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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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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轻叹,椿的视线准确地转回日向仓平,时刻注意控制局面的白眼族长再次平举左臂,立起食指和中指做了个起式手势。

真简单啊……

简单到只需要两根手指就能操纵他人的性命,冠以“笼中鸟”的名字后,让原本如此血腥的手段竟显得文艺许多。

纯本自残地撞向地板,发出的动静不断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但这对缓解疼痛无济于事,没多久,伴随着干呕和哽咽,纯本无力倒地,隆起的身躯一顿一顿,只在偶尔颤抖的时候发出本不属于他的脆弱啜泣。

坐在下首的分家领头们对这一幕却习以为常,纷纷对那未尽的半截话各自猜测,但哪里会知道,纯本冒着风险也要杀掉凌的原因有多么震撼人心。

纯本还在企图保持自己的尊严,十指扣地,竭力要爬起来。

真是丢人。

仓平皱着眉头,微微偏移,对上椿的目光,声音已经变得冷血,一字一句地说:“去叫纯本的祖父明司过来。”

然而过了很久,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仓平的气息微微不稳,忍着怒意说:“佥久,你带人去看看。”

日向分家坐在最前面、离他最近的男人应声站起来。

等待期间,椿终于忍不住抓起果盘里的橘子,剥开外皮,饱满橘色果肉散发着令人生津的酸甜清香,一时间,安静的大厅里第二个声音来源发自椿手中发出的窸窸窣窣,佐助一脸尴尬地挪动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的行为——椿是会惹众怒的,正要提醒,就见她边吃边赞许地点头,又伸出手来,给身边的每个人都扔去一个橘子。

果盘瞬间空了。

她朝大家眨眨眼,示意随意,这卖相极好的橘子非常甜。

佐助:“……”

吃了是要折寿吧,佐助接住橘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大家反应不一,斑反手扔了回去,扉间则握在手里,同样没有吃,佐助立刻有模有样地把橘子放在手中,心中感慨着椿真是个奇女子,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真我的作风,她的分队部下——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凌的脸色已经转白,都被纯本的惩罚给惊住了呢。

所幸,这一次的等待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嘈杂的声音由远传近,开始骚乱,外面守卫的日向族人都发出接二连三的惊呼。

佥久走进来,神色复杂,垂下的手尖染上新鲜的血迹,而他身边,第一次派去的日向族人止不住地颤抖,慌张失措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超出心理承受的画面,进来时还差点把自己平地摔倒。

两人身后并没有日向明司。

“到底怎么回事?!”仓平一把拍散身侧的凭几,等待的怒气已经飙到极点。

屋外立时响起婴儿被惊扰的嘹亮哭啼,众人猝不及防地怔住,朝外看去。

仓平皱起眉头打量他们:“佥久。”

佥久脸上的表情比之震惊,还是凝重更多,恭敬的回禀声音略带抖动:“明司大人已经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指尖,仓促检查必不可免沾染了尸体身上的血,他侧头催促着身边的族人,手不由向后摆放,原本垂放的手掌变成握拳,像是要掩藏痕迹:“酋,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日向酋回过神,从怀里掏出信件,哆哆嗦嗦地说:“我去的时候,明司大人的尸体就在那里,还,还有其他人。”

有人直起身体,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意思,明司大人怎么会死,还有谁死了?”

“一家都死了,”酋眼睛睁大,抬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全部都死了——除了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这是明司大人死时抓着的遗书。”

他一边颤抖,一边讲述着自己经历,在敲门许久得不到回应后,他发现门一推就开,就好像里面的主人提前知道有人会过来似的,并没有在内部上锁,他一路警惕地走去,连白眼都忘记打开,直至看见明司上下三代十四具尸体井然有序、整齐地陈列在正堂内。

“一个都没有少……”他的声音发飘。

日向酋把手放在胸膛上比划,努力指着心脏,每一具尸体都留着相同的日向独特的柔拳掌击,无不是一击致命,且未受到其他伤害,胸膛塌陷的掌印是那么的干净利索、整齐一致,甚至尸体脸上犹带平静或者含笑的神情,像是集体慷慨赴死,毫不畏惧,酋恐怕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给自己的震撼。

况且,那些尸体中不少是刚跟自己照过面,说过话的同族之人,他打了个寒颤,牙齿又开始上下咯咯作响。

佥久接着说:“隔壁的族人没有发现异常,我们根据尸体上的掌印证实全部出自明司大人之手,只有他的死因不同,我到的时候,他保持着跪向大门的姿态,反向握着插入心脏的短刀。”

日向分家无不露出惊骇异常的表情。

“什么!!”

“美芽……美芽也死了?”纯本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佥久,不,不可能,就算是祖父出手,他的妻子也不可能毫无防备地被杀。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听到的一切。

仓平说:“外面哭的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没错,那孩子应该是明司大人的嫡孙。”

纯本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求证道:“还有紫衣,我的女儿紫衣呢,你确定……尸体里有紫衣吗?”

佥久侧目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对仓平说:“我没有看过那封遗书,碰过它的只有酋。”

纯本目眦欲裂,是祖父亲自动的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唯一留下不满一岁的孩子,岂不是连五岁的幼女美芽也没有逃脱,只有尚在襁褓的侄子活下来了吗?

这是报应吗?!

“贱,贱人,”纯本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嘶吼,伸出手去够凌,抓住她的手臂,哽咽地发泄着怨毒的咒骂,“你满意了吧,我的家人都因为你死了,但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你……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贱人,紫衣才五岁啊,有本事就找我,找我的家人算什么——”

“我也曾求过你,”凌的平静像是因为他的话而打破,努力维持着镇定,最后仍是恨意占据了上风,“那天我就像你此刻的样子去求你,你记得么,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纯本吼道:“我就算下地狱也要拖着你!”

凌用力扯开他的手,推攘中用掌力推他,纯本无力招架,朝后重重摔去。

“你要失望了,我不太可能陪着你一起死。”

仓平确定遗书没有拆过的痕迹,扯开封泥,一目十行,凌的声音已经回荡在偌大的厅内:

“宗家的祖上日向明井怜悯弟弟日向明司,特赦他加入宗家,但明司溺爱次孙纯本,违背了宗家规定,私下把笼中鸟咒印和八卦六十四掌都交给了成为分家的纯本,纯本用这个手段让无权无势的分家替他办事,同时也用笼中鸟强迫我,将我送给中村友则,我手里还有两人私下交易的铁证。”

各个大族自然有效忠亲近的贵族,纯本私自越过宗家和贵族联系,又得到笼中鸟咒印,学习非宗家允许不得私学的掌术,这岂止宗分之间明里暗里的压迫,更是违背族内触碰即死的铁律。

众人表情各异,无一例外,相信日向凌所诉都为事实的指认。

十四具尸体即是证据。

而年事已高的明司在调查前先把家人灭口,以死谢罪,为确保唯一的孩子得到宗家的宽恕。

分家为首的佥久倏然朝她走了一步,急迫地说:“证据在哪里!?”

“交易明细的记录在我秘密藏地保管,”凌努力勾起微笑,搂着腹部,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爱意,仿佛对新生的期待,但事实上手上的人命足以下地狱,“还有一个,我腹中的孩子,是中村友则唯一的子嗣。”

“什么!”他瞪大眼,还来不及消化笼中鸟和掌术的泄密,失口道出在场人的心声。

就连作壁上观的千手扉间几人都为这急转而下的事态感到错愕,扉间余光看到椿挑眉,微微撑大眼睛,仿佛也此刻正为这一手消息感到惊讶。

白眼是最好的勘查手段,既然说出来便不怕别人验证,佥久开眼探查,果然有绿意生机的小团块藏在被凌的手覆盖的腹中,胎儿月份很小,中央黄豆大的心脏搏动微弱又急促,细细的经脉连接着外围的大循环,不断吸吮着母体的养料。

这么可怕的消息,日向凌没有向中村家袒露,没有向其他分家领头揭发纯本的所作所为,而是选择把孩子的亲生父亲杀死,她宁愿撕破脸闹得人尽皆知,将族内的危机表现给外人,佥久心中惊涛骇浪,才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傲气的族人。

她难道不知道这会造成族内多大的动荡吗!

仓平从遗书上抬起头,面色严肃地把信交给佥久,声音带着令人胆颤的狠戾:“身为分家的纯本,竟然掌握着笼中鸟咒印和宗家才能学习的掌术,明司的遗书上没有明确表示,交易明细可不能证明你全部的话。”

凌的脸色越来越白,维持的声音暴露了极力避免的胆怯,她掐紧自己的虎口,留下深深的印迹,抬头说:“我这样的小人物可威胁不了明司大人,他是宗家,我可只是一个分家的边缘人。况且,那账簿也不够他以死谢罪,那么十四个人的性命呢,还不够证明我的供词吗?”

凌侧过头,示意大家去看倒在身边的纯本:“还有,纯本大人刚才想要杀掉我的决心,各位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没错,凌说的都没错。

如果只是逼迫分家之人,私下和贵族结交,明司是尊贵的宗家,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提前杀死家人,而他留下再简单不过的谢罪信,并未明确指出所犯何事,有些内容模棱两可,含糊其辞,但可见明司狡猾之处。

这个老狐狸,死也不承认具体罪名。如果真如凌所说纯本知道如何控制笼中鸟,她呢,凌是不是也知道——

仓平的呼吸急促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明司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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