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回忆起这段黑历史，奚默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地上的梦魇，忍不住挑逗道：

“可是，小脑斧一般都是橘色的，你为什么是黑色的？”

梦魇：“什么——等等，现在是了！”

仍旧被捆绑的梦魇艰难用自己的四只爪子爬了起来，拼命晃了晃身子，原本小巧的黑猫竟眨眼间变换成了憨态可掬的胖橘。

见对方竟如此好骗，奚默微眯起了眼睛，循循善诱道：“小脑斧一般见到人都会喵喵叫，你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小脑斧！”梦魇急了，刚想喵喵叫证明自己，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你怎么对小脑斧这么了解，鬼不是不能接触人类世界吗？”

它这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眼前的黑发青年，片刻后爆发出尖锐爆鸣：“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小鬼记忆里的那个管理员哥哥！！！你能不能给我讲更多关于小脑斧的事情？我想了解更多！”

奚默被吵的头疼，淡淡打断了他：“停......你作为梦魇为什么想要当别的物种？”

“因为......”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然而梦魇却似乎被问到了般骤然卡壳，声音也渐渐微弱到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因为小脑斧很强？我记得我得变强，不然他就会......”

“就会......”傻乎乎的梦魇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就连头上那对粉色的小圆耳朵都垂了下来，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明明隐约记得是件哀伤到令人心碎的往事，离脱口而出仅有一步之遥，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

奚默对此并没有太大意外，能来到鬼社区生活的鬼怪或多或少都会丢失一些生前的记忆，就连自己也不例外——譬如他迄今为止仍记不起自己在上次无限流中是如何死掉的，只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是在某场副本里被玩家杀死淘汰。

大概过了一分钟时间左右，它选择了放弃思考：“总之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帮你窥探别人的梦境或者记忆，就算是入梦也不在话下。”

虽然奚默对找回记忆并没有太大欲望，但缺失部分记忆的自己终归来说还不怎么完整，记忆追溯需要媒介，如果偶然能遇到和自己过去有联系的东西或人的话就可以借此回忆起一部分，所以当梦魇提出自己的作用时，奚默可耻的有点心动。

不过就在他犹豫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系统在这时突然诈尸：【要不你就收了它吧。】

“为什么？”奚默有些惊讶于向来不爱干涉自己的系统竟然主动开口。

【因为你把它收了我就不用给它再分房子了，不然梦魇又是个新种族，又要重新修订小区鬼怪和睦相处守则13.0版，端水好累哦￣へ￣，收了吧收了吧，每月给你多发1000积分当猫粮钱。】

勤俭节约的管理员下意识讨价还价：“不行，2000积分。”

【成交。】

奚默：“......”大意了，还是要少了。

就这样，在一人一统又一番“友好又愉快”的交流后，单纯好骗的梦魇欢天喜地的跟黑发青年签订了契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被系统打发走了。

当然，它也如愿以偿的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原来小脑斧不仅会“喵喵”叫，让人摸肚皮，还喜欢用头顶撞人类的手掌心啊。

指猫为虎的奚默慢条斯理的摸了摸小脑斧毛茸茸的脑袋，介于高中时期被那几个猫奴舍友们耳濡目染的影响下，他对猫咪的耐心比对一般的动物都要多一些。

话说回来，他们家里还从没有养过宠物，妹妹看起来不介意，回去得问问爸妈和大哥的意见了，不过签了契约后的梦魇能随时收进他的精神世界里，就算家里不能养也问题不大。

“呜呜呜......”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女孩小声的啜泣声，见领居小妹终于苏醒，奚默俯身将她从软垫上轻轻扶起，动作温和的像是在对待易碎品。

“呜呜呜默哥哥，”在看清眼前熟悉的黑发青年后，满身伤痕的女鬼委屈的撇了撇嘴，下意识朝亲近之人撒娇，“好疼啊，小红全身上下都好疼啊呜呜呜......”

“不哭不哭。”梦魇方才的附身确实给她造成了一些外伤，虽然经过了处理，但一时半会还难以彻底痊愈，奚默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被玻璃纸包装的红色糖果，一边轻声安哄着一边递给了她。

糖果对孩子而言不愧是堪称百试百灵的秘密武器，小红眼底闪过难以掩盖的欢喜，余光在这时瞥了眼不远处对自己一脸鄙夷加不屑的妹妹，她像是想到什么般眼珠子狡黠一转，随后突然娇滴滴的夹起了嗓子，“默哥哥，你给我糖果吃，你妹妹不会生气吧~~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

奚默and妹妹：......

奚默无奈一笑——曾经的小红还只是个沉默寡言、连受委屈都只会默默掉泪的乖巧小孩，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要归功于自家小蓝，当初委托对方帮给小妹买认字的故事书，结果她不小心把偷偷给自己买的某霸总鬼言情小说跟童话书混淆了，等自己一周后去邻居家继续上课时才发现。

这造成的结果就是，小红深刻领悟了书中女二茶艺的精髓，自此之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跟妹妹打闹再也没有落过下风。

虽然不再任由顽皮的妹妹欺负算是件好事，但奚默还是决定日后挑个时间与她好好聊聊，毕竟小红的心理年龄尚且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树立良好的三观对孩子的成长不可或缺。

她的父母没有给予她应有的教导与关爱，那就由身为老师的自己弥补这份遗憾吧。

“哥哥，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妹妹在这时走了过来，小巧白嫩的脸蛋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看起来乖巧又体贴——如果忽略她额头暴起的青筋的话，“小红妹妹就交给我来处理——啊不照顾吧。”

“确实，时间不多了。”奚默抬头看了看悬挂在走廊中央的挂钟，将刚收的梦魇塞进了精神世界中，俯身摸了摸妹妹的头，神情宠溺，“按照玩家们的进度今天可能就会上三楼，麻烦你们稍后把这里恢复原状吧。”

“没问题，放心吧哥哥。”妹妹眨了眨眼睛。

目送黑发青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后，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还坐在地上一脸得意的对方，咬牙切齿：“王小红，你找打是吧！”

吃了奚默给的糖果，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的小红也毫不示弱，叉腰比嗓门：“来啊，谁怕谁！”

两个女孩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我掐死你个小夹子！”

“我挠死你个男人婆！”

原本被妹妹剁成肉泥的犬类鬼怪们在副本主人力量的恢复下也渐渐复原，然而睁眼看到的便两个小祖宗正在相互扯头发骂架的一幕——一个惹不起，一个不能惹，几只无助弱小又不能吃的狗狗们连忙挤到床底瑟瑟发抖，疯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与此同时，在客房门口忐忑踱步、终于等到奚默甩开保姆回归的王寂刚松了口气，就被楼上仿佛打架般“噼哩嗙啷”的动静吓得了一跳：

“！！！赵、赵小时，你有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声音？”

黑发青年闻言淡淡的将目光移向别处：“.......有吗？应该是你的错觉吧。”

嗯，女孩子打架，还是不要过去凑热闹比较好。

—————————

鸡飞狗跳的一晚终于结束，众人在厨师大叔准时准点的敲锣打鼓声中离开房间，一如既往到一楼餐厅集合。

一晚上的奔波令在场玩家的状态都不是太好，尤其是前往浴室的张方若两人，奚默注意到对方的脖子附近有一条很长的伤疤，看样子是在昨晚的行动中负了伤。

好消息是昨晚他们确实拿到了剩下的两条怪谈线索，坏消息是能让众人结束这该死副本的大宅钥匙并没有同意料中随着怪谈收集齐全而出现，甚至连任何系统提示都没听到。

不过玩家们并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的慌张，毕竟带队的高级玩家还在场，先听听大佬的想法再说。

张方若向众人粗略了讲述了昨晚自己看到的经过。

女鬼也就是小女孩确实在昨晚出现在了浴室里，只不过是被鬼奶奶强制拉过去淋浴，同先前众人在地下室见到的不一样，那时的女孩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烧伤痕迹。她对浴缸里的“药液”表现出极其恐惧，挣扎着不愿意淋浴，被鬼奶奶骂骂咧咧扇了几巴后仍不愿意屈服，结果挣扎的过程中不慎打翻了一旁装满热水的烧水壶，这才导致自己的脸部严重烧伤。

女鬼被烫伤后尖叫着跑出了浴室，令门口来不及撤离的两人就这么暴露，被鬼奶奶发现追杀了半天才侥幸逃脱，两人也因此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鬼奶奶在浴室里说了很多碎碎念，我拼凑了一下基本还原出大概——王先生的妻子想与王先生再生一个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怀孕后总是离奇滑胎，试了好多办法也保不住，因此鬼奶奶就听信了道士的偏方，认为是女鬼的原因，所以准备了这场药浴。”

谢丁琪听了整个经过后若有所思，有些忐忑的举手，“那个.....我之前跟学长们去过一个偏落后的古镇，听闻那里的老人讲过一个故事，大致内容就是出轨男在妻子事后迫不及待迎娶小三，结果被妻子记恨阴煞缠身，后来十几年也没有子嗣，那些怀孕的女人们不是离奇流产就是生下死婴，后来一个老人告诉男人要用死掉的男胎血淋浴净身，这才镇住了阴气——会不会女鬼身上也缠了什么阴气？”

这正好对上了众人先前在浴室对战的鬼婴们。

“有可能，寅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间，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鬼奶奶想用药浴给女鬼净身压制邪气，却没想到被她在挣扎的过程中打翻水壶毁了容。结合之前的线索，本就愚笨的女鬼对于自己身为商人的父亲而言已经连商业联姻的价值都不再拥有，成为污点被彻底放弃，并向外界隐藏了她的存在，直至她妹妹的出生。”

张方若从道具背包里掏出了笔和纸：“根据目前手头的线索，可以粗略的捋一下这个副本的时间线——按照书房中医生的病历表得知X095年4月女鬼出生，保姆的日记里X098年2月，也就是女鬼三岁时没办法说出清晰的话语，语言障碍，被医生判定为弱智儿征兆。目前还无法判断女鬼是在几岁时被烧伤毁容，不过肯定是在X002年二女儿出生前。X009年四月，也就是二女儿七岁生辰的那天，老宅发生火灾，女鬼最终被烧死在宅子中。”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脑海里便再次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系统提示：检测到条件满足，恭喜玩家解锁部分副本背景信息，三楼房间开启，当前副本探索度80%。】

望着张方若手中整理出来那张条理清晰的副本时间线，玩家们仰望大佬的角度再次加深了几度。

“可是，照这么安排，这个宅子里的女鬼像是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为什么死后会变成厉鬼？”王寂重新扫视了一遍时间表，目光落到了女鬼毁容前的空行上。

副本内出现的鬼怪大多都是生前有强烈执念或不甘，死后才化为厉鬼报复生者，这是所有玩家都知道的常识。而一个从小被关在宅子里、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即便在在宅子中被烧死，也不太可能会拥有那么重的戾气而化为厉鬼。

“这也是我目前最困惑的一点，”张方若用笔圈住了那段空行，“还记得先前保姆日记里提到的小男孩吗？我怀疑和他有关——设想一下，如果男孩是小女孩整个阴暗人生中唯一的朋友，如果他的事故实际上并不是被小女孩的所作所为呢？”

“那是谁？保姆吗？”胖子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女鬼，不怕主人家发现开除吗？”

“不会。”张方若摇了摇头，她陷入思考时习惯自言自语，“保姆从女鬼出生起就作为贴身保姆在这个宅子里工作，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女鬼的情况，丝毫不用担心一个有语言障碍的弱智儿揭穿自己。而且她似乎对富豪家的日常开销很敏感？至于她如此迫切的陷害女鬼......是发泄、报复还是只是单纯的仇富心理？”

“或者是心虚？”谢丁琪补充道，“保姆日记里女主人对女鬼的态度还是较为关心的，而女鬼在男孩的陪伴下似乎病情有些好转，她......害怕女鬼恢复正常？”

“赵小时，你觉得呢？”张方若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透过人群直定定地看着餐桌最远方的奚默，深不可测的眸底不知在想什么。

“我吗？”面对对方毫无征兆的询问，自始至终都默不作声的黑发青年只是微微抬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下巴上，嘴角一如既往噙起温和的微笑，“我觉得你们的猜测挺有道理的。”

“是吗？”得到回答的张方若目光缓和了几分，并没有再说什么，仿佛方才的询问只是一时兴起，“只可惜现在所有想法都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要想得到证实，或者说拿到离开这里的大门钥匙，我想我们恐怕必须得上一趟三楼了。”

众人闻言目光不约而同的向上移，那是他们待在这间宅子里那么多天里从未敢踏足过的区域。

先前带路的老人提过，那是王先生与女鬼的房间，不允许身为客人的他们涉足。

可是没办法，为了通关副本，纵使万般不情愿，他们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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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由张方若带头的玩家们内心忐忑的顺着楼梯向上，通向别墅最高层的阶梯比其他楼层要长上一截，本以为见面不是女鬼boss战就是鬼保姆重现，却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只有一片诡谲的死寂。

别墅三楼入目便是一道极短的走廊，并且不合常理的没有安装任何灯具，黑暗像幽灵般徘徊在视野尽头，眨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

玩家们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照明道具，这才发现相比房间遍布的二楼，三楼布局可谓简约的可怜，仅有的两间房间也呈半掩状，似乎正等待着玩家探寻其中藏匿的秘密。

张方若深吸了一口气，先推开了第一扇房间。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间房间并不是王先生或者女鬼的卧室，而是一间录像室——整个房间很空旷，除了左侧塞满录像带和光盘CD的玻璃柜与歪歪扭扭贴在旁边的演员海报外，仅存的家具就只有放置在中央的那台老式电视机。

墙纸与地板交融成了一种不真实的纯白色，让人有种仿佛置身于幻境般的错觉，而真正令玩家们止步的，则是蜷腿坐在电视机前的红裙小女孩。

察觉到开门声，女孩慢悠悠的回头，露出那半张依旧布满狰狞疤痕与血痂的脸蛋，相比张方若昨晚亲眼目睹的惨案，女孩脸上的烫伤显然已经过去了很久，皱巴巴的皮肤上挤着许多肉瘤般臃肿的暗红息肉，它们也附着在另一张完好脸蛋的交界处，远远望去像是一条褪了皮的粉色蜈蚣般歪歪扭扭的盘旋在上面，显得狰狞而丑陋。

女孩那双黯淡的眸子在看清众人后愣怔了一下，随后像是被吓到一般，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电视机后面蹲下，企图将自己藏匿起来——无论反应还是动作，女孩都像是刚刚适应自己的身体般，透露着一种极其别扭的迟钝感。

见女孩并非鬼怪形态，也对众人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张方若大着胆子走近一步，压着嗓子轻轻开口：“你好？”

“......”女孩因她的靠近再次瑟缩了一下。

见对方害怕自己，张方若停止了靠近的意图，而是继续耐心的尝试与对方沟通：“我们是暂住在这里的客人，没有恶意的。”

“......”电视机生锈的天线下露出女孩那双怯生生的眼睛。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

“帮。”就在玩家们以为对方无法正常交流而苦恼时，女孩皱瘪的上唇突然扬起，随后生硬的吐出了一个词汇。

说实话，女孩的嗓音完全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有的生机与活力，沙哑的就像是一根生锈的螺丝被慢慢嵌进尺寸不合适的螺母中，令玩家们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她在开口。

“帮......”见众人迟迟没有行动，女孩又重复了一遍，脏兮兮的小手抬起指向身侧的玻璃柜。

玩家们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玻璃柜子的最顶端上放着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盒子。

“是这个吗？”张方若踮起脚尖将盒子取了下来，知道女孩不敢靠近他们，就放到地上隔空推给了对方。

女孩见状终于大起胆子从电视机后爬了出来，她用双手捧起盒子，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暴力，竟直接硬生生的将盖子掰断，装在里面的录像带“哗啦啦”的掉落一地。

谢丁琪见录像带刚好滚落到自己旁边，就下意识蹲下捡起，刚想模仿张方若将这些录像带推给对方，却没想到女孩直接举起盒子朝她狠狠砸了过去。

“小心！”张方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腕朝自己方向扯去。

“砰——”

金属盒子擦过少女的耳朵狠狠砸落在地，巨大的反冲力使其瞬间化为碎片四分五裂，令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能够拥有的力道——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方才没有张方若及时拉了一把，她的脑袋上恐怕现在已经被开个血窟窿。

逃过一劫的谢丁琪被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向大佬道谢，随后目光惊悚的重新望向女孩。

方才还胆怯怕人的女孩不知为什么突然生气，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变脸速度快到完全不讲道理，倒是印证了保姆日记里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的特点。

周遭的温度像是瞬间降低了几个摄氏度，令玩家们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女孩目光阴沉的望着他们，吐出的单字依旧令人不得其解：“一。”

女鬼的突然攻击令众人刚放松稍许的小心脏再次提了起来，他们不清楚对方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回应，害怕再次激怒她。

然而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令女孩本就不多的耐心再次被磨灭，她怒不可遏的抓起散落在地的录像带，再次朝众人砸去。

“快闪开！”知晓这些投掷物有多大威力的玩家们见状犹如惊弓之鸟般四散而逃。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不是李志强没来得及拉上自己的女儿，面对近在咫尺的投掷物，来不及躲闪的李莹莹下意识抱住头，怀中的玩具熊感应到主人遇险自动变大，将她稳稳护在怀中。

虽然玩具熊战斗能力一拳一个小朋友，但本质上内部填充物还是软塌塌的棉花，录像带在富有弹性的布料处凹陷下去，随后在反作用力与加速度的双重加成下再次弹出，不偏不倚砸向角落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黑发青年。

奚默：“......？”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眼神瞬间清澈）唉唉唉——

（稍微修改修改了一下后半段）