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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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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忱早就料到顾长钦会对他,故技重施。于是便在阁楼引诱他时,转身拨开瓷瓶,服下一粒,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方才那中迷药的落魄模样,都是他半真参假,演给顾长钦看的。

为的就是,在顾长钦放松警惕后,顺走他的迷药,反将他一军。

可谁知那药这么容易得到,在晏忱故意表现得痛苦弯腰之时,两肩相撞,就顺了过来。

若不是那两个大傻子坏了他的计划,说不定,他已经问出了更多东西。

晏忱望着廊间,眼见着愈来愈多的人围了过来。

当韩时青得知顾长钦被歹人所伤,立即从堂里冲了过来,与此同时,跟在他身后的人,还有谢璟闻。

他听闻,晏忱也在其中,就知道出事了,于是瞬时从凳上弹射而起,提步就跟了上来。

他在人群中观望,只见两个状汉搀扶着晕厥过去的顾长钦从擦身而过,心顿时都揪了起来。

顾长钦曾是韩时青的贴身侍卫,也算是有武艺傍身,他都如此,那晏忱呢?

谢璟闻目光逐渐焦急,环视着周遭。

在稀稀疏疏的人群中,他找到了晏忱的身影。只见对方肩头衣衫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唇色惨白,几乎褪去所有血色面庞,憔悴地扶着廊间那支撑屋檐的柱子。

“阿忱!”谢璟闻赤瞳轻颤,差点失声。

他连奔带走,跌跌撞撞来到晏忱身边。

“你怎么样?”

谢璟闻忧虑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他上下打量着晏忱,见到对方一副柔弱姿态,这心就陡然疼得紧。

他顿时抬起那无处安放的手,来来回回几次后,最终落在了晏忱的臂膀。

谢璟闻小心翼翼扶起晏忱的身子,轻声道了句:“阿忱……”

晏忱受迷药过后,确实还没太缓过神,他猛然间栽到在谢璟闻的胸膛,缓缓阖上了眼。

见状,谢璟闻索性将晏忱打横抱了起来,直冲冲就要往客房奔去。

“阿忱,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谢璟闻试图与晏忱沟通,可等来的却是对方一声未吭的沉默。

倏然,就在谢璟闻抱着晏忱快要踏出长廊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

韩时青一身利落整洁的官服,走在廊间步步带风。他凑近瞟了眼,谢璟闻怀中的晏忱,拱手道:“谢将军,今日这劫匪既然嚣张至此,敢在众多守卫眼皮子底下,伤他们二人,那我们的计划也要尽快行动起来,以免再伤及无辜。”

谢璟闻剑眉微蹙,沉声道:“昨日说的那些材料,今天一早本将便差人在郴县市集采买回驿站,如今已经编织了个八成,待陷阱安排好,今夜便可动手。”

“如此便好,那下官就不打扰二位。”说着,韩时青再次盯了盯晏忱肩头的伤口,退步垂眸避让之时,他眸中顿时生疑。

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劫匪专门往人锁骨处刺去,更何况,这伤势的大小和手法,倒更像是顾长钦的作为。

韩时青让晏忱二人离开后,第一时间,便是回客栈,找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顾长钦。

客栈中的房间整齐并排,顾长钦住的房间在西厢房,在走廊尽头。那里的光线较暗,韩时青推开门时,顾长钦还躺在床榻,没有醒来。

韩时青步伐缓缓逼近,坐至床边,细细打量着顾长钦的衣襟,以及四肢各处,检查他是否存在其他伤痕。

可晏忱早就料到韩时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在处理这一切细枝末节的时候,他十分谨慎。

比如隐藏在顾长钦衣襟内的粉尘,让顾长钦应对的话术,都在尽可能的有限时间里,处理得极致妥当。

韩时青在顾长钦身上翻看了半刻左右,并无收获,他顿时收了检查的手,为顾长钦盖好被子,等待着他的醒来。

既然顾长钦并无大碍,那晏忱说的,就有可能是实话。毕竟以顾长钦的身法,怎会打不过一个毫无功法之人,说不定,他们真的可能遭遇了劫匪。

韩时青守在顾长钦房内,等待着对方亲自为他验证事实。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榻上的顾长钦,终于有了动静。

昏昏沉沉的太阳穴,牵扯着额头,一阵发昏。顾长钦艰难地抬了抬手臂,抚上额间,眩晕的沉重感,犹如重若千钧的石头,压在他的额上一般,让他意识混乱。

“顾长钦,你醒了?”

韩时青坐在案旁,静静观他,幽幽音嗓由远至近,渐入他耳。

顾长钦茫然地抬眼,见韩时青一身黑衣沉稳的坐于案旁,淡淡睨他。

“主子……”顾长钦开口声音沙哑。

“你不必起身,我有话要问你。”韩时青眸色暗沉,续道,“今日见晏忱,可有询问出什么消息?”

此话一出,顾长钦顿时一阵耳鸣,嗡嗡的杂音直击脑海,他垂眸片刻,暗哑道,

“回主子,属下是要前去打探,可不料半途被劫匪偷袭,劫匪袭击了属下的后颈,就晕过去了,至于其他,属下记不太清了。”

顾长钦起身背靠床头,思索一番道:“当时…好像晏忱也在……”

言罢,韩时青松懈一息,如此看来,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韩时青沉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不管如何,那时的顾长钦已经昏厥,没有落人把柄便好。

他盯起床榻上的顾长钦,轻轻道了句:“最近营里都忙着剿匪,你先好好歇息养养身子再说。”

“是。”顾长钦欠身道,原本微亮的眸光,逐渐黯淡下去。

主子,暂时不会再需要他了。

*

羌梧国季节也换秋季,窗外秋风萧瑟,轻拂过树梢。

“阿忱…”谢璟闻扭开瓷瓶盖子,用镊子夹起棉花,轻轻蘸着药膏,为晏忱身上刀伤涂抹金疮药。

他淡瞟一眼晏忱,轻声道:“你忍着点。”

晏忱的衣衫自肩上挎落至臂弯,精美的锁骨线条犹如峰峦,优雅而神秘的勾勒着修长白皙的颈部,让人忍不住心弛神往。

谢璟闻向来是个收不住力的人,可他却为了不弄疼晏忱,越发小心翼翼起来。宽大的手掌,仔细捻着镊子,在锁骨中间那道破坏性的口子上,轻柔的游走。

倏尔,晏忱肩头微颤,闷哼一声。

“呼…”谢璟闻俯身为他吹着伤口,赤瞳里满是用心。

晏忱眼见着谢璟闻靠近,几乎要将头全然埋在他的颈脖,随之而来是,肩上那浮起的一层苏苏麻麻的舒适感。

他不知怎的,衣袖下的手陡然攥紧,心就像空了一拍。

晏忱的心突突猛跳个不停,他隐忍而又克制,推开了谢璟闻的身子。

“你可是有不适?”谢璟闻不明睨他。

晏忱摇摇头,未言。

“那…”谢璟闻刚欲说话,便见晏忱自顾自地掀起衣衫。目光往上睨的同时,他竟然发现了晏忱藏在耳发后的那一抹绯红。

他害羞了,莫不是想起了刚入羌梧那夜。

“阿忱,之前是我冒昧。”谢璟闻凑近为晏忱捋顺身后的青丝,偶然间,见到那日在郴县花昭节为他买的发带,竟然一直戴在头上。

谢璟闻唇畔微勾,身下的人见他迟迟未有动静,往后退了退,目光直视上来,碰了个正着。

晏忱疑惑,他捋个头发,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倏尔,他意外发现自己脸颊滚烫,掌心瞬时抚上了脸颊。糟了!晏忱心头一惊,该不会……

谢璟闻瞧他的模样甚是可意,用指尖轻轻地勾了勾他的鼻头,道:“阿忱,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什么?!”晏忱红着脸问。

“那夜…是我对不住你。”

谢璟闻俯身睨视晏忱,丝丝缕缕的柔情闭了口,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两人情愫绵绵缠缠,拉到极致,却突然被毫不知情冒出来的阿铎打搅。

阿铎神色匆匆,由于注意力太过集中于一件事情,而忘却了要敲房门这件事。他猛地从房外窜进来,那场面一度尴尬。

眼看着两人暧昧模样,他勉强的扯了扯唇畔,然后又假装视而不见,宛如盲人一般摸索着拐出门,高声喊道,

“谢将军,你在哪儿啊?外面韩指挥使正在院中等你剿匪呢,据说劫匪会在今夜子时前后行动,让我们先埋伏于此。”

直到阿铎退出脚步,出门左拐,这声音才渐渐削弱下去。

他退门叹了一息,吓死个人。

晏忱清澈如水的眸子微眨,望了望门外,再望向谢璟闻,骤然笑了,

“我记得阿铎平素里,不这样啊…”

谢璟闻笑笑:“那你是不太了解他,他要是跟人混熟了就那样。”

晏忱点点头,可能是怕打扰到他和谢璟闻罢,毕竟这场面任谁瞧了,都会觉得尴尬。

“走罢。”晏忱起身拉着谢璟闻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谢璟闻疑惑睨他:“要走也是我走,你去作甚?”

“那陷阱的大部分机关都是由我出谋划策的,我去监视有什么问题吗?”晏忱一脸骄傲。

“外面太危险了,更何况你又受了伤。”谢璟闻将他推回床榻,安抚道。

可他偏要坚持去,毕竟自己设置的机关,只有自己最清楚,中间的弯弯绕绕,若换作是旁人,想必还不一定能精准的踩对每一个点。

晏忱起身,与谢璟闻肩并肩,坚毅道:“有你护我,我亦可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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