝公子最好了。

可看了一圈,邱郡守正亲自上阵和秦逸下棋,侯偲倒是有些好奇地往这边看,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庆喜觉得有些奇怪地回头,正好看见柏钺向这边走来,他赶忙过去将事情说了说。

“……就是这样,公子大概是觉得梨膏太贵了。”

竹席上邬溏滚来滚去,像小动物似的哼哼唧唧。

柏钺上前坐下,轻轻握住他的脚踝,“别转了,不晕吗?”

被牵制住,邬溏只能停下动作,他趴在竹席上,小脑袋转过来,“柏相,你的俸禄有多少?”

柏钺挑眉:“你觉得我靠俸禄活?”

失敬了失敬了,忘了面前这个人权势滔天,被他输掉二百金都不眨眼,自然不会把俸禄放在眼里。

邬溏羡慕地默默闭嘴。

“不过,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把俸禄都给你。”

柏钺噙着笑,语气清浅温柔,像在布置一个充满诱惑的陷阱,等待着邬溏往下跳。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处:宋代辛弃疾《生查子·独游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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