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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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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鹤被紧紧地箍在厚实的胸膛上,他的睫毛在温热的掌心轻颤,神色茫然,好半天才缓过神抬起头道:“蓟翎,你……回来了?”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他。

蓟翎方才醒来便感到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他慌忙地穿靴狂奔而来,直觉告诉他傅鹤一定在这里。

幸好他及时赶到。

他一次次奔向深渊,他只得一次次将他拉回。

蓟翎不知道傅鹤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他知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傅鹤的真实身份于这世间无异于一颗暗雷,随时可能崩溃随时可能发疯随时可能死亡……如果换作上辈子护国护民的嵇凌云嵇大将军,他拼死也绝对不允许任何危及到人族的异类存在。

可是现在,傅鹤是他的爱人。

他见过他痛苦得不惜摧毁自己也绝不伤害哪怕一颗草木。他信他,就算有一天他变得不人不鬼,他也信他,不但信他还要护他。

他就是这般自私。

“咳咳咳!”

连续的咳嗽声打断了蓟翎的思绪,傅鹤的身体颤了下,嘴角渗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蛇:“蓟翎,前辈们……”他又痛苦地咳了几声,“前辈他……他不是,他不会死,他……”

傅鹤有些语无伦次,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不会死……那前辈,是甘愿如此结局……

他忽地忆起他去领罚的那次,傅老前辈贴在他耳边低语,那声音轻得几乎飘起来,却实实地落在傅鹤的心里头:“欲念它能控制你的身心,与你是人是妖是魔是仙是鬼都没有关系。要记住,你心之所向便是你的归宿。”

蓟翎移开手,傅鹤那双漂亮的眸子不适应地连续眨了几下。感到怀中人微微侧身,蓟翎连忙将傅鹤的身子扣回自己胸前。

傅鹤心如明镜,知晓蓟翎定是担心他瞧见那塌陷的深坑再迷了神志,便柔声道:“没事的,凌云,我没事了。”

蓟翎细细地端详着那张惨白的脸,见那双眸子已经恢复了清明才放心地彻底松开手。

转过身,面对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傅鹤闭了闭眼,稳住又有些躁乱的心神。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坚定:“抱歉前辈,是晚辈冒失了。”他低声道,尔后双眸被一片银光充满。惨白如雪的面上镶着的那双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眼白眼黑,犹如两个发光的窟窿,衬得整个人仿若地狱幽冥。

睡吧,睡吧……傅老前辈,请安心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傅鹤似乎听见了一声回应,来自那片坍塌的深渊,非常非常轻,带着一丝感激和淡淡的释然。他又听到风吹蒿草的沙沙声,甚至还有……蓟翎轻缓的呼吸声。

他不如几位前辈,来去无痕。他贪恋风中夹杂的爱与温度,甚至贪恋土地上的沟沟壑壑,贪恋脚下滚烫的、他踏过的痕迹。

带刺的麻绳在傅鹤的脑中来回扯,他的声音低弱得几乎听不见:“蓟翎,我站不住了,抱我……”

傅鹤的话刚出口,一双手就已经穿过他的腰间和双腿稳稳地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捞了起来,头顶传来心疼得不成调的声音:“傅冼之,你怎么照顾自己的?”

“我不会照顾自己,你把我养成了废物。”傅鹤的双眸已恢复如常,满目的银光被浓浓的雾气替代。

倒是会撒娇了,蓟翎无声地叹了气,未及开口就又听到傅鹤极为认真地道:“你再敢吓唬我,我就把自己照顾死。”

“你敢!”蓟翎的音调提了不止一个高度。

“我敢,”傅鹤说得十分硬气,只是人过于虚弱,出口的两个字显得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不过这话一说完,傅鹤的态度又立马软了下来,他垂眸拉着蓟翎的衣襟,“抱歉,我不是真的要死,我只是……”

那未来得及说出的后半句被蓟翎吞入口中,直到傅鹤眸中盈满水光,蓟翎才放他自由呼吸:“你就吃定了我会心疼你。”

傅鹤脚不沾地地回到了福邸,蓟翎将他放下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双手,却顿时察觉到不对。

他瞳孔微缩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沾满了妖艳的色彩,鲜红的、暗红的、暗黑的,如同打翻了染料桶。

那双手又回到了傅鹤身上:“你哪儿伤了?!”蓟翎急急地问,开始在人身上细细查看,他心躁如油锅蚂蚁,手却仿若抚着易碎的瓷器。

傅鹤眉眼弯弯,握住蓟翎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间。

手下顿时一片粘腻,蓟翎瞪大双眼:“你的腰……傅鹤,你腰怎么了?!”

“对不起,”傅鹤抬手认真地描摹蓟翎的眉眼,主动承认,“我又受伤了……是疼的。”

“疼就记住了,下次还敢不敢了?”蓟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色道。

傅鹤不说话,头埋得极低。

“怎么了?小鹤你怎么了这是?”捧起傅鹤的脸,蓟翎便见着上面铺满了泪,恰有一滴砸到掌心,像煮沸的热气烫得他的心脏抽抽到一处。

蓟翎连忙哄着:“怎么哭了?我不凶你还不行吗?是不是很疼?等你好了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儿玩,我都答应你,别哭了。”

他纯粹把他当成了三岁的娃子。

傅鹤只觉得自己的胆汁胃液齐齐地聚在嗓子眼酸得他控制不住落泪:“有你真好啊,凌云。”

“你啊,”蓟翎对着他鼻尖上的小痣轻点,误以为傅鹤是太想自己,失心又失神才导致受伤,如今见自己醒来便委屈得哭上了,“不要总是在战斗的时候想我,瞧瞧伤得这般重,又哭给我心疼。”

傅鹤噗嗤一声笑了,眼角还挂着水花:“还真不是。”不过蓟翎这家伙倒是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嗯?没在想我?”蓟翎欺身上前。

他恢复仙家记忆后气场倒是强大了不少,原本的那点小心翼翼就全没了,这人就该是他的,他想怎样喜欢就怎样喜欢,想如何欺负便如何欺负:“说说想谁呢?想得你把自己伤成这样。”

“我想……是哪个仙人这么有福气能抱到我。”傅鹤轻挑了下眉,那双眸子分外灵动。

“是啊,谁有我这么有福气,”蓟翎实在不知道怎么喜欢他才好,抵着傅鹤的额头片刻不想离开,但又惦记着他的伤,“所以,冼之,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傅鹤原就未打算瞒他,自打上次他触发心魔,两人坦露心声后,他便再也不敢逗蓟翎了,他疼他也疼。与其让他的爱人疼得不明不白,不如将自己完全交付于他。傅鹤随即将事情的经过同蓟翎一一讲了,只是略过了他接连使用瞬移术之事。

瞧着他一滴血色都无的唇瓣,蓟翎禁不住环住人:“我现在是半点见不得你难受,但更受不得你忍着不让我知晓。”

“我不瞒你,往后什么都同你讲,可好?”

见蓟翎点头,傅鹤轻道:“蓟翎,我要逼出魔刺了,你不要太心疼我。”他讲到末句甚至带上了笑。

“我尽量。”蓟翎松开他,却始终站在傅鹤身侧,怕他撑不住栽在地。

傅鹤将手掌对着腰侧,掌心泛起银光,便见他的侧腰处先是突出魔刺的尖,渐渐地魔刺一寸一寸地从他体内突显出来,他的身体不停地打抖,蓟翎在旁抿紧嘴唇,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看着傅鹤独自承受痛苦。

待到魔刺被完全逼出体内,傅鹤瞬间瘫倒在蓟翎身上,他的腰间破出恐怖的伤口,四周的皮肉已经被磨得溃烂。

“烂掉的地方需要剜掉,不然会影响伤口的恢复。”将人扶到床上,蓟翎神情严肃。傅鹤身上的伤痕太多了,不能再增加一点了。

傅鹤轻点头,还有精神调笑:“刮得漂亮点。”

待蓟翎手上的刀落下,他嘴角的笑意便再维持不住。

傅鹤的身体猛地上弹,唇瓣剧烈颤抖,指甲瞬间插入掌心,口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令人肝颤的痛吟:“呃……”

掌下的腰崩得死紧,蓟翎很难下刀,但是他不想让他放松,他知道他很疼,他怕自己一开口便再难忍心刮下去。

蓟翎的汗滴在傅鹤腰间墨绿色的布料上,被疼痛折磨得狼狈不堪的人竟敏锐地感知到了。

“呼,呼……”傅鹤口中不停地换气倒气,尽量放松身体让蓟翎更方便下刀。

绑紧的身体渐渐松软下来,傅鹤面如水泼,一副随时要死过去的极度虚弱模样。

终于,蓟翎把溃烂的肉刮干净,傅鹤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冷水直扣在头顶,刘海湿答答地趴在额头上,下巴挂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滑。

又将伤口细细清洗了遍,蓟翎才把被折腾得软成一团棉花的人搂进怀里:“好了,没事了。”

“嗯……”傅鹤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字应下,他的睫毛仍在不停地轻颤,被蓟翎握在掌心的手指一抽一抽地蜷曲着。

昙花酒的后劲也跟着上来,胃内如有铁杵又磨又捣又搅,势必要闹个天翻地覆。傅鹤骤然咬紧牙关,身体如同泡在寒冰池内。

连泛忍耐,傅鹤的心脏已经不堪负荷,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地疼,他缩在蓟翎怀里瑟瑟打抖,疲倦如潮水铺天盖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强忍着劈头盖脸砸来的眩晕感拉了拉蓟翎的袖子:“我……我睡一下,你别走,哪儿也别去……”

“我不走。”

眼见着怀中人疼得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蓟翎心疼地轻拍着他,哄道:“我不走,哪儿都不去,你好好睡一觉,乖。”

傅鹤的意识已经不甚清楚,仍死死地攥着蓟翎的衣袖,直到疼痛与疲惫再次在顶峰相撞齐齐地砸在他的身上,他再也支撑不住,手指脱力地垂下,人终于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20w啦(˙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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