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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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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启元年七月十六,林相禁邬溏于天狱观刑讯三日,与蛇鼠同眠,闻酷刑哀嚎,见铁烙刀割,美其名曰练胆。]

当年,邬溏曾与断手残耳之犯同处一室,腐肉与血脓引得鼠类横行,穿肠掏肚。

身后的侍从仿佛害怕来巫宅会吓到邬溏,但他只觉得这里寂静,没有犯人的惨叫,也没有老鼠在暗处爬行。

邬溏站在巫宅门口,风仿佛都被困在高高的宅院之中,历经三年风雨,巫宅门前的血迹早已淡却,唯有隐蔽之处鲜红如初。

到最后也没人敢说出巫宅当时的大人物究竟是谁。

但在邬溏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大人,要不还是回去吧?要是让柏相知道了......”侍从忐忑道。

他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邬溏非要来这里看一看,都三年了,巫宅里面杂草都长得老高了,大门也用铜锁锁着,只是站在门口也看不见什么啊。

邬溏平静道:“你说,柏钺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杀了人吗?”

侍从:!!!怎么能直呼柏相名讳!而且这算什么问题!

如果现在的柏钺真的还是三年前的柏相,这当然是个蠢问题,可现在邬溏却觉得,这是一个好问题,自己终于抓到了一件能够拿捏柏钺的事。

依封郡守起初的态度来看,柏钺之前秘密下江南时必定没有来过浊霞郡。

那就意味着,柏钺没有亲自到现场了解过巫宅的情况。

身后马蹄匆匆,车轮滚滚,邬溏缓缓转身,看向正在下车的柏钺,微微勾唇。

之前都是柏钺拎着鱼饵,这次终于也让邬溏做了回撒网的人。

庆喜一路跟着柏钺等人过来,下车时望了一眼巫宅,只觉得阴森恐怖。

他赶忙跑到邬溏身旁,“公子,您怎么来这种地方。”

听说邬溏来了巫宅,封郡守和封夫人都吓坏了,午膳都无心吃完,好在柏钺看着并不生气,反而说要来找邬溏。

封郡守和封夫人站在马车旁,脚步不肯向巫宅这边再多挪一步。

侯偲见状疑惑,“邬修撰来这里干什么?这种晦气地方多坏官运。”

这人真的没救了,秦逸闻言,暗自叹气,随后担忧地看向邬溏。

巫宅的牌匾还高高悬挂,上面的烫金已毁,同门口的无头石狮一般破败,隐隐还能看出半个巫字。

柏钺在邬溏身旁站定,与他一同抬头看着,庆喜赶忙退到后面不远处。

邬溏:“柏相对这里应该很熟悉?不故地重游一下?”

柏钺:“粥喝了吗?煎雪鱼好吃还是糖醋鱼好吃?”

可恶,本来都已经一鼓作气准备开始攻击了,怎么这个时候聊吃的!天塌下来也是糖醋鱼好吃啊!

邬溏侧脸瞧他:“你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鱼,还让厨房送煎雪鱼?”

“黄芪香煎银雪鱼是这里的特色。”柏钺唇角噙笑,“糖醋鱼晚上再吃?”

邬溏:“好哦。”

嗯???不好,好什么好!被完全带跑偏的邬溏决心重新拿回主动权,“听闻柏相当年在巫宅掀起血雨腥风,不知这门口台阶上又有多少人的鲜血?”

柏钺挑眉:“当年邬修撰也在浊霞郡吗?”

邬溏:“自然不在。”

柏钺:“那你怎么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我说门口台阶死了三人还是两人,你如何判断真伪?”

原本还想撒网的邬溏:......

网都丢下去了,结果拎上来发现是漏的。

失策失策,邬溏飞速转身,“封夫人!您府上的煎雪鱼太好吃了!听说是这里的特色?快给我再来一碟。”

柏钺看着邬溏步履不停,直接拉着一头雾水的封夫人上了马车,眸底微微一沉。

那辆马车载着封夫人和邬溏快速驶离,庆喜想了想,还是凑到柏钺跟前,“柏相,公子没有恶意。”

“我知道。”柏钺说。邬溏只是被他之前抛出的种种试探逼得想反击罢了。

庆喜:“柏相明白就好,毕竟公子之前还说会考虑嫁给您......”这事他听邬溏说完后,当晚就偷偷告诉了柏相,可柏相似乎并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多意外。

柏钺瞥他一眼,看庆喜的模样,似乎真的觉得邬溏说的那句考虑是出自真心。

柏钺说:“以后任何事你都不必再来报我了,好好伺候你家公子吧。”

邬溏明显是在借着庆喜的嘴来麻痹他,什么考虑嫁给他,说不定心里想的是怎么摆脱他呢。

柏钺默默叹息,之前抛出了太多与幽帝有关的事,虽然好奇心能留住猫,但把猫惊跑就不好了。

巫宅这段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当晚,柏钺带着京城的工匠与蔚林郡的工匠一起,去了封郡守的书房。

封郡守看着桌上铺开的图纸,又听了工匠们的计划。

改河道这件事,邱郡守也在信中提起过,所以封郡守此刻倒也早有准备,他甚至还提前找来浊霞郡的工匠问了可行之处。

当下面对柏钺的提问,自然也是对答如流。

封郡守:“浊霞郡与蔚林郡不同,务农的百姓甚少,湘林河两岸多为酒肆商户,骤然断了河水也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改河道的话,下官看了一下,后续部分河道还是会通过浊霞郡,这一片的商户可能就需要搬迁了。”

“不过没关系,下官会去劝服他们,希望柏相回去能跟陛下提议,给这些商户一些补偿。”

问题基本都解决了,柏钺收起图纸,看了一眼封郡守,突然道,“邱郡守与你交情不错。”

谁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封郡守早有准备,封郡守也没指望能蒙过柏相,“柏相恕罪,邱郡守的确与下官通信了,不过并没有再说其他。”

柏钺将图纸递给工匠,眼见两个工匠离开,他才说,“本相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有件事想向封郡守请教。”

封郡守拱手:“柏相言重了,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柏钺点头:“好,你把三年前血洗巫宅时,本相所做的一切,都一字不落地说与我听。”

封郡守:??!!

夜深人静,客房窗外隐隐传来蟋蟀叫声,侯偲终于拿到了心心念念的信,特意沐浴焚香后,伏案展开。

——“侯令使,朕已收信,深觉令使此职有亏,盼信长。”

侯偲前后翻了翻,陛下就写了这么一句。

他摸了摸下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职有亏......难道是觉得他任务完成得不错,工部令使之职已经配不上他了,打算给他升官?

盼信长......是说他之前送回去的信都太短了吗?

想到这,侯偲不禁热血沸腾,陛下如此看重他,如此认可他,他必不能让陛下失望!

于是侯偲抓紧时间又写了厚厚两沓信,托驿站快马加鞭连夜送出浊霞郡。

几日后,赫连缮看到侍从送来了两封信,差点晕过去。

这个侯偲怎么回事!写一封还不够,怎么又多加了一封!

这个活他真的是干不了了!

赫连缮叫来侍从,“从今日起,我要出门,所有侯偲有关的信件全部压下来,不许一封传到陛下手里。”

侍从称是,“那大人,您要走几日?去哪儿?需不需要属下进宫报备?”

赫连缮:“不必,我亲自进宫禀明陛下。”

“你要去找柏相?”宫中花园,小皇帝有些惊讶,“柏相似乎到浊霞郡了吧?好像只差一个冠正郡就回来了,你这个时候去,若是脚程慢些,说不定只能赶上他们返程。”

赫连缮十分坚定:“下官必须去。”

一般这个时候应该问问缘由的,但小皇帝却突然想到了不靠谱的侯偲。

赫连缮似乎并不像侯偲一样,小皇帝看向他,眼里承载着满满期许,“好,你去吧,顺便给朕传信回来,让朕知道柏相的情况。”

赫连缮心头一跳,陛下难道不知道他与柏相关系甚笃?偷偷让侯偲传信回来也就算了,怎么如今还明目张胆地让他也传信回来?

想起侯偲信里那些个不着调,赫连缮深吸一口气,“陛下想知道柏相的什么情况?”

这一点好像比不上一点就通的侯偲,小皇帝对赫连缮的期待降低了一点点,不过想了想,还是凑近说道,“朕主要想知道柏相与小猫...呃,邬修撰的事。”

所以,侯偲写那些并非空穴来风,是陛下有意为之。赫连缮突然懂了侯偲千里传黄信的原因。

“陛下为什么好奇柏相与邬修撰的事呢?是怀疑他们二人有什么问题吗?”赫连缮试探道,“难不成他们两个暗中对陛下不利?”

小皇帝究竟是好奇,还是对柏相心有忌惮所以拿邬溏来做掩护?

总觉得换成赫连缮写信,似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小皇帝有些无助,他转头看了看福禄。

福禄个老人精,自然明白赫连缮心中的弯弯绕绕,他不禁提点道,“赫连大人,不要想那么多,陛下真的只是想知道柏相与邬修撰之间的事而已。”

于是,问不出什么的赫连缮只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踏上赶往浊霞郡的路。

这一路换了八匹快马,当赫连缮终于赶到浊霞郡时,刚刚送走柏钺一行人的封郡守立在门口,笑容僵硬得似乎要哭出来。

天啊!怎么好不容易送走了柏相,又来了个柏相的挚友!这日子还能不能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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