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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梧桐更兼细雨 > 第16章 九曲桑

第16章 九曲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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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这边…”温桓被突然进来的医生吓到,恍惚间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

再往窗外望去,哪有什么老头的影子。

“医生,我弟弟有点不舒服,想进来看看,没曾想里面没人,所以就想着在这等等。”贺书忙接过话。

贺书其实还蛮奇怪,温桓似乎总能被一些开门或者一些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而且一被吓到都会愣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或许跟之前的经历有关吧,贺书在心底默默有了猜测。

“哪里不舒服?”那个医生好像并没有多管这话的真实性,从容的坐在椅子上。

“就...差不多有点感冒,然后...反正跟季青生差不多的症状。”贺书也编不出来话,索性就说跟季青生一般的病。

那医生偏头想了一番,又翻看了下桌上的配药单,“那小子啊?就是普通着凉,没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还要住院啊?”温桓接过话茬。

“你们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听他的啊,我看你们两个健康的很,赶紧走吧,不要妨碍我们上班了。”医生语气严肃,三言两语就下了逐客令。

贺书跟温桓也不好继续留下,不过为了掩饰自己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温桓补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季青生是我们同学,我正好也有类似的症状,听说他住院了所以就想着来医院看看。”

“哦,就吃点普通感冒药就行,他住院是因为吃错药了。”

吃错药?吃的什么错药,温桓想仔细问问,但那医生估计也不会多透露,只好做罢。

贺书推门出去,正好外面好像有人推门进来,抬头看去,口罩上的眸子似曾相识,但又不太确定是谁。

两人打了个照面,没有说话。

问诊室的门关上,贺书依稀听见里面在说些什么。

“来干什么的?”

“看病的。”

“看病?没问点别的?”

再往下就听不见了,贺书觉得声音耳熟,不过隔着门也听不清,便也没有多想。

两人出了医院的门,都有些惆怅。这一趟出门来,好像什么也没调查出来,线索似乎又断了。

“好奇怪,那个医生说季青生是因为吃错药住院,可是我把的脉象感觉就是像感染性病毒…”温桓的脑子里一团乱糟,实在是不知道该相信哪边。

肩上传来一阵重量,回头见是贺书在拍自己的肩膀。

温桓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先回去吧,下午还有课呢。”贺书拉起温桓的胳膊宽慰道。

温桓随着他走,心底的愁绪也消了一半。不得不说,贺书的语气总带着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好像能让人安心不少。

两人行至草坪旁等车,岁月静好。

“这就要走了?”身后突然窜出来个老头,又将温桓吓了个不轻,忙向旁边躲。

贺书看着往自己怀里凑的温桓,不自觉的将他往后护着,抬眼看向那老头。

这…不就是刚刚在医院碰见的那个老头吗,刚刚突然不见,现下又突然出来,当真是个怪人。

“前辈还有什么事吗?”贺书有些生气,但说话语气还是尽量礼貌,毕竟是个长辈,这点礼貌他还是懂的。

老头突然大笑一声,“我倒是没事,只是年轻人,你的毒…还要不要解了?”

老头说话声音也古怪,像是嗓子里吊着个东西,哑的似乎在用胸腔说话。

装神弄鬼的,贺书不明所以。

“前辈认为这是什么毒?”温桓从贺书身后探出个头,而后走出那方庇护。

“呵呵,”老头喉咙里发出两声干瘪的音,“我又不是神医,一眼就能辩出其中问题,只是面相能看出一二,需得把脉解上七八。”

“既如此,那麻烦前辈了。”温桓说着,就要把贺书的手往前递。

贺书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被移到老头面前。

不是,小书生,刚躲到我身后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要拿我祭天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

贺书还想把手往回缩,却被那双沾满泥泞的手狠狠掐住,那人骨瘦如柴,力气却大得贺书一时挣不开。

片刻后,那人终于收了手,摇了摇头。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没救了?活不成了?

贺书感到不安,小心翼翼开口,“我…还能活多少时日?”

“年轻人…你没有发现你最近的味觉时而丧失吗?”

味觉?丧失!怪不得自己做面的时候尝不出咸味,害我丢了一包盐进去。

怪不得温桓做的面自己能吃下去,根本不是因为调料没有拌均匀!

天呐,自己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啊…

看见贺书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温桓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的回了个微笑。

“嗜睡多眠,刚睡醒时脑子还一片空白。”那老头继续说着。

“的确如此…”这都知道,贺书都有点怀疑那毒是这老头给下的。

“唉。”那老头得到确切答案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前辈,他心理素质挺好的,你就直说吧。”温桓见老头这个反应,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毕竟兔子吃了那个药直接就去世了,贺书还多活了这么些时日。

“九曲桑…这药是谁给你的?”

九曲桑?什么东西,贺书不明白,“你说的是给我感冒药的人吗?”

“感冒药…这玩意治感冒不得治死。”老头冷笑一声。

“医务室一个姓杨的医生给他的。”温桓在一旁帮贺书说明。

那老头一副果然的表情,不屑道,“杨国辉?我就知道又是他…”

“你认识杨医生?”温桓立即捕捉到关键点,这老前辈说的杨国辉估计就是杨医生。

可老头只是自嘲似的摇摇头,“我一介乞人,哪里认识得了他?”

老头眼神迷茫,又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往事,被碎发遮挡住的右眼球似有混沌,白青色的眼珠从侧面看去有些瘆人。

九曲桑...这个名头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温桓也记不起什么。自从姑父去世后,药草这一块他就研究的少,姑姑也说学着没什么用,连个人都治不好,从国内带回来的典籍也被姑姑烧掉了不少。

或许从前在哪本书上扫过几眼吧...

“剂量不大,目前死不了。”贺书耳边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句话,“要是多食用几日,怕是会上瘾,到时候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目前死不了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过几个月就会死吗...

不是吧,我这大好年华,我还未娶妻生子,也没看到祖国的大好河山。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调查清楚,到时候温桓一个人...多可怜啊。

“九曲桑,味辛,回甘...少食安眠...”温桓听了老头的话,脑中浮现一二笔划,遂念出记忆中的句段。

老头抬眼,来了些兴趣,“多食会怎样,药性呢,可治疗什么?”

温桓仔细回忆,却再也忆不起只言片语,“记不清了。”

“可是学过一二,诊脉分几何?分别为何?”

“寸脉靠近手掌一侧,为心;关脉通常以腕后高骨为标记,为肝;尺脉近肘部一侧,为肾。”

眼看着两人要攀谈起来,贺书只觉得自己身似浮萍,不是,到底有没有人来管一下他的死活啊!

我都不知道能活几何了,你还在这里为心为肝为肾的,温桓你没有良心!

老头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看着温桓的脸色略有欣慰,“药丸可在?研究过没有?”

“还剩半粒,现下身旁没有工具,还未研究清明。”温桓老实回答。

“好,这周日带上那半粒去医院后方的居民房右侧找我,我告诉你如何解毒。”

周日?贺书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温桓脑中琢磨一番近日的课,“前辈,后日可以吗?他的毒...”

果然,温桓还是关心我的嘛...贺书感激的看了眼身旁的少年,无比欣慰。

那老头随意扫了眼贺书,转头道,“没事,死不了。”

......

大师,我的生命如此随便吗…

“那好,前辈慢走。”如此薄凉之语飘进贺书的耳朵,此时一个少年轻轻的碎了。

正巧回去的车驶来,贺书率先上了车,付了自己一个人的钱,坐到车里的最后一排。

温桓目送前辈走远,在司机的催促声中跟着上了车,付过钱后坐在了贺书旁边。

屁股还未落下去,贺书的屁股就起来了,坐到了前一排。

这是什么意思?

“贺…二公子?”温桓不确定的唤道。

贺书自然不理,人家温桓都没有把他的命放在心上,估计也没有真正把他当朋友。

跟我假玩是吧,看我怎么冷暴力你!

没有得到回复,温桓起身凑到贺书旁边。

贺书继续挪动到前面一排。

作为钝感星人的温桓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这样跟着贺书一路移到了第一排。

“你们要玩游戏下车玩。”开车的是个D国人,操着D国话说着,贺书听不懂。

温桓熟练的用D语道歉,而后回到了最后一排。

“贺二公子,后面视线也不错的…”温桓觉得贺书可能想看看前面风景,提醒道。

看看看,就知道看风景!

贺书不懂司机说了什么,只知道司机有点凶,说话之后温桓就没有接着找他。

不会是被司机骂了吧,看他那委屈的样子,还有刚刚那小心的语气,难道是在道歉?

不是,温桓这个家伙,别人凶就不会凶回去吗?

真的是,贺书越想越气不过,思想挣扎一番后,还是回了头。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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