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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树欲静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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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抓在领口两侧,忽地往两旁大力一扯,掩在其中的肌肤暴露在外,由着空气中的微凉反复鞭笞。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情绪,饶阿菩没有害怕,没用恐慌,那裹在身上的安全感被剥离,她反而平静下来。

平静后,是一种无力,或者说是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计划错了,她想向他坦白所有,可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自己也好乱啊。

她仰着颈,任由密密麻麻的吻,或重或轻落在上面。身后手腕承担着两人重量,疼痛难以言表,她没什么滋味,没什么滋味。

原来谋士,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唇齿弥漫血气,他单手掐住她的脸,满眼猩红地开口命令:“喊我。”

“喊我!”魏明夷吼出声,用唇上妖冶的颜色,抵去了他浑身灰暗。

“魏明夷。”她应了他,一双眸清澈无尘,隐约透着一丝复杂和哀伤,“我不为他守身如玉,我是你的妻。”

魏明夷忽而轻笑,眼里暗沉一片,没有光亮:“早说啊。”

他单指揩去自己唇上的血,轻轻往阿菩额上一点,俯身吻上去:“我的,就温柔些。”

烛燃到尽头,渐渐落幕,而饶阿菩宛若一叶扁舟,摇晃在湖中央,她承不住这样地激荡,恍惚着想要寻找倚靠,可束缚次次阻止,让疼痛掺杂其中,直到那湖水歇了涟漪。

记不清是几次的时候,他松了绑在她身上的麻绳,看着那勒红的雪白腕子,他唇轻覆,垂眸问:“疼么。”

“疼。”她没隐瞒,抽回手掩在锦被下。

见状,魏明夷睫羽微颤,但不过一瞬,他又调整好状态,温声道:“既然怕疼,以后可就要继续骗下去。我不是君子,不会怜香惜玉别人,除了……。”

他笑了下,乜眼看她,后话没有说。

“睡吧。”他自然地躺在她身侧,仰面盯着床顶,自嘲开口,“放心,惧内,不敢杀夫人。”

惧内,还会对她这样?

魏明夷冷冷挑起嘴角,对自己不耻,经此一遭,到底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不过也好,有恨,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好些。

所谓同床异梦大概如此,饶阿菩靠内侧而卧,背对魏明夷,睁着眼睛,反思了半天。

她这样做,是不是间接伤害到了他?可是有些事情迫在眉睫,或许比儿女私情更为重要。

弋良大牛还关在诏狱,吕左虎视眈眈,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一个。

商伽啊商伽,若是此劫归来,我饶阿菩第一个不放过你。

次日一早,魏明夷本没想吵醒她,可阿菩还是醒了,她盯了他一会儿,将昨夜摘下的镯子,轻柔地放在桌上,缓缓道:“我们……和离吧。”

系腰带的魏明夷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穿上衣服不认人了?昨夜还是妻,今天就和离了?”

饶阿菩没有说话,默默走到桌案前,执起毛笔,顿了顿,才开始落笔。

纸上共三处地点,每一处都是商伽留在汴京的暗哨聚点,这是眼前魏明夷最需要的东西。

她俯身吹干墨迹,拿起薄薄的纸递到他眼前:“这也算全了我们夫妻的情意。”

魏明夷敛眉,接过细扫,心思一动,后抬眼重新看过她,笑了一笑,转而撕了那纸。

“你!”饶阿菩惊了瞬,“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他随手扔了纸,往她身前迈了一步:“赎身啊?这些不够。”

万幸,上钩了。

她咬唇,一副又气又恨的模样。

郎君伸手勾了勾她下巴,似闹猫儿般逗弄,待瞧着舒服了,才收回手,半分利诱半分威慑:“待在这儿,对你、对你爹都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门口小厮早准备已久,见人走了,忙不迭跟上。

天阴,空气粘腻,湿漉漉,惹人讨厌。

魏明夷对身后人道:“将萧佥事请来。”

他换了身官服在书房等待。

没有多一会儿,萧铎前来,魏明夷抬手把自己刚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切勿打草惊蛇,慢慢收。”

萧铎低头一看,顿时有了干劲,连忙应了声好。

可开心不久,他脸上又满是惆怅,叹了声气,对他道:“今个上朝,吕左不会拿这事开刀吧。”

“明夷,不然你让她先去诏狱吧,我托弟兄们照顾点就行。”

魏明夷唤人打来一盆水,将手上刚蹭上的墨汁洗净,沉静道:“肖无垠如何死的,你不是不知道。”

“可他是因为谁死的啊!”萧铎攥着纸条,心里郁闷,明明饶阿菩他们以肖无垠的死诱他入局,他魏明夷干嘛还要保全她。

魏明夷擦手的动作一顿,轻声道:“因为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好了,时辰到了,我该走了。”他打断,接过小厮递来的官帽戴在头上,步履匆匆离开魏府。

魏明夷走后不久,萧铎也紧随离开。

指挥使今日早上没在府里用早膳,就算量做大了些,但丫头们还是将这些东西尽数搬上了桌。

虽是昨夜饿的,但饿久了,早饿过劲了。

饶阿菩喝了一口小米粥,捡了两口咸菜吃,便搁下了筷子,她朝门外望了望,对站在门口的丫头道:“小柳,大人呢。”

小柳喜欢这位夫人,暂不说她从前是以第一名的实力考进北镇抚司,为女子争光,就凭着入府来当家主母的和善,这满汴京都寻不出这一位。

她屈膝行礼:“回夫人,大人上朝了。”

上朝了。

按着饶阿菩原先的思路,魏明夷应将她带回诏狱或暗牢其中一处审问的,但是他没这样做,今日便在吕左那儿,不好交代。

她设想了许多步,没成想最终出岔子的竟然是在魏明夷这里。

不过好歹她暂且把那三条暗线送了出去,只要他稍做周转,暂且不会落于下风。

昨天晚上动静闹得大,今天肯定是满城风雨。

细细想过托于小蓉交代给阿爹的事,她苦笑一声,希望阿爹不要太过为她忧心。

另说此时的朝堂,倒有争锋相对的意思。

魏明夷乃是吕左一手提拔上来,可他家夫人闹出这样的事,确实让人为难。

今上坐在龙椅上,盯着下堂潸然泪下的吕左,半晌没说话。

老臣,陪了这么些年,自然有情份,但时间长了,抵不过这样闹腾。

“半生以来,老臣念亡妻李氏,未曾再对谁动过心,那话本中内容无中生有,以一个不知名的商女诽谤老臣清白,辱臣对亡妻之情,恕臣实在不能够容忍。”

刑部侍郎一向嘴毒,与吕左相看两厌,待他说完,忽地出来搭腔:“吕相,您都说无中生有了,那话本还有何要在意的呀。”

吕相伏在地上的身躯一扭,着实一副受辱的模样:“君子不做风流事,我对我亡妻心意天地可鉴,再者,这话本说老臣杀人了,实在恕不能忍,跪求圣上为老臣做主。”

侍郎一笑,道:“丞相小题大做了,那话本又未指名道姓,莫非丞相做贼心虚,才非要讨个说法吧。”

吕左跪在地上,埋在深处的脸色一沉,心有怀疑,却不敢定论是否真的被魏明夷摆了一道。

立在旁处的魏明夷,默默抬眼。

昨天能不能抓到乐仙儿本就是小事,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替吕左将这话本宣扬出去,他这一追一抓,恰恰是证实了话本其中所言非虚。

兵法,多攻的是人心。

今上终于发话,他瞥向魏明夷:“魏爱卿,听说你昨夜抓住嫌犯了?”

魏明夷上前一步拜礼:“回圣上,不是嫌犯,只是内人误入罢了。”

“内人误入?倒是巧合。”今上淡淡说了句。

下首自当有人揣摩今上意思,与吕左一党的,有人站出来:“魏指挥使的夫人,可是当初以女子身份第一个考进北镇抚司的画师,才智双全,非是无能之辈。”

侍郎霍彧翻了个白眼,退了回去,心道表面夸,背后贬,真是好一条会摇尾巴讨主人开心的狗。

今上累了,摆摆手,似想退朝,瞥到丞相还在地上跪着,有些心烦,对魏明夷道:“不管是否巧合,你身为指挥使,都不该失了偏颇。念你第一次犯,朕不予追究,但你可要好好向丞相解释清楚才是。”

说完,不等众人应答,旁边的大太监便站出来,喊了一声退朝。

于是,众臣跪拜,待今上离开。

大臣陆续离开,魏明夷上前一步扶起吕左,垂头道:“是我鲁莽了,让丞相失望了。”

“鲁莽?”吕左推开他的手,慢悠悠走出去,乜眼量他,“话本所言非实,你又何需自作主张?”

魏明夷不动声色:“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吕左拍了拍他的肩,假意笑道:“这点,倒是与我今日不谋而合了。”

“饶阿菩的事……终归是你夫人,我暂不干预。但诏狱里有两个人待得太久了,你还是早些清理了吧。”

说完,他甩袖快步离开,坐上不远处小厮牵来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阿菩:我以身入局,助我夫君直上青云

魏明夷:三十六计,先护我夫人为上计

说了他俩分叉,真的很累我。夫妻啊夫妻,合体啊,共用一个脑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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