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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孤帆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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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沉收拾了他微乱的心绪,平静道:“我不怪你,你很聪明,知道趁我不备下手。”

凌和月听他夸自己,没太大的欣喜,只是感叹这守秋之主脾气还挺好的,夜渐深,凌和月坐在火堆前又困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段云沉无语,心想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都有睡不完的觉。

“明日一早出发,随我回绛洲。”凌和月迷迷糊糊听见段云沉的声音,应了声是,又问道:“绛洲是哪里啊?”“北方,我的家。”“您要带我回您的家?”“是,等你姐姐过来接你,你就可以走了。”

凌和月本来心里心里一个激灵,他怕回家,但挡不住困意,还没深想就缩起身体睡着了,没有听到凌和月的回答,段云沉侧目去看他,火光在凌和月的脸上跳跃,他长长的睫毛微颤,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轻柔的热浪抚动他额边的碎发,带去暖意,驱散夜里的微寒。

星夜寂静,段云沉良久失神,他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由自主好奇眼前的人。

他伸手扶着凌和月的后背将他放平在地上,看他仍旧缩着身体一点也不肯放松,便从行李堆里取出自己的衣服丢在凌和月身上,段云沉不再看凌和月,他仰躺在草地上,枕着双臂,看着天上的星星。

星夜沉沉,段云沉已经很久没有探究过他自己的内心了,此时内里五味杂陈,他时隔多年再次闭眼感受自己的心境。

是,孤帆渡海,不知来处,不知去向,唯有眼前真实。

眼前能看见的是,船与海,星星与月亮,温暖的火光与寂寥的秋夜,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

天明亮

凌和月坐起身,看见身上搭着段云沉的衣服有些讶异,“起来,出发吧。”段云沉的吩咐传来,凌和月连忙起身把衣服放回行囊里,背起沉重的行囊跟在段云沉身后。

回绛洲的路上无风无浪,一路平静,跟丢了青阙剑段云沉也无心去追,他在驿站起笔写了封信,过了几天东洲城外的那座奴隶场便被朝廷查封。

段云沉在前,凌和月在后,两人一齐看向眼前的城楼,上书:绛洲城。

这就是段云沉的老家了,凌和月亦步亦趋跟在段云沉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和他所能窥见的东洲的一角所不同,绛洲城似乎比东洲还热闹,来往的人服饰各异,有许多凌和月没见过的花样,街道两边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的都是些新鲜玩意儿,有会耍宝的猴儿,有栩栩如生的竹编,还有流光溢彩的琉璃灯。

“绛洲城水路贯通南北,是做生意的地方,这里比东洲繁华。”听见段云沉的解释,凌和月喔了一声,他注意到来往的人虽然各不相同,但往往走过一段路便能看见几个背着剑,穿着颜色不同,但是衣角上绣着狐狸纹的的年轻侠客。

和段云沉的狐狸面具很像,凌和月注意到段云沉不戴面具的时候,便没有那种恐怖的上位者姿态,就像一个很普通的路人,当然他身形高大,面容英俊,也不能算普通了。

凌和月慢慢走着,背着沉重的行囊,匆忙中胡乱擦了把汗,心想给人当仆从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前方的路被人群围住了,议论声四起,伴随着鞭打声和人的惨叫,段云沉并没有离开,他在人群外围观,面色微微凝重,凌和月也看了过去,原来是前面发生了争端,一个小摊贩的推车撞到了人家的马车。

车架豪华,停在原地,里面的人未出来,打人的是马夫,他下一鞭正准备挥下便被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拦住,官员是绛洲城的父母官,他不悦道:“滥用私刑,于法不合,既是无意冲撞,赔些银两便是,何必咄咄逼人。”

“我家主子的马车也是他赔得起的?”马夫丝毫没把官员放在眼里,他一鞭抽下,摊贩惨叫一声,“祁家的规矩,遇到不长眼的必定好打一顿,钱就不用赔了。”“你!”官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命令左右手下拦住马夫。

救下摊贩后,里面的人掀开车帘走了下来,官员认出了,是祁家的公子,虽然姓祁但并不是京城那个显赫世家里的公子,是个远亲。可世家势力庞大,就算是个远亲,也不是官员能招架的。

他顿时低眉顺眼道:“是祁公子啊,您今日怎么得空出来了。”那公子斜眼打量了一下官员,“怎么,你要管我教训贱民?”官员摧眉折腰满脸谄笑:“不敢不敢。”

那被冤打了摊贩眼见这方才为他做主的父母官,见了世家的公子立马变狗腿子,怒骂道:“欺人太甚的狗东西。”他朝祁公子扑了过去,被马夫拦下,祁公子面色不悦道:“你敢行刺于我?”

摊贩满目惶恐,他本想揍这公子一拳,没承想被安了这样的罪名,还没解释便听那祁公子道:“杀了。”马夫得令,从袖里掏出短剑,这一声令下,吓得人群惊惶四散。

官员咽了口唾沫,想让祁公子刀下留人的话卡在喉咙里,凌和月紧张地看了一眼段云沉,见他没有出手的打算,有些疑惑,短剑刺出,被方才凌和月所见的年轻侠客击落在地,他一个闪身将短剑击飞而后稳稳扎在马车上。

祁公子瞥见那衣角上的纹路,语带慌张:“守秋的人?”年轻侠客扶起摊贩,丢了几枚铜板在地上,傲然道:“正是,在守秋的地盘上,少使你那世家做派,行不通,拿着钱滚。”

段云沉双手负于身后,静静旁观着,凌和月才明白段云沉为什么没出手,原来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只是这年轻侠客根本没注意到段云沉,凌和月心想,原来即便是守秋的人,也不知道守秋之主长什么样子啊。

“江湖草莽。”祁公子低骂一句,那年轻侠客只当没听见,叫摊贩快走,而后只身拦住马夫,后面又来了几个守秋山的弟子,见人多势众,那世家公子十分识趣,一甩袖子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他明白,绛洲城是守秋的地盘,在这里,无论是朝廷还是世家,都没有这个江湖组织的分量重。

年轻侠客正欲离开,被段云沉叫住,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陌生人,疑惑道:“何事?”段云沉推开凌和月,叫他躲远点,而后对年轻侠客道:“素来仰慕守秋,江湖挑战,和我过几招。”

“江湖挑战?”年轻侠客笑了起来,却很豪迈,“好啊,既然你想挑战守秋,便叫你看看守秋的实力。”旁边的弟子一看有热闹了,兴奋道:“霍连哥,竟然有人敢当街挑战你,快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竟然有人敢挑战霍连哥?”

“霍连?”段云沉在心里记下了他的名字,霍连拔出长剑,指向段云沉:“刀剑无眼,既然你要挑战,我可不会留手。”段云沉伸出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仍然放在身后,这般没把霍连放在眼里的动作,让霍连心中生出想要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狂徒的念头。

他一剑刺来,段云沉身形未动,只是在剑即将刺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微微侧身以手掌化剑,一记从下往上击打在霍连手腕上,这一击蕴含了几分内力,霸道凶猛,霍连急忙握紧长剑,一个旋身拉开距离。

明白对方实力强悍,霍连心神一凛,严阵以待,段云沉并未追击,而是在原地等霍连进攻,霍连这下全身贯注飞身一剑劈来,剑气激荡,凌和月的头发都被吹得飞起,他躲在远处看着段云沉动也未动,心里为霍连默哀:敢打你家主上,你可惨啦。

段云沉捏了个剑指,身形稳如青松,或挡或劈以化解霍连的攻势,让他每次进攻都落空,一连过了十几招,霍连心里有了犹豫,这不是在挑战,是眼前的人在指点自己,他心下有了一丝分神,段云沉注意到了,他以指夹住剑刃,而后顺势半空划了一圈,将剑刃抵在霍连的脖子上。

“战场分神,破绽百出,敌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段云沉松开剑刃,霍连败得很轻松,他心神震颤,问段云沉:“您是?”段云沉并不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道:“你现在还不够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实话,霍连收了剑,单膝跪地道:“多谢前辈指点,霍连受教。”段云沉并未与他再寒暄,只是走过去把发呆的凌和月拎走便离开了,只留下彻底愣住的霍连和其他几个守秋山的弟子。

“霍连哥....那人是谁啊,也太猛了吧,单手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啊。”“深藏不露啊,一个路人都这么强,这江湖真是深不可测。”霍连听着旁人说话,心神跑远,再看向段云沉离开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心里在回忆段云沉教他的剑招,不住感叹,真是绝妙。

段云沉把凌和月带到一家豪华的客栈,从行李里拿出一袋金子放在掌柜面前,凌和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么多金子!?怪不得行李那么重!他心想,好家伙,这守秋之主,也太阔了吧!出门居然带这么多金子,还真是一点也不让自己过苦日子,想来那睡在野外的一夜应当是他这辈子过的最苦的日子了吧。

段云沉并不知道凌和月的想法,掌柜的毕恭毕敬给他安排了两间最大的厢房,段云沉吩咐道:“我需要借用厨房。”掌柜连忙应是,上楼之后段云沉便把凌和月安排在自己旁边的房间,“在这里住几天我再带你回家。”

“喔,好的。”凌和月乖巧点头。

客栈灯火亮起,街道叫卖声渐歇,秋意浓郁,落叶一层层铺在地面上,凌和月打开窗户伸手接了一片黄叶,看着远处绛色晚霞,心头觉得安逸无比,他好久好久都没体会过这种,所见的远处抬腿便能前往的自由了,他看着晚霞渐浓,从心里溢出的笑意挂上了嘴角。

一室之隔,段云沉在桌案前写了两封信,下楼吩咐店小二送到驿站,回来的时候见凌和月的房门未关,便不经意看了一眼,晚风吹起凌和月的头发,他的头发一半以一支简陋的竹簪绾起,一半披在背上,柔顺的发丝乌黑如墨,很是好看。

从他的背影都能感受他的快乐,段云沉不明白他在开心什么,凌和月感受到身后有人,回头看是段云沉,双肩一颤,便收了笑容,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凌和月戛然而止的快乐让段云沉不解,他没说什么,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倚靠在窗边想起方才凌和月那瑟缩害怕的神情,段云沉深深皱眉,怕我?为什么?因为前阵子掐他的那一下吓到了他?还是在他面前杀人把他吓坏了?

哼。段云沉鼻子出气,看向浓郁晚霞,不知在骂谁一般不满道:胆小如鼠,畏首畏尾,谨小慎微,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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