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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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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身份,恒承是什么身份,那能比吗?”

柏砺从噩梦中醒来,耳边仿佛还萦绕着曾姨娘的话。

自从儿时他便知道,家中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兄长一人身上,兄长活得很累,也活得很无情。

能登上丞相之位,兄长靠得不光是谋略,还有狠辣的手腕。

他曾亲眼看见兄长将无用之人拖出去斩杀,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

一种方便提供价值,一种适合踩在脚下。

说实话,如果需要踩着人的尸骨往上走才能获得曾姨娘口中的“身份”,那柏砺宁可一辈子当个籍籍无名的“鹌鹑”。

不过这么多年,兄长连秦楼楚馆都未曾去过,竟然会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撰回府,说不好奇是假的。

天色蒙蒙亮,这个时候兄长应该还在上早朝,柏砺心想,只是偷偷去瞄一眼沁芳阁那位长什么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他匆匆洗漱完毕,随手包了几块干粮就往沁芳阁那边去。

穿过花园时还一边吃一边想,幸好妹妹没有一同进京,否则以她那咋咋呼呼的个性,肯定立马就冲去看了。

不用上早朝,邬溏反而醒得很早。

大概是前天睡得太久了,他汲着拖鞋晃荡到桌旁,捡了两粒梅滋葡萄。

有点酸,越吃越饿,邬溏摸摸肚子,打算出去叫庆喜端碗鸡汤面来,余光却扫过窗子,发现蔷薇花后有个偷偷摸摸的人影。

沁芳阁并不是四四方方很规整的建筑,卧房这侧微微向旁侧延展凸起。

人影似乎并没发现这边卧房角落还有个窗子能将他一览无余,他背对着窗,躬身躲在蔷薇中,晃着脖子向门口方向看。

邬溏端起碟子,悠闲地坐到窗边,看着那人撅着屁股东歪西扭,时不时还往嘴里塞着什么,有点像糕饼。

没见过,但这么早能出现在府里,想必是那位曾姨娘带来的人。

刚来府上时,冯管事曾说过,曾姨娘育有一子一女。

想必这位就是那个子了。

碟子里的梅滋葡萄一颗接一颗的被丢进嘴里,邬溏很快就摸了个空,他咂舌,放下碟子,屈指敲了敲窗棂。

“是来看我的吗?要不要进来坐呀?”

周围一片寂静,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原来就在鬼鬼祟祟的柏砺猛地一抖,回头看去。

蔷薇拢着窗中人,邬溏乌发红衫侧身而坐,几片花瓣坠在白釉般的颈处,他托着下巴浅笑,“不坐也可以,糕饼分我一块呗?”

——“...那邬溏我也打听了,虽是男子却长得极好...”

曾姨娘的话突然冲上心头,柏砺目光不受控地顺着邬溏香软的侧颈向下,窗棂却将那如窄口玉瓶般滑润优美的弧度隐藏起来,阻挡了他进一步的视线。

天!我在想什么!柏砺微怔,慌忙摇了摇脑袋。

见对方摇头,邬溏歪头问,“不坐?不给?你不说话我看不懂什么意思哦。”

柏砺看着手中已被捏碎的半块糕饼,觉得实在不能递过去脏人眼,但又不忍心拒绝邬溏。

“你饿了吗?”柏砺心思一转,“我娘带来了狄亭郡的特产,是麻辣牛肉干,你想尝尝吗?”

刚吃完酸的,正好吃点咸咸辣辣的,柏钺这个弟弟很上道嘛,邬溏开心起身,“好耶!”

曾姨娘没想到自家那个犟种竟然听劝了,她看向侍从,“当真?你看见二公子和邬修撰在花园散步?”

侍从:“奴才确实看见了。”

行啊,昨晚见那小子的反应,还以为不会听话呢,曾姨娘吩咐侍从,“不要让人去打扰他们,听见没?”

看来她儿子还是有点魅力的,曾姨娘挥退侍从,有些不合时宜但依旧得意的想。

麻辣牛肉干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邬溏吃了一个,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忍不住去拿下一个。

世间竟有如此美味,光是看着牛肉干上亮晶晶的红油,闻着香香辣辣的膻味,邬溏都觉得生津止渴。

柏砺见状将所有的麻辣牛肉干全推给邬溏,“你喜欢就多吃点。”

“哇!”邬溏抱了个满怀,一边走一边嚼嚼嚼,“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呀?”

“柏砺。”柏砺补充道,“是柏相的弟弟。”

这邬溏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大早晨的陪他在园子里逛。

邬溏状似惊讶,“原来你是柏相的弟弟,你和他看着很不一样啊,我以为柏相的兄弟会和他一样冷冰冰呢。”

原来兄长在邬溏眼中也是冰冷的人,柏砺想了想,还是袒护道,“兄长是外冷内热,儿时我以为兄长并不喜欢我,每次见我都是冷着脸,其实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后来还会给我带糖葫芦。”

只是好久之后柏砺才知道,那根糖葫芦是柏相当街遇到了一个扒手,命人将他下狱时,从他身上搜刮来的。

从那以后,柏砺每次见到糖葫芦,都感觉背后有个偷了百文却被无情入狱的苦命人。

“这样啊。”邬溏拿起一块牛肉干,“你刚才说,这是狄亭郡的特产?你从狄亭郡来吗?”

柏砺点头:“是啊,我与娘和妹妹一直住在狄亭郡。”

“那你想必见过狄姑娘了?”邬溏垂眸,“她怎么样?”

邬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跟出来是想从柏砺这里套话,从他这里了解柏钺的事后,再去找柏钺对线。

可话到嘴边,昨晚柏钺不肯交出画像的模样却跃然眼前。

柏砺:“狄姑娘是狄郡守的女儿,平时管教严苛,很少露面,我没见过,只听其他人提起,似乎是个端方雅静的女子。”

想起曾姨娘说的话,柏砺看着邬溏明显失落的神色,他安慰道,“兄长虽然留下了画像,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娶狄姑娘,我觉得你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突然冒出的鼓励让人无法应对,邬溏看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哦。”

柏砺却以为他不信,急道,“真的,我从未见过兄长对谁这么上心,之前沁芳阁宁可空着也从不许人住,我就觉得兄长是想留给心爱之人,如今你住进去了,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邬溏自住进丞相府的第一天就知道,柏钺在他身上花的心思超出寻常,这么长时间相处以来,他也曾无数次以身试探。

更别提在蔚林郡温泉外,柏钺曾经亲自暗示过。

邬溏心情有所好转,牛肉干有点硬,他继续低头嚼嚼嚼。

柏砺却以为他还不信,从肚子里搜刮了一圈,才想起一件事。

“兄长虽没养过动物,但儿时他喂过野猫,那猫长得极好,兄长日日都去投喂,还给做了个窝,里面铺满了鱼干。”

“可猫儿性子野,喂了两日没喂熟,反而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即便如此,兄长也没生气,只因为他喜欢那猫,后来那猫死了,兄长再见到其他野猫时,神色还是会柔软几分。”

“你不要看兄长面上对你冷冰冰,其实心里肯定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柏砺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嘴笨,拐弯抹角说了半天,也不知道邬溏能不能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急切地看向邬溏,想说兄长虽然冷血无情,但只要是认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喜欢的人也能从一而终,其实很值得托付。

然而却听见邬溏问了另一件事。

邬溏:“柏钺曾经被猫咬?伤口深吗?咬在哪边?”

柏砺:“挺深的,我记得当时血流了半个右肩。”

右肩。

邬溏记得在平清镇给柏钺处理伤口时,并没有发现右肩处有其他疤痕。

邬溏若有所思:“虽然伤口很深,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想必早就看不出来了。”

柏砺:“那应该不会,兄长是爱留疤的体质,几年前与他沐浴时,我还看到过,只是疤痕有些浅了,但不会看不出来。”

都说背后不能念叨人,越念越见。

柏砺话音刚落,就瞥见前面有个颀长的身影走来,他下意识的站定。

邬溏抬眸,嘴里叼着牛肉干,挥了挥手,“柏相!快来!这里有好吃的!”

刚下朝,柏钺就听冯管事来报,说邬溏与柏砺正在花园散步。

宁可半夜跑回来示弱递台阶也要告假不去上早朝的人,怎么可能在日头刚升时就出来逛园子。

柏钺对上邬溏亮晶晶的双眸,又看了眼旁边有点无措的柏砺。

原来是小猫套话来了。

柏钺接过邬溏递来的一块牛肉干,风干肉硬,到他嘴里却三两下轻松下肚。

这速度也太快了,邬溏警惕地护住怀里剩下的肉干。

“兄长若是无事,我先走了。”柏砺向两人拱手,见柏钺不说话,他赶紧撤离。

邬溏撇嘴,“恒承,少吓你弟弟。”

柏钺淡道,“我哪里吓过他。”

这还不叫吓呢?小弟弟都快走得脚下生烟了。

柏钺瞥他一眼,“刚认识就袒护他,你们聊得很好?”

邬溏摇了摇手里的牛肉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还想看画像吗?”柏钺说,“去书房,我拿给你。”

本以为邬溏会欣然同意,却不料他反而摇头。

邬溏目光落在柏钺右肩,眉眼一弯,“不看画像。”

他倾身凑近,伏到柏钺耳旁,意味深长,“去卧房,我们看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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