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少主他不想演了 > 第29章 张府火起

第29章 张府火起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啪”一声,宋唐心骇得手一松,肉胡饼落地摔成了渣渣。

来不及心疼她的肉胡饼,她失声:“喂,张怀贤,我送你还家是见你可怜!”

轻纱下,他本涨得耳根红通,随即眉眼一片冰凉,淡讽:“那还真是三生有幸……”

宋唐心轻一耸肩,权当了回应。

他缓转过身欲行,却又转回来,轻道:“我只是想……”

“想都别想!”宋唐心吓得后跳一步,“我爹已经给我选了夫婿,很快就要见面了。”

张怀贤愣住,沉默不语。

宋唐心以为他没听懂,狠了狠心补充:“我没喜欢过你,你可别误会!”

张怀贤与她爹同好一女,若又喜欢了她,这叫什么事……天大的笑话!

张怀贤立时凉薄道:“你也别误会,我也未喜欢你!”

“那不就得了!”她颇松了一口气,遂拉了小怜的手转身就走。

“宋唐心!”他叫住她,语气带了恳求:“我只是想你除夕前,去跟我娘说说……哪怕是说你已有意中人,也好让我娘死心!”

宋唐心蹙眉看。

“我娘执拗,一有机会就往西水池来,我又不能日日都守着她。”张怀贤语气软下,“……就当再帮我个忙!”

还真是麻烦!她不悦:“回头再说!”说完拉上小怜,挤入人群里。

轻纱下,张怀贤目光随她卷入人潮,人一动不动。

张华劝道:“府里人已将老夫人送归,公子,我们也回吧!”

“唔!”他回过神,怔怔转身,“好!”

……

宋唐心回府后,府中伙夫已买回好些食材与数头羊。

伙夫们将羊现宰了,其余肉的并未腌渍风干,而是忙乎着做宴席。

一问才知,原是她爹要赶在除夕前,宴请千香坊的护卫们。

新宰的羊羔肉鲜嫩,她与小怜偷了好些回屋,就着屋中炭火炙着羊羔肉,大饱了口福间,便将去张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还有两日便是除夕,宋府的宴席于午时就早早排开。

雪停风住,宋府宽广的庭院内摆了十桌,菜肴牛羊鸡鸭俱备,碗盘层层摞叠,席上酒坛成堆。

护卫们年纪二十许至年过五旬不等,举止爽朗不羁,酒量与肚量也都不小,吃喝得很是尽兴。

宋时明与陈立起身很是敬了数轮酒,又一桌一桌坐下与他们寒暄谈笑。

一通宴席吃到掌灯时分,府中仆来报,说是祭拜的香案已备好,宋时明领着护卫们起身前往时,才注意到喝得七荤八素的宋唐心。

“唐心,往年东祭时你都不在,今夜你也来吧!”

东祭?她可闻所未闻,便耸耸肩,从善如流。

香案于三进的院中摆好,果品酒水齐备,陈立与护卫们面东而立,手中擎香,神情肃穆。

宋时明点香三柱,面东而拜,三拜而朗声:“一愿我故国山河永寿,二愿我君王犹念故士,三愿我边卒枯骨早日还乡!”

护卫们齐声重复,声声铿锵,洪亮若松涛钟磬。

宋唐心也手擎着一柱香,醉醺醺的脑子满是糊涂……

塞北沦陷二十年,景唐朝堂讯信杳无。保不齐,景唐皇帝高坐帝座,日日醉生梦死,歌舞升平,早把塞北这片故士忘到爪畦国了。

边卒枯骨还乡?

想等来景唐挥师西上,只怕边卒的亡魂哭瞎了眼都盼不到。

她不觉冷哼出声,宋时明的目光顿时如剑刺来,“宋唐心,上前一步!”

她被她爹一嗓子惊得手一抖,踉跄上前。

“可还记得,我为何给你取名宋唐心?”

“……记得!”她小声嘀咕。

哪能不记得?

幼时,她与村里的村娃打了架,恰巧宋时明回来看她,她便咧嘴哭问,为何她不是景唐人?

宋时明揽她入怀,温柔告她:“你叫宋唐心,唐是景唐的唐,心是向着景唐的心。你爹我是堂堂正正的景唐人,你必然也是。”

又抚着她的头再道:“你吃景唐人的食,着景唐人的衣,学景唐人的识,站在景唐国的故地上……凭何他们一句胡姬,便让你和景唐生分了?”

见她应声,宋时明低斥:“记得就好!莫让我再看到你的不敬之色,退下!”

这么凶的爹,她还未曾见过,便乖乖退回队伍里。

宋时明朗声:“江河浩浩,景唐永昌!”

“江河浩浩,景唐永昌!”

“江河浩浩,景唐永昌!”

稍后,她便吃醉了。

她豪气敬了护卫们几轮酒,本道能喝趴数人,哪知他们非比村娃兄弟可比,个个都是宰相肚子。

被小怜扶回房,捂头大睡,哪知醉成一滩烂泥还能做梦。

梦里,她竟见了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手持一支梅,白发复成青丝,容颜复又春华,已非耄耋老妇。

她站在落梅崖如火的红梅林里,身畔立着位红袍银甲的高大男子。

男子搂着她纤袅腰腰往林深之处走去,眼见二人便要消失,张老夫人却回首冲她一笑,挥了挥手中红梅枝,细眸弯弯,耀如新月……

一梦醒来,她头痛如裂,坐起怔懵了许久。

小怜端来一碗醒酒汤道:“宋娘,都睡到晌午了,快起来吧!”

“啊,都晌午了?”她慌神下榻,抓起衣服手忙脚乱穿起来。

若无昨夜一梦,险些将张怀贤的事忘了。

明日便是除夕,若大过年的张老夫人还跑丢,她心中委实不安。

胡乱穿好出门,府中仆人伙计正忙着挂灯笼,贴对子,好不热闹。她想着快些将这事办了,回来也与他们一道忙活。

她虽没娘,却有爹在,这才叫团聚,这才叫过大年!

上了马车,她催得急,车夫很快就将马车停到张府门口。

宋唐心掀着帘子的手便是一颤……张府挂白了!

“小怜,你说有没有可能,谁年过年有挂白幡的习气,比如……”她往张府支了支下巴,“这家!”

“谁家大过年的挂晦气白幡,不想过好下一年了?”小怜撇嘴,往窗口往外一望,结巴了,“宋娘,这、这是死人了哩!”

宋唐心惊得一烟柳眉一震:“张怀贤死了?昨日也没见这么严重,怎么就死了呢?”

下了马车,怔怔立于张府阶下,望着门口晃动的白幡,她颇为动容,幽声向看门人一问:“你家公子……何时没的?”

仆人被她问得一愣,回过神,哽咽道:“姑娘错了,我家公子还活着,只是我家主母……夜里过世了!”

她脑子霎时一阵眩晕,扶稳小怜,惊问:“怎么回事?”

“昨夜府中起了火,主母本就头脑昏聩,睡得太死没跑及,我家公子死活要去救,可是……”仆人说不下去,抬袖抹泪。

宋唐心愣了许久,方轻道:“节哀!”

张怀贤家中遭难,正值筹办白事之即,她与他非亲非故,自然不便入府祭典。

红着眼眶转身,正想踏上马车,一辆装饰清稚的马车急停到面前,帘子掀开后,一位身姿纤挑的女子被婢女扶下。

女子一身环佩叮当,白色貂毛大氅蔽身,兜帽遮头,莲步轻移与她擦肩而过。

婢女快步上前,向看门的仆人附耳一语,仆人恭敬一请。

女子拾阶而上,待要跨入门槛,忽地回首望她……

兜帽虽半遮其面,只这惊鸿一瞥,帽下一张脂凝玉洁的脸,其上镶着一双满蕴秋水的凤眸……绝色殊容!

女子望她久久,直到跨入槛内才扭回头,她也才上了马车。

一路,她回忆在报恩寺与张老夫人那堪堪两遇,手捂住嘴,哽哽咽咽哭了一路。

她这短短一生未负过谁,这次怎地这么大意,自此欠下一笔不能还的债?

……

张府内,灵堂前。

张怀贤跪坐在棺椁前,银盆内的碳火将他身子映得通红。

身上服袍被烧得褴褛,有风拂入,碎缕衣襟和焦枯发丝一起飞扬。

他吊着一支胳膊,另一只手往盆内递着纸钱,待一张纸钱烧尽,再送入另一张。

女子于门口静立了许久,抬手褪下兜帽,声带悲色:“公子……节哀!”

张怀贤扭回头,呆滞道:“是无忧?你怎地来了?”

他空洞的目光不似人间所以,既没灵魂,也失了阴戾,半分生气都无。

无忧缓步上前,于他身后站定,低泣:“无忧数见老夫人,心中爱甚,冒失前来只为一祭!”

张怀贤麻木烧着纸钱,自言自语:“我娘担心虎翼在地下沾花惹草,这回下去陪他,应该放心了。”

无忧缓跪于锦垫,拿起纸钱往银盆里烧,哽咽道:“老夫人这辈子,过得不容易。”

张怀贤幽声一叹:“走了也好,走了便不必担惊受怕了!”

张华拿了套白素孝衣来,轻声:“公子,换上吧,风大,小心着凉。”

张怀贤看向无忧,哑声道:“你本不该来,节使府人盯得紧,回去吧。”

张华扶他站起时,许是跪得太久,他膝下一软,无忧眼急手快扶稳他,他面无表情道了声谢,由张华扶着转入厅后。

无忧在灵前默了良久,起身,取来一柱香点燃。

挚香三躬,上前一步,将香插入香炉里,又默默流了一会儿泪,方戴好兜帽转身出屋。

未行几步,纷乱的脚步声响于庭院中,尚云明沏带着西阗护卫涌入。

“达朗,去搜查失火的屋子,务必将起火细节查清!”

“达卓,带人严搜张府院墙和出入口,查找可是有人潜入行凶。”

“遵命,来人跟我走!”

“遵命,都跟我来!”

无忧惊见众人,身子一震,低头掩面,脚步匆匆与众人擦肩而过。

尚云明沏停住脚步,冷眼静看这个纤袅女子从眼皮底下走过。

见了大队西阗兵,不说惊惧避让,不说向行礼示意,反倒快步闪过?

他高昂起头,淡呵:“站住!”

无忧身子一震,僵硬站住。

尚云明沏上前两步,绕着无忧审视,无声威压中,无忧未敢抬头。

他于无忧正面站定,勾下头,柔声一问:“姑娘,你是何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