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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眼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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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狂怒的潮汐涌来的信息,瞬间填充满原本还能维持正常运行的大脑,冲击至思维都陷入了僵滞。

有什么腥甜的气息弥漫至鼻尖,“滴答————”“滴答————”素色的地板绽放出艳丽的红梅,白发的少年颜色清浅的双眸如同一面水镜倒映出人偶的模样,人中划下两道刺眼的血痕,发锈的味道一路染上嘴唇、接着又往下爬行,在绣着蜻蜓的和服前胸的布料上浸出大片痕迹。你要死了吗?他听到少女如此问道。她黑琉璃样式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仍旧没有停止蔓延的那抹艳色,而那只好不容易藏匿至此又潦草结束自己人生的老鼠,则僵硬地躺在她身后的地方,仿佛多占点面积就要感到惭愧一般,可悲地将身体蜷缩着,似乎在说“如此我便不会妨碍到您了吧”这样让人忍不住想要讥笑嘲弄的可怜话。

“你要被麻烦的家伙缠上了。”他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这时还在恶趣味地笑着。眼中却是茫茫一片,被云雾笼罩般的神秘。

少女无法理解他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因此仅仅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你并不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但我不希望你死去,五条。”

阴世千鸟是个自我的家伙,这一点在最开始他们相识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最终,还是五条悟叫来了门外对此毫无察觉的护卫收拾残局。

在五条家的长者们对阴世千鸟下逐客令以前,阴世千鸟想起了阿欢曾教导过自己的话,维持友谊是需要互相了解才能够实现的事情。于是,她邀请了五条悟去自己家中做客,他嘴上答应了却并没有告知具体可能前往的时间段。

阴世千鸟踏出五条家门槛的片刻,想到这一点,便无法再以轻松自然的状态回到家中了。

此后在五条悟未曾来拜访以前的每一刻她都要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

如果要介绍的话,那一定要是很正式的场面,或许要将在外忙碌的佐宗政一心排出空档拉回来,打扰长辈工作让其放下手中的要紧事来面见友人,是不太符合礼仪的举动吧?所以不需要告诉一心。那么怜子呢?总感觉安排五条和一位咒灵同坐一桌进行介绍是非常古怪的场景,五条是咒术界世家里的叛逆,但咒灵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介绍的存在吧?感觉场面会非常灾难。或许只要单方面告知怜子,让阿欢和五条见上一面就可以了?不过似乎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友人必须要介绍给家中人认识熟悉的礼仪,那么不介绍也是可以的吧,毕竟阿欢也不是个很好相处的性格。阴世千鸟一路思虑许久,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家中。

此时已接近傍晚,远处的天色由橘红逐渐被泛起的紫色波澜一层层叠加覆盖,吞噬了落日的余晖。

她迈步踏入暗处,穿过一层黏腻的黑雾,延伸穿过庭院的鹅卵石路一旁“站立”的路灯,影影绰绰勾勒出诡异的形状,几乎接近雪白的冷黄色灯光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像是被网住的鸟在挣扎渴望着逃脱牢笼,或被紧攥住于掌心的心脏,每一下都流露出一种窒息的绝望。就是佐宗政为了高雅而移栽的平常孤高的松树,这时也显得鬼祟,不具卓越的风姿。冰凉黏腻的足肢攀岩着,温柔地缠上阴世千鸟的手,不知来自何处的风带来腐烂又甜腻的气息。

她凝视着身旁由扭曲恶意所聚集而成的、勉强能称其具备灵魂的生物,透过那一层烂泥似的表皮,观察那一团凝聚的猩红中流动着的漆黑色彩。

迄今为止,阴世千鸟所遇到的每一位咒灵,无一不对人类抱有深重的恶意,这也导致了她所能看到的它们的核总是被猩红给覆盖。憎恨的、渴望杀死的东西,会以猩红色的斑块形状具现化于灵魂之上,当那个群体、个体受到伤害、削减,灵魂上的红斑也会对应变浅或是消失一部分,同理所爱慕的、一切的情绪,都会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不仅仅是可以观测到情绪变化,还能够推测到正在观测的灵魂爱慕憎恨的对象状态如何。

灵魂上的面具,也就是躯壳,在长期的观测下,越来越模糊,随之而来的是灵魂越发清晰,她已经无法长时间视线只停留在表象了,就像呼吸一样,她自然而然便无礼地刺入面具,暗自窥视他人裸露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借鉴下下你太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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