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内皮尔没想到，再一次和布鲁斯?韦恩见面又是牢里。情况颠倒，对方过来保释他们，而他们被关在牢狱。

一小时前，杰克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体内躁动的犯罪皇帝，对整个GCPD做出来预警。

然而反应过来的那些懦弱警员们，除了他们推测出来是过去的吉姆?戈登的家伙第一时间接受了他的提醒，试图上前抓住两个人。

“杰罗姆，杰罗麦，你们跑不了！”好的，听了没有胡子的吉姆的介绍后，他们现在知道这两个小丑爱好者的名字了。

作为犯罪皇帝的阴暗面发出了几声刺耳的笑声，干扰着内皮尔的思维。

好在他们早就习惯这样了。

因为内皮尔觉得不好笑的事，小丑一定觉得很好笑——剩下的GCPD警员，没有对堂而皇之离开的那两个疯子模仿者，或者是追出去的吉姆有任何反应。

他们把枪口对准了内皮尔。

哈琳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就冲了出来，挡在了内皮尔身前。

之前，杰克因为受伤而溅在那张姣好面颊上的血液，此刻干涸凝固在金发下的薄唇边，就像是被哈琳不小心晕开了的口红。而她的黑框眼镜，也早就因为混乱落在地上——杰克恍惚地认为，对方此刻竟像是哈莉。

“你们都放下枪！”

杰克听见哈琳大吼道，天啊，这可熟悉，如果再俏皮一些。

杰克试图低下头，去小心地收拢着药片的粉末，而才刚刚行动，杰克就被剧烈的疼痛席卷，以至于他不由地轻轻咳嗽出声。

下一刻，大厅被这声咳嗽点燃了，“那个家伙是怪物！”“那个家伙和那两疯子是一伙的……”而其中还夹杂着，只有内皮尔听得到的，真正的疯子的笑声。

和内皮尔共生的另一面正在讥笑着，杰克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守护者总是被所守护的对象，所唾弃，这仿佛就是哥谭恒久不变的法则。

但苍白骑士，从来不遵守法则，他制定属于他的法则。

于是，在哈琳近乎是失控的抗议声中，杰克?内皮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平静地，向前伸出了手——而这一举动，让周围对准他的枪支又抬了抬。

“先生们，既然如此，逮捕我，然后请立刻增援吉姆?戈登。”

哈琳看着内皮尔平静的异色双瞳，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焦躁了一下后，就略显愤怒地跺了跺高跟鞋，将白大褂甩出了一个无情的弧度，冲回了法医鉴定室。

杰克有些平静，如果是哈莉的话应该已经明白内皮尔要做些什么了。但是现在，内皮尔平静地穿上不太熟悉的黑白色囚服。

希望另一个人能够明白他们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布鲁斯来了，带着满脸青青紫紫，和被人打了绷带的一只胳膊出现在了杰克面前。

很难得的，杰克这次同意小丑的观点，虽然包扎者的手法十分专业，但这的确有点好笑。

以及很明显，他们和布鲁斯也许应该整合一下，现在的状况了。基于他那仍然揣在兜里半满的橙色药瓶。

就在刚刚，地上那些全部碾碎的药片粉末，在剧痛袭来的一瞬间变得模糊消失，随后内皮尔便听到自己的橙色药瓶，再一次出现了碰撞的轻微声响。

橙色的药瓶里再一次被药物塞了个半满，仿佛从一开始它们就不曾消失。

而没有人注意到这样的一幕，除了他们。内皮尔又咳了两声，疼痛依旧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内皮尔知道有人想出来了，内皮尔了解体内的恶魔——就像是茧面对，急不可耐地想要破茧而出的蝴蝶。

面前的布鲁斯?韦恩走近了，内皮尔有些意外，布鲁斯既然来到这里，就说明对方是知道苍白骑士的。但透过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依旧看得出对方的稚嫩——看上去像是才刚刚成年。

看着被黑暗包裹住的韦恩的身影，内皮尔握紧了几分药瓶，真相似乎靠近了。

“你知道吗？我体内的小迷弟还在为你加油鼓气呢。”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内皮尔端坐在铁制的床上这样想着。“他觉得你已经接近真相了，只要你……”

布鲁斯一言不发，任由突然头发变得全绿，面色惨白的男人一下子扑到他面前的玻璃上。

“找到小丑～”

那人的口腔止不住的血液流淌，有些许零星的血点，伴随笑声一起被甩在玻璃上。布鲁斯知道，对方一定掌握了比那位骑士更多的消息。

于是，布鲁斯那略显稚嫩的脸上，带上了纯然的怒火，如果不是玻璃和体型的原因，相信他已经提起了对方的领子。但他此刻，只是皱着眉头，死死地盯住面前的绿发男人。

“我不是过来听你的笑话的，难道你不是小丑吗？”

突兀的，囚房里尖锐的笑声又高了几个度，然后沉默了下来。绿色和紫色一起盯着蓝色，很久，才冒出一个沉闷的声响。

“难道，你以为你现在是蝙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