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孩似乎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深深的鞠躬,化作了一股青烟消失了
半晌人群中有人似乎恍然大悟:“原来是吴大豢养了一只小鬼害人啊。”
“是啊是啊,看着这么老实的吴大居然恶毒如此。”
“也算得了报应吧,自己也遭到了反噬。”
“.......”
芸荳学着鬼孩的动作不解的问:“这什么意思?魅枫、鬼孩、手指交叠?啊,莫不是鬼孩是魅枫的儿子?”
魅枫一脸黑线。
李马氏尴尬到想如同鬼孩一样消失在井里。
鬼门关绕了一圈的静羽长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脖子更疼了,不,是全身都跟要散架似的。
亦官正想过去扶她,一个身影掠过,魅枫已经到了静羽身边,一手揽过静羽的腰,一手扶着静羽的脸,嘴唇贴近静羽的脖子抚向黑紫的伤口,俩人的姿势极其暧昧。
鼎正愣了一下,赶紧赶着众人转身回去。
芸荳眼光闪了闪。
亦官脸色暗沉。
静羽羞红了脸,挣扎着就要躲开。
魅枫沉声道:“想活命就别动。”
静羽立刻吓的不敢动了,下一刻觉的脖颈处清凉一片。
毒气徐徐被魅枫吸出,一刻钟的功夫不到,静羽的脖颈已经光洁如初,一丝受伤的痕迹都没有了。
魅枫放开静羽,看也没看别人一眼,转身又走了。
芸荳看着魅枫的背影,撅了撅俏唇道:“这人,吸毒上瘾?真是个怪人。”
破了这么大一个连环杀人案,鼎正自然喜不自胜,村民也嚷着大摆宴席感谢静羽等人。
静羽皱了皱眉一脸的疑惑:案子就这么破了?吴大为什么豢养鬼童杀死李元等人?总不能养个宠物似的纯属爱好?
然而,却没人理她的疑问。
芸荳忙着应酬。
亦官依旧一言不发站在静羽旁边。
马家灵堂里又多了两个牌位——吴大本就是马老爷带回来的孤儿,无处安葬,李马氏便当做马老爷的义子,和李元各设了一个排位。
芸荳道:“怎么说吴大也是害死李元的凶手,把他的排位设在这里合适吗?”
李马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吴大因何如此,但是父亲生前吴大鞍前马后跟随父亲,很是忠心,事情如此也许有他的难言之隐,也未必是他想要的结果。”
静羽道:“是啊,死者为大吧,但愿一切都过去了。”
料理完死者的后世,静羽问李马氏有什么打算。
李马氏低头不语,眼底一片茫然。
芸荳幽幽道:“睹物思情,这里发生太多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去你叔叔那住一段时间调理一下心情吧。”
李马氏道:“也好,正好去叔叔的道观里静静修心。”
静羽道:“此去洛阳路途遥远我们还是一起送你过去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四处游历修炼的,去哪都一样。”
芸荳、亦官都表示赞同。
走得前一天静羽让芸荳帮着收拾东西,自己则回去同风婆婆老夫妻告别。
风婆婆的家里却罕见的空无一人,问左邻右舍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静羽无奈只好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以做告别。
瓦当鼎正得知他们要去洛阳,已早早的带着一些礼物和瓦当的百姓等候在城门,再次千恩万谢,拿出一封信托付静羽带在洛阳的豫州州牧大人。
静羽往人群后面看了看,没看到风无极和雨婆婆,略微有些失落,只道老人家经历了太多别离,不想来送。也不做他想,和大家策马离开。
城墙下,雨婆婆:“那丫头就这么走了?”
风无极:“唉,终究是要走的,”
走在路上,静羽是百思不得其解,盯着李马氏看过来看过去,看的李马氏都不好意思了,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怪异吗?”
静羽尴尬的笑笑:“呵呵,那个,没什么没什么。”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骑在凌云鹿上的静羽已经摇摇欲坠了。
李马氏歉疚的道:“都是我害的姑娘长途奔波如此辛苦。”
静羽连忙打起精神:“没事,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而已。”
昨天午时本来路过一个村镇,想着时间还早,就此打尖住店太浪费时间,买了些吃食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了。
谁知真的就是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出了那个小镇走到深夜也没再见一个村镇。只好就在野外胡乱休息了一晚。
静羽何曾受过这个,几乎一夜未眠。
芸荳一脸的无奈:“落大小姐,真想不出你一个人是怎么从徐州走到枫林镇的。”
问的静羽也是一脸茫然:“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好像也没这么难,冥冥中……好像……睡着了,梦里走过来了,醒了就全忘了。”
芸荳:“……这也行?那你要不要再睡一觉做一梦,醒了把我们都带到洛阳?也省的我们走路了。”
李马氏也笑道:“这是还没睡醒呢吧。”
静羽一脸认真:“好像不能,你看我这都睡了几觉了。对了你们是怎么会来枫林的。”
亦官:“越是偏远的地方妖物越多,斩妖除魔有助于修行。而且听闻枫林月明风清,说明入侵的妖物修为也不会高,容易对付。谁知如今的枫林镇也是阴风遮日了。”
芸荳点头表示认同,想起不久前的枫林之乱,仍然心有余悸。
“驾……哈哈哈哈……”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伴着一阵肆意嚣张的大笑由远至近而来。
亦官不愿多惹不必要的麻烦,拉住缰绳退至路边,避开即将到来的马队。
静羽、李马氏也默默退到一边。
只有芸荳勒住马匹依旧站在了原地。
片刻,风卷尘烟,马队已经来到眼前。
静羽的心都提了起来,担忧的看着芸荳。
幸而,在那匹领头的烈马即将在撞上芸荳的刹那,马上的骑士猛地一勒缰绳,硬生生迫使马停了下来。
烈马发出不满的一声嘶吼,扬起的前蹄挣扎了下被迫落地,似乎有些不爽,暴躁的蹬了蹬后蹄。
拖在马后的人也因为马突然停下惯性的滑到马尾下,差点被马给踹死。
马上得主人一身黑色的铠甲,发着霸气张扬的寒光,挑了挑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轻佻的看着芸荳。
芸荳轻笑一声:“听那嚣张的笑声就知道是你,赫赫有名的幽冥教荒唐教主陈塘,陈大教主你又做了什么荒唐事,笑成这德行。”
陈塘故作深沉的盯着芸荳看了一会,显然还是没记起芸荳是哪位姑娘,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开屏,抖了抖披风欺身向前:“不知姑娘是在哪一张香榻暖帐中对在下如此没齿难忘的?”
静羽低声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陈塘眼神似无意的往静羽的方向斜睨了一下,随机一脸无所谓的收了回来。
芸荳注意被拖着的人,自马背上纵身跃起,一个旋身,纱裙四散飞起,如同票务的花瓣打着旋往陈塘的马背上落去。
左手抱向陈塘的腰,右手袖中匕首顺势隔断了拖人的绳子。
陈塘又是戏谑的一笑,顿时春光灿烂一般,没待芸荳落到马背上,旋身拦腰抱起芸荳,纵身跃到路边一棵粗大的古树上。
静羽大惊就要冲过去,却被亦官和李马氏同时拉住,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陈塘依旧笑的春光明媚,一手仍旧揽着芸荳的腰,一手拨开芸荳额前碎发,脸靠近芸荳的耳垂暧昧的低声道:“我的马背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上的,能和我共乘一骑的只有我的心上人。不过我的床是博爱的,如果你有兴致,我不介意同床共枕,共度良宵。”
芸荳牙根痒痒,却依然娇笑着靠近陈塘,一手却偷偷的摸向腰间的软鞭,却发现摸了空。
陈塘抬手把芸荳的软鞭扔到更高的枝叉上,跃回马背上朗声道:“今天彻底灭了江南第一山庄,爷我心情好,这个最后江南最后的一个堂主就送给你了。”说完纵马就要离去。
纵然早就知晓陈塘的实力,亲耳听他这样风轻云淡的说灭了江南第一山庄,芸荳还是被震惊到了。
亦官紧了紧手里的缰绳。
经过静羽身边时,陈塘黑色的披风被风吹起,飞扬开来,差点扫到静羽脸上,静羽急忙后退了一步。
陈塘回头望向静羽,玩味的扬了扬嘴角,并未停留,策马离去。
芸荳拿下鞭子跳下树,气的跺脚大骂:“马拉个八字,死陈塘,臭荒唐,姑奶奶早晚把你沉塘。”
“马拉八字?马也有八字?”静羽掰着手指一脸迷茫。
李马氏无奈道:“想什么呢,快看看那个受伤的。”圆圆的一团,翻过来果然是王公子。
“难怪这几天不见他人影了,他居然是江南第一山庄的庄主?”芸荳一脸的不解。
“江南第一山庄?听起来很厉害,第一?是天下第一帮吗?”静羽好奇的问。
“不是,”提起江湖芸荳一边给王公子敷药包扎,一边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动荡不安的年月,战乱时节人人尚武,稍微有点能耐的都想方设法的拉帮结派,拉拢能人异士入帮争夺地盘,扩大自己的势力。
更有些智谋的,甚至打着平定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和平安宁的生活为旗号,引诱热血方刚的少年入帮,为其争夺权势。
其中几个强大的帮派在各个区域划分,渐渐形成两两对垒的局势,其中势力最为庞大的的两大帮派雅居阁对垒风云天下。
雅居阁建帮于狐岐,名字雅致,实际上可与雅、居一点关系也没有,帮众皆是好勇斗狠之人。
风云天下建帮于终南,帮主独孤小剑背后的独孤家族是江南四大财阀之一,有强大的财团支持,帮派更是实力雄厚,更胜雅居阁,久居天下第一帮之位。
风云天下和雅居阁是见面就打。
其他小帮派为了生存纷纷依附一方强势的帮派。
唯独陈塘的幽冥教虽然不大,却不依附任何帮派,教众各个好勇斗狠,杀伐果决。
特别是教主陈塘性格狠辣无情,战场上更似地狱来的修罗,让人闻之变色。
却偏偏长的风流倜傥,让无数姑娘少妇又爱又恨,荒唐事做了数不胜数。
名字又带个塘字,便有了“荒唐”的绰号。
更荒唐的是荒唐的陈塘居然对于这个绰号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引以为傲连声给自己叫好!
在这乱世中也算独树一帜,成为了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
当然也不乏一些真正向往和平潜心修行的,比如贵族别苑和江南第一山庄,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帮主有一定的财力,自给自足,对外两不得罪,关起门来只管自己修行,帮里倒也其乐融融,成了一些武功低微,专注修行人士的避风港。
贵族别苑之所以能在乱世中怡然独立,据说不只因为帮主财力雄厚,还有两个神秘的护法,让好战帮派不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