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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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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程家上下都忙碌了起来,下人们准备年货和装饰,长辈们要提前走亲访友,等家人回家,也就没有人在意已经默默回家的凌和月,他回到程家后,就在虞嫱的院子里住下了。

他一向也没人伺候,习惯了自力更生,照顾别人起来很是熟练,尽管虞嫱每次看见他都会忘记他是谁,他也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自己的名字,告诉她自己是来陪她聊天的。

凌和月的亲切让虞嫱近日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偶尔还能陪凌和月说说话,大多数时候还是抱着他小时候的玩偶发呆,尽管见面不识,凌和月也已经习惯每天保持着好心情和虞嫱相处,

他梳理着虞嫱的头发,思绪却飘远了,马上就是除夕了,这种场面,段云沉肯定会回来,或许他们会在宴会上见上一面,到时候该怎么开口呢?

凌和月很苦恼,误会了段云沉是他的错,错了就该道歉,可段云沉会不会以为自己要主动向他示好,凌和月虽然暂时习惯了被家人关爱,但他还是无法习惯来自段云沉的爱,这种特别的感情,让凌和月心乱如麻。

凌和月是不信任他,也没有理由信任他,或许向他道歉之后,段云沉就会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萌生的这一点感情是时候终结了。

凌和月侥幸地想,他是为误会的这件事感到抱歉,但是不代表他要对段云沉产生别的感情,或许,他可以不道歉,就让段云沉生他的气,这样段云沉也不会想要靠近他了。

应该这样做吗,可是这样做,也实在是太恶劣了一些,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凌和月叹了口气,还是不能将错就错。

这样纠结地过了许久,凌和月收拾了衣物到院子里,倒了一盆热水挽起袖子开始洗衣服,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触碰到了那件华丽的衣裳,有些恍惚,这件衣服还是在守秋山,苏灯给他准备的。

一边洗一边不知不觉回忆到了段云沉带他去后山玩,给他戴发冠,还有他牵着自己的手出了监牢,凌和月心里滋生出了莫名的酸涩,他清楚自己对段云沉的那一点喜欢已经被自己磨灭了,可为什么还是会想起这些事?

水盆里倒映出凌和月的脸,水面上是迷茫而难过的表情,凌和月搅散了倒影,把衣服晾起,冬日的阳光格外温暖,他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用刻刀雕刻着一块木头,这套工具还是他小时候的,被虞嫱收在匣子里,他翻出来重操旧业,一小块紫檀木在他手上慢慢有了雏形,是没想好刻什么,只是不由自主雕出来一个丑丑的弯月。

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吹散了桌上的木屑,也把架子上轻飘飘的腰带吹跑了,凌和月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去捡,腰带落到了矮矮的树枝上,被另外一只手轻轻拾起,凌和月停住脚步,去看院子门口的人,他好像大病未愈的样子,脸色还是很苍白,英俊的面容丝毫未改,右手还是垂在身侧,此时左手拿着腰带递到凌和月面前,风未停,吹散他的头发,吹开他眼里淡淡的笑意。

凌和月慢慢接过后,压制住心口的酸涩,闷闷地说:“谢谢。”段云沉牵唇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凌和月,他是没想到凌和月回了家,凌和月也没想到他提前回来了。

“我以为...你不愿意回家,去四处游历了。”段云沉先开了口,其实他也能察觉,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种薄薄的尴尬气氛,凌和月失神地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没有,我...有些误会,解开了我就不想走了,我陪着...我娘。”

误会?段云沉没听懂,但他也大概明白,就是凌和月现在想留在家里了,而且凌和月语气里好像还很开心,不像之前那样不愿意开口说话。

呆站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凌和月示意段云沉进院子里坐,而后他匆匆跑进屋里,段云沉走到石桌旁坐下,目光落在凌和月还未雕好的那块木头和旧旧的刻刀上。

半晌,凌和月端了杯热茶放在段云沉面前,他局促地坐下,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误会的事,段云沉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热茶的雾气中他看见不安的凌和月无助地搓着自己的手,他猜出来凌和月是从程泠那里得知了事实。

只是这个模样,也真是有趣,自己又未曾真的生什么气,凌和月还是没懂他,良久,段云沉只是看着凌和月,凌和月看着地面,段云沉在等凌和月开口,凌和月也在等段云沉先开口。

就这样僵持着,保持了好一会儿的沉默,凌和月只觉得自己扭捏,不知道有什么不敢开口的,他正回头要去和段云沉说明白,段云沉却说:“我有些事,改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段云沉便放下了茶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微风吹起了他头上靛蓝色的发带,和头发交织在一起。

眼见着段云沉匆匆离开,凌和月咬了咬下唇,他有点难过,习惯了段云沉在原地等待他,或者段云沉目送着他离开,这一次却是他看着段云沉离开,话还没说出口,人却已然无影无踪。

凌和月慢慢伏到桌上,将头放在胳膊上,闷闷地看桌上段云沉未喝完的热茶还在冒着热气,怎么会心里会有点难过呢?他叹了一口气,在想到底段云沉嘴里的有事,是真的有事,还是因为还在生自己的气而说的托词呢。

京城的一处湖边小筑,隐秘幽静,竹制的楼阁踩上去发出轻响,檀香烟雾薄薄铺上了一层,段云沉快步上了二楼,趁着太阳还没下山赶到了,面前的人背对着他,用黑色的斗笠布遮住了自己的样貌和上半身,段云沉知道他是谁,那人虽未转身,段云沉还是朝他低头一礼,恭敬道:“先生。”

被称为先生的人抬手示意段云沉起身,温和坚定的声音从斗笠后传来,“一路辛苦了,这次苏灯叫大家撤离得很及时,针对守秋的清洗也落空了。”苏灯应当是安排了人接应才这么顺利,他处事一向周全,段云沉很放心,先生接着说:“只是他们的势力果真庞大,且在暗处,说清洗竟然那么快就动手了,人手也众多,若不是你叫大家撤退,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看来他在守秋山的那一战确实是被人识破了身份,借着调查他这一年在京城的行踪,自然能查出守秋安排在京城的人,先生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查出到底还有多少世家相互勾结着。”段云沉点点头,“我已在明处,我去调查未必能查出什么。”

“不用你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先生把一张画像递给段云沉,“现在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一下。”

段云沉打开画像,上面画着个年轻男人,他没见过,旁边写着他的名字:“赵意初。”“虽无战事,边关也不能没有将领,现下人选众多,皇帝有意让赵意初去边关,他是京城骁骑营的将领,兢兢业业,为人忠诚,重要的是,他是寒门子弟。”

不是世家子弟,段云沉默默听着,就像从前的他一样,没有根基,空有忠心。

“近日他失踪了,骁骑营查了许多天都没有下落,你有将军的身份,去调一下卷宗应该不难,如果他没死,尽量救下他,中间不用担心惹什么麻烦,皇上既然想选他,也一定会保你,明面上你去帮皇上做事,世家那边也会以为你是皇上的人。”

如果边关将领是寒门子弟,就等于兵权回到了皇帝身上,和世家对峙的筹码也会多一些。

段云沉了然,不用想他也知道又是十年前的戏码,只是这次这位赵将军比他要谨慎许多,找不出方法诬陷,世家竟然打算直接除掉。“好,我立即去办。”

先生拉住他,“不必着急,他们比你更想找到赵意初,既然没有死讯传出,就是他暂时藏起来了,注意着动向便是,现在你在京城没有手下,要单打独斗,不是件容易的事。先养好伤,静观其变。”

欲速则不达,段云沉把画像放入袖里,颔首道:“我明白。”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沉,辛苦你了。”

除夕之夜

程府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勾勒出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图景。凌和月跪坐在角落里,浅浅品尝桌案上一些素菜,精致可口。

目光扫到了对面的段云沉,他和程泠坐在一起,在程府,他的身份是病婿,段云沉有在认真扮演这个角色,时不时咳两声,时不时露出苍白的笑容。

也许不是扮演,凌和月轻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到了上一次分别,段云沉说,就算知道真相也不要自责,现在他是知道真相了,自责也是有一些,如果不是他不听段云沉的解释,也不会把段云沉气哭,气到吐血,气到昏迷。

凌和月放下了筷子,心绪杂乱。

程彦此时也在另一个角落里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碗里的肉,他沉默地盯着程泠,看到她和段云沉低声说着什么,牙齿都要咬碎了,而且今天程泠没有戴他送的珠钗。

她满头珠翠,衣饰鲜亮华贵,程家大小姐派头十足,在和那个该死的男人有说有笑,已经有了一个该死的男人成为了她名义上的丈夫,更有一个该死的男人抢走了她的弟弟身份。

程彦一筷子把碗底戳穿,都该死!怎么杀不完呢!好不容易才弄死了程尧,又回来一个程言!叫人厌烦!

全然没感受到视线的两个人,正在交谈,程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凌和月的方向,问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叫你保护他,你好大的贼胆,怎么敢觊觎我弟弟。”段云沉低声回道:“是我单相思了,他没看上我,我可不敢真的觊觎。”

“你倒爽快。”程泠噗嗤一笑,“我不反对你们两个,若是两情相悦便罢,可若是你死缠烂打敢惹他伤心,哪怕你是天下第一,我也一定会收拾你。”

程泠用极度温柔的语气威胁段云沉,平日从容不迫的段云沉此时却感觉自己背后阴风阵阵。他无奈道:“我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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