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刚刚坐车是你付的钱。”说完,贺书就将钱递给前台的小姐姐。
贺书:觉得我没钱,看我给你展示一下实力。这样想着,贺书故意从包里掏出整钱,示意温桓自己随便拿拿就是大钱。
温桓:他竟然为了脸面大出血把钱付了,零钱都用完了,还得把整钱拆开,他好可怜!
可是为了不打击贺书的自尊心,温桓没有抢着付款。
贺书拿着果篮的手晃了晃,“走吧。”
“嗯。”待到贺书转身出门,温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钱塞到贺书口袋里。
心安多了。
医院不大,但病人倒是不少,齐齐看去,竟然都是C国人。
贺书随手抓了个小姐姐,笑道:“你好,请问季青生在哪个病房?”
那护士好像比较忙,说话有点急躁:“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朋友…好朋友。”温桓立马回应。
“自己去看吧,医院目前人手不够。”那护士指着前台的小册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温桓来到前台开始翻看册子。医院里的人好像都急急忙忙的,前台也没有人待命。
“前天来的,应该在这几面…”温桓喃喃。
“这,季青生…在4112病房。”贺书看见册子上的名字。
温桓将册子还原,跟贺书开始上楼。
医院设施比较老旧,楼梯修的陡,走路还是得注意一番的。
“楼梯修成这样,病得重的病人怎么上楼啊?”贺书忍不住吐槽。
“所以重症病房都在一楼,手术室也在一楼。”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温桓摊摊肩,“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识字。刚刚前台上有地图。”
“噢。”贺书感到一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
“季青生安排在四楼,说明病得应该不重。”温桓接着说道。
“噢,小书生你有没有发现,病的都是我们本国人?”
为了找回点场子,贺书提出自己新的观点。
“D国的大医院都是不收C国人。但是这所医院是C国人开的,专门收留C国人和没钱的D国人。所以这个医院开的地方比较偏,跟我们那个学校也离得近。”温桓耐心解释。
“噢。”贺书再次感到一股挫败感。
“嗯…我是因为从五岁就在这生活所以才知道的。”
所以你不知道没有关系,我都可以说给你听。看出贺书的语气有分落寞,温桓适时安慰。
贺书没有在意那么多。
温桓钝感力超强,而贺书心大不多想,两人凑在一起倒没有什么无端的猜忌。
医院的门牌标的很清楚,找到季青生的病房还挺容易。这间病房是个多人病房,有三个床位,不过没有人,季青生在最里面的一个。
两人走了进去,季青生听见动静回头。
而后是无尽的沉默。
……
看得出来,双方都很紧张,都在等候对面先打招呼。不过贺书温桓是两个闷葫芦,季青生是熬不过他俩的。
“额…你们好,是贺书…还有温…应淮对吗?”季青生终于是开了口,不过还算不错,起码名字还能记起来。
“是是是,那个什么…我听老师说你住院了,想着我们也算是认识,就来看看你。”贺书将果篮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不好意思的说着。
拜托,跟不熟的人硬聊真的很尴尬。
“哦,算认识的…算。”季青生忙道。
……
病房又陷入了沉寂,氛围越来越尴尬,贺书恨不得马上离开。
“那个,谢谢你们来看我噢…”
“不不不,不用谢,应该的…”
温桓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的尬聊,出言解围道:“青生,其实是我最近在研究发烧类型,听贺书说你发烧来医院了,所以想来看看。”
“这样啊,那…你想怎么看?医生说我这就是普通的着凉发烧,没有什么其他的。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季青生认真回答道。
“那方便给我把个脉吗?我想记录一下着凉发烧的脉象。”温桓礼貌询问。
看面相,温桓并不觉得季青生就是普通的发烧,但是看他的精神状态,又感觉不是什么大毛病。
“行,你看看吧…”季青生回答,有接着讲起那天的经历。
“我就是那天晚上突然高烧,撑着身体跑到医务室敲门。本想着周天晚上肯定没人,我都想着要不要死在那里了,结果里面的灯是开着的。那个医生给我吃了药,然后开车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周天的医务室有人?温桓与贺书对视一眼,心道幸好周天没有再去探索,不然就是一抓一个准了。
“等我出院后,可得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医生。”季青生没有注意到两人都小动作,继续说着。
“那你可还记得是哪个医生?”贺书试探性问道。
温桓则走到季青生旁边,开始研究脉象。
“嘶,好像是忘了问叫什么?不过我应该能认出来吧…”
温桓把完脉,细想一番又不确定,毕竟关于中医的这些知识都是自学的,不能说绝对准确。
“谢谢,我大概知道了。”温桓将季青生的手放回被子里,给贺书递了个眼神。
贺书明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两人又匆匆离去。
季青生拿起果篮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心里嘀咕着莫名其妙。
“怎么样,看出点什么了吗?”贺书迫不及待问着,刚刚温桓的眼神自信,应当是有了什么大的收获。
温桓向楼梯间走着,听见这句话,颇为无奈的看向贺书,“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意思是让你继续问问,我这边没有看出来什么。”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我刚刚说走,你怎么不拦着点我?”
怎么拦,拖着你不让你走吗?你都再见了!温桓一脸无语的看着贺书。
贺书被看得心里发毛,讪讪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又回去?”
“算了,反正看脉象的话,我感觉可能是病毒传染性发烧,但他精神挺好的,要是能知道他吃的什么药就好了。”温桓分析一番,得出这么个结论。
贺书稍微想了一番,拉着温桓跑到了一楼。
“从现在开始,你是病人,我是你家属,现在我们去看病。你就不要让医生听诊了,就说你的症状跟季青生一样,看他给你开的什么药就好了。”
“啊?”
贺书为自己的这个绝妙主意感到兴奋,忙带着温桓向问诊室冲。
“医生,我弟弟有点发烧,你可以帮他看看吗?”贺书敲了敲门,试探性的询问道。
里面没有回声,贺书继续叩门,“那我进来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贺书推门走进去,发现问诊室空无一人。桌上有几摞开药单,温桓立马被吸引去了注意。
往下几张翻阅,便看到了季青生的那张,上面开的药很普通,都是一些简单的治风寒,补气血的药,没有什么不同的。
看来线索这是又断了。
看到温桓摇头,贺书心下了然,宽慰道:“好了,至少不用浪费我们的演技,也算是不费功夫的得到了药方。”
“难道是我诊错了吗?”温桓喃喃,可是他的尺脉很浮,脉搏慌乱,不像是普通着凉。
贺书点点头,“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摸索的,指不定哪处就摸索错了。”
“但是刚刚季青生是不是说那个医务室的医生给他吃了药。”温桓回想季青生的话,发现了这一个疑点,“问题会不会出现在这个药上?”
“嗯,好像也有这个可能。”贺书仔细思考了一番,星期天的奇怪医生,不存在的杨医生,有问题的药丸,周末不开门的医务室,有秘密空间的观察室。
怎么想都是想不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呢?贺书有些烦躁。
稀稀簌簌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好像是什么穿梭的动静。贺书拉开窗帘向外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奇怪。”
“你眼睛是直的吗?不会往下看啊!”墙下传来沙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声带好像还有些损坏。
贺书与温桓向下看去,一个穿着破旧的小老爷倚靠在墙角,那老头看起来有五六十左右,脚上套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鞋子的破布,暴露在空气外的皮肤有些生了疮,还有些因为没有清理过而凝住的血迹,头发像稻草一般看起来整个人还挺可怖。
“前辈,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温桓小心询问,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前面的这个老头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
“这位后生,注意你的措辞,是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老头语气倨傲,脸上的沧桑一点没有影响身上的气场,让温桓有股莫名的敬意。
温桓不解其中的意味,转头看向贺书,贺书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那老头开始不耐烦起来,扶着墙站直了身子,指着贺书道:“那小子中了毒,你们不知道?”
知道啊,就是不知道中的什么毒…温桓心想,但是自己是通过兔子误食那个药去世才判断出来的,这个老头是才见过贺书的吧…
“嗯…前辈可知道中的什么毒?”温桓有些狐疑,但还是请教道。
那老头没有回话,向四周看去,像是在警惕什么似的。
“你们不出来,我怎么帮他看?”发现没有什么情况,那老头开了口。
话音刚落,问诊室的门突然打来…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