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得及注意，就在小丑侠被枪击的那一瞬间，那条街上有个摄像头动了动。

绿头发的男人，用步枪随意地将自己的面具一端勾了下来，露出嘴两侧狰狞的伤疤。

他一边踱步，一边看着手上的一个什么仪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里突然发出古怪的嗤笑。随后，就突然地向身后开了两枪。

两个试图从兜里拿枪的人到眉心中间多了一个洞，也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怎么被这个人从背后发现的。

没有人敢对他的行为放出抗议，甚至没有人敢真正地发出尖叫声，周围只有一片低低的暗骂和哭泣，以及压抑在喉咙里的破碎尖叫。

因为，就在刚才，哥谭最大的万圣节服装店，被这个人以及另一个穿着不合身滑稽小丑服的男人一起打劫了。

而带着名为快乐的小丑面具的男人，一看到这一幕，就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笑声。随后蹦蹦跳跳地上了二楼，准备去拿他最熟悉的一身蓝色内衬，黄马甲，以及红外套。

至于开枪的男人，则用古怪的像毒蛇一样的语调，怪异地说着“先生们，女士们，不用担心，我们也只是来这里取衣服的宾客之一。”

他看也不看后面躺倒的尸体，然后从紫西装的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当然，我也欢迎英雄的出现，比如……”那个尾音被压得诡异而让人毛骨悚然。

随后就见他把小刀立在了桌子上。

“你们可以攻击我，当然，这是你们的权利不是吗？”

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话语中的前后矛盾，他用步枪撩了撩自己藻绿色杂乱头发，舌头再一次神经质地卷了卷伤疤。

“前提是，用我的刀。”

久经风霜的哥谭市民当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一个被母亲紧紧地拥在怀里的小孩子，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而这位奇怪的劫匪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孩子，于是他一根根掰开了这位母亲，战栗的手指。

就像是蛇类在看它的食物，这样阴冷冰凉的眼神就这么粘在不到八岁的幼童身上，就在小孩子为此本能性地打着寒颤时，一柄匕首就被塞在怀里。

“来，杀了我。”

小孩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所有人，都眼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在这些人眼中，这么一个普通的孩子，倒真成了什么大英雄了。

刀子变得沉重，而汗水浸湿了他的手，但小孩子最终也没有下得去手，只是一下子嚎啕地哭了起来。但就在刀子从握不稳的孩子手上跌落的一瞬间，他的母亲一下子拽住了它，然后狠狠地刺向了面前的绿发恶魔。

可能是母爱给予的力量，她是如此地拼尽全力，以至于刀死死地钉在了地板上。

然而，刚刚……刀，穿过了面前的男人，就像那是一个投影。

而近乎瞬间，那柄刀就再一次来到了面前人手里，那位女士只感觉到手掌一阵刺痛润湿，一看才发现已经是鲜血淋漓。

不过此时，这恶魔的眼神已经不再注视着她，而是，一只手钳住了她的孩子的脖子，而让这位母亲感到晕厥的是，那另一只手上的跳刀也已经抵在了，孩子脖子上的血管。

而不知道恶魔对着她的孩子，攀附着耳语了什么，没过几秒，孩子便陷入了昏迷。

不！谁能救救他？！

“敲，敲门。”一个略显轻柔的声音从楼上冒了出来，与其一同出现的，还有“砰”的枪响。

她看到恶魔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被子弹擦过的伤口，血液渐渐顺着脸向下，流到了白色油漆下的可怖伤口上，恶魔又是神经质地一舔。

母亲近乎是痛哭流涕地看着恶魔丢开了孩子，是GCPD吗？

她带着感谢的眼神往向了楼上。

而恶魔一只手提起了刚刚落在地上的步枪，一边发出一连串不连贯的怪异笑声，一边向着楼上走去。

只见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外套，有着蓝色内衬和领带，以及黄色马甲，头带着快乐小丑面具同样有着藻绿色头发的男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左轮——刚刚那一枪是恶魔的共犯开的，孩子的母亲一时之间惊愕得无以复加。

内讧？见多识广的哥谭人们一时之间无法确认，因为他们看到枪口一直随着楼下的恶魔移动，却又一直没有扣动扳机。

那恶魔就这么直直地走向对方枪口，直到胸口处的紫色西装都被枪抵出褶皱。

“余兴节目？”“喜剧。”

于是两个人笑了起来，而没有带面具的男人又向对方递过去了什么。

曾经误以为自己是韦恩家儿子的亚瑟看向了对面人手中，那是一个屏幕。

上面正显示着一段记录，图像中的两人，似乎正处于一座牢房，不过很快便闪成了一片雪花。

不过，就那两秒也足够他看清了。

其中一个人是布鲁斯?韦恩。

而面前闪烁着死亡色泽的漆黑眼睛盯着自己，那怪异的语调就像一条想要直接勒死他的蛇，在他周围环绕。

“这才是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