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好人。”
滕瑞雨猝不及防的在钱错耳边吐息出三个字。
钱错：“……”
滕瑞雨不做停留，错身走过，“警官，发什么呆？是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审问？不怕我说点什么让那个女孩遭受宿舍暴力？”
滕瑞雨侧身回头轻笑一声。
刺有点多！
“老师……”钱错想说他没有滕瑞雨不能说的意思，答应的是他，不是滕瑞雨。
可滕瑞雨并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这脾气怎么感觉比他还大。
钱错大惑不解，他的老师不仅脾气不好，还有点莫名其妙，和他在一起，钱错发现自己的脾气却是好了不少。
钱错速度跟上，从后面抓住了滕瑞雨的手，“老师，休息会儿吧！”
滕瑞雨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一点多了，出去吃个饭？”钱错试问道。
滕瑞雨眼神看向钱错左手手腕上的表，“局里不提供午饭？”
刚才吴队应该是让王博洛买饭去了，不过，快餐的菜色和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提供，怕你吃不惯。”钱错道，“老师，我带你去店里吃吧。”
最终，滕瑞雨还是跟着钱错去了一家小吃店。
环境，饮食，餐具等等都比不上滕瑞雨以前去过的每一家。
滕瑞雨没有提出意见，只是抽了几张餐巾纸，把凳子和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钱错就没有那么讲究，支愣着就往下坐。
待滕瑞雨把桌子椅子擦干净，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分钟。
钱错忍不住开口，“滕老师，你……真的有洁癖？”
滕瑞雨抬眼看了一眼钱错，“哦～你不知道？早上谁口口声声，义正言辞的说我有洁癖的？”
“……我就是随便找的借口。”钱错道，“总不能让苗秀思尴尬着。”也是给您一个台阶下……
“借口找的不错，洁癖是真的。”滕瑞雨双手环在胸前，“钱警官，胡编乱造的能力不错。”
钱错有些尴尬。
这个点吃饭的人不多，店里就零星几个，得亏没什么人，不用和别人拼桌。
钱错大概有点后悔带着滕瑞雨来这里吃饭了，似乎比吃快餐的情况还要糟糕的多。
面很快就煮好呈上来了。
滕瑞雨随着钱错点的了一碗酸辣粉，只是不加酸不加辣。
钱错搅了搅面条，又酸又辣的气味沁的他十分满足。
“老师，下次可以尝尝加点辣。”
酸辣粉不加酸不加辣，都失去了吃酸辣粉的意义。
“吃你的。”
滕瑞雨夹了一块豆腐到嘴里，觉得味道还算可以，才把眼睛拿下。
这是钱错第一次看到滕瑞雨脱下眼睛的样子。
那双总是藏在眼镜下面的眼睛，幽邃而迷人，深蓝色的如同大海般，彼时平静而不起波澜，风动之时，海浪拍岸，水花喧腾。
钱错不免有些呆住了。
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早已经低头吃了起来，钱错忙移开眼神，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和情绪。
回到局里，钱错就把王博洛他们集中在会议室里。
“整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信息，做第一次总结汇报。”
钱错坐在中间，双手合握撑在桌面上。
眼神锐利。
张铁柱：“跟随错哥审问时做了记录，提问的人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
张铁柱拿出上午做的一叠叠的刺激，翻找述说着，“休息时间找相关人员询问过，通过学校的刷脸机制，能够准确的找出每个人进出学校的时间。”
“余鱼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十点钟左右才从外面回来，刘芸和王清清那天也确实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大概七点四十几分，算上从校门走到宿舍楼下的距离，差不多八点十几分，和死者死亡的时间相当一致。”
钱错问道：“刘芸和王清清的舍友？”
“也让人问过了，其他三个和她们是一起出去的，另外一个则是待在宿舍。”
钱错：“余鱼的男朋友找了吗？”
“找了，她们确实从出去后就一直待在学校外面。”
钱错：“王博洛！”
“啊……哦……”还在走神的王博洛被钱错厉声惊到。
钱错无奈的扶额。
“让你去问的东西问的如何了。”
王博洛打开手机，把录音文件发到钱错的手机上。
“我们去询问杜思蕊班里的同班同学，对于杜思蕊的家庭情况她们都不知情。”王博洛道，“还有宿舍问题，没人知道，她们统一的都觉得杜思蕊很孤独，但是没有人敢靠近她。”
钱错：“原因。”
“杜思蕊情绪很不稳定，时而还挺好相处，时而十分阴戾，对人恶意很大。”
苗秀思：“这样性格的话，也难怪没人亲近。”
“对呀对呀！”王博洛附和道，“这不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般。”
钱错：“校长那边交涉了吗？”
“嗯。”王博洛道：“校方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钱错颔首，只要校方不去否认干涉什么，会好办的多。
“苗秀思，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苗秀思起身，打开钱错身后的投影屏，点开照片。
“死者的家属不允许解剖进一步观察，从检测的片子和外伤来看，杜思蕊死于坠楼无疑，左脑粉碎，左豚骨，左肩胛骨断裂，七楼的冲击力造成内脏的震伤破裂。”
苗秀思点击一下换了下一张照片，“这是死者的外伤，明显看的出来皮肤的磨损，血肉模糊。”
“除此之外，我们还从死者的身上发现多处伤口，初步判断是刀伤，手臂上集中，有些刀口已经愈合，有些则是新伤。像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新添一样。”
“难道是林冰雨。”钱错想起来余鱼说的林冰雨会欺凌杜思蕊，那么杜思蕊身上的伤……
“不是林冰雨。”滕瑞雨缓缓开口，“杜思蕊的伤，是自己造成的。林冰雨再怎么讨厌杜思蕊，也不至于拿刀割她，况且那么明显的行为，除非她们两个人有独处的时间，不然不会没有人发现。”
钱错道，“杜思蕊缘何无故伤害自己？”
难道是起了轻生的念头？不对，那么多条伤口，没有一道是在手腕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钱错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雨总这口味，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