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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嘴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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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刑律堂门口,那一座巨大的狐狸雕像下,苏灯身着黑金华服蹲在地上,从旁边的桶里掏出鲜肉喂给狐狸,宠溺地摸了摸狐狸们的头颅,他脸上仍然戴着面具。

从前杨长老觉得他是在模仿段云沉在守秋的穿着风格,但段云沉一贯很朴素,不会在衣着上突出自己的身份地位,随着段云沉越来越不常回守秋山,苏灯在守秋山扮演守秋之主的时间越来越久。

杨长老便觉得,苏灯渐渐脱离了扮演段云沉的意图,越来越像这座山的真正的主人,不由让他担忧守秋山会不会一夜之间易主。

他走到苏灯面前,刚在段云沉面前告了苏灯的状,回来之后就听闻了寒水山庄投降的消息,一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以为苏灯就算是胜也是险胜,没想到他赢得这么轻松,此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苏灯,就碰见了他。

权衡之下,杨长老恭敬道:“苏公子。”

苏灯拿手帕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和和气气地笑看着杨长老:“您回来了,如何,和主上相谈甚欢?”这夹枪带棒的说辞让杨长老脸色更难看了,于是他决定低头:“是我僭越了,主上说守秋一切事宜由您做主,叫我再敢质疑您就退位让贤。”

意料之中的回答,苏灯笑意更深,他将一个锦囊递给杨长老,用他那和煦如春风的声音对杨长老说:“这是主上之前吩咐去办的事,现下就麻烦你亲自去给主上送去,就当是将功补过,我既往不咎。”

杨长老低头接过这锦囊,应了声是,他明白苏灯就是故意在此处等他,就是在故意让他瞧瞧这守秋山到底谁说的话算数,苏灯见他已然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栖迟村

一望无际的农田里,几个身影在其中劳作,段云沉戴了个草帽正在锄地翻土,他脚踩到铁楸上微微使劲扎进土里,然后手握住握把往下一压便撬起一铁楸土,翻出一趟浅沟后,再翻出一个小小的坑,便往后退继续翻土。

凌和月跟在后面把对半切开裹上木炭灰的土豆块儿丢进段云沉挖好的沟里,夏淮跟在凌和月后面把坑再填回去,三个人各自分工,便把这几亩田都种上了土豆。

深秋的季节,阳光还是时常毒辣,夏淮干了一两个时辰就喊着要罢工了,凌和月看他没有草帽被太阳晒得冒汗就把头上的草帽递给他戴,刚递给夏淮,自己头上就多了个草帽,回头一看果然是段云沉,他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微微发光,笑容灿烂。

凌和月低声说了句:“谢谢。”“忙了好一会儿了,去休息吧。”段云沉指了指田埂,凌和月确实有些累,他也就没坚持干下去,夏淮见他去歇息了赶紧跑过去把长草的那一处抢了,让凌和月坐旁边没长草的梆硬的地方。

杨长老刚到村里便看见他那平日里生杀予夺,挥斥方遒的主上在地里翻土,一时哑口无言,明明年纪不大,心态却他这个中年人还老,都已经过上了悠然见南山的归隐生活。

杨长老走了过去,朝段云沉行礼:“主上。”段云沉见他来,便收了铁楸,将手搭在握把上,示意他不必多礼,杨长老这才开口:“苏公子亲率部下,大败寒水山庄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了,寒水山庄赔偿了五万两银,且答应以后不会轻易冒犯守秋。”

段云沉点点头,吩咐道:“回去帮我给他带句话,叫他把这钱分一部分出来,用来抚恤死去兄弟的家人,别叫人家寒心。”“是。”杨长老这才想起了苏灯的嘱咐,便把那锦囊递给段云沉:“这是苏公子托我交给您的。”

段云沉接过后看了看,是他要的东西,于是小心翼翼收回他的袖子里,“苏公子,重重发落了被俘的寒水山庄的人,用的是您的名义,您....”杨长老观察着段云沉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段云沉依旧云淡风轻:“无妨。”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听他吩咐就是了。”

“您?”杨长老还是不吐不快,“您就这么信任他?”段云沉只是笑了笑,讲起了一些苏灯十几岁时候的事。

“凌和月。”夏淮嘴里钓了根狗尾巴草,随意地问他,“你姐姐什么时候把你接走啊。”“怎么?”凌和月疑惑看他,“我待久了你嫌弃我了吗?”

“哼。”夏淮瘪瘪嘴,“不是!就是觉得跟你熟悉了,觉得你这人心地还挺好的,有点舍不得你走,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整日跟个木头一样,叫人看着烦!”

“那你都看我烦了,还舍不得我走啊。”凌和月听见他这么说,心里有一些开心,“我之前戏弄你,你不生气了吗?”夏淮白了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小气啊,我就算气,我也不是气你,我气我师父,为了给你出气,我师父罚我跪,你昏迷了五天,我就跪了五天!不止罚跪还要伺候你喝药!”

想起这些夏淮就来气,“我从小到大,我师父都没舍得打我一下,他就对我发了这一次脾气!”夏淮继续道,“你这家伙身子骨可真够弱的,打你一掌你几天都爬不起来。”

凌和月听见段云沉为了给他出气罚夏淮跪,就有些恍惚,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有人给他打抱不平的感觉,这种被别人重视的感觉,好陌生。夏淮看他发呆,拿手肘碰了碰他:“又不说话了,你心里怎么那么能藏事儿,每回聊天聊一半就没声了。”

凌和月回过神坏笑道:“那不是给我出气,是你顽劣,你师父要把你这棵树苗掰正。”“凌和月!”夏淮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先惹的我!你说谁顽劣呢,你这臭家伙!”

夏淮随手一推就把凌和月推得人仰马翻,跌进田边的水渠里,“哎!”凌和月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泥水冲得一激灵,身上脏兮兮的,他看着自己身上这泥泞,崩溃得不行,少见地生气了,“夏淮!”凌和月怒目喊道。

夏淮连忙摆手:“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凌和月朝他伸手:“还不快拉我起来。”夏淮看着他这手上的泥,有点嫌弃但还是伸手拉住了凌和月的手,正要拽他上来,凌和月却一使劲把他也拽了下来,夏淮猝不及防摔了个结实,两人都跌在泥里,夏淮崩溃地大喊:“凌和月你个骗子!”

“谁叫你推我的!”凌和月费老大劲儿爬上田埂,段云沉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拎起来,夏淮紧随其后,段云沉就站在两人面前看他们两个这狼狈样子,摇了摇头:“就一会儿没看着你们两个,怎么又打起来了。”

“没有。”凌和月否认,“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见他没撒谎,夏淮也没跟段云沉告状说凌和月把他拽下去了,“我衣服脏了,我要回去沐浴,可以吗?”

“走吧。”段云沉带着他扛起铁楸往回走,“以后不要问我可不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做,我不会拦着你,也没有管着你的意思。”

凌和月听完只是仓促一点头,然后走得飞快,赶在夏淮回家前先一步洗澡沐浴。

夜色安然寂静,虫鸣清晰,微风吹过院子,将淡淡的茉莉花香吹到凌和月的鼻尖上,然后再旋转落下,落在他半干未干的头发上,凌和月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后脑勺搁在躺椅顶端,漆黑柔顺的头发垂直落下,飘在半空,随风摇晃。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又一颗,明亮闪耀,而月亮却很暗淡,像一团凝结的雾气。

他拿出了那支段云沉送给他的莲花玉簪,失神地望着,把它举过头顶,拿修长匀称的手指顺着两枝莲花的轨迹抚摸到玉石花瓣上,一朵全开,一朵半开。

“莲花好,意头好,出淤泥而不染。”凌和月心神飘远,他想起那天段云沉说,“出淤泥而不染,倒是配你。”凌和月不经意间自嘲般嗤笑一声,本就已经是阴沟里的老鼠了,哪里敢自比莲花,真是抬举他了。

段云沉端着刚出炉的白面馒头到院子里,看见凌和月在晾干他的头发,他就静静躺在那里,明明那么近,可段云沉总是觉得他很遥远,凌和月把玉簪随意地丢在藤桌上,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段云沉将馒头放在桌上,凌和月没有注意到他,于是他肆无忌惮地用目光在凌和月身上流连,想他单薄瘦弱,心思深沉,郁郁寡欢,不肯敞开心扉,终日把自己困在一方囚笼之中,段云沉真想伸手把他从笼子里拽出来。

可是不行,他被困在笼子里实在是太久了,他的皮肤血肉已经和笼子粘连在一起,强行带他出来,会把他逼疯,段云沉在等待,等凌和月什么时候发现笼子本就没有上锁,只需要勇敢地迈出一步就能远离风雪,踏进春日。

馒头的香味儿飘到凌和月的鼻尖上,他两眼一睁,腾地坐起,挪到藤椅上拿起一个香喷喷的馒头慢慢吃起来,“凌...和月....”段云沉局促开口,浅浅笑着问他,“你怎么给自己改了个名字,你姐姐告诉我你叫程言,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更愿意听哪一个名字?”

“我不知道什么程言,不认识。”凌和月快速回答,啃馒头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他又抓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段云沉看他神色慌张,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什么隐情在里面,便马上换了个话题,“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听我说吗?”

凌和月仓皇抬头,忘记了咀嚼,段云沉的眼神那么灼热,好像蕴含了浓厚的爱意,凌和月牙齿直打颤,他不想听,他太害怕了,段云沉见他没答复,就一边把锦囊从袖子里掏出来,一边说:“我近些日子一直都想告诉你,我...”

段云沉的话卡在嘴边,他睁大双眼,不是他不说,而是凌和月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把馒头死死塞进段云沉嘴里,往日他可不敢对段云沉做这样不敬的动作,可现在不一样,凌和月满目痛苦地恳求段云沉:“我求你别说...好吗....”

原来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段云沉把馒头从嘴里拿出来,他有些失落地低头笑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说你以为的那件事。”凌和月眼神波动了一瞬,他睫毛微颤,没有听段云沉接下来的话转身便离开了。

段云沉看着那落寞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话,凌和月连听都不敢听,段云沉颓然坐在椅子上,注意到被凌和月丢在一边的莲花玉簪,他拿起,轻轻抚摸了一下。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么惧怕我,这么不肯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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