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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误打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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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敬廷的生日宴是在醉玥轩办的。

醉玥轩住着的这位傅冼之从晨时就开始忙前忙后,整整一大桌菜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不单单有武敬廷最爱吃的清蒸鱼,还备了干果、时蔬,有主菜有汤粥,小食都花了心思点缀,菜品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饶是琼楼水榭的大厨见了都免不了称赞上两句。

楼观首先动筷,他挑了个菜尝,咂吧几下嘴,道:“冼之,你这七年是不是跟着哪个厨子偷师去了?”

傅冼之只笑不答,不时地给武敬廷夹菜,嘴里念叨:“武大哥,这个鱼是无刺的,你多吃点,还有这个汤,不腻的,很开胃。”

那姿态模样甚是贤惠。

楼观努嘴,他眼里羡慕心里憋屈无处发泄,就揪住刚到的向小山没事找茬:“向小山啊,我看你最近总往那半里小苑跑。”

“他病了。”向小山撩开衣摆坐下简单道,言下之意,我去瞧瞧理所应当。

傅冼之停下手里动作,状似无意:“小山与那傅鹤关系不错。”

“与你何干?”

向小山回话,转念又道:“哦不对,还真和你有些干系,你是傅家掌家,弟子生病总得关心一二。”

“向小山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知你素来喜欢同冼之拌嘴,但也不至于如此阴阳怪气?”楼观立即上阵,果断出声表明立场。

“我乐意怎么着?”向小山嘴不饶人。

“你们别吵,是我不对。”傅冼之插话,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我过几日是该好好同他们聊聊,毕竟都是我傅家弟子,不能寒了人心。”

“呵。”

向小山冷笑,心道:装得不像,还不知道要少说话。

是日,雅堂,寥有几人。

雅堂设有琴、棋、书、画四室,白日里有些富贵家的弟子不去观摩,便在这雅堂抚琴下棋写诗作画,以此结缘交友。

傅鹤在雅堂听曲之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傅冼之直接坐在他旁侧的蒲团上:“傅鹤,你接了外人在半里小苑。”

“是。”傅鹤头都没偏一下,目光仍停留在琴室吹笙的某家弟子身上。

会试期间带外人进入聚英院历来都是大忌。

世人只道天下分人妖两族,可人人都知除人妖外,魔族已存在多年,仙家也多有耳闻,再加之被封入无往海的生界,实为五界。

每届聚英院开,都有魔族中人寻得各种机会混迹其中,魔族虽退至归峡谷多年,但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想着重振旗鼓。因此,聚英院会试前要花费数日校验参会者身份,无异常者会发放灵牌,以便出入。

当然也有校验不出的情况,他们叫释生。

然而人人皆知,世间只有三大释生,如今皆被封印在无往海底。

眼下傅鹤竟然直言不讳,坦然承认自己带了外人进来,傅冼之先是一惊,面上显出惊诧与敬畏。而就在此时,他眸中忽地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色,所有的情绪在转瞬间被莫名的憎恶替代。

他本以为傅鹤会掩饰一二以免责罚,看来全然不用费力引导。

双目中那抹古怪的红侵入眼底,傅冼之看似语重心长:“你涉世浅不知其中险恶,看在你是我傅家弟子的份上,赏罚堂那边我会去说情,你多则挨几记板子,不必担忧。”

傅冼之心道,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想必挨不过赏罚堂的十记板子。

傅鹤闻言冷笑出声,他品了口清茶,头眼不抬:“你想杀我?”

话音刚落,两道凌厉的杀气顿起,守在一旁的傅知乐握住腰间剑柄旋身护在傅鹤身前。与此同时,傅冼之身侧的两个家侍也向前一步将手搭在剑上。这两人一是楼观带的妖侍,一是随武敬廷来的武家弟子,武、楼二人初见傅冼之身边无人照料便各自派人跟随在其左右侍候。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这时,傅冼之瞥见雅堂口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他忽地起身用大袖遮挡住手腕,手中惊现银光,竟是刺向自己的手腕。

痛呼随即响起,傅冼之身形摇晃,声音虚弱地控诉:“傅鹤你不听劝也就罢了,何苦害我至此。”

他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闻声前来围观的人听见。众人一听,皆是窃窃私语。武敬廷一阵风般奔来堪堪接住傅冼之,雅堂顿时鸦雀无声。

武敬廷扶着人,沉声问:“怎么了?”

“武大哥你来了,我……他……”傅冼之衣袖血迹斑斑,痛得浑身战栗,只看了傅鹤一眼便昏厥过去。

武敬眸子猛地一沉,抬眼望向傅鹤,只见后者坐在蒲团上神情寡淡并未起身,更无解释之意。

见傅冼之已昏迷,武敬廷只得先将人抱回醉玥轩。

中途傅冼之痛醒,他揪着武敬廷的衣襟喊疼,武敬廷只得安抚:“向小山马上回来,你等他把这针拔了。”

他所中银针是傅家独有,这银针不同于一般的针,针身粗达一寸,尖端细小锋利,插入人的经脉,撑不过几秒就会痛到昏厥。

向、楼、严三人听闻此变,从坤山作训场赶回。

“他说是傅鹤刺的?!”向小山劈头就问。

“是。”武敬廷脸色难看,简短回道。

“一派胡言。”向小山半句不信。

此时的傅冼之终于摘了纱笠,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向小山行至榻前仔细观察,在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并未发现丝毫作假的痕迹,他心中疑惑大增。

严少权惴惴不安地分析:“途中听闻表哥近身只有傅鹤在,银针又是傅家之物,表哥总不会自伤吧?这银针看着就痛啊……”

楼观向前一步,端详傅冼之左手腕的银针,那针柄上光秃秃的并没有刻字。

刻字银针乃傅家掌家所有,针上既然无字,那便只能是傅家弟子所为。

“会不会是谁用此法破坏傅家内部关系?”严少权补充。

向小山没答,抬起右掌悬在银针上方,掌心真气涌动,药香弥漫,那枚银针竟化为粉末散在傅冼之腕上。

此物不可作二次使用,只可化,不可拔,拔则非亡即残。

另一边的傅鹤丝毫不受此次变动影响,他遣傅知乐回去护好姜逊,独自在雅堂坐得有些乏了,便去竹茗小景休憩,想着晚上精神状态好些,便可同蓟翎多说说话。

楼观来时见人正在池中泡脚,瞬间怒火中烧,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是一脚。

“呃!”傅鹤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不等人有反应,楼观又是连踹数脚,直接把人踹倒在青石地上。

傅鹤脚上还挂着水,滴滴答答地淌得到处都是,他被踹得发懵,一向自持的人待看清楼观的脸后咬紧牙关,喝道:“楼殊同!”

他嘴角有血丝流出,喊完这声竟疼得说不出话。

楼观从醉玥轩出来正在气头上,这会发觉将人给踢吐了血,脑袋“嗡”地一声,心知不好。他猛地停下动作,作势要将脚撤回。

然而,眼前这人似乎并不好欺负。

傅鹤猛地按住楼观的脚,长靴碾在腹间,他就着姿势半坐起身,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几层,口中却意外地强硬:“发完疯就想走?”

他双手扶着长靴,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直接盖过妖少主半头:“楼殊同……你别后悔。”

额前发湿透耷拉下来,傅鹤被半遮住的双眸里全是狠劲。

楼观的脚一抖,突地意识到傅鹤对自己的称呼:“你怎知我的字?”

因着重力碾压,傅鹤浑身抽动数下,他嘴角的笑意放大,连续呛咳几声,唇角蹦出朵朵血花,衬得整个人格外妖艳。

楼观忙撤开自己的脚,傅鹤被猛然弹开,闷哼一声跌落在地。妖少主条件反射地想去扶人,又在触碰到后者冰冷的眸光后骤然停下。

傅鹤缓慢地擦掉嘴边的血迹,挣扎了一下没能起身,他闭了闭眼索性换了个卧在地上的姿势。

“好看吗?”傅鹤瞧着楼观,双眼微眯,神色凌厉,唇角竟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你……”

楼观心下咯噔一声,重获珍宝的欢喜伴着彻骨的寒意同时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看见傅鹤的脚腕带着串佛珠,被佛珠半遮住的踝骨上赫然纹着朵桃花状的妖印。

记忆如潮水般撞击着楼观的神经。

他出生就患有恶疾,一直用妖法和灵药吊着性命,儿时有次发病尤为严重,几乎是出气多入气少,眼见着就要不行了,他母亲哭得如同泪人。妖族群医束手无策,他的父亲更是放下族中大小事务出去寻求人族甚至魔族的神医以救得他一命。

某日,父亲好像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有望救他性命。但那个孩子似乎身体过度虚弱,他父亲把那孩子养了几日。在楼观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朦胧中被人扶起喝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血腥味扑鼻。他连续喝了七天那种味道怪异的汤药,渐渐地觉得有了力气,性命总算无忧。

在之后,他一直高烧不退,父亲母亲忙着积攒下来的妖族事务无暇分身,只留几个侍女从旁照顾。他记得有个年龄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那段日子常来陪他,那孩子总是双腿盘在他床边同他讲故事,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虚弱。他烧得稀里糊涂看不清人脸,模糊间只记得这个孩子脚踝印了朵粉红色的桃花妖印,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妖印。

楼观病好后,却再不曾见到那只小妖。在那之后,他常将她挂在嘴边,道她是他的小青梅。他想她必定是个漂亮、可爱又心善的小妖,待他寻到她,不伦她出身不论她是个什么妖,他定是要娶她的。

如今,寻了十几年的人就在他眼前。他惊讶她竟是男儿身,可是眼下更糟糕的是他伤了他的小青梅,似乎伤得还不轻,小青梅的眼泪都被他给踹出来了。

楼观内心百转千回,一时不知上前还是离开。作训时间已经结束,竹茗小景渐渐多了些看热闹的人。

满身寒霜的蓟翎健步如飞地赶来,一眼就瞧见卧在地上的傅鹤,他三两步走到跟前半蹲在傅鹤身旁探头过去:“怎么躺在地上?”

凌厉的眼神转瞬被收起,傅鹤流转的眼波似一滩泛着清波的湖水,软绵绵地盯着蓟翎。

蓟翎凑近才看清人额上细细密密的冷汗,他伸臂托起傅鹤的双腿将人抱起,轻扣住腰。

傅鹤搂住蓟翎的脖颈,脸贴在结实的胸膛上,双腿向上蜷起,呼吸沉重但模样很乖顺。

“哪里难受?嗯?”蓟翎哄孩子似的询问,低头视线正对上傅鹤身上的靴印,英气的双眉蓦然皱起,“傅鹤你说,我听着。”

“他,踹我。”傅鹤向他胸前缩了缩,声音闷闷的。

几乎是在傅鹤话音落下的一瞬,蓟翎抬脚迅猛地踹在楼观膝盖上,紧接着竟单手抱着傅鹤,抽出另一只手对着妖少主的侧脸毫不留情地抡上一拳,口中厉声喝道:“你日后再敢碰他一下,我就打断你的妖骨,拔了你的獠牙,看你还到处咬人”

忽地,怀里传来一声低笑:“你劲可真大。”

他一动,把蓟翎弄得心直痒痒:“心疼他了?”

怀中人轻哼:“那倒没有。”

楼观被出其不意的蓟翎打得头晕眼花,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地离去。他悻悻地回了醉玥轩,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傅冼之的伤情。

“死不了。”向小山答,傅冼之的手腕敷了药,这会儿人已经睡下。

向小山收了药箱回身就瞧见楼观肿起的半边脸,妖少主的模样看过去实在滑稽可笑,他心情大好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打了人。”楼观整个人蔫巴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我瞧着你倒像是被打的那个。”

堂堂妖少主被一个修习者打得鼻青脸肿着实丢人,何况那人连修习者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参会者。

楼观心下懊恼却顾不得这些,他现在满心都想着如何跟他的小青梅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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