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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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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过程是忐忑的,潜意识里抗拒回到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只是一个冰冷的房子而已。

小时候,谢舒总是一个人回家,周围的小朋友就以此揣测他是不是没有爸爸妈妈,之后就是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现在也不爱回家,他习惯一个人之后,谢父谢母反而要闯进他的生活来了。

他们检测着谢舒独自生活的种种,宣布他是个达标的“产品”。

野营本来的安排就不长,大家都是不熟悉的人。谢舒甚至和他们不在一个社团,只是把这次当做避难的旅途。走的时候,大家都说在群里联系报平安,没人想起谢舒。谢舒也没提,拿着手机,两只耳朵都塞着黄色的蓝牙耳机,全幅思想都灌注在手机的视频里。

谢舒回家时候顺便去了菜市场,买了七八斤排骨,又挑了好几样蔬菜,走的时候又看上了一条鲈鱼,出菜市场时已经两手重负。感谢谢父谢母当初的先见之明,选的小区附近不仅超市餐馆俱全,还靠近一个小型菜市场。走路回去只需要十几分钟,路上会经过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玫红色的扇子挑花似的飞舞。

不过现在还早,没到饭点。要过了饭点才会喧闹起来。

谢舒到了小区,坐电梯上十三楼,费劲地掏钥匙打开了门,首先察觉不对劲。

门口属于谢父谢母的鞋不见了。

“爸!妈!”

谢舒把东西先放下,到另外两间房看了看,行李箱也全部不见了,明显不是出门逛逛的样子。又回到客厅,才发现他的一个陶瓷杯不见了,尸体就很明显地躺在垃圾桶里,上面还有一包烟,烟的包装被狠狠攥紧过。

那一切很好推理了。

他抽烟的事不知道被父亲还是母亲发现了,两人或许就此大吵了一架,可能互相推卸责任,埋怨对方在孩子的教育中不上心,对这个以为合格的孩子失望,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舒把两间房的床单和被套收起来洗了,然后将被子折叠好放进柜子,最后是买的一大堆菜也要放进冰箱。不知道该做什么后,谢舒怔怔地坐在沙发上。

【您有一条新的好友请求。】

太阳逐渐被拖入地平线,黄昏到来。高处的楼层更容易看见太阳沉沦的过程以及几乎看不清样子的归鸟。热闹很难飞上三十几米的高空,那里的快乐谢舒听不见。

谢舒拉上了窗帘。出于健康考虑,他做了一份蔬菜蛋面,为了方便,他在厨房吃的饭。

抽出时间看了眼手机,加他的人好友验证发的是朱文津。

谢舒不认识,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截了个图,转发给宋畅。

【song:这次野营的那个男beta,专门问我要的你的微信号。】

【song:我还以为他找我有什么事呢,最后说是想认识一下你。我问他怎么不自己找你要,结果他说你那时候看起来太高冷了,他不好意思。】

【song:这是你的桃花来了吧。】

谢舒看完消息,又看看那条好友验证,把名字和脸对上号。那个和关献岁分在一组的beta,话很少,是低头蛮干的类型,人不算多聪明,甚至还很害羞。长相是谢舒次要观察到的一点,beta的肤色偏深,五官还算俊朗端正,气质是很正经的。

说实话,他想不到和这个人还能有什么接触。

谢舒通过消息后,对面很快就发了你好两个字,之后就没了动静。可能是在等这边礼貌性地回复一个你好。

谢舒恶劣心态突然发作,就这样晾着对方,自己洗了碗,又去洗了澡,把洗好的衣物拿出来晒好。

这一切做完已经是三十分钟后了,对面没按捺住脾气,又发了好几句。

【朱文津:你到家了吗?】

【朱文津:上次还没好好和你聊聊呢,有幸一起吃个饭吗?】

低俗的把戏。

谢舒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朱文津的空间,对方爱运动,理科男,家境还算殷实,父母双全,人脉却不算广,出现在他朋友圈里的人翻来覆去那几张脸,都不是学校里常见的熟面孔。

【予舍:好啊^^】

和朱文津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三天后是个原本是个大晴天,谢舒出门时却开始下起暴雨,那雨水是清凉的,空气中有池塘,湖水和溪流的味道。还打了雷,却不是闷雷,响响亮亮的。行人匆匆忙忙,街面很快就被洗的干干净净。

【朱文津:需要我来接你吗?】

谢舒没回,拿了伞,用了好几年,伞骨处颜色都变得不太一样。他到定的餐厅的时候,这场雨已经下得小了,与之前相比,简直无关痛痒的程度。

“这里……”朱文津今天穿了件黑色POLO衫,下半身是一条牛仔裤。他的肌肉太结实,将POLO衫撑起来,显得不太休闲,让谢舒有一种见同事的尴尬感。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等你来做决定。”朱文津挠挠头,羞涩地笑了。

谢舒看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拿着菜单礼貌地笑了笑,先是道谢,然后点了一样牛排。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西餐。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连中餐都不太爱吃,更何况口味偏冷硬的西餐呢?

出门吃饭要学会顺从邀请人的想法,不能让对方觉得难堪。谢舒从谢父谢母的行为模式中推导出来后,习惯性地遵从。

朱文津也点了一份牛排,与谢舒不同的是,他对于牛排似乎十分了解,还要了一杯适配的红酒。

约在这个地方,朱文津显然认为十分有格调,甚至没考虑到中午喝酒可能会产生什么麻烦。他点了餐后,没有同谢舒聊吉他的事情,反而问起谢舒关于露营的体验。

“还不错。”谢舒笑了笑,两只手都搭在桌上,他的手指很漂亮,纤细秀美,偶尔指尖会敲击桌面,让人注意力几乎没法从上面移开,“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应该还会参加。”

“那到时候欢迎你了。”朱文津视线粘着谢舒的指尖,匆忙移开后,看见窗外渐渐停息的雨,说,“我本来想来接你的,毕竟雨下得这么大。”

“也还好。”谢舒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上了菜,他也就微笑着闭了嘴,徒留下朱文津心里抓耳挠腮地想。

用完餐,两人之间都没有什么谈话。朱文津颇有绅士风度地问谢舒是否想再来一份甜点。

“当然可以。”谢舒于是点了一份冰淇淋,又在店里坐了一会。

“待会我们去看那个电影吧,附近的影院有那部经典的老电影《□□尔萨的祝福》。”

这是一部经典且乏味的纪录片式电影,关于□□尔萨这个少数民族的历史习俗,有趣的内容乏善可陈,死板的讲解让人昏昏欲睡。谢舒之前常拿来当作睡前读物,播放量高达一百二十七次,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宋畅认定这是他最爱的电影,传达出了错误的信息。

“……”谢舒做出苦恼的样子,思虑片刻,将朱文津的心高高吊起,无奈地表达歉意,“我今天下午还有别的安排,恐怕没办法欣赏这部电影,不如下次再约?”

下次。

朱文津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欢欢喜喜地约定了下次,没定好时间。毕竟谢舒称自己要下乡实践,时间不定,可能得开学再回来。

关于这件事,谢舒当然不是骗人的,起码有一半正确。他在学期结束时申请了下乡实践活动,不过学校没通过这个项目,之后又是他爷爷奶奶的邀请。

谢舒的爷爷奶奶生活在乡下,很少入城,他们的孩子倒是习惯了城市的生活,没想起小时候的温馨愉快,只记得那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有没完善的泥巴路埋在杂草荒芜中,蛇虫鸟兽自由穿梭。

每年夏季原本是该谢舒一家一起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毕竟他们年纪大了,看一次少一次。可不知道怎么的,谢父谢母到了夏季好像都不约而同地忘了这件事,向父母推脱着没时间,实际忙着到处旅游。时间一年捱过一年,两位老人终于没抱什么希望了,对谢舒说:“乖孙,你来了就行,那树上的枇杷,我给你留着呢。”

瞿水镇是谢舒的老家,绿树、家鸭、青蛙都还在,鸟巢也没损坏,但那公路已经修建好了,平整干净,戴斗笠失望农人撑着日头未到晌午将鸭子沿公路赶回窝里。

谢舒到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飞机落了地,又转客车坐上一两个小时才到镇上。那时候正是热,他老远就看见村口那颗荔枝树上沉甸甸坠着的红果,下了车,先摘上一提,剥了一颗,里头是甜亮的白肉,汁水顺着指尖流下,入口就是甘甜。

美中不足的是,果核不像城里那样小。

老人家说的枇杷树是谢舒三岁种下的,那时候他调皮,摔坏了一颗门牙,信了所谓的将牙齿和小树种在一起,牙就能长出来。当时他手边没有树苗,只有大人吃剩的枇杷核,于是那颗掉下的门牙就和枇杷埋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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