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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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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的爷爷奶奶正在屋里躲太阳,老人家舍不得花钱,用着一把老旧风扇慢慢地摇,吹着近乎于无的风。院子里晒了不少红艳艳的辣椒,都泛着光泽。院子周围是晒得七扭八歪的草,虽然还是绿色,却没有什么精神气。

院子右边养了鸡,基本都是母鸡,个个都是圆滚滚的可爱样子。圈里也很干净,老人经常打扫。这种农村土鸡炖汤的味道还不错,谢舒印象最深的就是奶奶炖的老母鸡汤。

“乖乖来了啊……” 谢舒拖着行李进堂屋,爷爷奶奶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瞅了半晌,谢舒也不说话就只是微笑,等两位老人认出自己的孙子后才给了他们一个大拥抱。

“你这孩子,怎么不打电话叫也要来接你。”

“我东西又不多,体格又这么大了。哪用得着啊”谢舒把给两位老人带的东西拿出来,主要都是按摩用品,“再说了,爷爷年纪也大了,少走几趟。”

“又买这些东西,我看呐,你比你爸妈孝顺。”老人心里还是念着没回来的子女,痛恨他们的狠心,免不了要骂上一两句。

老家的房子就是修的房间特别多,除去两位老人住的房间,客房还有三间。谢舒那间房早在听说他要来时就打扫好了,有空调,特地安装了路由器,开窗就可见村子里的人烟和远处黛青的山,边上的空调外机上还养了朵兰花,几乎要死得差不多了,盆和土都是硬的,叶子也是干枯的。

这间原本是谢父谢母的婚房,两人太久没回来住了,房间就逐渐空置下来,现在正好给谢舒住了。衣柜里还有他们结婚时的婚服,也是红艳艳的两件。

两位老人年纪都大了,老家的田地都包给其他人,谢舒回来主要是玩,忙的时候帮着爷爷奶奶收辣椒、豆子,闲的时候就从门前的枇杷树上摘一篓枇杷吃。

这天又下了暴雨,来得突然极了,上一秒还是明亮的晴天,哪里都是亮堂堂的,仿佛一眨眼天就黑下来,阴沉沉得像是要发怒的男人,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还好今天辣椒晒得少,勉强收完了。谢舒身上的短袖背部全部打湿了,信息素阻隔贴被水浸过,四个边角起了卷。他上楼换了衣服和一张新的阻隔贴。

这雨一连下了三天。

“这雨下了好久了,什么时候能停呢?”

谢舒从冰箱里抱出半块冰西瓜,拿勺子挖着吃。奶奶在旁边坐着绣鞋垫,是花开富贵的图样,爷爷则带着老花眼镜看书,那书是十几年前的老书了,书封不知道遗落在哪,只剩下满是小字的第一页委屈地充当“门面”。

“奶奶,天气预报说明天停雨。”

“天气预报?山上的天气那天气预报说的准?”爷爷哼一声,“这雨说不定今天下午就停了。”

谢舒没搭腔,老人说话还是得迁就着点,虽然他心里相信人类科技不会出错。

天气是瞬息万变的,下午的时候,还真叫老头说准了,那雨来的时候快,收的时候也快,惶惶像逃难似的就往别出去了。

谢舒也就没放在心上。中午的时候谢夫谢母分别发了消息,大概意思是问他走哪里去了?怎么不在家?

两个人,一个在云南,一个在海南,舒舒服服地旅游回来才发现儿子不见了。两人当然是没带钥匙的,毕竟以前谢舒放假都是在家待着看书的,哪想到这一次就不在了呢?

谢舒说自己在老家,陪着爷爷奶奶

【妈:你应该提前和我们报备。】

口吻冷漠,没有什么关心的味道。

谢舒盯着这几个字来回瞧,突然想起上一世,他吃了迷魂汤似地追求学长,坏事可是做尽了。他的母亲是怎么说的呢?只说他白瞎了这十几二十年这么好的教育,不知廉耻,要和他断绝关系,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和父亲离了婚,终于过上了自由的生活。

他们大抵是不会来这乡下的,也不稀罕这房间。

谢舒放心地住着。这几天下的雨导致气温降了不少,他将那盆兰花移到室内,尽心侍弄了一番,总算看见了一点起色。

又过了两天,突然有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但不算高,瘦弱且愁眉不展的姿态,皮肤在田地里晒得黝黑。

他来到这里,先是看见了谢舒,眼睛一亮,问他有没有力气,愿不愿意帮忙。

谢舒回答了,问他的来意。那人才说:“我是隔壁三大队的对长,前几天不是下雨嘛,我们那比你们这边多下了一天,山上塌方了,堵了路,石料厂忙着运货,我就寻思再来你们这借点人,把路挖开。”

“行,那我拿上工具。”

谢舒拿了顶遮阳帽,换上耐脏的衣服,带了两片阻隔贴,又拿上一把小锄头,跟着那位队长出发了。

塌方的地方位于两山之间,看起来像是葫芦上下部分的接口处,这边有一台小型挖掘机在工作,另一边就是人工。中间只有一条很狭窄的道路供人爬上去,再爬过这处塌方。

“之前太阳太大了,后来又下暴雨,我就觉得不妙。果然,昨天夜里就听见轰隆隆地响。幸好没人出事……”

队长带着谢舒到了这边,有十几个男人挥舞着锄头,尘土飞扬,汗水流下脖颈。谢舒白白净净,皮肤看起来娇生惯养,看起来格格不入。但他很快就加入了,手臂看起来细,力气却不小。

中午的时候,队长来叫他们吃饭,说是歇会,现在日头正紧,等四点多太阳下去了些在干。说完后还搬来了一箱冰棍,是那种小孩小时候常吃的老冰棍,五毛钱一根。

谢舒没吃过,拿了一根,撕开吃了。就是简单的糖水味道,还有一点薄荷的清凉。

“诶,你也在啊?”

竟然是关献岁。

谢舒也很惊讶,看着关献岁坐到他旁边,男人身量很长,手臂肌肉也很有爆发力,穿着黑色的T恤,上面全是泥印。

“我老家就是这的。”谢舒把手里的冰棍三两下吃了干净,擦干净手上的糖水,纸就和棍子包着,学着周围人的样子丢在路边。

关献岁没去拿冰棍,他两手都是劳作后的泥,身上的纸在擦汗时就用完了,就不想脏着手吃东西。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可能是看望亲戚吧。”谢舒笑笑,有几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机灵,“学长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

“我听说这里以前有过一种遗传病,叫‘无能力病’,形容起来像腺体发育不完全的情况,我来看看。”关献岁解释了,虽然觉得面前这个学弟不需要。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面对面前人的惊诧的神色,关献岁尴尬的撇开眼,哈哈笑两声。

谢舒叹口气,语气抱怨似的:“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叫谢舒,舍予舒。学长可别忘了。”

这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眼神示意关献岁等会再聊,低声和电话里交谈着走远了。

关献岁正尴尬,揪着路边的野草打了几个乱七八糟的结。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太礼貌,大家上一次野营都是相互报了名字的,自己却没记住,显得自己目中无人,高傲自大了。可天知道,他记人名是有多难。

“学长,中午去我家吃饭吗?”

谢舒走过来,看见关献岁懊恼的神情,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调侃:“学长,还在介意啊。没必要放在心上。”

“您要是忘了,下次就直接叫我学弟就行。”

谢舒的善解人意让关献岁更加愧疚了,更何况谢舒还善解人意地邀请他去家里吃饭。

“我家还有西瓜,刚好当饭后水果。”谢舒走在前面带路,关献岁跟在后面打量周围,听见他抱怨,“今年的天气真是稀奇,热得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凉水里。”

谢舒的爷爷奶奶也都是和蔼的长辈,听说他是谢舒的同学,中午多加了两个菜,拿了个西瓜在冰水里泡着。关献岁看见门口有颗枇杷树,他从没见过这样高大的枇杷树,树冠嚣张地生长着,像合并的手掌,树干也很粗,足足要三个人合抱。

“那棵树哪里粗了?不过是长得比较久。”听了关献岁的形容,谢舒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这学长研究实验都研究得有些天真了,“你要是想吃,午睡后来摘就是了。”

关献岁有自己的坚持,并且记住了这个小学弟家里有一颗巨大的枇杷树。

挖路的两天,关献岁都在谢舒家里午休。两位老人做的饭确实好吃,他每次都能吃两碗饭。晚上时候关献岁就睡在三大队村民家里,那里有他的东西。

谢舒问过他要不要晚上歇在自己那里,被他拒绝了。睡一晚和午休到底是不一样。

路一修好,关献岁就走了。临行前来打了个招呼,和谢舒加了好友,带了一筐枇杷和一个西瓜走,留下了两百块钱,全当买水果了。这钱爷爷奶奶当然没要,又转手到谢舒手里,让他还给那个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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