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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跟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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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不是说着玩的。

傅冼之又遇见了李丰,那个将他打得半死的李家弟子。

这人撑着个玉质的拐,姿态怪异,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娇柔作态地靠在一名男子身上,那男子不耐地移开身,李丰唯唯诺诺地唤了声“三公子”。

傅冼之不愿与其再有瓜葛,低头正要从旁走过,就被一声“站住”喝停了脚步。

喊人的是李丰,他掐着嗓子弓身贴近那位三公子,两腿软得夹不住似的,神色作委屈状低语了几句。

那三公子听罢,摸了把李丰的下巴,后者喉咙里传出一声舒服的哼唧,他满意地轻勾唇角,尔后慢悠悠地围着傅冼之转了圈,语气似在质问:“你是那傅冼之?”

少年腰板挺得笔直:“是,烦请让路。”

这三公子绕着人转了一圈,算是实实在在瞧清了傅冼之的脸,眼中顿现精光,他轻咳两声掩了下去:“鄙姓李名锦琇,是在下管教仆侍不当,那日才伤了傅兄,实在惭愧。”

李锦琇瞧着傅冼之虽装扮清俭,眉宇间却满是清朗之气,心下当即痒痒起来。这李家小公子素来好男色,李丰已算是委身于他的风雅人物,而眼前人比那李丰不知好看上多少倍。

“三公子!”李丰见其骤然改变的态度,又称自己作仆侍心下一急,不由得喊道。

“傅兄现在可还有不适?”李锦琇权当没听见身后的喊声,继续熟稔地与傅冼之搭话。

傅冼之神色无甚变化,只答:“没有。”

“傅兄,我看你脸白气虚,定是内里有暗伤,不如同我回去,李某身为大家公子,自是有法子为你医治。”

说着话,就去扶傅冼之的手臂。

扑鼻的香气袭来,傅冼之不易察觉地轻蹙下眉,他眼前似是模模糊糊地晃过粉红香帐,和飞散的衣裳。

胃中登时泛起一阵恶心,他侧身躲过伸来的手,不想在此纠缠,微微拱手道:“多谢,不必劳烦。”

“傅冼之!”李锦琇在李家排行最小,一向是众星捧月,哪儿受得了被人拒绝。

一声怒喝出口后,李锦琇似乎是意识到气急败坏的模样有失其身份,但他又实在抑制不住想要占有他人的心绪,于是压低声音凑近:“你跟我好吧。”

他拉长声调,低沉的声线中倒是带上了二三分诱惑,话也说得直白。傅冼之在聚才堂无依仗,想要入大家门第可谓难上加难,李锦琇吃定他不会再做推诿,便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抱胸等着看少年羞红脸,却未料到这傅冼之始终神色淡然。

“二公子!”

李锦琇的火气窜出一半,还未来得及喷到傅冼之,就听到随身侍候的几个仆侍点头哈腰个个恭敬唤人。李锦琇回首便见一人立在廊前,原来是他那“阎王脸”的二哥——李锦道。

李家是近几年的新晋大家,掌家膝下有三子。长子李锦瑜和小儿子锦琇是发妻所出,而第二子据说是掌家年少时落下的风流债,也才认祖归宗不过三四年时间。

“二哥怎么来了?”李锦琇整理下衣领,故作姿态问道。

李锦道从他身侧越过径直走向傅冼之。

“你……”

傅冼之神色微怔,他一眼便认出这李二公子就是在天下豪场向他搭了把手的那位,他正欲再次感谢就听那人问:“去练堂?”

“是。”

“一起。”

二人一来一和,只几个字便达成共识,不再多话并肩前往练堂。李锦琇不好拦下,又着实气不过,一时间脸色青白交替,煞是精彩。

自来聚才堂后傅冼之就学得十分刻苦,作训后也常往练堂跑。可是他依旧时常觉得筋骨好似被缚住,法术和功力都进展缓慢。虽有懊恼,但傅冼之并不气馁,毕竟总归有别于从前,如今再不至于被人按着打了。

傅冼之一如往常地按部就班,只是他这日从晨起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现下如火燎般灼痛,他蹙眉忍耐,直忍到满头冷汗黑影重重,恍然间他似乎被浓雾包裹,疼痛的同时,他倏地感到几处筋脉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一般,法力在体内能够更加流畅地运转了,他竟在这眨眼功夫就将数日来的瓶颈突破了。

他二人到了练堂也没什么话,皆是埋头苦练,直到深夜才各返居所。

只是,傅冼之由于修习有所进展而喜不自禁,所以并未注意到他身侧的李锦道自打他头疼得忍不住单手撑地时,就闭目佯装修习。

闲阁依旧黑咕隆咚,傅冼之已经习惯,他也不掌灯,借着月光摸进内室,脱了鞋子窝到床角裹紧薄被,轻轻道了声“好眠”。

当晚他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他周身的浓雾化作囚铐,身体沉落深渊,精魂被拖向幻虚。

这个梦他反复做过无数次,次次都像又切身体验了一回。以至于他现在刚进入梦境中,就仿佛能听到自己皮肉被磨烂的“呲啦”声。

只是这次在坠入热浪前,他似乎被一双手接住了,哪怕他很快又落进了暗不见底的血红中。但是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肢体上的触碰,那轻盈的触感仿佛可以抵消他身体上承受的折磨。

近来,傅冼之与姜逊在闲阁几乎碰不到面,然而姜逊的名字却处处存在,句句皆是赞美之词。

修习神速,又乐于助人。

同在鸿鹄号,不知有意无意,两人碰面的机会不少,能讲上话的时候却几乎没有。

好不容易碰见姜逊独自在林中练习,傅冼之忙过去想同他打招呼,却见一身影抢先于他。

“姜兄,此处我不太明白,你可同我讲解一二?”

“自然。”

问话的人傅冼之是见过,也是鸿鹄号的修习者。

姜逊应下后就看见了林中独立的那道玄色身影。

“承谦。”

傅冼之应上他的目光微提起唇角,有些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

见姜逊向他微点头,傅冼之正要上前,却眼见着姜逊身前又多了几个修习者围上去,熟络地喊着“姜兄”,叽叽喳喳好生热闹,不知谁说了些什么,引得一众哄堂大笑,姜逊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傅冼之脸上的淡笑随着姜逊扬起的唇角变得更深了,只是这些人他大半都不认得,便不好上前凑热闹。他停在原地,将手掌贴在胸腹处,骤然间觉得那里空落落得有些难受。

“不舒服?”

伴着足踏残叶的轻响,李锦道的声音绕到傅冼之耳畔。

“没有,可能是饿了。”

傅冼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三颗青果子,递给李锦道两颗。自己先咬了口,淡淡的酸涩蔓延整个口腔,麻痹了舌根。他将整颗放入口中,边嚼边轻仰下巴笑着示意对方吃。

李锦道犹豫片刻就接了过来,自个儿塞进嘴里一颗,嚼了两下,原来冷峻的脸庞出现了一丝裂痕。

“甜吗?”见这人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别样的神情,傅冼之不由得打趣。

动作微顿,李锦道将那枚酸涩无比的青果吃下,偏头又将核吐出,末了凝视着傅冼之,一本正经道:“很甜。”

尔后,把剩下的那颗揣进怀里,贴近心口。

自打那日遇见妖少主后,每个休憩日闲阁都会迎来一位吵闹的客人。

楼观是个乐意说话的,只要他想,不超半日便能与人熟络。

他挺喜欢他的冼之好友的。

帮着打掩护,背着走一路,又陪了个整晚,楼观自是打心里想同傅冼之交朋友。若不是两人不在同一“号”修习,他怕是要天天缠着人家了。

他每逢休憩就跑来闲阁,只是因为傅冼之多数时间都窝在练堂补修,楼观常常扑空,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人修习。

妖少主这会儿当做散步,晃晃悠悠地看着颇为闲适,脚底却还是忍不住往闲阁蹭,眼神状似无意地来回扫视。

就那么一扫,他就瞧见了闲阁院内坐着的那抹玄色的身影。

“冼之?”

也不装什么优雅端正了,楼观一大步就跨进院来。

傅冼之正在埋头清理草药,闻声抬眸看了眼来人:“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冼之!冼之你真的在,你可想死我了!你身上好了吗?”楼观跟他没什么讲究,直接挨着人坐下。

楼观前几日才得知傅冼之被李丰好一顿打,他知晓后便记挂了好一阵,这回儿见了人作势就去抓手腕,想一探究竟。

“去去去。”傅冼之正在框里扒拉成色好的草药,把好的和不太行的分开来,不行的那些自己留下,得空时再给碾成碎末存着,有个伤病好用上一用,也不必多花钱再去买药了。

这时被楼观的手胡乱一抓,他险些扶不住筐。

眼瞅着草筐就要被碰翻,楼观急忙收敛帮忙扶住:“你可好了?今儿怎么没去练堂?”

傅冼之略顿了下手里的动作,轻声道:“打柴采药去了。”

楼观登时住了口,他多少也知道些,傅冼之约莫是家贫,要时常靠打零工换些铜钱吃饭。他趴在石桌上安静地注视着傅冼之忙碌,不多时就困顿地睡了过去。

天有些阴,堂风来回吹着,桃枝随风打起抖来。

花瓣坠在傅冼之柔软的发间,晃动了两下被风吹落到楼观的袖间。傅冼之起身去室内拿了条薄被盖在酣睡的人身上。

舒缓的鼾声在耳边缭绕,清淡的草药味触着鼻翼,傅冼之的目光澄澈而温煦。

两人竟这么度了大半日。

楼观睡醒时日头已经快落下去了,这觉睡得酣畅,他舒服得直砸吧嘴,缓缓地抻了个大懒腰,捡起因为自己过分伸展的动作而滑落在地上的薄被。

而此时,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让妖少主略微红了脸,他将被子简单叠起抱在怀中压在胃腹间。

傅冼之抬头看了他一眼,俯身在石桌下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块烙饼递了过去。楼观连忙接过,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道:“好吃好吃!”

见他吃的起劲,三两口就吃光了烙饼,傅冼之又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送到楼观嘴边。楼观也不管什么虚礼,张嘴就咬住饼子,还呲呲傻笑了两声。

淡笑漾在唇边,傅冼之险些掐断手里的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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