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侠没有想到这样和谐的哥谭市，居然还是有人抢劫。

不过考虑到这一头绿发的少年，所要抢劫的目标是一块面包，而抢劫方法是气鼓鼓地用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是和平的哥谭呀。小丑侠一边在暗自感叹中递过去面包，一边有些好笑地看着对方躲过他试图揉头发的手。

这样半大的少年，像是和自家闺女一个年岁。一身精致的衣物，看上去像是个不谙世事的逃家小少爷——看来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倒像是生活在童话里似的。话又说回来，甚至杜拉还比这小少年高上一些。说到杜拉……

就小丑侠迟疑的这一阵子，那个跳脱的绿发少年已经蹦蹦跳跳地远了。

嘿呵，总之他早就已经用最精彩的笑话完成演出了。说不准，他还可以和杜拉见面呢——瞧瞧他在想什么疯话。

总之，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牵挂了。

不过目前来看，他的紧要任务是——他不得不重新购买一块面包。

不过等他在面包店里选择好了面包后，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小少年似乎向着最危险的那条巷子去了。火光冲天的夜晚，和被完全剖开的金发经纪人，再一次浮现在暗红色的虹膜里。

一如既往，老天再次将这个男人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送到了他的面前。

救护车似乎运走了谁，还来不及拉起的警戒线，让小丑侠一下望见了满地乃至满墙乱涂的猩红色，就像那个夜里。

那久远的不该存在的疼痛，再一次从腮部蔓延到嘴角。依稀地，一抹黑色从远处晃动。

于是小丑侠向着那个方向快乐地跑了起来，夜枭，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快速地组装起了锤子。

嘿呵，无论那是个什么，今天晚上这个家伙也得付出圣诞节雨夜时候夜枭的快乐。要知道，他一向擅长那些致命的玩笑。

但很快，他听到了快速向着他这里移动的声音。下意识地，常年的危机意识让他选择放弃追赶那个黑色的家伙，而是停下来判断来者是谁——即使这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哥谭。

向他这里跑来的是两个极为相似的人，如果不是其中一个皮肤惨白，头发全绿，他想他会更快地认出这是一对兄弟。

嘿呵，说不定对方和那个小少爷是父子关系呢？

这样想着，他停了下来，却在上一秒被和杜拉一样有着红发的小子恭维审美后，下一秒便被攻击了。

他收回这个哥谭很平静这句话。

甩了甩手，锤子被小丑侠把握得更紧，地上的深坑里没有那个红发小子的尸体——有些意外，之前看着对方跑步的速度似乎并没有那么快来着。

不过……“GCPD！”这里的条子似乎很是认真负责的样子，很快便追了上来截断了这两人的后路。他从GCPD出来，清楚这面包店离那总部可有着很长一段距离。不过今天上午，追着出来的似乎是另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来着……

总之，这个脸色不太好看的绿发男人和红发的这俩兄弟，已经被他们两个人包围了。很难得，自从谜语一家都变成黑炭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支援的感觉了——哦，又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笑话，他的意思是——

“伙计，你还真是不错……”“谢谢你，但一会儿你得跟我回趟警局。”

嗯？果然，是个很正直的警官，要是他的世界也有……

他笑了笑，从喉咙间带出了一句“好。”然后随之顺口询问出了对方的姓名。

金发的男人将枪举得高高的，盯着那两个兄弟。随口说出了，“吉姆?戈登。”

他握住锤子的手顿了顿，在他的世界里，这个名字代表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警察局长那么简单。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大的脸面能把夜枭叫过来，也不是谁都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整个□□连同腐朽的警局一起吞下的。

就在他愣神的这个时间，对方也问了他的名字，于是他随口回应到了小丑侠。

“砰。”

一声枪响，在场的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杰罗姆还准备好好嘲讽一下这么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居然试图拯救这腐烂到骨子里的城市。而杰罗麦也在试图认真分析，刚刚男人掩盖在固定化的笑容下，脸色的瞬间变化。至于，小丑侠……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吉姆?戈登对着他开枪了，并且眼神中不断交织着让他有些熟悉的神色——那绝非善类。

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另一个模样，但那些阴冷的眼神太熟悉了，如果不是时不时对方脸上闪过挣扎，甚至是痛苦的表情，他都要以为他根本就没有穿越时空了。

他愣愣地摸向了被枪击的领口，那里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一丝褶皱。

而瓦勒斯卡兄弟则亲眼看见，子弹穿过了这人的身体，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瓦勒斯卡兄弟转身就逃，小丑侠并没有追，在原地疑惑地思索着什么。

于是，寂静的小巷只剩下，吉姆?戈登栽倒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