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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到底谁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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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一高的学生吧?”

在车开出去几公里后,男人才含笑询问。

“哎,你怎么知道?”温老师好奇。

“嗯……”男人故作神秘刻意不答,还趁此机会自夸一番,“你就说你老公我厉害不厉害吧?”

温老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气无力地说:“怎么不厉害?都算计到自己老婆身上了。”

“别冤枉人。”

“刚刚你们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穿的好像是二高的校裤吧。”

“严厉,你认识他么?”

男人很疑惑。

这位细心教导了陈凛狮将近一星期的老师叫做温严厉,名字跟她温和的外表大相径庭,但与她的行事风格却是很符合。

“之前不认识,是在图书馆偶遇的。”

温严厉几句话就把自己跟陈凛狮相识的过程简单概括。

“哦……那天啊。”

“看来是个热心的孩子。”

男人夸奖道。

“嗯,”温严厉赞许地点头,“不仅热心,还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呢,你知道吗?虽然他现在对知识的掌握并不熟练,可是理解知识的能力却强得吓人。”

“嗯?”男人正色,他很少见温严厉对一个学生有这么高的评价。

“很多时候我的话才讲个开头,他就已经知道那道题该怎么做了。”

“哦?”男人也跟着惊讶起来。

“太快了,他吸收并运用知识的速度真是令人咂舌。”

男人打趣:“那你觉得可惜吗?他不是一高的学生。”

“是有那么一点,要是他在一高多好啊。”温严厉敛下笑,些许的遗憾,这样的学生是可遇不可求的。

“顺其自然吧,”男人宽慰道,“对了,学校里怎么样?”

“老样子呗,能怎么样。”

“哎……”男人皱了下眉,“要是他们再这样,那我可要……”

“你要怎么样?”温严厉板脸。

“你让我眼睁睁瞧着别人欺负你?”男人反问。

温严厉哼了下,她双手环胸,很不客气地讲:“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你就这么肯定我是被他们欺负的那一个?”

“这样最好。”

“刚刚爸打电话来,还特地问我这事呢。”

“你怎么讲?爸够忙的,你可别再烦他了。”温严厉忙说。

男人提上声,说道:“笑话,难道我自个老婆的事儿我都解决不了?那我还算什么男人啊?”

“知道就好,不跟你讲了,好好开车。”温严厉笑。

假期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转眼间就到了该去学校的日子,陈凛狮心底明白,这回去学校,他就是个要备战高考的高三生了。

高三。

光是想到就觉得很沉重。

他坐在房间里,正在一本一本地收拾着明天要带去学校的书。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吓一跳。

书多得要命,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把它们扛回家的,明明他的书包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还是坚持为他肩负重任。

习题册,它放在一堆书的最上面,封皮还是崭新的A4纸。

陈凛狮谨慎地把它拿起来,鼻子嗅到新纸和油墨特有的味道,很有厚度,里面的题目足够他写好一阵子的,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贫瘠的经济情况没有给他太多选择,他通常考虑得最多的问题是怎么花最少的钱在学校里活下来。

买题对目前的他来讲是件奢侈的事情。

不由得想起平易近人的温老师。

他总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冷淡,只在分别时才轻描淡写地表达他的谢意。

其实他每天都该如此。

“哎……”

陈凛狮小心翼翼把习题册收进书包,生怕把它弄出一点皱褶,他小声地叹着气,此刻的懊悔来得太迟。

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看见她,她讲过她会常去图书馆,也许他今后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狮子!在家吗?”

一声大吼在房外响起来。

“干什么?”陈凛狮应着,手里放书的动作依旧很讲究,他害怕把它弄坏。

是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陈凛狮确定习题册放好才起身,他走出房间,看见父亲正在门口的鞋柜边换拖鞋,他手里提了一袋什么东西,看起来挺沉的。

“煮饭了没?”陈民安问。

“还没,”陈凛狮说话时特地看了看时间,“我现在去。”

快6点了。

他刚才忙着收拾东西,把做饭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别去了,”陈民安叫住他,“我买了。”

说完,他提起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盒盒打包好的菜。

陈凛狮伸手接住,他掂了几下,说:“干嘛这么浪费……冰箱里还有很多菜都没吃,我明天要上课了,那些菜丢了很可惜。”

“都放多久了?”陈民安晃着身子走进洗手间。

“又没坏,”陈凛狮怜惜地说,“对了,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个月他是白班,几乎每天都是天还没亮就出门,晚上8.9点才回家的,所以陈凛狮也习惯了7点才开始煮饭做菜。

除此之外,他还习惯了父亲身上渐渐淡去的酒味。

他真成了一个兢兢业业的人。

“你明天回校嘛,”陈民安打开水龙头洗手,于是声音大了些,“我就跟他们讲今天早回来一点。”

“就这个?”陈凛狮难以置信。

“昂。”

陈民安甩着手出来,他从衣兜里掏出瘪瘪的烟盒子,用嘴抽出一根后,又摸出打火机点燃烟尾。

“要吃饭了,还抽……”陈凛狮努眉。

“你这小孩管那么多干嘛?吃你的饭。”陈民安皱眉,端起一副不容他质疑的架势。

这孩子到底懂不懂谁是谁爸?

陈凛狮朝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然后把手里的菜一一陈列好。

“吃饭了。”

“嗯……”

陈民安解了烟瘾,把抽到一半的烟掐灭丢进垃圾桶。

菜很丰盛,至少比他们平时吃的要好得多。

真是大手笔。

陈凛狮不晓得他是在什么地方染的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明明他们一直以来日子都过得很艰难。

可他从来花钱如流水,似乎根本不在乎。

无言。

他们父子间的对话少得可怜,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家里面的声音变得如此稀少。

“还有钱吗?”陈民安打破冰冷的沉默。

“嗯。”陈凛狮点头,那一百块钱掰开揉碎花,其实还够用,大头是车费,他的午饭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便宜的馒头,有时不饿他就不买。

陈民安抬眸望望他,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目光在他身上破旧的衣服徘徊了几次。

又是无声的吃饭进行时。

陈凛狮已经吃到尾声,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望着面前的菜说道:“还有这么多,只能放冰箱了。”

“明天你自己热。”

“嗯。”陈民安随口应道。

“我吃好了,一会儿我再来收,我先去房间收书,东西有点多。”陈凛狮放下碗筷说,他正恼着不知道怎么收呢。

“哦。”

“你等等。”

陈民安抬头叫住他。

“怎么?”陈凛狮疑问。

陈民安放下筷子,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二百块钱放在桌上:“拿去。”

“为什么给我?”

“自己去买件衣服吧,看你那衣服破得……”

“衣服?”陈凛狮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短袖,他觉得没什么问题,除了有点褪色“买衣服做什么?”

“旧了嘛,该换就换。”陈民安指着他身上洗得都快透明的衣服说。

“又没坏,”陈凛狮扯着衣摆,薄薄的衣料实际上已经变得很脆弱,“而且上学就只能穿校服。”

这些濒临淘汰的衣服他一般只在家里面穿。

“难道你总不放假?”陈民安望向他,有些不耐烦地讲,“整那么寒酸,别人还以为我养不起儿子呢。”

“嘁。”

陈凛狮不快地轻哼。

“赶紧拿钱走人,”陈民安摆摆手,见陈凛狮还是一脸倔样,“不要是不是?不要就算了……”

“我说不要了吗?”陈凛狮抢在他之前把钱攥进手里。

“正好,拿了我的钱,下去给我买几瓶酒来,好久没喝了,怪想的。”陈民安挺直腰板吩咐道。

陈凛狮把钱塞进口袋,说:“喝什么喝,你明天不上班了?”

“那是明天的事!”陈民安反驳。

“老何说你在工业园上班。”陈凛狮望向他,看见他一身的风尘仆仆,话到这里就卡了壳。

“嗯。”陈民安大快朵颐地吃着,今儿他买的菜太适合下酒了,就差那么几口。

“哪个厂?”陈凛狮问。

他也算是在那边呆过不少日子的人,对其中的好好坏坏有那么一点点了解。

陈民安咬下一块卤肉,垂眸想了想说:“好像是叫中恒吧,我没注意过,怎么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陈凛狮淡淡地答。

他没去过这个厂,他们从来不招日结工的,但听讲是个很大的公司,那么最起码不会被拖欠工资。

有很多小厂会有这样的事,他遇上过一次,算是白干,至今想起来还是很气。

“咳……”陈民安在陈凛狮准备回房间时咳了一声,见儿子挑上眉,他瞥开眼,“我也是听老何讲的,说你去工业园找事干?”

“……嗯。”陈凛狮迷惑着慢慢地点了下头。

“缺钱啊。”陈民安没好气地问。

“……”

“我无聊。”

陈凛狮转过身去回答他。

陈民安把筷子伸进一盘炒菜里,他翻了几下,总找不到一块自己心仪的,干脆搁下筷子,他咬上一支烟,说:

“难怪考那点分。”

“不务正业。”

陈凛狮拧紧眉,脸色沉沉。

“以后不许去了,”陈民安按响打火机,一通云雾缭绕后,他开口,“没钱不会跟我讲?你没长嘴啊?”

陈凛狮在原地呆了几分钟,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什么事都跟老何说,”陈民安故意提高音量,刻意讲给他听,“到底谁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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