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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莫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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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习习,堂前桃树芬芳几许,月下云窗烛光两点,塌上青年眉头蹙起。

视线逐渐清晰,傅鹤的瞳孔有些失焦,神情茫然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蓟翎看得心下一紧,轻声问:“还有哪儿不舒服?”

睫毛扑扇两下,傅鹤眼中的无措转瞬变为波澜不惊,只是五指虚握住蓟翎的一小截袖子不肯松开。

刚醒来的人指节苍白,轻晃一下便能挣脱,蓟翎却像被铁绳拴住一样,一动不动地任由人拽着。

“我做梦了。”傅鹤的声音极轻,飘在空气中就散得干干净净。

“嗯,好梦吗?”蓟翎凑得更近些。

傅鹤近似贪婪地凝视着蓟翎,那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神情,不是十天半月就能产生的情感:“好梦。”

“可是你梦中很疼。”蓟翎将他扶起来点,把自己当做靠垫垫在人身后,一想到近几日傅鹤常在梦中呼喊他便心有余悸。

傅鹤顺势靠在他怀里,只道:“想我了吗?”

蓟翎盯着他苍白却湿润的唇瓣出神,忍不住侧头轻啄一下:“你说呢。”

他眼下是深深的黑影,嘴唇干裂地泛起了皮,像是扎手的倒刺,还挂着几缕血色,倒真的一副相思入骨的憔悴模样。

蓟翎盯着傅鹤的双眸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仗腹十五还是二十?另一个罚字是罚了什么?”

见傅鹤抬头望他,蓟翎接着道:“你身上未见新的明显伤痕,不是杖脊就是仗腹。若是仗脊你那日怕是不能站着与我讲话。”

蓟翎猜得很对,但傅鹤不想再谈,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已经足够让蓟翎心疼了,便不想再多加筹码压在蓟翎身上,于是摇头轻道:“我不疼了。”

他说着费力地抬手在蓟翎的脸颊轻轻摩挲,蓟翎的脸颊没什么肉,傅鹤心里揪成一团,密密地疼:“你瘦了。”

温暖的手掌攥住傅鹤冰凉的指尖,蓟翎回道:“有吗?

“有,看上去很累,”傅鹤单手撑着床向里蹭了蹭,“你上来,蓟翎。”

“我不累。”

蓟翎心里高兴,嘴上却道:“我就坐在这儿,你需要什么我方便拿。”

“我需要你躺在我身边。”

傅鹤把话说的直白,蓟翎再假装不知反倒显得扭捏了。他脱靴凑了上去,躺在傅鹤身侧,又怂得像被捆住了,一动不动。

轻笑出声,傅鹤蹭过去侧过身,抬手从蓟翎的额头到脖颈摸了个遍,连睫毛和黑眼圈都不放过。

“蓟翎,你那日凶我了。”出口的声音软成棉花。

“真记仇。”蓟翎倒像是被绑在床上的木头。

“是啊,怎么补偿?”傅鹤眸中的湿气愈发浓了。

蓟翎心念:若是还能坐怀不乱,当真非君子。

但他依旧没做任何行动,碍于唇上起皮,蓟翎怕扎疼人。

傅鹤瞧他那舔着嘴巴犹犹豫豫的样儿,觉得好笑,便自己先凑过去,贴上蓟翎的嘴唇,故意用了些力。

直到蓟翎的眸中起了两分痛色,傅鹤才似满意地离开他的唇瓣。

“蓟翎,你喜欢我吧?”傅鹤苍白的双唇染上了斑斑血迹,他用拇指轻轻地在自己的唇上摩挲。

是蓟翎的血。

“不明显吗?”蓟翎耳尖有些发红。

“还挺明显的。”傅鹤捏上那处红。

“你呢?傅鹤,你喜不喜欢我?”

傅鹤又气又笑,难不成他方才那般是在咬他?再一瞧这人溢满期待的眸子,便探向蓟翎腰间去解那宽带。

“不喜欢,就不会这样了。”他重伤初醒,身体虚弱,动上这么两下就出了一头的汗,却不肯停手。

倒是那身长衫不禁撩拨,没几下就缴械投降,松垮地挂在蓟翎身上。傅鹤顺着缝隙将手探进去,从胸膛直顺到小腹,蓟翎的眼神愈发迷离,却还是一把抓住傅鹤的手,气息不稳得差点哼出来:“别摸那里。”

“呵。”傅鹤轻笑着反握住蓟翎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探向自己的小腹,颇为大方。

蓟翎连连眨眼,只觉渴得厉害,手握了又松,松开又握,颤颤巍巍地刚触到傅鹤的肌肤,就听:“冼之,你醒了!”

手蓦地弹回,蓟翎一个打挺险些摔下床去。

连个腥味都没闻到,反倒弄得像偷吃了整条大鲤鱼。

“大鲤鱼”缓缓地收起漂亮的鱼尾,靠坐在软垫上,淡笑着看他。

打头的是楼观,紧跟着向小山,后头是严少权、武敬廷、道渊,几个算是到齐了。

见他醒来,大伙儿自然高兴,但见蓟翎衣衫不整地从傅鹤的床上下来,一道道眉间山峰耸起,出落得整整齐齐。

蓟翎的衣衫很快就各归其位,他站起身要为向小山腾地儿,脚还没落地就被傅鹤给拽了个屁股蹲儿,霎时重心不稳又坐了回去,震得床似乎跟着颤上两颤。他询问地看向罪魁祸首,心道:劲儿这么大?

一番折腾弄得这屋里的几人脸上有不满、有平静、有惊诧、有疑惑、有黯然,一时青白各有,可谓精彩纷呈。

向小山探过脉,众人才稍微安下心。这才想到之前错把傅无垠当成傅冼之,在正主面前上演了一幕幕深情大戏,真让人笑掉大牙。

“我爱徒扮得那么烂,还能演到现在,全靠诸位的鼎力配合。”傅鹤倒是无甚表示,只是轻笑着调侃。

知道他在打趣,说的倒也是事实。有道是关心则乱,但到底是认错了。

“咳咳……也怪我。”傅鹤轻咳两声,补充道。

“怎么就怪你了!”楼观最先抢道。

“把无垠叫来吧。”傅鹤紧了紧披着的外衫,坐直了些。

傅无垠还穿着风华客的那身行头,姿势形态也仿着傅冼之的样子。只是,这会儿见着已经摘了面具的傅鹤还是嚇得两腿发软。

“师……师父……”

“你还肯叫我,很好,”傅鹤的眸子因为这声“师父”蓦地亮起来,“怪我只关心你的温饱,没关心你的情感。”

“师……父?”傅无垠不确定地又唤,他的瞳孔没了血色缠绕,整个人显得十分胆怯,反倒更像他原本的性情。

“嗯,无垠何时开始喜欢武盟主的?”傅鹤轻抚他的肩膀,眼神中的疼爱毫不掩饰,语气慈爱得像个老父亲,更是绝口不提自己被刺中的那一剑。

“傅冼之!莫要胡闹!”武敬廷闻言低沉道。

傅鹤被他吼得垂眸淡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提议搬回半里小苑,众人当然不赞同。既然傅鹤就是傅冼之,自然是要住福邸的,再不济也得住醉玥轩,半里小苑再好也比不上那两处,何况他如今有伤在身,当选更为舒适的地方养病才是。

“我就住半里小苑挺好的,无垠要是喜欢醉玥轩就让他接着住那。”

“他要是喜欢福邸……咳……”

话说一半,傅鹤立马察觉到自己斜前方有一道阴恻恻的眼神打过来,他不由得抬眼一瞧,是道渊。于是改口道:“嗯……他喜欢也不让他住,只能我住。”

道渊听罢聚在一块的眉头这才略微舒展开些。

倒是傅无垠一直蔫蔫的,似是身体不适,傅鹤便请人送他回去,叮嘱好生照料。被重伤在床的正主对傅无垠毫无怨言,众人也不好再多加追究,不过始终是心里不快。

傅鹤说了许多话,觉得实在口渴,正寻着水,就见一小杯清水递到了眼前。他笑吟吟地望着蓟翎也不抬手,蓟翎眨了两下眼,把杯子送到他的嘴边:“不烫。”

极轻地“嗯”了声,一股暖流便温润了干烧的喉咙,如淋甘雨,甜在肺腑。

几个人再没眼力见也瞧出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流。

这些年来,厮杀时彼此交付,切磋拌嘴也常有,傅冼之对他们虽亲密信任,只是何曾对其中一人如此明目张胆的依赖,甚至是依恋。

再一想方才刚进门时,蓟翎那衣衫不整的慌乱模样,搞不好已经……

思及至此,几人顿时五味杂陈。放在身边当了这么久的知己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给吃干抹净了。

道渊的脸白得几乎透明,似是突然得了场大病,胸腔疼得几乎要燃起火,喉中更是腥味翻涌。他攥紧拳头,忍了又忍,忽地逃跑般迅速闪了出去。

室内人不少,傅鹤还是看见了踉跄冲出的道渊,他低下头眼底升起一抹不解之色,只是他这会儿着实虚弱,稍加思考就感到头痛欲裂,不得不暂且按下心中疑惑。傅鹤扶着蓟翎站起身,这一动便牵动了剑伤,他随即捂住腹部闭目忍痛。

“冼之,你怎样?”几人哗啦啦跟了过来。

“死不了,”傅鹤睁眼道,“跟着我做什么?等着我给你们上菜啊?”他好笑地打量着几人,那表情好似在说我很像店小二吗?

“你们快走吧 ”他道,“我身体无大碍,见习官是都不忙吗?”

“冼之,你不与我们讲讲话吗?”楼观凑上前主动问道。

傅鹤不由得笑道:“真等着我上菜呢?”

说着唇角轻勾。

“我骨头烧得疼,莫不是有人惦记我的灵骨。”

“嘶……源丹躁动得也厉害,它好像在害怕,怕被从我的腹中挖走。”

“哦还有,今晚我想吃蛋黄酥,小山,我要两个。”

傅鹤伸出两根玉指比划,转头又看向武敬廷,却什么也没说。

“你们,”傅鹤缓缓道,“疼我是真,要挖我源丹折我灵骨……”他停了下,笑容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你们不提,我便也不会再提。日后若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傅鹤!”扶着他的那双手一颤,低吼。

傅鹤的眼睛笑成弯弯月牙,轻轻拍了两下蓟翎,接着道:“也要凭本事来取。”

他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院里,身披的轻衫被风吹得舞动,长发散在身后,由白色的玉带松散地系着,唇色微微泛白,脸上满是病中的憔悴。

正巧有桃花瓣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衣襟上,傅鹤拾起,抵在鼻尖闻了下忽地轻笑出声:“我未必打不过你们。”

“就算是现在……”他低低咳嗽数声,“真打起来,指不定谁会没命呢。”

毕竟,我如果想活,就一定要活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插一章倒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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